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会议反右这股风割断了反“左”

毛泽东
(一九六一年三月至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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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会议反右这股风把原来 的反“左”割断了 (一九六一年三月五日)
在庐山会议之前,我们对实际情况的了解还是比较清楚的,但是在庐山会 议之后就不大清楚了。因为庐山会议一反右,有人讲真实话、讲困难、讲存在 的问题、讲客观实际等等,都被认为是右的东西,结果造成一种空气,不敢讲 真实情况了。庐山会议是要反右的,也不得不反,不反对我们工作就不利,但 是接着在群众中间反右就坏事了。第二次郑州会议的召开是为了反“左”的, 凡是贯彻郑州会议精神比较彻底的省,工作就比较实一些。但由三月到六月只 反了四个月的“左”。如果继续反下去,那就好了。庐山会议反右是正确的, 但是带来了高估产、高征购、高分配。这个教训是值得我们记取的。这件事也 教育了我们。反“左”中间插了一个反右,在群众中间一反右,结果就反出了 一个浮夸风。庐山会议反右这股风把我们原来的反“左”割断了。 (节录自毛泽东在广州中央政治局带委扩大会议上的讲话.标题为编者所加。)

在北京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摘录) (一九六一年六月十二日)
l   两次郑州会议开的仓促。我那时对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如何搞还不甚懂。第 一次就是搬斯大林,讲了一次他写的《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第二次就是 分三批开会,第一批一天的工夫,最后一批是一天半。怎么能解决问题呢?那 时心里想着早点散会,因为三月份春耕来了。如果要把问题按清楚,一天两天 工夫是不行的。时间短了,只能是是压服,而不是说服。那时许多同志找我谈, 我打你通,你不通。一两天,怎么能打通呢?庐山会议后,我们错在什么地方 呢?错在不该把关于彭、黄、张、同的决议,传达到县以下。应该传达到县为 止,县以下驱续贯彻郑州会议纪要、上海会议十八条的精神,继续反“左”。 一反右,就造成一个假象,可好了,生产大发展呀,其实不是那样。彭、黄、 张、周的问题在十几万人的小范围内传达就行了,军队不要搞到连队,地方不 要搞到公社以下去就好了。搞下去就整出了许多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现在看是 犯了错误,把好人、讲老实话的人整成了右倾机会本文分子,甚至整成了反革 命分子。当然,郑州会议基本上是正确的,上海会议提出的十八条也还是基本 上正确的,但对食堂问题、三六开问题是不正确的。一九五九年四月,我在北 京召集中央常委和在京参加人代会的一些同志谈了一下,就给六级干部写了那 六条。那六条等于放屁。其所以等于放屁,就是因为我们各级干部中许多人不 懂得社会主义是什么东西,什么叫按劳付酬,什么叫等价交换。一九六零年春 看出“共产风”又来了。先在广州召集中南各省的同志开了三小时的会,时间 这样短。接着在杭州又召集华东、西南各省的同志开了三四天会,议题不集中, 将槁小高炉、技术革新、技术革命、机械化、半机械化等等一些问题都插进去 了,整“一平二调”没有成为中心。一次会只能有一个中心,一个中心就好。 一次会发很多文件,没有一个中心就不好。后来又在天津召集东北、西北、华 北各省同志开了会,也不解决问题。那时候提倡几个大办:大办水利,大办县 社工业,大办养猪场,大办交通,大办文教。这五个大办一来,糟糕,那不又 是“共产风”来了吗?去年七八月的北戴河会议,百分之七八十的时间是谈国 际问题,只剩下一个尾巴谈粮食问题、农业问题,也没有批评两个平均主义。 “一平二调”的彻底解决,还是从十一月发出十二条指示开始的。十二条指示, 在执行中发生了一个错误,就是只搞了三类县、社、队,其他一类、二类放过 了,没去动。河南用整整半年搞三类县、杜、队,一、二类不去触动,“共产 风”、命令风、浮夸风、瞎指挥风、干部特殊风没有普遍去整。一提“五风”, 说是一、二类可以放心,现在一查,那些地方“五风”可厉害了。所以,这一 次中央文件、中央指示上规定,不管一、二、三类,县、社、队都要普遍地整 “五风”,在劫者难逃(少奇同志插话.坚决、彻底、全部退赔)。现在干部 中有一些人似乎摸到了一点“规律”、以为整“五风”大概整个年把时间, “凤”就过去了,就没事了。我们可不能这样搞。我们要学韩文公在祭鳄鱼文 中所说的办法:“三日不能至五日,五日不能至七日,七日不能,是终不肯徙 也”,我就打它、杀它。(见韩愈《鳄鱼文》)。我们也来个三年不行至五年, 五年不行至七年,七年不行至十年,十年还不行,是终不肯改也,那我们就要 打人、杀人。杀人无论如何要少杀,要经过批准,不能乱来。   一定要搞好调查研究,一定要贯彻群众路线。平调的财物要坚决退赔,但 不要有恩赐观点。还有一个,凡是冤枉的人都要平反。举一个例子,新乡地委 书记耿其吕,用现在的“六十条”衡量,他是完全正确的。他有先见之明,比 我高明,但是被打成有情机会主义分子了。现在要承认错误,坚决给他恢复名 誉,又要他当了地委书记。我对那个人的印象很好。像这样被冤枉了的人我们 要坚决给他恢复名誉,要承认错误。
  民主革命从建党到胜利是二十八年。社会主义才搞了十一年,或看再加十 一年,二十二年行不行?我在一个小册子(《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 题》)里写过;民主革命我们开始也役有经验,翻过斤斗,取得了经验,最后 才得到胜利。社会主义革命、社会主义建设取得经验的时间是不是可以缩短一 点。这是一种设想。现在看起来,我们大家都觉悟了就可以缩短时间。民主革 命是二十八年,如果社会主义革命、社会主义建设搞二十二年,比民主革命减 少六年,也还要十一年。(少奇同志插话。是不是能够缩短,还要看。)是不 是能够缩短?苏联的经验是苏联的经验,他们碰了钉子是他们碰了钉子,我们 自己还要碰过。好比人害病一样,有些病他害过就得了免疫,我还没有害过, 就没有免疫力。   领导方法不可不注意。我刚才讲了,从北戴河会议、第一次郑州会议、武 昌会议、 第二次郑州会议、上海会议、六条指示、庐山会议, 一直到“六十 条”和这次会议,都没有解决问题。问题没有解决就不要放着,就要讲,没有 解决就是没有解决,现在还是没有解决嘛!平调的财物现在退赔有没有三分Z 一,我是怀疑的。我曾经问过;有没有一半?许多同志说没有一半,有三分之 一算好了。横直是敲“牛皮糖”,破了三分之一,再敲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 一就再敲三分之一,敲完了不就舒服了吗?坚决退赔就是教育我们党,教育我 们的干部。我看现在就是要拿“六十条”之类,加上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 济问题》那本书作为学习材料。斯大林的书是什么时候写出来的呢?他是从一 九一七年起,经过三十五年,直到一九五二年才写出来的。斯大林是在他们干 了二十五年以后写成那本书的。 我们还只干了十一年, 现在由我们写那样的 书,我就不相信能写好。现在不是到处在编教科书吗?我看编出来也用不得, 还是要用斯大林那本书。   经过三月广州会议、五月北京会议,今年的形势跟过去大不相同了。现在 同志们解放思想了,对于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壮会主义的认识,大为深 入了。为什么有这个变化呢?一个客观原因,就是一九五九年、一九六O年达 两年碰了钉子。有人说“碰得头破血流”,我看大家的头也没有流血,这无非 是个比喻,吃了苦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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