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4日侨报发表梦舞：口福之祸


梦舞

　　美国人的肥胖举世闻名。近年来，肥胖问题越来越严重。纷至沓来的各种疾病，
如恶魔一般威胁著人们的生命和健康──血压升高了，肾脏衰竭了，还有什么糖尿
病，心脏病美国的胖人，可不像中国人所说的“心宽体胖”，他们大多脾气暴躁，
郁郁不乐。别以为郁郁不乐的人会像林黛玉一般消瘦憔悴，错了！越是不快乐的人，
胃口越大，吃得越多，似乎只有高热量的食物才能暂时安慰他们脆弱的心灵。
　　美国人自嘲美国是一片自由而肥胖的土地（Land of the free and fat）。
　　在这一片土地上，想不胖都难。我相信甜点为美国的肥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美国的甜点（Desert），虽然是五花八门，琳琅满目，但无一样不甜得腻人，好像
那糕点师傅故意打翻了糖罐子。但老美们日日吃，夜夜要，越吃越离不得。那些大
大小小的PARTY，无论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学校的还是教堂的，免费的午餐或晚餐，
都少不了用各式各样的甜点来押阵。
　　我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单位，是一家政府部门下属的非营业性机构。因为工作压
力不大，里面的人大多长得肥头大耳。我发现越胖的人越离不得甜食，就像吸鸦片
的人上了瘾，戒都戒不掉。有时候和同事出去吃午饭，正餐的份量已经不小了，他
们饭后还要点甜点。如果有那么一两次忍住了诱惑没有点，便沾沾自喜，认为自己
很有毅力，值得嘉奖。单位每个星期五都有免费的午餐，Pizza，饮料和水果，更兼
著花花绿绿的甜点摆满了厨房的长桌。记住了名字的，也是自己喜欢的几样：甜软细
腻的椰奶饼（Coconut reampie），香蕉圣旦糕（Banana split cake）刚一入口就
融化了，香甜酥脆的核桃饼（Pecanpie），拿在手上还是温热的。胡萝卜糕（Carrot
cake）和巧克力糕（chocolate cake）味道都不错，只是太甜了，吃多了容易腻。
永远吃不腻的是奶酪蛋糕（Cheese Cake），那是我的最爱，一口气吃三大块没有一
点问题。
　　口福也是有代价的。烦恼来了，我身上的肥肉悄无声息地横向发展，不过身在
一群胖子的中间，从没觉得问题的严重性。直到有一天，一位两年未见的女友来看
我，一见面便睁大了眼，连声问我几个月了，什么时候当妈妈？我的天！要是我还
没有结婚，这不明摆著要翻脸吵架吗？心头虽然极不舒服，说说笑笑也就过了。
　　后来换了家单位，是压力颇重的IT公司。公司在星期五虽然没有免费聚餐，但
在厨房里放了几盒Donuts（一种很普遍的甜面圈），是当天从Donuts店里现买的。
同事们个个爱得不行，那新鲜甜软的东西，我只当它是毒药。有了“几个月”的教
训，我是再不敢乱吃，拼死抵制香甜的诱惑。体重到底还是减下来了。
　　相信大多数老美没有我这样的毅力。曾经跟随一个美国旅游团去北方旅行，平
均每两小时要停车一次，别以为次次都是上厕所，大包小包的食品买上车来，什么
冰淇淋，Donuts，巧克力蛋糕其实刚刚才吃了午饭，午饭还是美式的自助餐，搞不
懂他们怎么会饿得这么快。有时候离晚餐的地点也就一小时，还是要下车买零食。
我身边坐的那位黄头发女孩，长得也不胖，总是对我说：“我时时刻刻都感到饿
（I'm always hungry）。”我问众人，要是美国闹饥荒了，你们怎么办，车子里的
大多数人说，选择自杀。
　　不像中国人，他们大吃大胀，无法忍受一点饥饿，这个毛病被称为“FOOD PROBLEM
（食物问题）”，据说，90%以上的美国人都有这个毛病。有一个典型的案例，说来
大家也许不相信。2001年，美国核潜艇撞沉了一艘日本渔船，世界震惊。其事故时
间正是午餐前，没有进食的艇员们早饿得饥肠辘辘，眼花缭乱，他们加大了潜艇的
速度，一个心思要快快赶回基地吃饭，哪料到心慌意乱中一头撞上了日本人的渔船
──这才是事故的真正原因啊！很多美国人都心知肚明。什么操作不当，艇长失职，
那只不过是摆得上桌面的话。如果说他们因为饿疯了而撞上了渔船，相信全世界都
要发笑。但是我真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