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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之荣衰:刀客、金训华及其它

送交者: 余大郎2006/08/19 11:25:4 [温柔一刀]

余大郎 网之荣衰:刀客、金训华及其它 2006-8-18 20:56 [Click:76]

余大郎言:

代大N给莫愁/刀客等的“爱滋儿童救助”捐了一点点钱,并且在共舞台答谢时说了几句心里话。
于是,我天天看见刀客来《国风》上贴,远比《国风》的嘉宾要勤快得多。

刀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是满脸络腮胡子--就像币十元自选的标准像?或是腰大十围声若洪钟,
能使桥断水倒流的那种?于是,我带着好奇,回访《萤火虫网》去了。

从胡平文库/高寒之路/江月茶寮/云儿闲话一路看过来,真可谓是怵目惊心,满眼凄凉。
记得高寒曾神秘兮兮又压不住满心欢喜地向我宣布:“我们”很快就要自办个论坛了!!
这语音尚在耳际,这眼前的论坛却已像年代久远的一幅古画了,有的贴还是两年多前的...
网起网落,世事变迁,就好像大陆这十年的街景甚至社会生态一般,快得惊人。
我不禁萤灭胡悲起来。

就这样忐忑不安心跳着,我踱进了《温柔一刀》。不由大恸:
原来数年如一日,就刀客一位好汉在那“成日惹飞絮,殷勤”!
我的感受是难以言表的,正好见了偶而蹿进的草虾的一贴,就拷贝在下面“代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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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对刀爷!
送交者: 草虾 于 2006/08/02 11:0:39 [温柔一刀]
虫网清闲了这么多年,多亏刀爷坚守。
惭愧!
想起虫网开创的岁月
心中久久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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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一页页翻下去,竟见到刀客转贴的《为金训华守墓三十年》。我的眼前模糊了。
文中提到的那张“邮票上的画”,画家/老同学“阿飞”已然作古(昨日才有画友顺便谈到,
该画的合作者--我当年在区美术组的同道/徐纯中也在“阿美丽姐”)。提携者姚文元,也已
入地见毛......当着“奔奔族”贸然崛起的今天,价值观与时俱变,谁还守着卅年前的旧梦呐?
这真是非圣即傻了--我本不信今日中国还有俞伯牙/钟子期,现在刀客告诉我:古风尚存!

那么刀客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莫非像陈老莲木刻的“屈原行吟”,高瘦而黝黑?
看来,他们的“爱滋儿童救助”,也将会是卅年(至少!)如一日的了!
这就使我肃然起敬---虽然,我本以为今日中国需要救的是灵而非肉......
我愿守着“终身只开一个矿”的德国谚语。
我愿自己有刀客的胆汁质+粘液质。
变可变,非常变:
以不变应万变。

国风吹兮云飞扬,愿得奇士兮闯四方!

----------------------------------------[附件]


为金训华守墓三十年

——写给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三十周年


作者:费凡平


  因为,我们曾拥有一个共同的称号——知青,因此相约在金训华烈士的墓前。

  提起金训华,现在的年轻人一定会感到陌生。然而,40岁左右的人,特别是对于1700万亲身经历过上山下乡的知青来说,金训华的名字记忆犹新。我国发行的唯一一张知识青年形象的纪念邮票,画面就是金训华在洪水中搏击的场面。据说,这张邮票目前已价值不菲。

  也许因为当年我曾与金训华在一个黑河地区下乡插队的缘故,所以他一直镌刻在我记忆中。如同那块神奇的黑土地难以抹去。我几次重返黑土地,又几次与逊克擦肩而过,几乎成了生命中的一种遗憾。今年8月抗洪结束,我忍不住从哈尔滨直奔逊克县,我决意要去祭扫这位当年的英雄金训华,同时,我要去采访一位至今守望着金训华墓地的上海知青——陈健。通过黑河市委宣传部副部长郁德宝的联系,我与陈健虽然素不相识,却仍相约在逊克的金训华烈士的墓前,历史与现实也将在此交汇叠现。我曾经采访过无数的同龄人,但我更关注的却是那些至今留在外地的上海知青,陈健便是其中一个。一个当年的战友,近30年如一日,矢志不渝地守望这片黑土地,默默无语地成为远近众知的金训华的守墓人,这岂能一个情字所能涵盖,时值知识青年上山下乡30周岁之际,我从心底里敬佩这种远在异乡的平凡人。

  我乘坐的丰田越野车在黑土地上奔驰,向南依小兴安岭,北临黑龙江的逊克县城进发。到了县城,金训华的墓地很好找,就在城南不远处的烈士陵园里。陵园很大很深,足有10个篮球场这样大,园里青松苍翠一片寂静。正午的阳光下,唯有一个身穿森警制服的中年人弯着腰,正在静静的陵园里为金训华的墓地清扫着岁月和风雨堆积的尘埃。不用介绍,他肯定就是金训华的守墓人——陈健。与陵园内其他墓地相比,金训华的墓显得特别新,特别干净,墓前不仅有敬献的花圈,还有不少馒头和鲜果以及一瓶原封未动的北大荒白酒。

  我怀着深深的敬意朝长眠在此的金训华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彼此不用介绍,两个男人的手紧紧相握在一起,相握在墓前久久不愿松开……互相一声“你好!”眼眶分明有些潮润。往事如烟,全部展现眼前,面对陈健这位守望的勇者,我惭愧,因为,我毕竟成了历史的“逃兵”。我黯然泪下,我把带去的一瓶北大荒白酒,洒在了寂静的墓前,以寄托那绵绵的哀思。 陈健告诉我,面前的金训华墓地是1995年8月15日县里出资8千元,从双河迁来部分金训华的遗骨新建的。历史似乎已把昨天的一切遗忘,可当年的知青却没有忘却,这几年不知何故,结伴而来祭扫金训华的老知青每年不下近百人,因为金训华的旧墓地在双河离县城约有200多里的山路,人们去双河祭扫交通多有不便,县里和金训华的父母商量决定,才将部分遗骨迁入县烈士陵园。

  呈现在县烈士陵园金训华墓前的那些花圈、馒头、新果和白酒,正是不久前,8月15日这天孙健特地从近百里的山里赶来专程敬献给金训华的。此刻,陈健与我相逢于烈士墓前,他也是闻讯后连夜赶了100多里山路而至。面对上海当年的知青战友,他有些激动,以致泪水禁不住要涌出眼眶。

  留下守墓,只因内心永生愧疚于另一条生命。

  陈健不善言语,但守墓认真。快30年了,他无论刮风下雪,年复一年他每年要去金训华墓地祭扫至少四次。他工作在小兴安岭深处,离当年的双河大队少说也有二百多里地,可是每逢过年过节,在双河的金训华墓前,总能看到他守望的身影。有一年除夕夜,小兴安岭下起了齐膝深的大雪,公路的交通也中断了,可他拿了几个馒头和一瓶白酒,在山里走了整整一天,直到暮色降临他才赶到墓地,在金训华的墓前他几乎成了一个雪人,除夕的鞭炮声在村里响起,他已累得抬不起双脚,他是跪在地上为金训华敬洒的白酒。墓色中,当年的生产队长姜延滨闻讯赶到墓地,他激动地扶起了陈健,风雨之中,这位东北汉子也被这种真情打动折服。除夕夜,陈健也病倒了,病倒在姜队长的炕头上。

  有这样一位重情重义的战友,金训华会感到孤独吗?!近30年了,每年的清明前夕,陈健总不会忘记掏钱买来涂料把整个墓碑和墓基去刷新一遍。难怪,走进烈士陵园,金训华的墓地要比其它墓地明亮和干净的多,几乎无法找到风雨侵袭的痕迹。

  陈健是上海图门中学69届初中毕业生。1969年5月25日他中学还未毕业。提前一年就离开上海与金训华和金训华妹妹金士英等38人一起到黑龙江逊克县双河大队插队落户。他与金训华住同一宿舍,睡同一张炕,那时的金训华性格较内向,不过挺愿帮人做事干活。刚下乡时,陈健被安排在知青食堂做饭,食堂挑水这活最累人。金训华无论从大田回来,还是从县里开会回来,顾不上休息就直奔食堂帮陈健挑水直至缸满,因此,陈健从下乡的这天起就非常感激金训华。

  “你因此原因就一直坚守在这里?”面对陈健我忍不住这样问道。“难道,你真的不想回上海吗?”

  “不,我不是不想回上海,我也不是没有返城的机会,我留下来,实在是因为内心永远愧疚于另一条生命——金训华。”不善言语和陈健在我的追问下,终于吐露出积压在他心底近30年的那件当代青年不知道的往事——

  1969年8月15日,恰好是从上海到黑龙江的77天。这天山洪直泻,江河横溢。下午4时,金训华和战友们已连续修坝3天,金训华那几天正感冒腹泻。生产队长老姜忽然跑来对民兵连长老贾说:“堆在河沿上的150根电柱被水泡上了,有被洪水冲走的危险。”“任务交给我们吧!”金训华二话未说带上我和另一位知青立即赶到河边。此时电柱已被冲进河里,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喊:“陈健,快跟我下去捞!”陈健随着他也跳入洪水中,刹那间,我们都被洪水卷入漩涡,。小船来营救我们了,就在小船靠近我们时,又一个大浪扑来,我只觉得背后金训华猛推了我一把,我终于得救了,可金训华却被卷进入漩涡没影了。18天后,放牛娃才在百公里外发现他的遗体。忆起往事,陈健声音哽咽。陈健说:“当时要是救了金训华,我就死了,而金训华推了我一把,我活了,他却牺牲了,这种生命之感没有亲身经历是无法体会的,我活了下来,可我内心的确一直愧疚于另一条生命的,我无法用生命去报答他,因此发誓要永 远留在这里陪伴金训华。我对我所做的一切,昨天没后悔,今天也不后悔,既使明天也不会后悔,我不管别人去怎样评论我,我只觉得一个人应该重情重义。历史也不该把金训华遗忘。” 据陈健回忆,金训华的事迹在全国传播开后,立刻把上山下乡运动推向了一个高潮,在1970年至1975年间,北京、上海、四川、河南的知青纷纷要求到英雄战斗过的地方插队落户,当时逊克县仅上海的知青就达5400多人。

  这些年来的知青都陆续返城了。1985年他回了趟上海,年迈的父亲为他留了房间。希望他把户口迁回上海,当时他已离婚,已可以按政策返城的,可他断然又放弃了。临别时,他父亲望着陈健直摇头:“你一直守着金训华值不值?”陈健回道:“我觉得值。”说完转身返回了逊克县,义无返顾。

  1995年8月15日,这是金训华烈士牺牲的周年纪念日。县委、县政府举行金训华烈士迁墓仪式。金训华父母和妹妹金士英以及当年与金训华共同生活过的20多名上海知青代表专程从上海赶来参加。陈健早早赶去双河,他与金士英一起亲手为烈士拣遗骨。墓穴很小,容不几个人,陈健便独自双腿跪在棺材里,把金训华的遗骨一根一根拣出来,当他用手拣起第一根遗骨时,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这天的迁墓仪式庄严而隆重,不少当年的经历者都流下了热泪,为金训华,也为陈健这种如痴的真情。

  迁墓完毕,重逢的知青们又要握手别离,陈健没有去车站送行,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要知道,他毕竟也是上海知青呀!说到这,百感交集的陈健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怆然泪下……

  金训华在这里有我陪着,请大家尽管放心

  离开墓地,我们来到了陈健安在县城的家。小屋不大,里外两间,收拾得非常干净,摆饰中能看出上海人的味道。1985年陈健又结婚了,这天他爱人小晁也正好在家。陈健告诉我,妻子今年已下岗了,家里主要靠他了。前些年他在县林业单位当职工,效益也不好。去年,他找到县长县委书记,要求找一个有退休有劳保的单位,打算在此过一辈子,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金训华的守墓人。县领导也被他这种真情所感动,1997年9月把他调到远离县城的小兴安岭木材检查站,当上了一名森警 ,路远离家远,一星期甚至半月回家一次,但他很满足,如愿以偿了。他从70年12月抽调进城工作,虽已换过几个单位,唯有这一次安排才使他真正感到满足,也坚定横下心守墓一辈子。

  在陈健家里,他翻出许多当年有关金训华报道的报纸,报纸年久已发黄,但陈健仍以这些像历史珍宝一样珍藏着,当他翻阅这些历史资料,双手分明在微微颤抖,很显然触景生情,面对旧报纸,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青春,一张张老照片,也仿佛把我带入历史的昨天。

  他问我,有没有见过金训华的父母和妹妹金士英,回上海无论如何要代问一声好,我告诉他,5月份的时候,曾在上海石油大厦的北大荒不了情酒店见过面。金士英依旧是十分爽朗的性格,谈起逊克一往情深,谈起哥哥禁不住热泪盈眶。回城这些年了,有时梦里还常常见到他。回城后,她在凤凰自行车集团当退管会干部,平平淡淡地工作,也平平淡淡地生活。

  “这些年,她也回到逊克双河大队好几趟,说来一趟就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你告诉她,金训华在这里有我陪着,请她和大家尽管放心。”分手时陈健握着我的手紧紧不放,最后对我这么说。

  我的心头一热,情不自禁地和他拥抱在一起,我被他这种朴实的真情所震憾,所泪涌,所敬畏,他留下了,他绝对是个勇者。我们离去了,离去的也并非是懦夫。

  “快30年了,有家不回,一个人独守着这座归属历史遗忘的坟 难道不寂寞。”我敬畏之余轻声问陈健。

  “要说寂寞,的确有点,不过时间长了也就习以为常了。”陈健把寂寞两字说得特别轻。他实在不想去加忆那段最寂寞,最伤心,最难整的日子呀!

  1983年开始,几乎所有的上海知青都返城了,他每次去双河为金训华祭扫,心里有种空荡荡的感觉,这一年原先的妻子因对陈健年复一年的祭扫,一次次放弃返城的机会开始抱怨,并提出离婚分手,为了金训华,他二话没说,离了婚,儿子归妻子,房子也归妻子,他像只孤雁又一次被抛向知青生活。县城不大,他行走在街头,真得感到孤独和凄凉。离完婚,他默默无语行走了几百里,最后来到双河的金训华墓前,他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这墓碑放声痛哭起来。谁能理解他,唯有长眠九泉的金训华!

  陈健,成了县城里极富传奇的上海知青,小城并非冷寂无情,他无语的举止却被另一位女人小晁所理解,他们仅仅一次对话,双方都心动了。

  “你会回上海吗?”

  “不会”。

  “为什么?”

  “为金训华。”

  小晁心里明白,一个当年知青战友,为了救命之恩愿一辈子留下陪伴,这种男人足够忠诚,也值得终身依托。他们在1985年成家了。

  陈健也由此走出孤独和寂寞。这几年来逊克祭扫金训华的知青也陆续多起来,每每有人来,他总会陪在一边,许多新闻单位也陆续来这里采访,去年的8月11日,中央电视台汇演播室一行8人制作系列专题片《走过青春的老三届》,第一集的重点就是到逊克县采访金训华事迹。

  金训华何以再度“热”起来?陈健是目睹金训华牺牲的见证人,在接受采访的过程中,他似乎悟出金训华重又“升温”的原因。“一直有人问:金训华为捞大木头牺牲值不值?我认为,英雄就是英雄,任何时代都需要这种忘我牺牲的奉献精神,这种精神永远不该遗忘。”陈健满眼深情地凝视着金训华的遗像,再一次沉重起来。

  历史不会遗忘金训华,一个知青成为无语的守墓人近30年,我们也应该永远记住他。

  陈健,你守着历史,历史也在雕刻着你。

  别了,金训华。别了,陈健。归途在层峦迭嶂在狂荡姿肆的秋色中飞旋起伏,心潮和林涛发着澎湃而悠远的共鸣。此刻,当我把深邃的目光投向身后的黑土地时,大地上仿佛镌刻着这样一行金色的大字:无论欢乐还是磨难,那时代的一切都是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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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理解这些知青的感受,不能认同他们的做法 - 看好戏 (121 bytes) 2004/01/24 6:6:8

萤火未灭,一刀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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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跟贴 [-]那里主要是熄了两次火(不是一天两天),谁还敢去。 -赛昆- [0 bytes] -2006-8-19 05:01 [Click:1] [-]圣人之言差矣。兼批看好戏“何不食肉糜”之言。 -余大郎- [510 bytes] -2006-8-19 09:43 [Click:13]
是愿和肯的问题哟,与能无干,何来“敢不敢”一说?!

夫今日办论坛“难于上青天”理由有三:
一,已非英特网初起“皇帝女儿不愁嫁时代”,供远远大于求,粥多僧少。
二、两岸三地左中右,海外少数族裔裂成无数小小圈;有闲上网有心灌水有能写帖者,
本已凤毛麟角。
三,多年来,各凤毛麟角已菌集成小团体多边关系,或恨或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再无心思到处流蹿矣。

看好戏云:为何同狼芦勾搭?
有众应声:缘何打算付狼两千刀“托儿费”?

楼上已尽道辛酸者,尚何言欤!
看好戏诚西晋食肉糜皇帝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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