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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所众弟兄心目中一代伟人倪柝声的生与死

送交者: 夏雨天2004/05/19 23:28:16 [文革探索]


倪柝声弟兄出生于一个富裕的福建地主家庭,其家庭三代是基督徒。倪弟兄在少年时
代为主得著,重生得救。倪弟兄后来在教会中学读书,一次圣经考试作弊。后来神
的灵责备他,他自己向校长承认作弊的情节。中学毕业后,他感觉到神的灵催逼他
出来作神职,就放弃升学的机会,来上海传道。他自己后来
常常回忆说,别的传道人是志愿兵,他是被神征兵拉夫一样拉来的。实在是没有办
法,只好去做。当时中国教会,主要是西方人办的教会,经济上要靠国外教会输血,
西方人的牧师和中国信徒之间有隔阂。由於经济上靠国外输血,很多礼拜堂没有自
己发展的动力,没有属灵上的更高追求,甚至很多信徒是为了从教会得到物质好处
而混迹其中。基督教有很多宗派,各宗派之间有矛盾。在这种背景下,倪弟兄受英
国闭关兄弟会的影响,创立基督徒聚会所,反对宗派主义。聚会所由於纯粹的华人
背景,一直必须自己解决经济问题。

倪柝声和张品蕙的婚姻十分曲折。倪张青梅竹马,后来倪出来作传道人,张是校花,
爱虚荣,而且不是基督徒,倪深感张不合适作传道人的妻子。他在连续祷告后,从
神那里得到一句话:我和张品蕙,你到底选哪一个?他在万分痛苦中,决定放弃对
张的爱情。此后倪一直独身到31岁。后来,张品蕙也成为基督徒,并接受了倪的
爱情。他们结婚的时候,很多张的追求者,因为妒忌,造了很多谣言抵毁他们。但
他们非常平安喜乐。倪深深感谢神,在他愿意为神放下自己最爱的时候,神却意想
不到的把他一生挚爱还给了他。婚后,张帮助倪柝声弟兄翻译了很多神学资料,对
他的传道事业非常有帮助。

倪弟兄有讲道的天分。他的名气越来越大,聚会所众弟兄对他非常崇拜。与此同时,
他的生命中出现很多新的挣扎。关于他和缪韵春和另一位张姓姐妹犯淫罪的传闻一
直没断过。由於聚会所面临的经济困难,倪弟兄一度把信徒奉献的财产用于办生化
药厂,而他所信任的某些弟兄营私舞弊,不但造成经济损失,而且对弟兄姐妹的信
心打击很大。倪弟兄自己也深感痛心,向众弟兄姐妹认罪。

解放战争将结束时,上海人心浮动。倪决定让同工李常受带领一部分信徒去台湾,
他自己当时因奔母丧在香港,49年底决定回国。他说,怎能丢下弟兄姐妹不管自
己独自逃生?

一九五二年四月,共产党的中国政府命令倪柝声去东北;四月十日他为公安部门拘
捕,被囚在哈尔滨。从一九五二到一九五六年,政府为了向他起诉,悄悄地准备材
料。在一九五六年十月十八日,上海市宗教事务司在南阳路聚会处内召开了一系列
的会议,要全体会众参加。一连串的罪名加在倪柝声和他的同工们身上。(一月二
十九日人民政府在全国范围内,对聚会处开展了肃清倪柝声反革命集团的政治迫害,
有几千位弟兄姊妹在上海市和其他城乡先后纷纷被捕,一月三十一日上海市政府在
天蟾舞台召开控诉大会。二月一日上海市的《解放日报》上,第一次刊登了倪柝声
被捕的官方报导。)

  一九五六年六月二十一日,倪柝声在上海市高等法院出庭受番,被判为犯了所
指控的各项罪名,给他判处最高的有期徒刑十五年监禁。他被发配在上海市第一监
狱服刑,在那里他被指派为了政府的需要,把科学教材和杂志论文从英文译成中文,
他妻子张品蕙被准许在监视之下每月探访他一次。到一九六七年四月他服满了十五
年刑,但他并未被释。对他来说,他的主是比他的自由更宝贵的,这样,他的刑期
就再延长了五年。


在狱中20年,倪柝声不曾放弃自己的信仰,反而还在狱中传播福音,并把一些狱
友带领归主。和他同牢的友棋弟兄这样回忆倪柝声生命的最后几年,也就是文革中
的几年。倪由於不肯放弃信仰,遭到监狱方面的苦待。他年老体弱,无法爬过崎岖
的小路到食堂去吃饭,本来是同牢的友棋待他打饭,后为监狱方面禁止。倪知道后,
不去抗议,只是求告神。后来弟兄把自己的饭匀出一两半给倪柝声弟兄,这个问题
才解决。

  他从市监狱被秘密地转移到上海市郊青浦县的青东劳改农场,他的妻子曾到那
里去看过他一次。之后,忽然几个月之久他又杳无音讯,事实是在一九七○年一月,
倪柝声又被转移到了一个管得更严的、远在安徽省便德县叫做白茅岭农场的劳改队
那里去了。不幸他亲爱的妻子张品蕙摔了一跤,于一九七一年九月底去世。这对倪
柝声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但他以甘心的顺从把它接受下来。他曾长久怀著一个
秘密──希望,就是在服完整整二十年刑期之后,能再与他的妻子团园。据传他曾
有一次对他的同囚犯人说过:我的刑期跟我妻子的生命在赛跑,加果我能在她还活
著的时候得到释放,那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因她为我受的苦是太多了。张品蕙
摔跤以后,他请求去上海探亲,遭到监狱方面的拒绝,理由是伤势不严重,无探亲
必要。后来张去世,他请求回上海奔丧,再次遭到拒绝,理由是,人死都死了,还
有什么可去看的?倪柝声听到妻子的死讯,监狱里不准他流泪,同狱的犯人们看到
他的嘴唇在默默地动,就说,老倪又是在祷告了。尽管环境不允许,丧妻之恸的深
厚感情,还是在他写给他姊姊的一封信上表现出来,他在信上说他是那样的心痛若
碎,他所经受的痛苦远比失去父母还要深,他请求她把他妻子用的发夹和面巾带给
他,作为怀念她的记念品。

  到一九七二年四月十二日,他度满了二十年之久的监禁期,本来期望能获得释
放;可是关于这件事一点风声也听不到,后来得知政府一定要他写一分悔过书,作
为释放的条件,他不肯屈从,因此就依然关在劳改队里,四月二十二日他写了一封
信给他的姨姊,这封信成了他最后一封遗书:

  品铮大姊:

  收到你四月七日的信,知道你没有收到我通知你每次东西都已收到的信。你信
上所提的东西,我都已经收到了,实在感激你。我身体情况,你是知道的,是慢性
病,是器官病,发病就很难过,就是不发病,病依然在身上,只有发不发之分,没
有好不好之分。夏天到了,多晒些太阳,可以改变一点皮肤颜色,但不能改变病。

但我维持自己的喜乐,请你放心。希望你自己也多保重一点,心中充满喜乐。

      祝你好  述□
四月廿二日

  

  由于未为人知的理由。这位六十八岁的老人倪柝声于一九七二年五月从他原来
所住之地自茅岭调迁到了一座山脚下,那就是说,他从关在犯人劳改队改为关在个
人小号子,据说是用施拉车的拖斗在崎岖不平、弯弯曲曲,长达十三公里的山路上,
把他运到那里去的。在一九七二年六月分的第一天,当他的姨姊还在上海之时,她
接到从白茅岭劳改农场发来的一封电报,只寥寥数语说:倪柝声在岭脚病死。他的
姨姊张品铮、外甥女婿吴罄和他的甥孙女鲍小玲立即一齐启程到劳改队去。两天之
后在六月三日,他们三人到了广德县,吴罄则还能继续前进,于当天黄昏走到劳改
队。当吴罄问到倪柝声是怎样死之时,他们告诉他说,没有看见犯人从他的房间里
出来,在五月三十日早上九时稍过一点,劳改队干部推开他的房门,发现倪柝声在
床上只有一点点气,他们马上叫劳改队的卫生干部来给他诊察,得知他的病情极其
严重之后,他们就用车子送他去劳改队的附属医院,虽经尽力抢救但是无效,备受
折磨的倪柝声就在五月三十一日凌晨两点逝世。管教科的罗队长宣布说,他一定是
自杀的,他说因为他找到了一张他自杀的字条为证。监狱的干部在倪柝声枕头边的
褥垫下是找到了一张字条的。在吴罄竭力要求之下,罗队长把这张字条给他看了,
上面的确是倪柝声的笔迹,是用大字写在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上,写的是:


  耶稣基督是神的儿子,为赎人的罪死在十字架上,第三天复活,这是宇宙中最
伟大的事实。我信基督而死。

  下面是他的签名。

  罗队长也向吴罄汇报说,由于天热,没有等到他的亲属到达,他们就把倪柝声
的遗体火化了。次日,张品铮、鲍小玲二人也到了劳改队,她们也听到这同样的叙
述,而且不允许她们进到倪柝声的房间里去收拾他的遗物。

倪柝声确实是守住了他在基督里的信,一直到死;倪柝声的骨灰先是临时埋葬在浙
江海宁的一块桑树地里;七九年十月,他们最后将他的骨灰安放在苏州的公墓里,
并在遗骸上立了一块普通的、朴素的白大理石碑作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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