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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竿子插到底(组诗)

送交者: 杨春光2004/01/15 7:25:41 [诺奖百年]




               我要一竿子插到底(组诗)

                         ●杨春光


               把腰间的子宫拿来煮熟

鳄鱼的皮鞋扔在半路 面具也像王子呆在堡垒上
我的小鸟飞来了像一股电阻丝 在我的牙齿上发亮
在我的鼻子上发电 带动了一枚裤衩
我把皮带解下来 用拉锁封住政府机关 去找议会
酝酿着 把腰间的子宫拿来煮熟 按劳分配
把全部的阳光嫁给男人 把黑暗
留在女性的广场上 让那里站满男性的公民
鼓掌 欢呼 吃一些不道德的东西 让道德
照亮每一个夜晚 每一个夜晚都充满蒸气

天狼把棕色的鞋油擦在我的屁股上 棕色的屁股
也许会把天空刷得锃亮 天空叮当响 暴雨像 木头
横在我们前面 狐狸的腋毛横在我的前面 手指呼吸
把铁锅修好 肚子里像炉火一样熊熊燃燃 炼就钢铁
把个人的大腿拿来当柴 把腰间的子宫拿来煮熟 分
一点小肉给无辜的人们 给贫困的人送去支援
多少人为这一切擦油 揩油 鼓动 当拉拉队
我在散场之后 拐进一个胡同 敲开一家房门
掉进一口油锅 把自己煮熟 把香香的肉
分给饥饿的人 把自己的骨头也搭成脚手架
建造人心的楼房 建造天堂 创造百年的盛世

豺狗闻到了腥味 豺狗后退 我体内的豺狗却
冲在最前面 撩起春天的衣裙 擦着我的
秋天的脸 洗过暖水瓶和电冰箱 洗过白色的内衣
吩咐火车不要死在铁轨上 快去载来我的床
运来我的牙具 把腰间的子宫拿来煮熟 用袋鼠的方式
跳到非洲 和美国女人亲嘴 一个喷嚏
淹死西半球上的东方情人 像抓住栏杆一样
抓住了快节奏生活的辫子 在每个人的棺材盖子上
拔掉钉子 去除污染 拧上瓶盖 打开开关
把世界包成饺子 做成馒头 制成烤鸡和香肠
但我无法品尝 我只送去自己的烫伤
标志着我还没有把这种火候掌握好 我宣布此举失败

把腰间的子宫拿来煮熟 把
太阳的黑铜拿来 我愿意成为一碗汤一种美羹
端着
摆平
打碎!打碎了——打碎!


                我举着睾丸走过广场

我举着睾丸走过广场
闪电和铁锤在空气中紧随其后
它们并不吼叫 只是敲打着它 只是在倾盆大雨中
将人民心中的火焰拥抱 在铁水中
抽出火热的舌头 将乌云搂得更紧 将我的
睾丸亲吻 我是打铁的 我内心有滚烫的铁水
我顺着睾丸的罐子 从自己的头顶上
倾倒在腐烂的煤碴中 废墟从高处走
矮小的铁锤愤怒地闯入灾区
洪水愤怒地砸在它们的头上

我压低声音 在马厩里将少女抢救 将强奸犯
镇压在我的睾丸下 许多人跟着他学狗叫
在一遍又一遍的花王面前摆弄刀锋 一声声马嘶
驴叫 狗狼养的 惊动了四邻 惊动了远方的睾丸我只好
重新举着睾丸前进 月亮在睾丸上洗头发 大批的
洗脚水
泼在马前
潘婷维他命
泼在鸟儿的脖子上
太阳在睾丸上拥抱 花露水在睾丸下
臭气熏天 我举着这种沉重的压力
疾病自然从灯笼中逃跑 汗水们的一串钥匙
犹如疾病的母亲 安慰我 打开我的牢门 允许
我的一身獭毛竖起来 木桶和袜子是顶好的一对情人
从我的睾丸下走过 花朵开放 骄傲地离婚
并不影响春耕生产 打种 下做 生孩子
不减产。不坠胎。不影响做爱。种子不能交公粮

我举着睾丸走过广场
一行精神头目把真理掩藏
半睁半闭的眼睛只准留一条门缝 油漆的门缝
光着屁股 睾丸的光辉缭绕着它们的门牌 它们的昆虫
怪叫着 集体自杀 集体焚烧自己 在落叶的护理下
投入秋天的土层 用大雪洗涮自己 从基层组织的
烟盒里 找到火柴 让我点燃它们自己的十个兄弟
十个兄弟一起燃烧 十个睾丸浮肿 一同燃烧
一同除祛肾炎 才能防止自己的油罐泄漏原油才能
在工厂的上空把幼小的鼻孔点着 防患火灾以及大便
防患着过去的衣袍在现代的案几上寒冷 或者闷热
怀抱着生蛆的木头在厕所里肮脏地歌唱 自己点灯

我拧开自己的嗓门 把阴谋和小鬼在
小腿的青筋中安放 把你们普遍的花布
撕成裤裆 把美人的乳房切成碎片
把细小的汗毛拿来讲话 宣布肉体太拥挤了
一定要解放 一定要用诗歌撬开它们的肛门
一定要把一首诗写下去 写到青雀的画壁上
写到美人酥软了 也不用棒棰一样的硬块 去
顶翻易朽的丰硕的石头 为此行动
我举着睾丸迅速前进 蝗虫挡道 螳螂挡车 统统
让我丰收的仇恨埋下去年的温情 恐惧的翅膀
踏着幽深的水势 在经济学的煽动下 包围
我们的理性之胃 我们无论是死是活 相信睾丸
只要睾丸能够抱住青草讲话 能够在琴房之内使瑟
痛哭 只要植物能够正常说话 就要把腐朽的杂种
熄灭 就要在咳嗽的时候 大声地咳嗽
就要在播种的时候 大量繁殖 广种薄收 下种
打粮。欠收。忘记看天气。十二月。把霜降提前

我举着睾丸走过广场 走过闹市区
并不低头 走路很自在
前进的姿式也很特别 光芒照亮了四周
我与光芒融为一体 联手成为兄弟
一颗翻心的白菜直接干预市场……干预行政


               世界新的冷战示意图

黎明在躲开大海以后 裤衩已经晾干 晾在玻璃上
使他臃肿 受潮 使他黑黑的管箍 塞满了 毛里塔尼
亚 塞浦路斯 塞拉利昂 利比里亚 加纳 安哥拉
以及加纳的阿克拉之手 一个黑海私奔到陷阱中 从陷
阱中打捞上来的 印度尼西亚 马尔代夫 私奔到越南
把臃肿的夏天晾干 把一切归还给和平的事业

意志在溃烂中找到牙买加 以及布隆迪 以及
扎伊尔 克罗地亚 找到一匹在信念中浸透的空地和
一座饿狼 找到闺中的美人 和一册法国女郎 一种药
敷在尼加拉瓜附近 贝宁以西 多哥以北 云南滇西南
不丹和锡金试图结成亲密的伙伴 它们共同上山打游击
它们手拿枪 手在皲裂 手拿意大利 加拿大和圣多美
手拿金沙萨和拉各斯 布琼布拉 摩加迪沙 南非 刚
果 路易港与百慕大 几位世界最佳妇女使佛得角与津
巴布韦的 雷在皲裂 在遭殃 雷遭到骨头的皲裂 雷
在把海豚送往开曼群岛 雷在南斯拉夫吐着舌头 红脸
膛 黑眼皮 面孔像屁股把波兰 捷克斯洛伐克 生了
下来 雷走开了 火冒三丈 远了 远在中东 远东远
在中央情报局 间谍机关 而它们远不过洲际导弹 也
火不过清水反应堆 代替 朝鲜的 石磨反应堆 在多
边乌拉圭 谈判的头发上 一茬一茬地被割除了克林顿
的几丝白发 为此裤衩顿时晾干了 裤子和石油 都留
给了草棍儿 筷子和陷阱掉进了海湾战争的油锅里 沙
漠上的西餐和蛋糕 全部贴在了萨达姆先生的脸上

傍晚在离开三月的习惯以后 双脚每晚保持着能够用铁
丝缠着大麦的茎杆儿 保持着洗脚水的温度能够清洗伤
口 地球也是球呵 在加拿大一脚射门之后 巴巴多斯
踢出了圣皮埃尔岛和密克隆岛 在法国 渥太华是个老
太太 是个专门研究监狱问题的专家 他离海很远很远
他坐船到巴拿马城去 给北也门和南也门治病 抢救伤
员 他却丢下监狱不管 他到太子港 到哈瓦那 坐航
空母舰到尼加拉瓜 到文莱 到中国吃地瓜 消灭老鼠
这些真像都被马那瓜 尼加拉瓜看透 戳穿 毛里求斯
被吹来吹去 希腊人在危地马拉 悬崖勒马 波多黎各
岛 开曼群岛 塞舌尔 还有与我一同进行炼金术的努
美阿小姐或者是 与四季的空气算总帐的加利先生看见
了 我们都看见了 海地到底走了 裤衩到底被脱了下
来 裤衩晾在奥运会的一条田径横杆上 晾在跳马之前
罗马撑杆 跳到西班牙去喂马 去喂火车和高速公路
我国有准高速铁路 那些牙齿嚼着舌头 嚼着钢铁
互相指责 谩骂 把和平问题当成弧拉球 你推我拉
把罗德城扯成圣约翰的闲话 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也
上厕所 在大便时找到了盐巴 找到伊斯兰堡的珠宝
基多的手臂 利马的手臂 从委内瑞拉 一直伸到巴西
或者苏丹的墙壁上 这时月亮搂着智利说不错 摩纳哥
大摇大摆地拐走了一位芬兰少女和一名冈比亚少妇 在
北约总部的大街上 苏联彻底解体了 裤衩在布达佩斯
奇怪地出冷汗 以夏天的名义脱掉裤衩 马耳他无饥饿
可言 托尔斯豪恩挺住了拿骚的瓢 澳大利亚在玻璃中
顶住了前进的肚子 惠灵顿 汤加 斐济把粮食 苹果
梨子及易拉罐运到关岛 B52在二战之后退役到法属波
利尼西亚 帕果把裙子晾在美利坚上空 西萨摩亚的眼
泪滚到英属维尔京群岛 冷战结束了 世界的形势不再
臃肿 可新的冷战又在玻璃上制造
帕布提 叙利亚 阿洛菲
这样好的地方也晾出裤衩。


               我在天空的阿姨的怀里撒娇

我在天空的阿姨的怀里撒娇
在她的叶子上飞过牡丹巢
在她的花朵间长满香皂
在她的腿上第一次射精
一朵梅花在雪中变苦
门外的草药也在雪中变为葡萄
是谁把季节铺在我的绸子上
让我柔软地摆开那些
杜鹃和无法被忽略的
脾气 让我把洗脚水端在月亮上
洗她的下身 洗梅花在雪中的那处微红
洗牡丹巢内的那只黄鸟 洗杜鹃的肤色
洗我的爱人看不见的麝香 虎骨 青梅和酒
其余献给天上的皇帝 唯独我饿着 去
鼓鼓地喝西北的风 我的阿姨 我无法撒骄

我在天空的阿姨的怀里撒娇
我搂着云彩的腰 屁股随便在
酒馆的门外晃动 那些肤色含混的人种
也学我的样子 在刚果 在危地马拉 甚至在
亦道几内亚 把树上的裤子脱给大地 把
黑色的花朵用来喂非洲之鸭 拿掰开的椰子
用阳光的紫外线斜插进去 那清凉的椰子就
从美国的腮帮子上流到德国的马克上 那最甜的
也就是最苦的也就是她最痛恨我的部分 我的阿姨
我无法撒娇 也无法把你介绍到国外去 我的阿姨
我要你回到咱们的家里 让我拧一下你的大腿 你的
大腿便生出麻雀 家贼和野鬼 随后我们高高地飞去
在自己的祖国 荡来荡去 在自己的天空生孩子 吃
饭 最终把自己的骨头喂给自己养的狗 我的祖国

我在天空的阿姨的怀里撒娇 我的阿姨
我妈把我卖给了你 我姐把我托付给了你
我把牡丹托付在你的裙子内 我把芍药和墨菊扔给
苏丹 我把山杜鹃插在尼伯尔王国的皇家马车上
我让山本五十六大叔坐飞机和你赛跑 我到日本买来
樱花把它托付在你的上身和下身之间 我等你从白云上出浴
我再把雪中的那束腊梅托付在你的肥臀之上并且让你
在他们的广岛和长崎进行超阶级之恋 超民族之爱
我的阿姨 我属于你的这种速度 我把我的肉体托付给
你的高度 我不偏不倚 我要你正好是我的
奶子 喂白云给我 喂蓝天给我 喂耶路撒冷给我
我寒冷 就在你的菊中居住 就在你的海外当侨民
靠你的蓝本吃饭 在你的手下洗碗 没有绿卡也能
活命 没有粮食 也能
依赖你的营养 依赖你的身体
我长得越高 而且英俊 潇洒 好看 并越来越像
中外杂交的头等优良品种 不是国货 又是国货
我沾着你的边儿就成了不卖国也得爱国的
两栖可怜虫 我的阿姨 你可怜我吧 我在你的身上
咀你的花朵 在你的身上我犹如在蓝天上荡荡飞翔 自
由 是这样在你的身上迫使我走向了自己的敌人
我的阿姨 我借你的口 借你的身材 借你的翅膀我在
自由抒情 抒自由之情 借你的大腿过我的花瘾 我的
阿姨我很快活但我也很难受不是吗我的阿姨我的
祖国我的妈妈我的阿姨……呀

我在天空的阿姨的怀里撒娇让我一个人死在她的
这条大路上吧
让我冲着我的长江黄河撒泡尿
让我冲着莱茵河西密西比河多瑙河亚马逊河尼罗河
撒泡尿——
尿出长江尿出黄河尿出约旦尿出侯赛因
尿出贝加尔湖尿出冰岛尿出雅玛人和撒哈拉大沙漠
尿出喜马拉雅山珠穆朗玛峰
尿出美国西利桑那州尿出东欧南欧北欧中东
尿出世界尿出中国尿出我可爱的阿姨尿出我自己的崽子
我的阿姨我的国家呀
我要向世界撒泡尿我要向全世界人民说
我要向宇宙飞翔……向宇宙要来最幼小的动物来玩


                天空是我的一根草

天空是我的一根草
早晚跑不了
我在金矿上被迫拔苗
拔苗助长呵
一根铁丝支着我的脑袋长得
艾菲尔铁塔那么高
我没办法把嘴唇印刷在高高的云彩上
人民像拖拉机一样向我的肩膀靠扰
我的责任就是在酒中把妹妹泡大
把我自己的头发揪着抛出地球以外
用杀虫剂对付牛羊肉和狗肉
用洗衣粉把事物变苦
把牙齿变成鬼在
夜晚使天空闪亮
风和日暖时
春天即将扬起四蹄
奔向盆地
闹一场轰轰烈烈的天空革命或土地革命
闹出名堂
闹出麻烦和孩子
这时人民群众便跑向山坡放飞自己的生殖器官放飞青春

天空是我的一根草
我在天空爆发关节炎和肾炎
我把脖子饿成一颗蔬菜
我脱离光棍汉的集体宿舍
一溜烟地跑到植物的脊背上搔痒
我发现我的容量只有到了春天
才能起飞
才能把汗水安排在飞机跑道上
投下手榴弹
投下闪电和鬼怪
像北约空袭塞族那样过瘾那样有限制地打击
随后我说所谓语言只是女人的花裙子问题
脱掉了
也就脱掉了天空的伪装
演员也就在大地上吸收它们的水份而且
皮肤光滑
鸟儿偎在云的怀里吃奶和跳舞以及滚蛋
一个女人的身材就这样长高了
变得苗条起来
并且在我对她实行大赦的时候
她乘着我鼻孔里吹出的一股强劲的东风
跑遍了全国
今后
她也再没有借口去
单独开花了
结果了
她在我的岛上只是一块美丽的石头美丽的铁皮而已

天空是我的一根草
香味继续在我的肩膀上扩大着成熟
我的责任就是如何加快春天的步伐
就是如何将妹妹从一坛美酒中拉扯大
妹妹的脚尖此刻在两个春天里得到温暖
我对此无话可说我
想说的只有一个疼字
还说不出口
那就不说
羽毛就是羽毛
经验就是经验
阳光牺牲了
我不知道谁再为阳光献花谁在为它擦屁股
谁再会把经验之外的东西插在瓶口上当狗鸡巴
并专供老人观看
阳光是我的姐姐呵
她普照了
她为我解开难题解开裤腰带
她从字到人
从城市到贝壳
从所有机会到嗅觉等等
她都在我的酒杯里得到死亡和超脱
都在我的一碗茶里诞生或消灭
把一瓶白醋放在水里变得幽默而冷峻
变得高傲起来
变得越来越瞧不起人了
她开始复辟着露水独霸的春天之温暖之家庭

天空是我的一根草
我的祖国穿着一条牛仔裤骑着一辆自行车
带着同样的目的越飞越高
我的胡子为春天牺牲了
在冬天饥饿着
我的肚子吃饱了鲜花和大纲
肛门由此变得越来越国际形势紧张
两条手臂像漫长的大陆一样指向满树的桃花
指向台湾省
指向香港地区
指出澳门在这中间如同一条鱼子
飘动着腮和红领巾
飘动着西沙群岛的一个洞口
上女下男
颠倒黑白
于是我用鼻子调整了他们
他们狠狠地在流浪的途中用头骨盖住了钢盔
用子弹朝长江吼叫着
用鸡蛋朝黄河吐着唾沫和牙刷
用高速铁路越来越粗壮地
武装了天空小姐的腰肢
这以后天空更加灿烂了
天空的鲜花。尿壶。鹰。燕子。牛。驴和乳房。
都获得了充分的自由
火车向阳开去
人民向阳跑去
葵花向党开放着
一切土地向天空准备了

和人头以及驴粪
所有的云朵都在我们很远的地方重新返回了故里
回到了家乡
拿起了锄头和镐
铲除了天空的杂草
解放了我们人类自己的脚掌和皮鞋

我是天空的一根草我不会后退
天空在我怀抱中解放了一群混蛋
我要重新开垦土地和女人
去解放天空
去解放
太阳!


                我要一竿子插到底

我要一杆子插到底……
插到你地球的深处,插到心窝
我会在你的心窝里居住,在心窝里吃饭、起居、洗漱
插到井底,就像青蛙一样坐井观天,天长地久
插到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将革命进行到底
进行到你无法承受的地方,也不准你
尖叫,不准你说好,也不准你说坏。只准你说疼
在直达骨头的地方,革命才能一次完成或者成功
现在已经是革命到底了,剩下的问题是如何
掌握火候、分寸、掌握政策和策略……的问题

我要一竿子插到底了
插到你冒出石油为止,甚至冒出牛奶
这些石油是甜的还是苦的,这些牛奶是涩的还是
辣的,这都不必讲究,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
就是种庄稼,种高粱和玉米,种自己的英雄、自己的
形象,种工厂,种机关,种新的企事业和学校
种盖世的英雄,种毛泽东、种刘胡兰、董存瑞、黄
继光以及保尔•柯察金,种精英,种优良的人种
革命不能浪费,一点一滴都是精子,都是共党分子
都是马列和布尔什维克,都是命根子。因此革命
不能浪费。不能浪费石油、牛奶、面包和烧鸡
不能浪费每一截香肠和每一节车厢。革命的
每一滴鲜血都能成为英雄,每一滴鲜血站起来都是
一代天骄

我要一竿子插到底
插到你的青草里。插妹妹的密林深处
去敌后。坚持敌后抗战。敌后武工队
坚持毛主席的路线。坚持农村包围城市。坚持用
星火燎原的形势教育林彪。派林彪去打辽沈战役
这便是大决战!历史的军事是这样漂亮。今天的
政治和经济也要这样才能打得赢。把经济搞活。开
放。改革。也要从农村开始。然后是沿海城市
最后是进入内地。进入小康。从此不存在十大关系
只存在一杆子插下去。长驱直入。从深圳到上海
从海南到大连。具有中国的特色。从边缘向中心
发展。一直这样搞下去。搞下去……

我的祖国。我的妹妹。我接吻你时我不但要
搂紧你。还要放松你。我往下还要摸到什么?摸到
一只麻雀。半片卫生纸和无数个王八羔子。我
全部吃了。或者全部团结起来。它们不同于羊也
不同于猪。不同于马和牛。它们与狼斗。其乐无穷
与虎斗。其力无比。与地斗。定能胜天!它们一再
与人斗。不再搞阶级斗争。它们的姿式各异目的却一致
它们也要一竿子插到底。像我一样。让钻井队
很高兴。让大海也高兴。让石油也高兴。让牛奶
更高兴更甜。让骨头挑剔肉。让肉挑剔骨头
让我和你在一夜之间夷成废墟。然后在新的废墟上
重建一切。重建我们安居的大厦和散步的花园
重建我们自己,我们的祖国。我们的妹妹……和姐姐

我要一竿子插到底——
插到地球八百米的深处:去
在我们的地球的子宫里找到石油、黄金和粮食
找到用牛奶洗浴出来的我的祖国我的妹妹和姐姐的
家园我的诞生之洞和我的死亡之穴之窟窿或家的这个字!
眼儿……以及有着无限涵义的词……量词。等等

我要一竿子插到底。插到你的至死之处……


                   1994年12月25日于盘锦蓝屋子。


  杨春光:男,笔名沙滩,1956年12月生人,中国大陆被埋没的地下先锋诗人、前卫诗歌理论家,中国空房子主义诗歌流派创始人之一和理论奠基人,后政治诗歌写作的主倡者,他还先后加盟中国非非主义诗歌流派和垃圾派以及反饰主义等等。原系某部军官,毕业于解放军洛阳外国语学院,在部队曾创办并主编全军第一家军旅诗报《新星诗报》,1987年在海南岛主持召开全国文学社团大联合会并被选为主席。在二次学生运动中均受冲击并在六四运动中因发表反暴组诗坐牢。现转业地方从事文化专业创作至今。曾主编中国第三代诗人诗丛工程未果。1993年与诗人高鹏举联袂创立九十年代末最后一个先锋诗歌流派空房子主义诗歌流派,成为创始人之一和理论奠基人。他主张“破坏即建设”的写作原则,实践“不讲道理”的写作方法,提倡“诗从语言始,到政治止”的诗学战略口号。现通联地址:124000/辽宁省盘锦市站前支局第四号信箱/电话:0427—5850264/电子信箱:yangcg2000@sohu.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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