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这也不是火气的问题，而是拍砖对象的问题。有些属于“响鼓不用重锤”，有些则相反。对那类“唯我独革”“以我划线”到了动辙就人身攻击程度的文风，老古一向以为不能客气。

高行健的得奖小说，其实并不是老古喜欢看的类型。老古看小说是消遣，对这类颇有思想内涵的现代小说，看起来感到太累，因此对多数诺奖得主的作品也不喜欢。高的中文语言功力也确实不是出类拔萃，但也毫不造作，尤其未受西话语言的影响，因此茉莉说他搞“语言杂盘菜”，令人觉得她可能并没认真看过高的主要作品（很多批高的文字都可以看出这个问题，包括专文批了《灵山》的曹长青，他其实至多只是在文中挑错而已，因此在行文中常常能看出他并没有仔细看上下文，甚至有整章的遗漏，反让自己出丑。）。高的剧本水平其实更高得多，中文剧作家恐怕无人可比。此外，高的创作也确实有他的独特之处，很难找到可以类比的作品，尤其是在中文作品中。诺奖公报的中文译本说他“为中文小说艺术和戏剧开辟了新的道路”虽然是直译，但按中文理解“道路”习惯，却可能让人有点觉得言过其实，有“形成新潮流”的暗示；如果转译成“独辟蹊径”可能更贴切，其英文本中用的paths本来也有“（几条）小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