口述人:祁泉(男,1940年出生,广东省揭阳市揭东县炮台京北人)
采访人:谢佳乐(女,1992年出生,西安美术学院影视摄影2011级)
采访时间:2013年2月1号
采访地点:谢记明门诊所
(口述整理:吴文光)
采访笔记:
祁泉老人外村京北人,是来谢记明门诊所看病的,我采访完谢记明老人后,又接着采访了他。
口述正文:
吃食堂
吃食堂那几年?当然记得了!这个要说实话还是假话?要说实话,说起来那时基本都很紧张,公社化后,没得吃,大紧张,公家种,拢拢个大集体,生产队就集中了,隔几天就发大番薯,我们那边十天就可以分,可以说没有多少,每个人只拿几个来填饱肚子。
要说惨得很厉害还不会,生产比较好,还不至于被饿死。饿成水肿,营养不良就大脚房(水肿),那些水肿,供应点糙米饭,叫医生来看就拿点糙米饭吃。自留地种点菜,然后就弄来吃,连一点油都无,吃了个胃个个都不好,胃寒吃都吃不下,身体个个都不好。
那年被饿死大体在新寨(离得比较远的村)那边,那年我那里生产了(比较)好,新寨那边的老女人去找番薯找不到。
养猪
那是都是很紧张的,然后就养猪。猪也没得吃,人都没得吃,猪哪有得吃啊。一斤米洗这一丁点洗米水,有几只猪母,哪有得吃,洗了还不粘稠的。
猪卖给政府嘛,那时一斤猪才六角八多。那时猪养得很辛苦,一百多斤就赶紧)去卖,(如果)无哩没得交。一块自留地去种点菜,种点菜自己吃,又留点给猪母。我那边养猪多,我一户就养了三只猪母,就凑合着过,去外面找一些青菜、青草,人不能吃了,剁了煮了来给它吃。
那时都养整百斤定(只有差不多一百斤),只猪才(卖)四十多钱,斤猪肉才八角钱,算做很便宜,还没什么人要,只要那些猪油。
食堂下放
61年那年开始下放了,那时是刘少奇“三自一包”。那时番薯一人分好多箱,生活一下子就改变。那时一年后就被老毛(毛主席)叫停了,不然那时“三自一包”一起来,生活一下子就改变了。
原载:草场地工作站《民间记忆计划》(读取时间:2014-0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