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 国内发生一起丰田车广告事件. 丰田在一个杂志上为它的一个越野
车霸道(PRADO)做广告, 画面是两个石狮子在向丰田霸道车致敬, 并打出
一行广告词, “霸道, 你不得不尊敬”. 这个广告还是蛮有新意的, 它能给
人留下一定的映象. 然而, 这个广告却触怒了爱国青年的敏感神经. 爱青
们指责那两个石狮子便是芦沟桥的石狮子, 这个广告隐含日本人对中国
人的征服者心态. 一时间群情激愤. 丰田公司也颇为知趣, 赶紧收回广告,
爱青们又打了一场爱国主义的大胜仗. 不过丰田的霸道车也因此家喻户
晓, 广告效果不错.
这一事件令我感慨, 一来感叹中国的爱国青年民族主义的弦绷得很紧, 一
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敏锐的目光; 二来不得不承认, 丰田车也真是霸道,
那广告词里充满一股霸气. 然而可怕的不是广告词, 而是现实. 要说霸气, 我
们敢对台湾和洛杉矶扔原子弹的爱国青年一定能写出比丰田的广告词霸十
倍的词句, 但一到现实, 我们的爱国青年不要说霸气, 就连底气都没有了.不
过这些爱国青年大量拥有的是丰富的想象力, 他们有能力把任何事情给你
往民族主义上联想.
以前听过一个相声, 一个相声演员为了显示自己有学问, 让另一个演员随便
说一句什么话, 然后他用“顶针续麻”的方式, 即上句接下句, 最后可以给你
联系到“实现四化”上. 在当前民族主义甚嚣尘上的形势下, 这一相声又可以
编出一个新版本了, 不管你是美国人还是日本人, 你张嘴吧, 无论你说什么话,
他爱国青年最后都能给你拽到“你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民族感情”.
那么丰田撤了广告是否就意味者爱国小爷取得了胜利了呢? 那么看这个胜利
是怎么定义的, 如果以嘴上霸道来定义, 那么这帮爱国小爷可以抱一个奖杯回
去, 虽然这个奖杯的含金量不高; 如果以在路上的霸道来定义, 那么丰田车的
地位是丝毫没有动摇的. 爱国小爷所做的只是掩耳盗铃, 丰田撤了广告并不意
味着丰田撤出中国的市场, 丰田那只手仍然毫不客气地伸进中国消费者的腰包
里, 大把大把地掏着人民币. 我到建议那些爱国小爷们把丰田的广告剪下来贴
在床头上, 每天看几遍来激起自己的爱国热情, 作为自己奋斗的动力. 越王句践
就是采用这个方法卧薪尝胆, 最后打败仇家吴王夫差的. 否则怎么能解决丰田
车霸道的问题.
丰田车的霸道, 不仅是中国性的问题, 也是世界性的问题. 丰田是现在汽车市场
上风头最劲的品牌, 在前一段经济不景气的环境下, 丰田车仍然以很高的增长率
在世界范围攻城略地, 利润也令人难望其项背. 难怪, 丰田发出在2010年时成为
世界汽车市场上的龙头老大的豪语, 以现在的走势来看, 丰田到达这一目标不会
有问题. 丰田车在路上霸道还不可怕, 可怕的是它在人们心里霸道. 有一个奇怪
的现象, 大多数人不喜欢日本人, 但是喜欢日本车. 用钱中书的鸡蛋理论就很容
易解释. 人们喜欢吃鸡蛋, 并不需要去喜欢下蛋的母鸡.
在美国的中国店或中文学校, 看看华人开的车, 数第一的是丰田, 其次是本田, 这
两个牌子的车所占的比例约百分之八九十. 这说明丰田与本田的车已经霸占了
广大华人的心灵, 他们如果不买两田的车就会觉得不舒服, 不放心. 美国人也有
类似的趋势. 根据调查显示, 买其他牌子车的人忠诚度比较小, 人们很容易换另
外一个牌子, 而买两田车的人忠诚度非常高, 要让他们换出这两个牌子是十分
不容易的. 如果用数学语言来描述, 那么就是无论你的初值是什么牌子的车, 最
后差不多都要收敛到两田的车.
我现在的车都是两田的车, 而且正在考虑换车, 而新车仍然锁定两田的车. 其实
我并不喜欢日本人, 我喜欢美国人, 但是不喜欢美国车. 我喜欢日本车的程度等
同于喜欢美国人的程度, 而讨厌日本人的程度又等同于讨厌美国车的程度. 我非
常希望美国车能达到两田车的水平, 这样我就会非常乐意地买美国车. 两田车之
所以所向披靡, 是因为质量过硬. 在这方面, 美国车和欧洲车都有很大差距. 欧洲
车豪华品牌较多, 价格昂贵, 但质量却比不上日本的经济型车. 我看欧洲车里找
不出一款质量能超过本田的廉价车CIVIC的, 即使是奔驰宝马.
奔驰宝马最近质量问题频频, 无论是在中国还是美国. 听说过有人用大锤砸自己
的奔驰车的, 却没有听说过有人砸自己的日本车的. 我在开会的路上等飞机的时
候要买一张《今日美国》的报纸, 上面有一篇文章写宝马的质量问题. 宝马车现
在做得功能非常多, 大多数是无用的功能, 功能多也就毛病多, 宝马的计算机系
统BUG特别多, 经常出意想不到的差错. 一个人花八万美元买了最新款的宝马七
系列, 开在高速公路上CD自动飞出来, 计算机系统把正在飞奔的汽车的发动机
关掉了, 这是一辆柠檬车, 最后厂家用原价把这辆车买回去, 但条件是不许向媒
体透露姓名. 类似事件还有多起. 奔驰车也好不到那儿去, 过去一年发生二百多
起顾客因质量问题与厂家发生纠纷的事件. 豪华车尚且如此, 普通车更不用说
了.
造成丰田车霸道的局面是由美欧汽车生产厂家的无能导致的, 这些百年老店不
肯学习日本先进的质量管理制度, 最终有被消费者抛弃的危险. 看来我的这张
支票只好寄到东京总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