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芦笛在驴鸣镇说什么上海人是中国的犹太人,我当时看了就觉得不解,因为关于“中国的犹太人”说法,似乎此前在华人中早有公论。。。。惜乎当时限于时间关系,没有把这个问题谈透。今日见论坛有些因网友太随便而“式微”,就专门写这篇文章讲述这个话题。
潮州人是老广东按方言区分之四大“土著”之一(其他三大是说白话的广东人,说客家话的客家人、以及说海南话的海南人,互相间都言语不通),居住于潮州、汕头一带,和福建闽南方言区(也就是台湾流行闽南话的源头)离得很近----据说因此潮州话也就和闽南话比较相近,互相间好比法国法语和魁北克法语一样,虽然交流不无问题,但基本意思却听得懂。
在我看来老广东的四大“土著”之中,潮州人从外表上看是最象北方人的了----我曾到汕头公干,最令我惊异的是:虽然平时我在广东其他地方见到的那些潮州佬们都和我们内地人长得有些区别,但真到了人家的大本营一看,却发现感情那里的潮州人一个个皮肤白皙、仪表堂堂、身材匀称。。。看上去似乎和江浙一代的内地南方人相貌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也和广东其他地方典型的那些颧骨突出黑矮“土著”(很多人长得就象最近大陆炒得很热的那个云大通缉犯马家爵一般模样)明显不同。
潮州人和广东其他地方人的另一个明显不同之处在于:其他广东本地人都一般来说性情温和,不喜争吵(广东人天生嗓门大,很多情况下你以为他们在吵架其实他们是在说悄悄话:))尤其不喜打架。。。但这潮州人可是个大大的另类,民风非常凶悍,打架尤其是打群架是出了名的厉害----要说在中国所有地方的人中,打架和潮州人有的比的,在我印象中也只有东北帮和湖南帮了。
-----那么,为什么在华人之中,尤其是在广东等地,潮州人被公认为最象“犹太人”的一类中国人呢?
这主要还是因为人家真的实在是和犹太人太象了,一条条比下来,你不服都不行----
第一、犹太人善经商、从做小生意做起,潮州人也一样----如果你到广东的那些大中城市去,不用问:那些城市的店铺商贩,一大半都是潮州佬开的,其比例要比潮州人在当地人口中所占比例高得多;
第二、犹太人内部团结,潮州人也一样----潮州人团结到了什么程度呢?据说在外地要是有一个潮州人在街上被人欺负,那么周围偶尔遇见此事的潮州人会二话不说,马上帮着这位根本不相识的老乡动拳头(前面说过潮州人善打群架,也是因为抱团)!----所以在广东一般没人敢去招惹潮州佬的(但潮州人平时对人还是很和气的,并不因为自己有实力就欺负人)。
光打架抱团还不算什么(其他一些地方的人也可能做得到),最体现潮州人团结的地方还是人家真的能做到彼此之间互相照应,一家有难大家帮-----
前面说过:广东大部分的店铺都是潮州人开的。。。各位以为开个小店很容易么?所需要的启动资金、进货渠道、门路经验等等都很不简单,请问那些新来乍到的潮州老乡怎么能那么快搞定?----答案是人家老乡、朋友之间慷慨相助。。。相助到了什么程度呢?我认识一对夫妻,丈夫是潮州人,人家自己家的房子还没舍得买呢,老公几年来却二话不说借了二十多万人民币给需要钱用的远房亲戚、朋友等等,可谓“倾囊相助”也----人家非潮州老婆自然心里不免嘀咕,但却也被潮州人之间的这种“互助友爱”精神所感动,同时转念一想:“等我家也需要钱用的时候,还怕向那些潮州老乡伸手么?”
和犹太人相同,靠着他们彼此之间的团结和互相帮助,尤其是在做买卖启动资金上的互相资助,潮州人一帮十、十帮百,也逐渐控制了广东等地的商铺经营。
第三、犹太人虽然素有对外人吝啬之名,但似乎经商信誉还不错。。。。潮州人则做生意最讲信誉----不讲信誉的话,人家内部完全建立在互信基础上的“资金拆借体系”,岂不早就会因为某些人的赖账不还而全面崩溃?
但潮州人就是在这一点上做得特别地道:人家内部互相借款虽然很容易,但借款者却绝对不敢不还、少还----因为对潮州人来说,某人借了谁的钱做生意只要还不了,那么下次就不会有人再帮他,不管借钱者是故意赖账还是生意失败,对潮州人而言都一样,总归是信誉不好。当然,某人遇到家庭困难什么的需要向亲朋借钱,事后无法归还则尚可原谅,就是借钱做生意特严格----按潮州人的思维来说:这叫“赚钱风险自担”。
不仅对自己人,潮州人和外人做生意信誉也是相当不错的----我曾经介绍了一笔生意给一个潮州佬,他随口表示要谢我若干大洋,事后我不好意思没有拿。。。过了很久,我和这潮州人都几乎没什么往来了,一次我急需资金周转,打个电话找人家借钱,人家二话不说把钱送上门,还专门强调:“这钱本来就是你的”----靠,要是换了东北人、上海人什么的,人家既然不再有求于我,俺也不是什么贪官污吏,空口无凭、连我自己也不好意思提起的事情,那还不早就装糊涂赖掉了?
第四、犹太人社区和非犹太人比较隔绝(所以很多人才不喜欢他们),犹太人也一般不和非犹太人通婚----潮州人在这一点上和犹太人惊人相似:不仅潮州人圈子外人一般根本打不进去,而且连潮州女孩似乎也极少嫁给圈外人(例外当然也是有的,凤毛麟角)。
所以虽然潮州女孩不仅和广东其他“土著”女子一样能干,会照顾老公、家庭,任劳任怨,而且相对来说比较白皙高挑漂亮,娶进门又等于娶进了一个潮州地下钱庄^-^(当然自己要是太富,就相当于娶进了一大批贷款客户)。。。应该是我等大男人的择偶首选,但鉴于人家潮州女孩在选老公时根本眼光不往圈外看,所以非潮州佬的幸运男人还是少而又少。
第五、犹太人能吃苦,潮州人也能吃苦耐劳。。。这一点就不多说了:能遍地开小店靠些许微利获得成功的,能不起早贪黑肩挑日月么?
-----总之,潮州人相对来说是中国所有各地方人群中,最善于经商、最吃苦、最抱团的一个独特群体,除了不具备宗教性,在科学艺术方面缺乏建树,他们也具备犹太人的很多优良习惯,所以,把他们称作“中国的犹太人”并不为过----更难能可贵的是:潮州人并没有象犹太人一样在其他背景人群之中信誉不佳、树敌过多、饱受歧视排挤,在这一点上“中国的犹太人”甚至比犹太人自己做得更好、也更加幸运。
----值得注意的是:潮州人事实上才是最早的、最纯正的中原汉人,“根据考古学家的研究,潮汕在5000年前就有人类居住。在秦汉就有汉族人从中原移入,同当地的土著相融合。到了明朝,潮汕已基本汉化,中原的汉族成为潮汕的主体。中原的汉族来到潮汕多数先进入福建,然后再迁入潮汕地区。从根源来看,潮汕人的祖先多数是居住在黄河流域河南,山西,山东一带的汉族人。”----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汉族很可能原本具备一些比今日更加优秀的特质,只不过后来时运不济,被北方野蛮民族大量混血,从而失去了一些最宝贵的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