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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红卫兵袖章,现在在哪里?(2)

送交者: 幽灵游魂2004/03/02 13:18:15 [文革探索]
回应 ZT: 那个红卫兵袖章,现在在哪里? by 幽灵游魂 于 2004/03/02 13:16:17


那个红卫兵袖章,现在在哪里?

──《八九点钟的太阳》采访宋彬彬(2)

《多维时报》记者心远报导

多维新闻,2004年2月21日

关于宋彬彬“文革”中打人传言越来越可怕,甚至进入学术着作,互联网一些文字将她描绘成青面獠牙的迫害狂。影片《八九点钟的太阳》采访宋彬彬,试图澄清真伪,辨明罪责。

●关于宋彬彬的传言与真实

  (续上期)后来关于宋彬彬的传言越来越可怕,互联网一些文字将她描绘成青面獠牙的迫害狂:

  “(红卫兵)每天先到警察派出所问:‘谁是资产阶级?’然后根据提名把这些‘资产阶级’带入教堂,一带便是一家人。一家进去,立即被红卫兵分光。三个红卫兵揪一个,先将人推倒,有人喊:‘一、二、三!’同时动手,皮鞭齐下,有专人拿着秒表计时,用的时间最少的是‘冠军’。令我震惊的是:获‘冠军’最多的竟然是宋彬彬等几个女生。……她居然能用皮鞭连续‘作业’,数不清的‘冠军’,连男生也流露出‘自愧弗如’的神情。”还有人说宋彬彬“一人独欠五条以上人命”。

  其中描绘的场面,在“文革”中未必没有发生,问题是宋彬彬是否参与?

●宋彬彬:“我一直是反对打人的”

  关于“宋彬彬打人”说法越传越广,甚至某些学者关于“文革”的研究专着中都如此记载,但是宋彬彬对这些说法,多年来一概不回应,既不反驳,也不承认,只抱以一片沉默。

  影片《八九点钟的太阳》在拍摄过程中,制作者们设法找到了宋彬彬,説服动员她上镜头接受采访。制片人兼导演卡玛等人认爲,“文革”的当事人应该出面,实事求是地澄清有关史实,否则就可能以讹传讹,让后人无从分辨。经过再三劝説,宋彬彬终于愿意接受采访,但是她要求只出声不出面,用黑影遮挡住其面孔身影。



“文革”反思记录片《八九点钟的太阳》引起华洋观众越来越大的兴趣。图为该片采访红卫兵风云人物宋彬彬,宋彬彬出声而未露面。(卡玛提供)

  宋彬彬在记录片《八九点钟的太阳》中接受采访说:“破四旧呀,抄家呀,我一次都没参加过。但是到处都是我的谣言,就说给毛主席戴红袖章的‘宋要武’,怎么怎么样打人。我觉得特别地委屈,因为我一直是反对打人,反对武斗的。当时很多学校的一些红卫兵,就到我们学校来看我,但是他们都特别失望,就说你怎么是这么一个样子,你跟我们的想像一点都不一样,就好像你一点都不革命的意思。我就觉得我这个名字和形象都完全被剥夺了,我自己一点控制的能力都没有,特别地生气。”

  她还介绍,在毛泽东接见后改名为宋要武,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愿望,而是报社的记者越俎代庖强加给她的。

●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人为宋彬彬澄清

  其实,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人为宋彬彬澄清。中国工人出版社1991年出版的《草原启示录》一书中有篇文章《点滴忆宋岩》说:

  作者来到第二故乡锡林郭勒草原,参加一个新油田的勘探。见到一位乡退休务牧的干部巴图老汉,“他眼睛一亮问道:‘那你应该认识宋岩了?原来是个有名的红卫兵,在天安门上给毛主席戴过红袖章的……’‘是宋彬彬?’巴图高兴的说:‘对,对,是她。毛主席对她说过:‘要武嘛!’文革初期时改名叫宋岩。

  “巴图特意摘下一幅照片指给我看。照片上,在草原粗犷的天地间站着一个瘦高的戴眼镜的姑娘,虽然没着蒙古族装,仍不失豪洒之气。……他说,宋岩是和一个女伴一起自行到草原上来的。”知青们介绍说她是学生党员,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公社镇里几个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听来的传闻,跑来说:‘宋岩就是宋彬彬哇!这个人可不能留在这儿。你们不知道她杀人放火,糟蹋妇女,无恶不作……’明白人一听就乐了,对他们说:‘你们一定是全弄错了,宋岩可是个女孩子!’

  “巴图和女主人都翘起拇指用蒙语说:‘宋岩,赛赛地(非常好)!’……宋岩先当了牧羊女。她泼辣,开朗,肯吃苦,很快适应了牧区生活,赢得牧民赞扬。她在同队知青中来得最晚,不论骑马,放牧,搬家,学蒙语,要达到大家的水平,她下的功夫和吃的苦比谁都多。



这样的镜头是经历过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中国人不会陌生的。出生在北京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同龄人”卡玛一直对中国情有独锺,摄影机的镜头始终对准中国。最近她与高富贵、白杰明合作,拍摄完成“文革”反思记录片《八九点钟的太阳》。(卡玛提供)

  “我问:‘她是不是打过人,脾气很暴?’巴图做了一个很轻蔑的表示后说:‘宋岩是个‘查干朱日和台浑’。这是蒙古族赞誉人品时最高的话,意为心地好得像纯洁的白色。一次,有人用严厉的办法调教一匹烈马,宋岩见到后立刻背过身子去。晚上,她对同包的知青说:‘有人把我说成是青面獠牙的武斗狂,其实别说打人了,就连看到别人打马我都心颤。’宋岩心地好,为人善良,在队里有口皆碑,也因此被群众推举为大队的赤脚医生。正是因为她对人总是充满爱心,口才又好,牧区第一次推荐工农兵大学生时,许多知青托她帮忙。她跑到公社真心实意地推荐别人。”

  招生老师后来将名额给了宋岩。“宋岩泪别草原时对牧民和夥伴们说:‘草原用她慈母般的温謦抚平了我心中的创伤’……”

●罪人不是她,“文革”罪行却无法抹杀

  宋彬彬被说成是武斗狂、迫害狂,离不开当时的大背景。她本人手上是否沾有血迹,是一回事,“文革”中成千上万的人惨遭迫害,却是无法抹杀的史实。毛泽东当年“要武嘛”这一最高指示,催动了全中国大陆对所谓“牛鬼蛇神”的残酷迫害升级,腥风惨雨遍及域中。

  经历过那个年月,目睹耳闻那种暴力迫害惨剧不知多少的宋彬彬,对之也一直充满内疚,她也无法因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参与而心安理得。她在接受《八九点钟的太阳》影片采访时说:“我也觉得为了这个名字,使得那么多的人受到迫害,觉得非常地难过。我们当初想的是批判文化教育界的资产阶级修正主义路线,现在这个文化革命已经跟我当初参加的时候所想的距离太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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