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我的话一定让你震惊，
请堵上你的耳朵，在我开口之前
用天山顶上的
用密西西比河岸的
用高加索山脉的
用赤道几内亚的

什么？

任何可以随手抓起的动物

那么，现在
我还不说。
因为我要等待，一个伟大的时刻
如果可以用钟声敲醒人类的昏睡
那是否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时辰？
但是，我还不说
因为，我已经忘记了
伟大的……，是不是一定可以覆盖住
残缺的岁月

当我嘶哑的喉管，宣告了
童真的丧失
也许，只是因为一次偶然的嫖宿
发生在天安门前的广场上
英雄纪念碑上的烈士们，就是
那次嫖宿最纯洁的见证
无动于衷，就是见证的眼睛可以瞪圆的理由

那样，我还如何说？
难道一次昏暗黎明时的性交
也有值得纪念的鲜血
如果是因为对处女的施暴
你可曾付了加倍的钞票
那样，我只得不说
因为我的口袋里，只剩下了
一纸离婚宣言：
我不再有固定的性交对象——
无论是口交、还是意淫
也不管是后庭花，还是前门
我把我的性器装进了皮箱
在无人的时候，拿出来
啜一把
但，
我忘了它的形状
于是，我开始怀疑：
嘴巴是否违背了面对红色液体的庄严承诺
于是，我更加怀疑：

我是不是已经说过了？
就在喜马拉雅山的脚下
当我看见，一个雪人的脚迹
引起了一场雪崩
我一定不会怀疑
是我的话，掩埋了我自己

我一定已经说过了
就在黄河的边上
当我看见，枯竭的河床
覆盖着一只残破的舟
我也绝不会怀疑
是我的言语，颠覆了我自己

不要宽容！我说
如果山川也有震怒
为什么不让你的愤怒作为赏赐暴政者的礼物？
如果河川也会枯竭
又有什么脸面妄言，灌溉了两岸的灌木？

不要宽容！我说
一个受害者的大度，
只是对下次强暴的诱惑，
即使你只是妓女的门户
也需要一次有形的交换，
保证你的收入

睁开眼睛吧，看看蒂米什瓦拉的坟墓
上面虽然有受虐者的伤疤
里面却是施暴者的头颅

竖起耳朵吧，听听布拉格广场的声音
三十三年的沉默
只为了扩张正义的判决，砸碎了
沾染着和平鸽粪便的地砖

张开你的嘴，呐喊吧
不要宽容！
不要宽容！！
如果
你还没有勇气面对
一只吃饱了的狗
你又有什么理由忘掉它牙齿上的肉屑，
蠕动着肮脏的蛆虫

May 18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