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湾选举看台湾人民的国家认同

洪哲胜


§§一、人民认同会随着历史发生变迁

一个人民的认同是一种集体的意识形态。它的产生受到这一个人民的
历史、社会过程的影响与制约。既然历史与社会都经常发展着、变动
着，如果它们的形态有了本质的变化，作为这一个人民的集体意识的
认同，当然也会发生质变。这样的过程是自然而然的，没有什么好令
人惊讶的。

§§二、美国人认同的变迁历史

从1607年英国在北美建立第一个殖民地开始，到美利坚人民掀起独立
运动为止，英国及欧洲其它各国的移民已经在大西洋沿岸的13个殖民
地开发了160几年。在这期间，美利坚人的认同有着如下的变迁：

（一）明显认同母国（大英帝国）时期
　　　◆不列颠殖民者（British colonists）
　　　◆不列颠利坚人（British Americans）
　　　◆英格兰美利坚人（English Americans）
　　　◆皇家美利坚人（Royal Americans）
（二）淡化认同母国时期
　　　◆殖民者（colonists）
　　　◆外省人／外来者（Provincials）
（三）暗示美利坚人时期
　　　◆美利坚殖民者（American colonists）
（四）美利坚人认同成熟时期
　　　◆美利坚人（Americans）
　　　◆北美利坚人（North Americans）

以上资料请参见梅里特（Merritt, Richard L.）的《美利坚社会的
象征符号──1735～1775年》（Symbols of American Community,
1735-1775, North Haven, Conn., 1966, p. 201-214）的说明，及
附录Ｄ（第232页起）的表格。

§§三、台湾人民的认同变迁历史

（这里讨论的仅仅限于台湾汉人移民的认同变迁。台湾原住民的认同
变迁不同于此。）

（一）汉人认同延续时期
　　　◆汉人（漳州人）
　　　◆汉人（泉州人）
　　　◆汉人（客家人）
（二）台湾人认同转变中时期
　　　◆台湾人（漳州人、泉州人）
　　　◆客家人
　　　◇唐山人（新来者）
（三）台湾人认同固定化时期
　　　◆台湾人（漳州人、泉州人、客家人、未回去母国的唐山人）
　　　◆日本人（台湾人）
　　　◇华侨会馆
（四）中国人认同时期
　　　◆中国人（台湾人）
　　　◆中国人（外省人）
（五）台湾人再固定化时期
　　　■1989年
　　　　◆台湾人（16%；少数本省人）
　　　　◆中国人（52%；外省人＋多数本省人）
　　　■2003.10
　　　　◆台湾人（62%；多数本省人＋少数外省人）
　　　　◆中国人（19%；多数外省人＋少数本省人）

“台湾人再固定化时期”的统计数字与说明请参考底下两份资料：

（一）“《〈华盛顿邮报〉：多数台湾人放弃统一想法──民众认系
　　　独立国家国民，偏好自称”台湾人“而非”中国人“，对大陆
　　　与美皆构成挑战》：《世界日报》，2004.1.3。文中引用台湾
　　　《联合报》的调查资料，给出上述数据。

（二）《调查5年，法国学者在台出书指出：台外省人国家认同多元
　　　化》：《世界日报》，2004.1.3。

§§政党选举活动与台湾的国家认同

（一）民进党
　　　◆（民进党前身：台湾独立、民主运动）：打倒中华民国，追
　　　　求建立台湾共和国。
　　　◆《台独纲领》（1991）：“基于國民主權原理，建立主權獨
　　　　立自主的台灣共和國及制定新憲法的主張，應交由台灣全體
　　　　住民以公民投票方式選擇決定。”
　　　◆《台湾前途决议文》（1999.5.8,9）：“台湾，固然依目前
　　　　宪法称为中华民国，但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互不隶属，任何有
　　　　关独立现状的更动，都必须经由台湾全体住民以公民投票的
　　　　方式决定。”这句话的重点是：“现状就是台独”。
　　　◆一边一国。统一是一个选项。

（二）国民党
　　　◆杀猪拔毛、反攻大陆
　　　◆反共复国、反共抗俄
　　　◆三分军事、七分政治
　　　◆三民主义统一中国（国统纲领）
　　　◆中华民国在台湾，反对台独；“92共识”：一个中国，各自
　　　　表述
　　　◆改变台湾现状必须得到台湾人民的同意
　　　◆不谈“92共识”（一个中国，各自表述）不提“统一纲
　　　　领”
　　　◆一边一国没有问题。“台独”是个选项

§§结论

从1996年开始，台湾是一个属于全民的民主国家，它的名字叫作“中
华民国”。中华民国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分。同样，中华人民
共和国也不是中华民国的一部分。人民对于台湾的认同已经趋同到：
62%认为自己是台湾人而非中国人。随着老外省人的去世，随着中共
的继续蹂躏中国人民，随着中共在国际上对于台湾的打压，随着中共
对台湾的文功武吓，随着部分大中国沙文主义者对于中共反对独立的
台湾的呼应，这个趋同的进程必定会加速它质变的速度。

所有政党既然只能依靠选票上台、执政，它们只能附合人民的国家认
同，维护以台湾为领土的中华民国之国民的福祉，以此为其政策、诉
求的主流。就这一点来说，民进党的《台湾前途决议文》早已经跟上
潮流，国民党新近的表态，也已经不再落后。台湾人民这个国家认同
的达成，是一件大好事情。有了它，台湾的民主选举可以不必再被分
裂的国家认同所把持而那么激情地争论一些虚拟的统独议题。大家可
以把台湾民主的进一步构建和台湾人民的长远福祉，当作政党争取选
票的主要议题，摆出来让全体选民选择。

（发表于全侨民主和平联盟大纽约支盟的《由总统大选看国家认同》
研讨会，2004年1月10日于纽约市华侨文教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