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与评论】刘晓波、朴抱一、曾金燕、林信舒、徐水良、吕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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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通讯》20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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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呼吁释放丁子霖
　　◆各国学者曾致函胡锦涛呼吁释放丁子霖　……　《美国之音》
　　◆爱儿生日忆“六．四”，张先玲15年痛难释怀　　《大纪元》
　　◆让清明变成石头——为“六．四”亡灵而作　（北京）刘晓波

二、爱滋活动人士胡佳
　　◆中国爱滋活动人士胡佳获释　…………………………　ＢＢＣ
　　◆生于70年代的志愿者──胡佳接受ＴＯＭ访谈　……　朴抱一
　　◆追寻是唯一的目的　…………………………　（北京）曾金燕

三、呐喊呼吁
　　◆给共和国总理的一封信
　　　──暨帮温家宝先生算一笔帐　……………　（福州）林信舒

四、民主理论
　　◆再谈废除“专政”也谈修宪　…………　（美国纽约）徐水良

五、迫害实录
　　◆关于公布我的“囚庐”之作的坦言　………　（北京）吕加平
　　◆在谎言与现实的夹缝中挺身而出的英雄
　　　──沉痛悼念中国知青之神李庆霖先生　………………　晨海

六、他山之石
　　◆台湾三月外汇存底排名世界第三　……………………　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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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学者致函胡锦涛呼吁释放丁子霖

《美国之音》


世界各地71名研究中国问题的学者星期四联名致信中国国家主席胡锦
涛，对中国政府逮捕了“6．4”死难者家属丁子霖等3人表示震惊。

这封在网络上征集签名的信敦促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深入调查
“6．4”难属丁子霖、张先玲、黄金平3人3月28日在无锡和北京被逮
捕事件。这封总共3个段落的信说，“我们敦促您调查这些案子，根
据中国宪法确保这些中国公民的权利得到充分尊重。如果有证据证明
她们违法了法律，我们敦促您确保她们立即送到法庭依法处置。如果
经过调查没有足够证据证明她们涉嫌任何刑事犯罪，我们敦促您确保
她们立即获得释放。”

71名连署这封信的学者和教授来自美国、加拿大、法国、英国、意大
利、德国、澳大利亚、新西兰、丹麦、瑞典、中国、香港、台湾等世
界各地的大学和智库。他们中很多是著名学者，如美国哈佛大学政治
及历史系教授麦克法夸尔、美国纽约大学法学院教授、美国外交关系
学会亚洲中心主任柯恩、斯坦福大学胡佛学院研究员米勒、波士顿大
学历史系退休教授葛德曼、南加大国际关系学院教授林丹、加州大学
伯克利分校新闻研究生院院长夏伟、迈阿密大学教授、国会美中经济
安全审查委员会理事金德芳、传统基金会亚洲研究中心的资深研究员
谭慎格、普林斯顿大学历史教授余英时、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研究系教
授林培瑞、哥伦比亚大学东亚研究所教授黎安友、法国高等社会科学
研究院、知名汉学家潘鸣啸等。

§§逮捕丁子霖等令人吃惊

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研究系教授林培瑞说，很难令人相信中国共产党对
“6．4”的敏感会达到无缘无故地逮捕这3位年纪已经不太小的妇女
的程度。

林培瑞说：“这个实在不象话，实在是，我们本来以为胡锦涛、温家
宝的政权上来以后，也许可以看到一点这方面的好转，可是“6．4”
15周年足足两个月以上的时间还没到，他已经采取这样的莫名其妙的
一些举动，我真的受了一点惊。”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当代中国研究中心教授陈爱尼塔说，她看到信立刻
就签了名。她对中国安全部门的行为非常不解。

陈爱尼塔说：“我真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许多年都过来了，为
什么今年突然逮捕她们？多年来她们一直没事，究竟是怎么啦？”

§§惩罚遇难者家属不能容忍

普林斯顿大学著名历史教授余英时说，中国政府的这一作为太不人
道。他表示，他一般不愿意参加签名活动。但是这次他认为必须发出
声音来。

余英时：“人家是或者孩子或者丈夫死了15年，含冤不白，只是要得
到一种正确的认识，要政府承认他们是杀错了，这件事情是没有理由
可讲的。你可以想象美国911受难家属然后再被惩罚吗？所以这是不
能容忍的事情，超过了文明的界限了，这不是一个政治问题了。所以
我认为，不论如何不应该没有声音来抗议这个东西的。”

著名资深法律教授柯恩多年来往来于美中之间，为了中国的法制建设
作出了很大贡献。他说，他参加连署的原因是丁子霖等3位妇女的处
境值得同情。他很怀疑这3位妇女真的违反了中国的法律。

科恩说：“我们觉得中国政府很强，这3个妇女不能破坏中国的安
全，可是最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中国政府刚批准宪法的修改，现在人们
都应该支持人权、保护人权，所以中国的安全组织、警察也应该遵守
国家的法律，应该根据国家的刑事诉讼法办事情。”

林培瑞介绍，这封行文简洁的信，星期四才放到一个这些学者经常在
一起交换意见的网上聊天室，到晚上就已经有71个人签名。林培瑞
说，签名肯定还会继续增加，但是他们认为已经足够，因此星期五将
发给中国大使馆转寄给国家主席胡锦涛。

3名被中国当局拘留的“6．4”难属在星期五获释。她们的获释被视
为是国内外舆论的强大压力以及联合国人权委员会正在召开的年会。

丁子霖、张先玲和黄金平3人都是天安门母亲运动的成员，都是在3月
28号被拘留的。在15年前的天安门事件中3人都失去了亲人。丁子霖
和张先玲失去了儿子，黄金平失去了丈夫。丁子霖的丈夫蒋培坤对美
国之音说，丁子霖星期五下午已经获释，刚刚回到无锡老家的住宅。
黄金平获释回到北京家中后感到身心交瘁，亲友已经把她送往外地休
养。张先玲女士在接受美国之音电话采访时说，她的儿子王楠的生日
是在4月3号，在押期间她向安全当局说明，她要为19岁就在天安门被
打死的儿子祭扫，要求释放她。当局于4月2号对她说，她已经说明了
情况，放她回家。

§§国际社会关注天安门母亲

丁子霖的丈夫蒋培坤说，1995年期间丁子霖曾被当局拘留43天，这次
在5天后就获释，他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中国当局这次较
快放人，但他也注意到国内外对天安门母亲命运的关注。他说：“美
国国务院也发表了谈话，另外联合国正在开人权会议，也会有人提出
来。中国政府不是自己说人权有很大改善吗？现在抓这几个人不是矛
盾得吗？”

§§公安每天提审

张先玲女士对美国之音说，在5天的被拘留期间，公安每天下午都要
提审她几个小时，反复问她同样的问题，那就是28号她收到香港“天
安门母亲运动”寄给她的一个装有Ｔ恤杉的包裹。她还没有来得及看
包裹里面是什么，就被公安带走了。她的丈夫看到包裹，后来对她
说，这些为纪念天安门事件15周年印制的Ｔ恤杉，上面印着“1989至
2004天安门母亲”的字样以及“天安门母亲运动”的标志。警方说，
香港方面给张先玲寄送这个包裹，张先玲就违反了法律。张先玲说：
“他的意思是说我违法了法律，我问违反了哪条法律，他说第一违反
了海关监管法，包裹里面寄的是Ｔ恤杉，上面写得是毛巾。我说这不
是我寄的，也不是我写的，要说违法是寄包裹的人可能违法，这跟我
没有关系。他说，你知道他们寄来，也算是同谋，也是违法。”

§§公安先认定违法

张先玲接着说，警方指控她违反国家安全法，接受国外赠送的钱或物
品，从事危害国家安全的活动。她问Ｔ恤杉怎么会危害国家安全呢？
警方说你们要穿这些衣服上街示威。张先玲说，天安门难属从来没有
想过或者计划穿着这些衣服上街示威。但警方坚持说，根据中国现行
法律她的行为已经违法，所以要对她进行审查。张先玲说，她感到在
被拘留的过程中，当局对她并没有执行政府所规定的无罪推定的法律
规定，而是对她进行有罪推定，先认定她违法。

中国当局称“天安门母亲运动”为反革命团体。当这3名“6．4”难
属5天前被拘留时，中国政府刚刚发布一份人权状况白皮书，称中国
的人权状况在2003年得到里程碑式的改善。

〔提供者：（美国）朱学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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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儿生日忆“六．四”，张先玲15年痛难释怀

《大纪元》


〔《大纪元》记者、《希望之声》记者杨红峰采访报道〕4月3日电话
采访了刚被放回来的3位天安门母亲之一张先玲女士。4月3日是死于
“6、4”天安门事件的王楠的生日，母亲张先玲在接受采访时回忆15
年前的遭遇仍历历在目。她呼吁国内各界提供6．4难属的线索，并为
难属们提供经济上的援助。

记者：我们挺高兴您终于回来了。但是其实这本来就是不应该发生
的。他们抓您的时候是按照甚么正式的法律程序做的吗？

张先玲：是，是按照法律程序。就说他出示的证件都是正规的，首先
出现的是拘传证，后来发的是拘留证。

记者：他甚么理由呢？

张先玲：他写涉嫌根据刑事诉讼法第多少多少条，那个意思就是说涉
嫌犯罪或者是涉嫌某个案件吧这样。详细条文我背不下来，一个是他
传唤我的传唤证写著是涉嫌叫犯罪嫌疑人，他说是因为根据的是刑诉
法第50条。第二次的拘留证他是根据着刑诉法第61条下的是被拘留
人，没有说犯罪嫌疑人。

记者：他就是认为您收到一个包裹。

张先玲：对，对。

记者：是您要求别人寄的，还是别人给您寄的？

张先玲：应该说这个事情我事先知道，我事先知道人家要送我们Ｔ恤
杉，然后我就同意了，因为如果不同意他不知道我的地址，后来我告
诉他我的地址，他就寄给我了。也许我很天真吧！因为我觉得几件Ｔ
恤杉嘛！只是做一个纪念，我当时是想他们寄来如果海关觉得不合
适，他们就会把它没收掉，就不会给我，我想的太天真了，现在看来
我想的太天真了。

张先玲：我觉得这个法律就是比较随意点，因为它并没有一点明文的
哪一条，因为根据他提出来的那个所谓违反行为，违反条例吧！一个
就是海关法吧！好象。海关法他们就说你寄的是Ｔ恤杉，但是你寄东
西这上面写的是毛巾，这个就是货品和货名不符，这一点就是海关
法。但是这一点不是我写的，这件事情不应该赖在我身上吧！我并没
有叫他写毛巾。再一个就是说“涉嫌危害国家安全”，我觉得这个不
存在，这条根本不存在。我们收到是几件T恤杉，为甚么会危害国家
安全呢？根本谈不到的事情。

所以我觉得这个法律解释是有随意性的。

我感觉中国政府这样做有点不太明智，因为我认为甚样的事情都应该
化解。如果你觉的我们Ｔ恤杉有甚么问题，你可以把Ｔ恤杉没收，来
找我们谈谈或怎么样。而且蒋先生刚做完心脏的手术，我先生马上因
为心脏要住院。如果你有点人性。你就不应该这样把我们这样抓起
来。你说是不是？我们这几个母亲，不是50件Ｔ恤杉，就是500件Ｔ
恤杉，能动摇政府吗？能危害国家安全吗？不可能的嘛！

记者：但是释放您的时候，有给您甚么样解释呢？

张先玲：没有甚么解释，我觉得他也没有甚么解释，他给我看的一个
意思就是说本来还可以申请监视拘住的，但是现在考虑到你事情都讲
的清楚，跟我们掌握的情况也是相符的，所以就不监视拘住你，就恢
复你的自由了。拿句普通话讲就是“抓也有理，放也有理。”

这叫做事出有因，查无实据吧！我想你如果在大陆待过应该知道这句
话！

记者：等于说您以前就经常有这方面的骚扰是吗？

张先玲：我应该说不是很多。丁子霖她遇到的事情比我多的多。这样
抓起我来是第一次，从来没有过。以前就是只是或者是我要到哪去，
他跟着我，或者是我要去祭扫他头一天告诉我不要去，我说坚持要去
的话，他们也同意，或者是跟监警车这种事情是会有的。象这样的还
没有，第一次。丁子霖至少是第二次的吧！她在社会监管也关了45
天。

记者：今天是王楠的生日吧！在家里有甚么纪念吗？

张先玲：我们早上去，因为每年的惯例我们3日的早晨就要去万安公
墓。因为王楠的骨灰放在万安公墓，我们就在万安公墓祭扫他，今天
我们还照例还是去了，给他祭扫了一下。然后买了一点鲜花，这样
子。回来以后当然我的心情一直不太好，这种东西就是一种天性，每
到这个时候心情就是非常的不能平静。因为从他出生时候的情况都历
历在目，所以我想起来心里非常的不好受。同时我也想到不是我一个
人遭遇到这样的噩运，有那么多的妈妈们，父亲们，或者是妻子们、
丈夫们都在为自己的亲人随时随地，随着时间虽然冲淡，但心情是一
样，都在痛嘛！

王楠档案照。

张先玲：唉，怎么说呢，我每次说起来心里都会很难受，我大概的跟
你讲一下吧。他是一个中学生，19岁，是月坛中学的学生，在学生运
动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是很懂的甚么的，因为他不太热衷，后来因为他
骑车上学的路上，那时候我家住在紫竹院，他到月坛上学，他每天骑
车要骑半个多小时的路，自行车路上会遇到一些大学生，他很自然的
就跟这些大学生们聊一些天安门的情况，然后慢慢他就热衷起来的。

后来我听别人说他每天中午几乎都去照相，他很喜欢照相，结果就在
那天晚上，6月3号的晚上，他就带了照相机，骑了自行车，穿了一身
军服，带了一个别人放在我们家的一个头盔，就骑车往天安门去了，
他出去之后我想了想他走的路线，大约是从北海后门那条线，从北长
街，然后往南长街走，因为他死在南长街的南口，当时如果从天安门
走是肯定过不去的，他可能是从后海那边走过去的，可能从北海前门
吧，到北长街，然后从北长街，穿过南长街到天安门去照相，因为他
走之前曾经跟同学打过一个电话，他说我要去记录历史的真实镜头，
因为他在10点半钟曾经问我一句，他说妈妈你说会开枪吗？我说不会
开枪的，我说四人帮的时候都没有开枪，现在怎么会开枪呢，但是我
说你不要出去，外边也很危险，他说你放心我不出去，没想到他还是
出去了，然后他带上照相机，戴上头盔，就骑车到了南长街南口。

后来经过我找了一些目击的人告诉我，当时戒严部队打枪过来的时
候，他跑出去照相，就被打倒了，打倒之后群众拥上去要救他，但是
戒严部队就不准就说他是暴徒，谁要是上来救他我们就把谁打死，结
果群众也没办法，只好后退了，这个时候从南长街的北口来了救护
车，这些救护车想要开到南长街以外去长安街上救人，但是也是不准
出去，车上的医生就下来跟戒严部队交涉，说我们是医生，我们要去
救伤援，戒严部队说不准走到长安街上去，不准出去，这样他们只好
来了两次救护车，都是交涉不成，都从南长街的北口退回去了，这样
长安街上受伤的人们就得不到救助。

后来我的孩子是从西单一路那边有几个医学院的学生，他们跟在戒严
部队后面不知道怎么样能到了那个地方，然后他们帮我的孩子包扎了
伤口，他摸他的胸口还有点体温，看到他有个学生证，是他当时在花
园村中学就读时旧的学生证，他一看他是个中学生，而且当时那个学
生证还写着年龄只有17岁，事实上当时他已经19岁了，他拿的是前两
年的学生证，那个医生一看说他还很小，希望把他抬出去抢救，当时
那个戒严部队就不准他抢救，说不准抬出去抢救，你要救就就地救，
那当然就不活罗，后来到凌晨3点多钟他去世以后，那些医学院的学
生说他已经去世了，我们是不是把他抬出去，好让他家里的人来认
领，结果戒严部队说不准抬出去，那么他们就只好守他到了早上6点
天亮了，戒严部队就赶他们走了，他们就只好放下他，除了王楠之外
还有一些尸体吧，他们就放下了，除了王楠还有两个尸体，他们就放
下这3具尸体，他们医学生就走了。

有一个学生就到外边就给学校打个电话，这样我们家后来才知道王楠
的死讯。事实上找到他的尸体，是在十几天以后，在14号才找到他的
尸体，他的尸体在当时在护国寺中医医院通知我们去认了，结果他那
个尸体当时中医医院告诉我们是从天安门旁边有个28中学，从28中学
墙外给挖出来的，他那个坑里面当时埋了3个人，因为他穿了军服以
为他是戒严部队，所以就把他拿到医院去了，那些人大概就是烧掉了
吧，因为身上没有证件，不知道他们是甚么人，后来王楠是到了那边
医院之后，查了几次证明他不是真正的现役军人，就通知了学校，学
校通知了我们家，我们在14号才晓得他的死讯。唉，我说，要不是说
我的孩子的尸体从天安门旁边的28中学挖出来的话，我根本都不会相
信在天安门埋人，不要说别人，我也不会相信，但是这个天网恢恢疏
而不漏，毕竟埋了那么多人，但是他穿了军服，我们找到了他的尸
体，后来别人还给了我一张他从土里挖出来时候的照片，那真是惨不
忍睹，我第一次看到那个照片的时候，起码有一个星期都睡不着觉。
一个好好的孩子，我觉得你怎么样都可以，不应该把他打死，而且打
伤之后还不让救，死了之后还不让抬出来，最后给他埋了，埋了还不
只他一个人，所以在我们寻访的人里面，有13个人到现在都没找到尸
体，可能都是在附近埋了的，然后烧掉，或者是怎么样的。

张先玲：就是两军打仗，也不能不救伤援，救护车都来了，就是不让
救，这还有一点人性吗你说，人家已经死了，你还不让抬到医院去，
还要给他埋了，我有这方面很详细的材料，我写过一封很详细的材
料，寄给我一个亲戚看，我好象在网上还看到过这个文章，写的比较
详细。那么前前后后事情我都写的比较详细。唉，我都说不下去了，
我以前说这些事的时候很悲伤，真是眼泪都哭乾了，因为我孩子当时
找到尸体的时候，头上有一圈绷带，我想肯定有人救过他，然后他曾
经就读过的花园村中学，他那个学生证不是花园村中学的吗，花园村
中学有个老师告诉我说，他们学校曾经接到过一个电话，有个人曾经
通知他们学校说有个学生叫王楠，学号是多少，他在几点几分受伤，
几点几分死去了，我当时就想，他的学号很长，居然这个人能背下他
的学号来，说明他看见过这个学生证，或者学生证就在他那里。

后来我就打听这个人，终于打听到这个人了，这个人到我家来了，把
学生证，他小楠身上带的车钥匙，还有其他的都给我送来了，他也把
当时的情况跟我详细的说了，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戒严部队不让救，不
让抬出尸体来呢，都是他亲口跟我讲的，但是现在中国国内这种情况
，我也不可能把这些人的名字说出来，即使说出来也是害了人家，我
也不能说。但是我相信有朝一日他们会站出来作证的。但是现在中国
国内的情况，我也不可能把这些的名字说出来，我相信有朝一日他们
会站出来作证的。我有一段时间都快疯了，但后来理智的想，我不能
疯也不能把眼睛哭瞎了，我还要把事情弄清楚，后来就找到了现场目
击者，也找到了救我儿子的医生，也找到了埋他的线索。再后了的半
年时间把事情厘清楚，在这期间认识了丁子霖，我们两人就极力的找
当时死难的人

记者：而且从我们海外读者的角度，有一个最大希望就是这样的事情
再也不能重演了。

张先玲：是啊，但是我现在觉得这样的事情恐怕要再重演也是不太可
能的。如果说这桩事情不搞清楚，没有一个法律的形式来把它固定下
来的话，这个东西也很难保住再重演。尽避我感觉这种事情重演的可
能性不大的，但是总是还需要把事情分清，要有一个法律性的约束，
这样子的话才不会重演。

“6．4”这个事情重演可能性恐怕不好说，我认为可能性也不会很
大。但是抓人这种事情这个恐怕可能性是很多的。

记者：在海外现在对您和天安门母亲有一个诺贝尔奖的提名。他是美
国普林斯顿大学中国文学教授林培瑞先生，著名中国问题专家，他致
诺贝尔和平奖委员会的信，你要是没有机会上网，我读给你听听好
吗？一页左右，您愿意听听吗？

张先玲：好的。

（记者读“天安门母亲诺贝尔和平奖提名书”，全文见附件）

张先玲：他这个中国的东西写的太好了，这个是他自己写的还是中国
人帮他的我不知道，我想是他自己写的，因为今天我国外有一个亲戚
给我打电话，他也提到这个人他写的这篇文章，但是他没念给我听，
那可能是他自己写的，写的真的非常好，外国人能把中国文化写的这
样真是不容易。

记者：诺贝尔和平奖是这样的，有关的教授、政治家有权利提，而这
个提名是自愿的，这是通过提名以后，诺贝尔和平奖的评委，他再行
严评。达赖喇嘛是他们评过的，然后呢，前二年法轮功的创始人李洪
志，一种是提名他个人，一种是提名他和他学员，因为他不叫组织，
就是他和他的炼功人，提名诺贝尔和平奖，因为非暴力，非常和平的
。他们在人权会议期间，中国刚交完人权白皮书就发生这件事情，抓
您3个人...

张先玲：太傻了，我说。

张先玲：有一个人跟我讲过一句话，我觉得很对的，他说中国的领导
人可能被一些有名的小人跟有利小人蒙了眼睛了。我说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因为我的孩子没有了，所以我才站起来为我
的孩子争取一个正义，愈来愈擦亮我的眼睛，就是这样子的，所以我
说我也不知道为甚么，他要把我抓起来，在我看起来这个事情很简单
很普通，如果这个是他们不准许的，那你就不要给我好了，海关扣起
来就是了，然后你可以来问我一些甚么事情的，你为甚么把我们抓起
来呢，我真的感到很因惑。

张先玲：其实我们已经再三提出来，希望慢慢解决问题。我们并不提
倡任何暴力、破坏社会稳定，这对解决问题一点都不利。我跟丁子霖
老师还有其他的天安门母亲一直都认同我们这个群体之下做到合法、
公开和独立，然后我们是要解决问题我们不是要作秀，我们也不想炒
作，这是我们一直循式的一种原则，但是我不知道有时候这个合法性
真的是很困难。

记者：当你与丁子霖找到难属，听到的一些事情时候心情一定很不平
静的。

张先玲：那是当然的了，肯定是这样的。每次听到一个人都是感觉很
伤心的。同时我有一个体会就是说当我寻找到一些其他的象我一样情
况的人的时候，我也感到为他痛苦。我不知道在那里看过一句话说，
分担别人的痛苦就是减轻自己的痛苦。我在寻访的过程中我就有这种
体会。就是找到更多人之后我的心、我的痛苦还是有。但是我就是和
从前不一样了。我感到有很多人都跟我这样不幸的命运。所以我们更
应该努力的寻找，然后我们应该努力的认识这些人。

在我们没找到他们之前，他们都非常压抑，因为他们不可能跟很多人
来说这些事。现在好多了。以前好象就是都不能说似的，说了好象，
怎么说呢，也怕别人歧视，现在好多了。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有些
人都是痛哭流涕的说我多少年压在心里的痛苦能够跟你们来谈，有共
同的语言来交流。有个85岁左右的老嬷嬷吧，她原来总是在心中感到
非常非常的压抑、非常的痛苦，总是怨恨自己的命运为甚么这么不好
，后来我找到她之后，她就是说不是我的命不好，而是许多事情作的
太不对了。然后她现在也是跟我们很好的交流，而且之前她也是天安
门母亲的因缘。

记者：天安门母亲寻找难属的工作，您和其他的母亲打算还继续作下
去吧？

张先玲：那当然的了，一定会作下去的。这次我们被抓起来之后，我
当时在看守所里我真的心里很着急。因为我的先生正好在我抓起来第
2天要去住院，因为他心脏有病，我非常非常地担心，因为他身体不
好，脾气也太不好，我在看守所非常非常地担心这个事。再一个我也
非常非常担心天安门母亲的其他人们。我不知道他们对这种突发的我
跟丁子霖都抓起来，黄金平我们3个人都同时抓起来的，他们会急到
甚么程度？他们会怎么样，我非常非常的不放心。心里很惦记着，我
出来以后，我了解了一些情况，我心里觉得非常高兴，我们天安门母
亲是打不垮的，不要说关了我们6天，就是关了我们6个月、6年，这
个事情还是会继续进行下去的。

记者：蒋彦永医生他提案以后，外面确实证实了当初“6．4”使用的
是国际上已经禁止使用的炸弹，这在两军交锋都不允许的。可是现在
是对自己的老百姓，对无辜的学生去要求，仅仅只因为求这个反腐
败。而且这种诉求就是一种震惊，后来您这儿又发过这个“6．4”的
光盘，然后发起了这个群葬，群葬说白了就是要毁尸灭迹。这是属于
一些暴政和独裁的最大特点。在国际上审判的这几个不管是阿根廷、
古巴，这都属于这一边的。这种情况他做这些事对自己对这些他的政
敌讲“6．4”呢。这些人没有过高的政治诉求，对这些人使用这些方
法，在外觉得这是我的国家吗？这真是我当初认识的我的祖国吗？

张先玲：这是5,000年文化的国家吗？

张先玲：我们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吧！永远不会忘记这种作为一个母亲
心态，您能够理解。

记者：您觉得一个普通的中国人，没有权没有势的普通中国人，能帮
您为些发门母亲做些甚么？

张先玲：我想现在普通的中国人也有人在做。有的人给我们提供线
索，他知道甚么地方有人死了，或是甚么地方有人受伤了，他来告诉
我们，我们去找他去了解情况。我们的目的是核对事实。因为常常会
有传闻。我妈妈常说：『话传三口神仙变黄狗』。你说某某人被打死
了，他是不是被打死的？是不是被戒严部队打死的？是不是在
“6．4”中打死的？他是不是个普通的百姓或者是暴徒？我们要核
对，希望有普通人愿意帮我们。

再者是捐款，难属里面有很多人虽然不到衣食不周，但是确实很困
难。在北京有一个农村妇女丈夫被打死了，她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很困
难，真是家徒四壁，丁子霖当时去看她的时候就哭了，还有这么困难
的人。所以如果有经济能力的人可以捐款10元、8元不嫌少，1万、2
万不嫌多，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附加任何政治条件，纯粹是人
道捐款，国内也有人捐款，希望有更多的人加入捐赠行列及提供线索
者的行列来。

张先玲：所以说如果有一定的经济能力的人，你可以捐几个钱，10块
8块也不嫌少，1万、2万也不嫌多，但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附加任何
条件，不能附加任何政治条件，纯粹是人道捐款，国内的普通人也有
人在捐，所以希望有更多人参加捐赠者的行列，和提供线索者的行
列。

记者：那如果是跟您联系或者是捐款，通过甚么渠道给您呢？

张先玲：可以跟丁子霖联系，在国内很多人知道我的电话，如果是国
际上的话就不要公开我的电话了。

记者：我们刚刚讲到的是国内的情况，我们这些在外的华人还能做一
些甚么？

张先玲：我希望你们能关心支持我们就很好了。

记者：就在这种情况下您还能接受我们的采访，代表我们的读者非常
非常感谢您。


附：林培瑞天安门母亲诺贝尔和平奖提名书

尊敬的诺贝尔和平委员会：

您各位肯定记得15年前在北京发生的事情，大概不需要我提醒。中国
政府开抢打死了几百名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然后颠倒是非，把凶手说
成人民英雄，把死者说成暴徒和社会渣子。在后来的15年里一步一步
的施行方励之教授称之为共产党的遗忘术。屠杀变成事件，事件减为
风波，然后风波慢慢在忆海中消失。

当年为甚么要杀人，又为甚么杀了以后的15年里不愿意人们提起，这
两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权”，一党专政的权。但政府后来发现比
起杀人来说，杀记忆并不容易。15年来许多中国老百姓没有忘记
“6．4”的屠杀和污辱，政府的领导人也深知这一点，否则不会对
“6．4”的问题有那么快的，那么敏感的反应，不会在“6．4”的15
周年的足足2个月以前突然逮捕3位无辜的中国妇女。没错，3月28分
别在无锡郊外和在北京市丁子霖，张先玲和黄金平女士被捕了，家也
查抄了，说的理由是涉嫌危害国家安全，但实际的理由是这3位的不
肯遗忘。

1989年6月4日中国解放军开枪杀了丁子霖的儿子，张先玲的儿子和黄
金平的丈夫。后来这3位创办了“天安门母亲”，目的和宗旨是鼓励
和支持其他的“6．4”受害者和家属。这3位是勇敢的见证人还是危
害安全分子，共产党的答覆是把他们关起来。我很肯切的、认真的向
各位提出要求，考虑把诺贝尔和平奖给丁子霖和“天安门母亲”，这
几位妇女之所作所为，给“6．4”受害者的家属雪里送炭，这是别人
无法给或不敢给的难得安慰。但“天安门母亲”的意义还比这一层深
许多，他们的榜样能对全中国起几种深远的好作用。一是不怕说真
话。在中国的“枪打出头鸟”的政治文化里，人人都不愿意在敏感问
题上公开的说心里话，但一旦有人挺身而出，以后大家的真言实语就
越来越容易说了。二是“天安门母亲”的价值观的具体内容“真理”
和“母爱”。在毛泽东时代以来的中国社会里，公共道德的严重下滑
已经变成众所周知的事了，传统美德早就摧毁得差不多了，社会主义
的漂亮口号为人民服务等等也早就彻底落空了，导致了一种全面性的
价值真空。后来江和邓时代发财第一的心理来了，金钱和自私填补了
价值真空，几乎全中国向钱看了，我骗你、你宰我、争先恐后、纸醉
金迷，只有天真人才相信道德。亲爱的诺贝尔委员们：这不是中国文
化，这是中国共产党给中国带来的祸。中国文化最深的根子还是追求
道德的，今天的中国人的骨子里还是有不可磨灭的道德追求。法轮功
提出了“真、善、忍”，基督教、道教和佛教也复活了，但因为种种
原因，这些都很难成为现在中国的主流道德。“天安门母亲”也间接
提出了很重要的价值观。自己的孩子死了，想想吧！世界上有没有比
死了孩子更痛苦的事情，在这一点上，中国人和外国人不同吗？古代
和现代不同吗？有没有比母爱更普遍，更永恒，更深切的价值观。想
起唐代孟郊的诗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
迟迟归。”有没有任何人、任何民族、任何文化能够不理解或不同情
这句话，连共产党都会同意这句话，只是在母爱和权利之间，还是会
珍惜后者。

“天安门母亲”已经作出了最大的牺牲，已经密密缝过自己孩子的衣
服，已经看见过孩子迟迟不归，已经对暴力的政权的谎言提出了他们
的和平的挑战，为了自己的同胞表明了说真话的价值，还给中国以及
全球的人类提醒了母爱这个普遍价值的无穷可贵，由衷的希望他们能
够得奖。

林培瑞敬上

〔转载自《大纪元》2004.4.5 21:01；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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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清明变成石头——为六四亡灵而作

刘晓波


15年前……

年仅17岁的高中生蒋捷连，不听父母的劝阻，从家中厕所的小窗跳
出，奔向西长安街，加入到劝阻戒严部队的行列中，然而，你非但没
能劝阻住戒严部队，反而被罪恶的子弹射杀。

年仅19岁的高中生王楠，基于“要把历史镜头真实地记录下来”的愿
望，带着相机直奔天安门，然而，你还没有来得及用相机为历史留下
见证，却用自己年轻的生命见证了野蛮的屠杀。

年仅30岁的杨燕声，出于最本能的正义感和同情心，在1989年6月4日
早晨7时抢救伤员，然而，你的人道义举却被罪恶的子弹击中，子弹
射入肝部，于体内炸开，不治身亡。

15年后，你们的母亲和妻子，却在清明节前被中共安全部门拘留审
查，这个剥夺了你们的年轻的政权，连母亲悼念儿子、妻子祭奠丈夫
的权利也要剥夺。

清明节到了，无雨的干裂的春天，你们的遗像无法挂在初绿的枝头，
而只能挂在母亲们被泪水浸泡的心头。

15年了，不许悼念，不许追忆，不许失去儿子的母亲和失去丈夫妻子
公开流泪，不许寡母接受一束鲜花，不许孤儿得到一个新书包，不许
高位截瘫的小伙子坐着轮椅，接受一次尝试行走的搀扶，不许任何温
暖的手为无家可归的冤魂添一捧土种一株草；更不许所剩无几的眼睛
寻找刽子手的藏身之处，不许未泯的良知为冤魂讨还公道，不许不许
不许不许……15年了，不许一滴雨落在龟裂的土地上！

纵使刺刀能够劈开阳光和影子，也劈不开亡灵与鲜花的生命；纵使跟
踪、窃听、关押能割断空气和呼吸，也无法割不断烛光和夜晚。那曾
经热的血，至今依然沸腾；那15年来在受难中抗争的思念，仍将让你
们的亡灵化作清明的泪雨，以顽强的姿态飞翔。

年轻的亡灵们，你们倒下时都太年轻；你们的遗像在微笑，这年轻的
微笑告诉我，生命朴素无华，除了洁白无暇的年龄，没有任何抱怨，
如同沙漠，不需要树不需要水，不需要花的点缀，就能承受太阳的肆
虐。

年轻的生命倒在道路上，道路从此消失，而你们却奇迹般地没有绝
望；子弹射穿了山脉，追赶着海水，而你们在泥土中长眠，象书一样
安详。你们把未完成的爱，交给满头白发的母亲们，让她们带着你们
临终的眼神，走遍所有的坟墓，唤醒所有的亡灵。每一次，当她们就
要倒下时，你们都会用希望扶住送她们上路。

17岁，19岁，30岁，你们超越了年龄，也超越了死亡，超越所有的语
言和人工的造物，使生命的价值指向永恒。

而我，这个89年的所谓风云人物，这个在耻辱中苟活的幸存者，关于
死亡，我能说的决不会多于你们临终前的一瞥，也决不会多于你们的
亲人久久端详遗像时的目光。这目光所带来的震撼，犹如对幸存者的
道德审判，我甚至没有勇气和资格，捧着一束鲜花或献上一首诗。

凝视无辜亡灵的遗像，要在欲哭无泪的眼睛正中，冷静地插进一把
刀，用失明的代价换取大脑的雪亮，让铭心刻骨的记忆拷问幸存者的
灵魂，让清明变成石头，横在我记忆的荒野中。

（2004年4月3日于北京家中）

（作者为独立中文作家笔会主席）

〔转载自《观察》2004.4.4 23:17；http://guancha.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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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爱滋活动人士胡佳获释

ＢＢＣ


〔ＢＢＣ中文网4月5日报导〕中国当局释放了著名爱滋病活动人士胡
佳。他被拘押了两天多，理由是他计画在清明节组织纪念六四15周年
的活动。

他在当地时间星期一（4月5日)）午3点多获释后对BBC中文部记者表
示，在被警方拘押的50多个小时中，他没吃没喝，抗议对他的拘禁。

胡佳还说，警方给他的拘禁理由是“扰乱治安”，现在仍然有员警跟
踪。

胡佳周六上午被警方带走盘问，此后一直下落不明。他的家人说，胡
佳曾给朋友发过短信，称自己被拘留。

胡佳被拘留一案受到国际媒体的广泛关注，有报导说，胡佳此前正在
召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一同在清明节（星期日）时前往天安门广场，
纪念“6．4”死难者。

另外还有消息说，胡佳计画在4月15日中共前总书记胡耀邦去世纪念
日的时候在北京警察局外举行纪念仪式。

当年胡耀邦的去世引发了持续两个月的学生示威游行，最终以
“6．4”的镇压告终。

§§“严重错误”

胡佳是著名的民间爱滋病活动人士，他曾多次就爱滋病政策以及其他
一些方面的问题公开批评中国政府。

胡佳在上个月撰写的一篇文章中说，政府应该承认，1989年6月4日在
天安门广场杀害平民是“严重的错误”，他还说，他计画组织6月3日
晚在天安门广场为当年的死难者举行纪念仪式。

上个星期，中国当局还曾扣留了3名曾经在天安门运动中失去亲人的
“天安门母亲”，目前这3人已经先后获得释放。

§§“严格审批”

ＢＢＣ驻北京的记者林慕莲说，这表明中国政府已经及早动手，阻止
在“6．4”周年到来之前这个敏感时期可能出现的麻烦。

林慕莲还说，“6．4”之后中国已经有了新一代的领导人，但他们一
直维护前任的政策，没有表现出任何改变立场的迹象。

目前虽然距离所谓的“‘5．1’黄金周”还有20多天，中国当局已经
发布通知，要求各地有关部门对计画在此期间举行的公众聚集活动
“登记备案”，重大聚集行活动更应“按有关规定严格审批”。

〔转载自《大纪元》2004.4.5 21:01；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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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70年代的志愿者──胡佳接受ＴＯＭ访谈

朴抱一


今天中午11点半左右，我和胡佳的妹妹到朝阳公安分局六里屯派出所
正式就胡佳“失踪”报了案。

今天值班的几位警官恰好都是来自二警区，他们告诉我们，昨天他们
都没有任务，大家都休息。

在提交了户口本和胡佳的两张照片后，警方按人口走失进行了登记，
并分别对我和胡佳的妹妹做了笔录。

大约在中午1点半，报案程序结束。对于我们怀疑有人冒充朝阳分局
的公安人员，六里屯二警区的于警官表示会尽快查清；关于胡佳的下
落，他也表示会尽快查找。最后，于警官还表示会尽快给我们信息反
馈的。带着三个“尽快”，我们离开了六里屯派出所。

在警方的询问中，我们均表示不知道胡佳因为什么事昨天被警方（我
特别强调是“自称公安人员”的）找去谈话。但后来却有警员不知是
有意或是无意问了一句“89年的时候胡佳多大？”不过，这句问话他
们却没有记入笔录中。

下午，我和张继承、福汐、李丹、曾金燕碰了一下面，但经过互相的
信息补充，我们还是无法准确判断出胡佳的情况究竟如何。通过朋友
们发来的信息，我们知道已经有海外媒体开始报道胡佳的“失踪”，
另外有一些媒体也在要求进行采访。作为胡佳的朋友，我们很感谢那
么多人的关注，我们也希望大家都来关注，但更希望不要把问题太敏
感化，我们希望胡佳平安归来。

随后，福汐、李丹、曾金燕和我四人去看望了胡佳的母亲，她昨晚已
经知道了大体的情况，她很平静，相信胡佳最终应该会没事。不过，
她很担心胡佳的身体，胡佳的身体非常不好，他曾患过肝炎，而且因
为吃素，身体营养不足，平常事务繁忙也休息很少。我们希望，胡佳
不论在何处，但愿得到人道的照顾。

基本就是这些情况了，附带说一句，由于今年是闰年，今天，4月4
日，是清明节。


以下是胡佳接受ＴＯＭ访谈

林柏（以下简称林白）：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光临ＴＯＭ访谈，Ｔ
ＯＭ访谈每周一至五下午3点到4点准时为您播出。这周是我们给大家
隆重的推出的生于70年代系列，为大家请到在70年代出生的，有着典
型代表意义的嘉宾，今天的嘉宾就是这样一位，他的名字叫做胡佳，
你好。

胡佳：各位好，我是胡佳。

林白：一位志愿者，先讲志愿者的生涯。
胡佳：我从96年开始参与志愿活动，开始是主要是内蒙古的恩格贝种
　　　树，每年有上千名日本志愿者帮助中国种树，从这个时候开始
　　　进入环保这个领域。同时我们在大学生群体也开展绿色环保活
　　　动，再有就是98年开始我们参与藏羚羊保护的行动，一直到现
　　　在从藏羚羊保护的起起落落，最近这几年环保仍然在进行，但
　　　是更多在艾滋病领域。

林白：现在具体来讲，在做的项目叫什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
胡佳：现在叫爱知行建设教育研究所。做任何事情首先要有一颗爱
　　　心，这是基本的态度，有爱心的同时必须要有知识、有能力才
　　　能产生效果，最后的一步是把这一切付出行动。

林白：先告诉我们你是七几年生的？
胡佳：1973年，属牛。

林白：和许多70年代的人一样想必有很多共同的记忆，70年代给你留
　　　下怎样的印象呢？
胡佳：我觉得我们这一代人属于那种既吃过苦，然后到现在也跟上了
　　　这个时代，这么一种阶段性，比如说小的时候因为我父母都是
　　　右派，我爸爸54年考上清华，57年打成右派，相当长的时间是
　　　下方，我出生的时候妈妈已经36岁了，很多的烙印，小时候还
　　　当过狗崽子，父亲一个人带着我在嘉峪关在湖南的钢铁厂，他
　　　劳动比如爬几十米的高炉都要带我上去。但是那个时候带给我
　　　的礼物也很丰富，我不得不和自然的小花、小草、青蛙作伴，
　　　跟它们成为伙伴，我一直认为我能够听懂自然的语言。我小时
　　　候开始会唱的就是《红星闪闪》。80年左右落实政策，家里搬
　　　回北京，也有电视了开始看《铁臂阿童木》，随后《血疑》、
　　　《排球女将》。

林白：我发现《排球女将》给我们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胡佳的经历
　　　比较特别，许多人都说70年代的人是那场浩劫已经过去了，他
　　　们没有受太多的磨难，胡佳小时候用幸运的成为狗崽子这样一
　　　段经历，现在我们都知道右派是好人，成为右派子女也不错，
　　　80年代反思的时候，提到右派就等于是一个好人，后来你有这
　　　样的成就感吗？胡佳：80年代中期的时候，每年春节的大年初
　　　二，我爸爸、妈妈还有清华的很多右派每年在这个时候一起聚
　　　会，有一位北京大爷的钟杰英，还有一位英诺城先生，就是教
　　　授、馆长之类的人，我发现他们都是各领域非常优秀的人。而
　　　且我觉得他们正是因为有了这层磨难看任何事情都比较沉稳，
　　　他们的各种阅历告诉了我们国家的发展历程，我还是比较幸
　　　运，我看到很多我不曾经历过的，我更了解共和国的这个时
　　　代，更了解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的思考。

林白：你的父辈，比如你父亲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就成了右派，很多
　　　那个时候的年轻人在年轻的时候成为右派分子，70年代人成长
　　　起来右派已经被平反了，如果设想一下把你放在一个年月，你
　　　是不是也会成为右派呢？
胡佳：直到现在我的父母仍然在教育我，说话要注意。因为我的脑筋
　　　中经常缺根弦，我经常说真话，说实话，他们说如果在以前那
　　　个时代，你肯定是跑不掉的。

林白：这就产生一个有趣的问题，70年代生的人，他们之前发生的事
　　　情，人们因言祸罪，但是为什么70年代又有一种前赴后继的架
　　　式，又来说真话，是什么原因？
胡佳：可能原因很多，我感觉可能因为这些人生活在承上启下的阶
　　　段，他们在这个急速变化的年代中，他们经历很多，有看到父
　　　辈付出的劳动有今天这个成就，所以时代的体验更丰富一点，
　　　他觉得必须承担这个时代，必须作出努力才可以。我们可以并
　　　不简简单单象现在80年代出生，有很多本身就是在一种很优越
　　　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所以当你受过苦，往往你的骨头是更硬
　　　的，你的承载能力是更强的。

林白：这个星期我们进行生于70年代系列访谈，出现了一个意外的附
　　　产品，我发现很多80年代的人非常不服气，他们认为80年代更
　　　趋向于正常，更开放，没有莫名其妙的70年代的负担，你同意
　　　吗？
胡佳：我相信他们说的也是真的，因为每个年龄段都有它的优点，人
　　　的成长和发展本身也是有阶段的。无论在任何年代，每个年代
　　　都有优秀的人出来。这么说吧，我对我刚才说的话有一点抱
　　　歉，他们比较优越，并不是说他们比较软弱，我们成长的阶段
　　　不一样，但是以后同样能够有成就，同样会对这个时代的发展
　　　产生关键的作用，我们会互相交接接力棒，他们肯定是更有希
　　　望。

林白：从你所从事的志愿者这个行业来讲，你接触过80年代的志愿者
　　　吗，他们有什么不同吗？
胡佳：如果以80年开始算，那么这些年龄阶段的小朋友们，他们已经
　　　成长为大学生的阶段了，从80年、83年，我跟他们接触的过程
　　　中，至少是我接触的这个群体上，他们非常有献身精神，而且
　　　能力卓著，我感觉到他们比我们更擅长电脑、计算机，就是从
　　　大范围来比较，在同一个年龄层，我们在他们这个年龄的时候
　　　没有他们那么厉害，那么快的了解世界的各种消息，他们很富
　　　有活力，他们也崇尚比如说自然啊，他们接触的领域也比我们
　　　宽泛一点，我是认为在作为志愿者这个领域，他们的活跃感比
　　　我们要更强一些。

林白：不过，毕竟今天的主题不是讨论生于80年代，我们还是回到70
　　　年代。在你成长的历程中，有没有某种近似于日后的志愿者工
　　　作的实践呢？
胡佳：我们小时候的看的很多动画片比如《森林大地》都是谈一种为
　　　他人奉献的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志愿者不可或缺的基础，这
　　　可能说是从侧面上培养一个人要坚强、要勇敢、要付出，要对
　　　这个社会、对这个国家，各方面要有所交代，要有报偿之心，
　　　所以我想那些都是基础。在我大概6、7岁的时候，开始上小
　　　学，我记得有五讲四美，同时开始了植树节的活动，我记得那
　　　个时代，因为我从小就爱小花、小草，那个时候我看到有叔
　　　叔、阿姨在种可爱的小树，我就愿意上去帮忙，我觉得挖一个
　　　坑，培植进去，就是跟它的生命产生联系，给它浇水就好象听
　　　到他在咕咚咕咚的喝水，从那个时候开始每年春天开始植树的
　　　时候就找各种的机会去种树，这个乐趣一直陪伴我到现在，到
　　　春季的时候就开始兴奋，觉得手要摸铁锹了，要种几棵树，要
　　　浇水，这个春天才能过的痛快！

网友白迷：我想请问做志愿者怎么解决收入来源呢？
胡佳：首先志愿者不会成为一种职业，我是一个比较坏的例子，因为
　　　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大概在两到三年的期间，我实际没有工作
　　　在做志愿者，在这个过程中，我的衣食住行的负担给了父母，
　　　他们支持我，但是他们今年已经67岁了，已经白发苍苍，我想
　　　讲的是做志愿者首先应该有一定的基础，首先把本职工作做
　　　好，这个是先决条件。

网友COCO：我是70年代中期生人，感觉我们这代人挺累，该赶上的都
　　　没赶上，不该赶上的都没有落下，不知道你感觉如何呢？
胡佳：我想每个人的感觉都是真实的，但是就看你以什么样的心态来
　　　接受这个感受，我觉得经风雨长见识，我经历了风雨我能够参
　　　与历史，能够感受历史，我觉得所有所有可能说的该赶上、没
　　　赶上的这些事情，我反而觉得也许这是我的幸运，包括这次的
　　　ＳＡＲＳ，我记得在北京成为一座危城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心
　　　是很跌宕的时候，因为我学过护理，当时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
　　　白衣天使倒下了，我们就是会上去。我本身籍贯在安徽，但是
　　　从小生在北京，长在北京。

林白：不管你生在哪里，北京对于生与70年代的人都有特别的意义，
　　　不仅仅由于我们都会唱《我爱北京天安门》，是因为北京在成
　　　长的岁月都有很多我们的梦想。做为一名在北京忙碌的工作
　　　者，请你谈一谈对北京的感情。
胡佳：我首先很沉醉它的文化，我爸爸原来是清华建筑系，我的老家
　　　安徽也是有很多古建筑，所以我在这里非常享受这个状态，最
　　　小的时候成长在北京的后海，然后还有银锭观山的景象，后来
　　　北京的经济在发展，但是环境污染越来越严重，银锭观山的景
　　　象看不见了。北京在现代的过程中产生一些问题，你都看在眼
　　　里，这个城市你伴随着它一起成长，现在这座城市也在治理，
　　　我们确实花很大的力量让北京青山、绿水重现，还有很多人付
　　　出努力保护北京的城市文化，比如四合院、古城墙，我觉得在
　　　这个过程中，这种文化体验真的是绝无仅有，有时候我比上海
　　　的朋友幸运的地方。

网友澎湃：胡佳，认为70年代人身上最显著的优点和缺点是什么？
胡佳：我很难用最显著这个最字来形容什么，其实每个时代都有共通
　　　的地方，我只能说70年代，尤其我最了解73年出生的，属牛的
　　　缺点是比较固执，优点是比较有韧性，但我也发现尤其在70年
　　　代初期，从70年到75年都多多少少存在这样比较坚强、比较能
　　　忍耐的个性，我为出生在70年代初中期很自豪。

林白：这两天我们的嘉宾多说70年代有前半期和后半期之分，后半期
　　　和80年代比较靠近，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胡佳其实是在大学
　　　毕业之后开始真正走上志愿者之路，从大学毕业之前你还是很
　　　中规中矩的学生。
胡佳：当时在北京电视台，后来参加了一个环保栏目，也是幸运，我
　　　觉得我一直很幸运，在一个环保的新闻媒体工作的时候，就有
　　　这种特殊的便利，接触这个领域各个不同的比如污染防治的领
　　　域，生态保护的领域，而且可以接触一流的专家，一流的社会
　　　工作者，所以一下可以打开很多的眼界，另外要做记者，就要
　　　在很短的时间要成为某一领域的准专家，把一个问题看清楚，
　　　对于你以后的工作、成长各方面都是非常有益的。

网友YA：胡佳你大学毕业之后，曾经有那么好的工作却放弃，你认为
　　　做志愿者比做电视台编导能够做出更大的贡献吗？
胡佳：我的个性是这样，你可以看很多很多的地方，感受到很多很多
　　　的问题比较严重，那么在反映的过程中，没有实际的参与你总
　　　是觉得不是很痛快，不是很酣畅淋漓的感觉。第一次就是去藏
　　　东南考察原始森林，从那个时候觉得从站在高处现在开始变的
　　　脚踏实地，我内心的体验依然是富足的。

网友好奇心：做了这么年的志愿者，其中有没有比较惊险、刺激的事
　　　情？
胡佳：最刺激的事情，可能有不少的弟兄也体验过，就是在西藏高原
　　　可可西里，曾经有两次和野牦牛队的弟兄一起进山，一起追击
　　　盗猎。藏族的弟兄他们比较粗犷，跟他们在一起我觉得我们脱
　　　去了城市人的外壳，产生了生命中最原始的冲动，想去狂飙。
　　　在那个时候真实的见到很多野生动物，我觉得是很幸运的，好
　　　多的时候我们是在动物园看到动物，但是在高原山，你是到它
　　　的家里拜访，它是自由的，是那里的主人，在那个时候看到的
　　　感觉是完全不一样，在青藏高原上真实的看到藏羚羊的时候完
　　　全被震撼了，它象剑一样在奔跑，在找不到有草的地方它竟然
　　　可以生存，你体验到生命的神奇和顽强，这是我最刺激的经
　　　历。

网友羚羊：前几年保护羚羊的声势非常，不知道先进羚羊的情况怎么
　　　样，你们作为志愿者采取的措施是否真正收到效果？
胡佳：藏羚羊的保护有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他们那儿一个书记，
　　　第二阶段是牦牛队开始的，他们在里面保护藏羚羊，在那个时
　　　候激励起很多的人，非常多的观众，志愿者支持并捐款。第三
　　　个阶段就是可可西里藏羚羊保护局，不再需要象野牦牛队那
　　　样，大家几乎要当衣服赤膊上阵的保护藏羚羊，现在的条件大
　　　为改善，所以可能需要公众的捐款这些方面的力度的紧迫性不
　　　象以前那么多，而且也有大的企业参与这个过程，比如有大的
　　　通讯企业捐助藏羚羊200多万元，也给藏羚羊保护输入了很多
　　　的血液。另外管理局也开展志愿者活动，每个月大概有10个志
　　　愿者上去，今年比较特殊因为ＳＡＲＳ影响所以暂停了，我的
　　　感觉是那个地方还是在进行，而且那些林业公安，有很完善的
　　　装备的，穿着比较整齐的林业公安他们是在里面巡山，藏羚羊
　　　保护趋于比较平和，比较正规的过程。现在的野牦牛队不象过
　　　去那么多，有几个原因，一是因为这么年大家一起努力产生了
　　　一种威慑力量，二是国际保护藏羚羊的活动导致市场有点萎
　　　缩，三是这么长时间藏羚羊被捕猎了很多，以前那种成千一群
　　　的藏羚羊群几乎看不到，可能只能看到几只，打的效率就降低
　　　了，另外很多开发造成青藏高原的退化，也致使藏羚羊的物种
　　　数量降低，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可能那些盗猎者可能认为无利
　　　可图，但是并不是没有，今天听到过几次500只、700只的缴
　　　获，这意味着很多藏羚羊在基数很少的情况生命被剥夺。尤其
　　　5月份的时候，打了700只，就意味着打了1400只，这实在是雪
　　　上加霜。

林白：一方是盗猎者，有现代化的装备，有利益的驱动，在他们的背
　　　后是广大的市场、消费者贪婪的需求。另一方面是志愿者，是
　　　林业公安、是野牦牛队，是装备简陋的巡山人，他们代表是人
　　　类的某种良知。当良知与欲望相对抗的时候，我们赢的机会就
　　　不太多了呢？
胡佳：但行好施，不计前程，做总是有希望的。

网友菠萝猪：如果你看到在路上有人吐痰你会怎么样？
胡佳：在2001年的某一天我从香港开会回来，下了机场大巴士以后，
　　　第一个经过的是外交部的门口，当时我刚刚踏上北京的土地非
　　　常兴奋，突然有一个人在我的面前吐了一口痰，我抬头看原来
　　　是我们执勤的一位英俊挺拔的武警战士。我立刻就跟他说，今
　　　年奥运会就要揭晓了，我们作为每一个北京人都有责任为这个
　　　城市作出贡献，让它更美、更干净，让这个城市有幸获得这个
　　　发展的良机，我觉得您也同样有这样的责任，尤其你是这样的
　　　职业。那个战士他问我，你是做什么，我给他的回答，我是北
　　　京人，就是普通的北京人。这是我第一次对别人吐痰产生这样
　　　一种直接的干涉、去介入，在那之后，我觉得有时候，我也是
　　　象这位网友一样，但我并不是瞪他，我看看那头痰，看看他，
　　　我想他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林白：你记得我们认识的时候大概是7年前，那个时候我还在电台做
　　　夜间的节目，我在节目谈过关于吐痰的问题，描述了类似的情
　　　景，在国外的任何地方你扔掉什么东西周围的人都不吭声，会
　　　有一个人上去替你把扔掉的东西放到垃圾箱，是这样一种环
　　　境，我们梦想那样一种环境，是不是7年时间遥遥无期，而且
　　　我做这样梦的频率越来越小了，但是仍然有这样的梦想。
胡佳：你说这个图景确实非常动人，这倒给我一个很好的启发，也许
　　　有一天我也会这样做。

网友锐儿：想知道象胡佳这样的志愿者，在中国有多少人呢？你最敬
　　　佩的志愿者是谁？
胡佳：我不知道有多少位，因为我对自己其实并不了解，我到底是什
　　　么状态的。但是我个人的感受，我身边有很多很多优秀的人，
　　　我的幸运是跟这些优秀的人在一起，他们很多的东西给我启
　　　示，在他们不经意间给了我很多很多帮助、支持、启发。所
　　　以，我的感觉是你也应该在你身边有很多愿意帮助别人的人，
　　　愿意为一些不相识的人付出劳动，可能每个人都算，不在于有
　　　多少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具有这样的个性的基础。

林白：最近出了一件有名的事儿，北京一家著名的外资企业，好象是
　　　银行的总裁级的人物放弃了他的职业，现在跑到台湾南部要做
　　　传教士，做3年，人们终将厌恶这样的生活，将追求他们真正
　　　的生活，与人与善的生活。
胡佳：我相信信仰的力量，我本人是佛教徒，好多事情是我们从单纯
　　　的知识，或者思想品德课上学不来了，有的东西只能是从心灵
　　　中迸发出来，我很理解你刚才提到的那位先生的选择，他绝对
　　　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
　　　我认为这是趋势。

林白：生于70年代的胡佳以及他的很多朋友，或许也包括我，我们开
　　　始意识到志愿者的意义所在，但是我们认为正在开始的这个新
　　　的世纪将属于志愿者，志愿者的意志将没有力量可以摧毁。

网友RUI：很多人对这个世界都抱有非常消极的状态，作为志愿者肯
　　　定会碰到很多挫折和不理解，这会使你产生消极的意识吗？
胡佳：当然，但是消极的情感只是阶段性的，只是一时的。很多的比
　　　如外在的压力，或者不理解或者冷淡这些事情，其实都是你修
　　　炼心性的非常好的阶段。当年唐僧去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
　　　难，往往遇到挫折的时候开始有点沮丧，会有一点郁闷，但是
　　　要告诉自己这是一个考验，我会成长的更加有力。

林白：其实有时候，我们这批人由于本能的某种意识，走到志愿者的
　　　角色之中或许是超前了一些，或者脱离了这个时代的希望，也
　　　许这个时代需要挣钱的机器远胜于需要我们志愿者，在新的岁
　　　月仍然会有更多的志愿者涌现出来，这种火种是不会湮灭的。

网友风尘三峡：胡佳，你周围的志愿者是否都是年轻人，如果我想加
　　　入保护到藏羚羊的行列应该怎样做？
胡佳：志愿者是没有年龄限制的，我记得有一个小的亲戚他在加拿
　　　大，他只有6岁，每年圣诞节的时候为了给学校募集一些支持
　　　贫困的学生读书的资金，他会拿着一些巧克力到各个家里去
　　　送，社区的各户邻居筹一些钱，他拿巧克力的时候，给他一些
　　　钱，他只有6岁。我认识的最大的志愿者，他已经已经97岁
　　　了，而且仍然在工作，他做的工作比如说在中国的沙漠植树，
　　　也可能对日本有影响，实际上对97岁的人已经完全有理有享天
　　　伦之乐，而且做的过程中，他是不求回报的，他每天沉浸在这
　　　里面，享受着这个过程。实际上，我觉得以我个人的体验，志
　　　愿者也不是无所求，我所求的一点报偿是什么呢？就是快乐。
　　　在帮助别人的时候，我看到别的笑意和满足的时候，我心里的
　　　笑意和满足可能是更多，这是它回馈的最好礼物。

网友SOSCAT：志愿者是只有在大城市里才会出现的东西，在我们这样
　　　在小城市里生活的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只是偶尔在电视里面
　　　看到过。
胡佳：我举一个例子，我在河南的农村认识艾滋病村庄里面的感染
　　　者，他们都感染了艾滋病，但是这些人自发的组织互助的小
　　　组，然后给村里的艾滋孤儿寻求社会的帮助，在这个过程中他
　　　们其实也是作一件对自己没有任何报偿的事情，他们是来自于
　　　最贫苦的农村地区，而且这种情感，这种行为都是自发，我觉
　　　得志愿者这个精神本身就在人的心灵中，不是说哪里找得到，
　　　找不到，这种精神实际上是在每个人心里面，就看你什么时候
　　　让它发出光来。

网友PIG：胡佳，你认为你所做的这一切，能够感染整个社会吗？
胡佳：我从来不奢望感染多少人，甚至我都不想去有意的感染谁，首
　　　先把自己的精力和注意力投入自己所想的志愿工作做好，在这
　　　个领域我会发现很多很多的朋友会自发的参与到这里面来，会
　　　和你一起来做这个事情，甚至比你做的更好。我想你可能也有
　　　这样的体验，当你看到一个人帮助社会做一些志愿的工作，往
　　　往自己有一种心情要帮一把，这个时候你本身也是一个好汉。

网友无意：你觉得国外的志愿者环境与中国有什么区别呢？
胡佳：我这次在美国两个月的考察，其中有一个约翰霍普金斯大学，
　　　我接触的人里面有一些孩子大学毕业以后，跟父母谈，要两年
　　　的时间去一趟非洲，这些事情在中国大陆，在国内见到的还是
　　　相当少，他们的整个的志愿者文化是非常丰富，包括在1984年
　　　的洛杉矶奥运会，那个时候不是美国国家参加这个奥运会，而
　　　是一个个人发起这种运动，好多人在参与这个志愿的活动，支
　　　持洛杉矶奥运会的活动，那是非常非常成功，我们中国也在那
　　　个时候回归了奥运会这个大家庭，这是他们长久以来的发展，
　　　对志愿精神的张扬和鼓励，其实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我们也感
　　　觉到我们的潜力，他们能做到的，能做好的，我们也一样，只
　　　是时间问题。

网友星星：作为一个志愿者，作为一个生于70年代的志愿者，你对于
　　　当代社会复杂的人际关系是怎么看的？
胡佳：在我的价值观中，我并不认为人际关系是一个复杂的状态，首
　　　先自己把它单纯化，你对人很简单，很真诚，往往你所得到的
　　　反馈也是一样的。如果你自己本身感觉到我要算计一下，我要
　　　把这个好好的谋划一下，你用这种技巧的时候，这种关系就一
　　　定是复杂的。

网友和我去看海：想成为志愿者是否必须要加入志愿者组织呢？
胡佳：我认为不是的。实际上在很多很多的时候，我看到的很多人都
　　　是他们在凭本性而发的，自己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个人
　　　也是这样，不是说我去参加一个组织活动的时候我才是志愿
　　　者，而在社会中，每一天，每一分钟当看到什么事情需要参
　　　与，需要帮助的，那一刻的时候我就是志愿者。

林白：提醒一下许多有志从事志愿者的同志们，千万不要以为一定要
　　　成为什么组织的一员，有的时候组织反而使你失去了志愿者本
　　　身的意义和乐趣所在。其实嘉宾一开始提出的观点，作为志愿
　　　者要先保证自己的基本收入也好，工作也好，说到底我们是希
　　　望更多的在各自行业里面有所建树的人一起来努力。

网友RER：在今天这样以个人利益为主的社会里面，你作为志愿者会
　　　不会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傻的？
胡佳：我从来没有有意识的感觉自己傻或者聪明，而且我也不认为这
　　　个社会主要是以个人利益，其实每个人的利益都是相通相联系
　　　的，比如法律、各方面也不会限定你为自己的利益伤害别人的
　　　利益，总是有一种平衡在里面，所以我想说首先来讲不要把这
　　　个社会看成每个人自顾自的状态，实际上你主动帮助别人，或
　　　者主动给别人支持，那么你就会发现你为别人的时候，很多时
　　　候犹然而来的是很多很多人也在为你做实。

网友猫：雷锋叔叔是否是最早的志愿者呢？
胡佳：当然当然，可能是楷模的人物。

网友STAR：你今天戴的军帽是否是70年代的风格呢？
胡佳：这个不太知道，我个人是自己，我个人内心是比较喜欢战斗，
　　　每一次穿上迷彩服我觉得我可以闪斩腾挪，它让我感觉到自
　　　由，让我感觉到我在大自然中，或者说我随时有力量去战斗。
　　　当然我的很多朋友，也喜欢这些，可能也是因为我们都具有热
　　　爱户外运动，崇尚自然的共同爱好。

林白：你认为你与什么作战？
胡佳：有的时候战斗的对象可能并不是什么明确的人或者是明确的
　　　物，我觉得与自己的一些懈怠做斗争，与自己的软弱、虚荣、
　　　嫉妒等各方面的自己内心的阴暗面作战，还有为社会公正作
　　　战，看到什么不平的事情就需要发出你的声音，伸出你的援助
　　　之手。

林白：战争会升级，最终我们将直接与人类本身的贪欲，麻木、自私
　　　对于自然的伤害等等作战，这场战争遥遥无期，但是最终天平
　　　会倾向这边，当更多的志愿者加入这一阵线的时候。

网友13579：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你最希望自己在什么年代出生呢？
胡佳：70年代。

林白：我们当然选择70年代。感谢胡佳，也感谢所有热情关注的网
　　　友，明天下午我们的嘉宾是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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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是唯一的目的

曾金燕


忆起3月23日～4月3日胡佳的各种情况，我很为他的健康担心。胡
佳，你在哪里？

胡佳，生于1973年7月25日，祖籍安徽。由于父母当年被划为右派，
分居两地劳动，胡佳自小随父亲在外地颠沛流离，79年父母平反后搬
回北京，然后一直在北京生活。毕业于首都经贸大学，曾在媒体等部
门工作。

1996年开始成为志愿者，参与环保领域项目协调、种树、保护藏羚羊
等活动，是自然之友会员，梁从诫老师对其赞赏有加；

2000年接触到艾滋病领域的积极分子，2001年开始从事艾滋病方面的
志愿者工作，2002年9月～2003年9月担任北京爱知行健康教育研究所
执行所长；

至今：筹备建立年轻人的艾滋病组织，原计划4月5日去工商部门注
册，专注做艾滋孤儿救助与大众健康教育，尝试做艾滋病临终关怀。

2004年4月3日上午10时左右，胡佳在自家楼下被自称是朝阳分局六里
屯派出所二警区的人带走，中午手机、小灵通关机，以后一直失去联
系。失去联系之前给友人发的最后一条手机短信内容是“我在朝阳分
局六里屯派出所二警区”。

当天22：30左右，距胡佳被“警察”带走12小时，胡佳的朋友去朝阳
分局六里屯派出所。提出：一、如果警方是找胡佳了解情况，不论何
种方式，应该在12小时后恢复他的人身自由；二、如果警方要继续限
制胡佳人身自由，那就意味着对胡佳采取了强制措施，那么，不论是
拘留还是逮捕，希望拿出书面的法律手续，并告知家属；三、如果胡
佳已经离开六里屯派出所，但我们却无法和他取得联系，我们有理由
怀疑他‘失踪’了。

值班警官李伟（警号033629）的答复：一、今天是他负责值班，从早
上开始他就在所里，他没有见过也没听说有个叫“胡佳”的人来过；
二、如果需要因为人口走失报案，需家属亲自带上户口本及两张胡佳
本人照片来报案。

当时胡佳的友人马上指出：是否可能有人假冒朝阳公安分局六里屯派
出所的人“绑架”了胡佳？并指出这种事情发生是非常恶劣，而且严
重影响了朝阳公安分局干警的形象，希望警方立即立案侦查寻找胡佳
下落。李警官表示此次到访可以作为情况反映，并表示欢迎次日和胡
佳家属一起前来报案。

次日11：30左右，胡佳的友人和家属到朝阳公安分局六里屯派出所正
式就胡佳“失踪”报了案。

当天值班的几位警官恰好都是来自二警区，他们告知，昨天他们都没
有任务，大家都休息。

在提交了户口本和胡佳的两张照片后，警方按人口走失进行了登记，
并分别要求报案人做了笔录。

大约13：30，报案程序结束。对于怀疑有人冒充朝阳分局的公安人
员，六里屯二警区的于警官表示会尽快查清；关于胡佳的下落，他也
表示会尽快查找。最后，警官还表示会尽快给予信息反馈。

胡佳究竟在哪里？有没有人身危险？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胡佳的母亲非常担心。胡佳是一个素食者，同时还不吃绿叶类菜蔬，
加之胡佳是乙肝病人，身体状况不好。平时伯母为了保证胡佳的身体
不垮下去，在正常的三餐外，要求胡佳每天喝两袋奶，吃维生素片，
多吃水果。然而，胡佳受托于3月23日晚从北京出发到河南郑州接高
耀洁医生去上海参加上海大学艾滋病法研究中心成立大会并安排多场
讲座以及年轻人的艾滋病组织筹备会，紧接着于3月28日晚去河南两
个市的艾滋病村进行调查工作，连续几天熬夜奔忙工作，3月31日中
午乘火车硬座回北京并为年轻人的组织法律注册和艾滋病临终关怀等
工作奔波，4月1日在地坛医院做肝功检查，接着参加艾滋病相关会
议，4月3日1：00被警察约去谈话，3：45回到家直至5：54还是无法
入眠，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4月3日上午就被突然带走不知所踪了。
更让伯母担心的是，胡佳在31日傍晚洗澡时大量流鼻血，把毛巾染红
了。而现在胡佳在不知名的地方，不知有没有足够的适合胡佳的营养
食物，不知有没有足够的睡眠，更不知健康状况如何。

胡佳，现在是2004年4月5日10：00，你被带走已经整整48小时了。不
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你在那里，不管以怎样的代价，我们只希望你
尽快地健康平安回来！

新的艾滋病组织马上要注册成立了，你可以和朋友们一起，为艾滋
孤儿为那些身体健康受损害的人们脚踏实地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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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共和国总理的一封信
──暨帮温家宝先生算一笔帐

林信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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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福州知识分子林信舒先生的这篇文章：《给共和国总理　│
│　的一封信──暨帮温家宝先生算一笔帐》。从去年底到现在　│
│　林先生多次尝试给海外媒体发表，但一直收不到，今天终于　│
│　收到该文，虽有乱码，〔已经请林信舒先生补齐。──洪哲　│
│　胜编按〕但先生的忧国忧民之心跃然纸上，并不见其有“颠　│
│　覆国家政权”的企图。　　　　　　　　　　　　　　　　　│
│　　　　　　　　　　　　　　　　　──《看中国》编者按　│
└────────────────────────────┘

温家宝总理：您好!

在这普天同庆耶稣基督诞生的日子里，在新的一年即将来临之际，谨
向您致以节日的美好的祝福！

不久前，您到美国访问一周，这是一个以基督神圣的精神为主要的社
会理念的伟大的国家，后又到了加拿大等国访问，相信会有许多感想
和启发，会有许多收获的。

从担任副总理到总理的7年中，您忙于处理国家政务，为中国的经济
发展不辞辛劳，留给民众一个清明务实的形象。这次为促进中美友
好、解决中美贸易的一些问题，又风尘扑扑赴美访问，人民会感谢您
的工作的。

在美国哈佛大学的演讲中，您说到改革开放与人权进步是互相依存、
互相促进的，这很对。您也肯定中国的人权存在弊端，需要改善，这
也很好。比起以前许多中国领导人一说到人权问题就暴跳如雷（记得
李瑞环还说得客观些），是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您说：“……以为
中国只注意发展经济而忽视人权保护，这种看法不符合实际”，本人
认为您这句话本身不够符合实际。您还说：改善中国人权的最主要方
法是提高13亿人民的生活水平（从电视看到这句话，为了落实，去寻
找，才发现原来许多报纸没有刊登您在哈佛等地的重要演讲，网络上
也找不到这句话，最后证实有）。我感到这句话是中国一些领导人曾
经一再强调的：“中国的人权问题首先要解决的是生存权和发展权问
题。”的翻版。本人认为10几年来不少大官小官，尤其是许多贪官污
吏一再强调这句话是别有用心的，是利用人民希望社会稳定、害怕动
乱的心理来欺骗人民，目的是以生存权为虎皮、为棍子，打压言论、
新闻自由等其他人权，为自己大搞腐败大开绿灯，给中国造成非常恶
劣的、严重的后果。

什么是人权，顾名思义，人权就是作为一个人应该享有的权利。“天
赋人权”，美国的《独立宣言》写道：“人人被造平等，他们的创造
者赋予了他们某些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
的权利，为了保障这些权利，所以才在人们中间成立政府”。人权包
括公民权利，政治权利，经济、社会、文化等等权利，中国宪法保障
的公民的“言论、出版、集会、结社、示威的权利”也是非常重要的
人权范畴。没错，人权是应该包括生活的权利，生存的权利，而且人
们都很明白，对于一个人口众多，比较落后的、贫困的中国首先要解
决的确实是人民的温饱问题，还要考虑到国家如何发展。但，要怎样
才能解决人民的生存和国家的发展问题，是不是只抓经济，忽视人
权，甚至以发展经济为借口压制人民的应有权利，就能解决生存和发
展问题？人权和生存权发展权的关系是怎样的？

这里让我们帮总理和中国的领导人算一笔很简单又非常说明问题的
帐。

前几年连续好几年报纸公开全国单用公费吃喝一项一年就是1千多亿
元人民币，而温饱不得解决的人是8千万，单用公费吃喝的款分给这
些人，每人平均每年可得1,300元。前年，温饱不能解决的人数是6千
万，这次温总理说是3千多万，加上城市低保人员2千多万，共5千多
万。在反腐败方面，虽然中央一再强调，一再加强清查力度，由于这
是体制性的腐败，加上没有最基本的民主监督，往往上有政策下有对
策，据专家学者估算，变相变账的吃喝还是不下千亿元，我们就算它
有好转，剩下一半，500多亿元人民币，除以这5千多万人，每人平均
每年仍能得到1千元，这在农村算是很好的收入，而低保人员每年加
上这1千元，也能解决问题了。

公费吃喝仅仅是中国腐败的冰山之一角。本人作为有时还听听国外电
台的知识分子，第一次知道赌博、嫖妓可以报销，是从96年中共成立
75周年的江泽民的报告中看到的，如果问题不严重，不普遍，江泽民
是绝对不会公开的（当然，如果不从制度上加以杜绝、制止，这样的
公开只会起到反宣传的作用，使更多的官员仿效）。连续好几年国家
查出的假发票都是1千多亿元，还有公费旅游，更有巨额的贪污受贿
……，这几年，国有4大银行的坏帐已达7千亿美元，全国民工中有9
千多万人被拖欠了1千亿元人民币工资。够了，太够说明问题了。中
国这些年的腐败之严重和普遍是古今中外没有的，许多数字都是天文
数字，触目惊心。这10几年，即使按原来的制度、体制，只要稍微重
视一下人权问题，多给人民一些言论、出版等自由，由于舆论的监督
作用，也不至于让腐败发展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也不至于还有这么多
人生活贫困，连生存权（每个月1、200元人民币就够了）都不能保
证。这就是那些以生存权来压中国人民的其他民主人权、以期达到他
们没有监督没有制约地胡作非为的贪官污吏们的杰作。中国国民经济
的增长已经连续27年超过7%，培育了许多暴发户、许多千万富翁、亿
万富翁，居然还有几千万人连饭都吃不饱，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这
就是这些人重视生存权的结果。而发展权也应该包括个人的发展，衣
食无着，怎么发挥个人的才智、发展个人的事业。

人权，除了保证物质生活的权利，还要有享受精神文明、社会公正的
权利。中国什么法都有了，就是新闻法不敢制定，为什么？言论、出
版、新闻的自由控制得太严，不要说不许看国外的电视、网络、报
纸，就连国内经过一审再审的报刊、杂志、电视、文章都常因政治问
题而被封杀。一部花费好几年时间、好几百万元拍成的很有意义的电
视剧“走向共和”在中央一套演了一次，就莫明其妙地被打入地宫。
即使全国温饱问题都能解决了，贪官污吏、不法奸商到处欺压老百
姓，就是吃饱饭、穿暖衣，也咽不下这口冤气，而老百姓要申冤又难
上加难，还常遭到报复。知识分子要说几句真话，在网络上发表几篇
根本没有多少人看到的文章，就如临大敌，不怕国际笑话，扣上“颠
覆国家政权”等等风马牛不相及的吓人的大帽子而锒铛入狱。这样的
社会说不上美好，这样的国家仍然存在着动乱的危机，因为“民不患
贫而患不均”。

温家宝总理，我们知道中国共产党成立80几年来，正确与错误、进步
与反动的斗争从未停止过，这种斗争有时非常复杂、非常尖锐，有时
非常惨烈。我们不希望胡锦涛主席和您落个象胡耀邦、赵紫阳那样的
下场。我们也知道，在中国当领导人，搞经济保险，抓政治危险。
但，一个国家的经济与政治又是密不可分的。6、7年来，您主要抓经
济，这次到美国、加拿大等国访问，您做了充分准备，也第一次亲身
感受，独自应对了中外关系、台湾、西藏、人权、群众提问示威等等
政治问题，处理的还是比较好的。

本来作为总理，就是什么国家大事都要管的，就是中国的周恩来（不
论历史功过如何评说），他当总理，也是从经济到政治，从外交到军
事什么都管，如今美国的鲍威尔也一样。

中国政府一再申明中国没有政治犯，事实如何？胡锦涛当总书记、主
席，您当常委、总理的一年多来，释放了一些政治犯，但又不断抓捕
政治犯。按理公安部是国务院下属的一个部，从网络女学生刘荻因言
获罪，北京公安局几次起诉，北京检察院几次退回，最近又被释放，
说明了什么问题。希望您能大胆些多管些公安系统的工作，让他们不
要多骚扰民主人士、不要随便抓人。公安部门是抓捕政治犯第一关，
在刘获问题上，北京检察院不想当历史的罪人，而您下属的公安系统
却一而再地要置一个女大学生于牢房而后快。还有，具有“中国特
色”的、全世界国家都没有的，公安部门可以随意决定的劳教制度是
否也到可以废除的时候了。对一些犯人包括法轮功的学员的虐待还存
在，网络异议人士颜钧被毒打至多处骨折、骨裂……

笔者是个年过花甲的医学工作者，今年年初，基于对伊拉克局势的担
忧，用了20几天时间学习、思考，写了一篇3千多字的关于伊拉克问
题的文章，虽然谴责了萨达姆，支持了美国，但，主要内容和主要的
目的都是希望联合国和德、法、俄等国能支持美国向萨达姆施压，达
到逼萨下台的多赢（对各方都好）的最佳后果。文章只发给两、3个
国际媒体，可能还没有报道、广播，省公安厅和市公安局的人就一起
来找我谈话，说是中央有文件下达，要他们调查此事。我真感到悲
哀，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我们国家。4月份我又用了10几天时间，
写了一篇4千多字的《中医能治非典》的文章，4月30日通过各种渠道
传送给中央和吴仪，引起重视，中央电视台5月4日多次文字播映了文
中的最后一小段话，吴仪于5月8日召集北京名老中医开会，充分强调
了中医在治疗非典中应起的作用，当晚《新闻联播》用了很长的时间
作了报道。后又写了一篇要求平反“6．4”文章，又召来了公安人员
找我。7月1日以后在国际网站上发了几篇关于政治改革的文章。这样
的文章，在中国，人们看不到，在国外、在美国，又有多少人关心中
国的民主化问题。10月22日，10几个公安人员、电脑警察、中医研究
院领导、中医学院派出所的人来，持着福州市公安局长签署的搜查
证、传唤证，搜查，拿走99张材料，电脑主机、整本通讯录拿去复印
后还我，把我带走讯问、取证，说我触犯了“煽动、颠覆国家政权”
罪，并要我看关于这个罪的“刑法”第105条，我既据理力争，也耐
心向他们说理。最后科长交待4点，到晚上9点多放我回家。休息了几
天，我就整理好了冬衣和药物，等待逮捕，至今两个多月了，既
没捕，又不把东西还我，我的电脑是8月份刚向别人借的，多次向他
们找回，都说是要研究研究。我也问了中医学院政治保卫科的科长，
私人财产，公安部门是否可以长期扣留，他也答不上。我的许多珍贵
材料、我向亲戚借的用以印刷民间对日索赔文章的手摇油印机，都被
扣了10几年了。我们这些人，在社会上很难维护应有的尊严，很难寻
找公正。这次事前事后，象以前一样，又有许多我认识的人被找，搞
得有的是我的老病号都不敢找我了。两个多月来，我只得另外花钱到
网吧上网，看、写敏感的内容，还担心被别人或警察看到。最近，因
埋水管，砸挖墙角，以至于将我家的水泥地、壁瓷砖都整裂……所
以，这一封信，居然也写了10几天。

本人被传唤后第3天，北京的一位老先生（因政治原因被开除党籍的
老共产党员）对我说：温家宝总理在就职演说中还用了你们福州的民
族英雄林则徐的一句话：“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来
激励我。

温总理，这次出访，您既谈了中国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也谈了被访
问国家的历史、民主进步与发展，既说了经济又说了政治、文化、军
事，留给人们思想开明、广闻博识的印象，这也是一个共和国的总理
必须具备的。

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有世界大同的崇高理想，两千多年前的《礼记》
就明确写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是谓大同”。几千年来中国的仁人志士、革命先辈，继往开来，为了
创建一个共和国而挥汗水、洒热血、抛头颅，前仆后继，不断奋斗。
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这也是中国领导人最大的政治和经济
资本，搞得好会对人类做出很大的贡献。美国为什么短短的几百年，
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就是因为建国后领导人能在他们信仰
崇拜的上帝的仁慈、博爱、公义的精神的指引下，为了自由、民主、
正义，为了保护人民的人权不断奋斗。同样不屈不挠的奋斗，又为什
么会有不同的结果，归根到底是在于政治制度体制不同。

温总理，希望您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多关注一些政治问题，多关注
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民主人权问题。因为民主人权的改善，大大有
利于国家的经济朝健康的方向发展，有利于调动人民的积极性，有利
于解决生存权问题，有利于社会稳定，有利于正确解决国际关系、解
决台湾、西藏等等问题。不要受人影响，将改善人权与其他方面的发
展对立起来。希望您配合胡锦涛主席和党内开明民主的官员，紧紧依
靠人民，依靠既有经验、又有教训的老一辈领导人，中国的事情就一
定能办好。应该相信，广大人民，包括那些被一些糊涂领导或贪官污
吏当作社会不稳定因素、甚至什么敌对势力的民主人士、异议人士都
是廉洁公正、执政为民的领导人的最有力量的基础。当事者迷，旁观
者清，忠言逆耳利于行。当然，提建议容易，做起来就难了，可是有
什么办法呢，上帝既然安排了您担任一个10几亿人口的大国──中华
人民共和国的总理，为了我们的祖国走向真正的共和，您就只好双肩
挑起这个国家的政治文明和经济发展的两付重担了。

中国签署了国际《反腐败公约》，萨达姆被抓，利比亚放弃大规模杀
伤性武器，电视演出为民工找拖欠的工资，胡锦涛又在抓反腐败，
“一派大好形势”给了我冲动和力量，终于把此文打完、发出。有什
么不妥之处，请您和看到此信的朋友们指正。

祝
圣诞节快乐，新的一年顺利！

中国 福州 林信舒
2003年12月25日

联系电话：0591-3570167

〔转载自《看中国》2004.2.18；http：//www.secretchina.com。提
供者：（中国福州）林信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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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废除“专政”也谈修宪

徐水良


中共制定的中国宪法，不伦不类，滑稽可笑，象个小丑。中共也不尊
重宪法，想用时用用，不想用时丢在一边，宪法形同废纸。因此，笔
者不认为修宪有多大实质意义。但是，有时借修宪讨论，也可以澄清
一些理论问题。例如，批判和否定阶级专政、阶级国家的理论，也就
一举端掉了共产党，台独，和反对爱国，甘当汉奸的小丑们共同的理
论基础。

日前，听曹思源先生说，现在世界上的宪法，只有中国和北朝鲜，规
定实行专政。中国与最臭的北朝鲜统治者站到了一起。

在当代世界民主大潮冲击下，中国的宪法，一方面标榜民主，另一方
面又规定实行专政（即专制）；一方面不得不接受当代“主权在民”
的民主理论，接受国家政权属于全体人民的全民政权、全民国家观
点，规定中国国家权力属于全体人民，另一方面，又规定实行阶级专
政、即“人民民主专政”，也即“无产阶级专政”，真是滑天下之大
稽！制定宪法的，不知是不是饭桶一群？

主张民主，就是否定专政。因此，笔者曾经长期批判中共的专政理
论。在70年代和80年代两次入狱写的文章中，例如1981年狱中写的3
万字阐明观点、并上书胡耀邦等的文章《批判四个坚持》中，就是着
重批判“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同时蒹及批判其他三个“坚持”。

这里，我再次从以下几个方面简单谈谈废除专政的问题：

（一）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中共坚持专政也是荒谬的

即使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共产主义社会，包括低级阶段社会主义和
高级阶段的共产主义社会，是非阶级社会，在非阶级社会实行阶级专
政，完全是荒谬的自相矛盾的逻辑。把共产主义社会的组成部分社会
主义社会，说成不是共产主义社会，而是过渡时期，也只有毛泽东这
样满脑袋浆糊的人，以及脑袋中比毛泽东浆糊更多的人，才闹得出
来，在其他国家的，尤其是老牌共产党中是没有的。

（二）从专政的概念上分析

理论上满脑袋浆糊的毛泽东，往往习惯于把许多许多概念和理论搅成
一锅粥，一锅浆糊。例如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民主，专制，集中，
分散，国体，政体，教育，镇压，言论自由，听取不同意见等等等
等，不同的东西混在一起，同一的东西则说成不同的东西。

专政这个概念，在英语，德语，俄语等等印欧语中，在马克思和列宁
那里，都是明明白白的，就是专制、独裁的意思。列宁甚至把专政说
成是不依据任何法律，不受任何法律约束的赤裸裸的暴力。在汉语
中，专政这个概念，本来也是明明白白的，也就是专制独裁的意思。
无论在中国历史上的应用，还是普通语言中，都是这样。可是，中国
受了毛泽东影响的人们，却把专政和专制这两个同义词说成不同的意
思。民主和专制本来是完全相反完全对立的东西，可是他们却非要混
在一起，甚至混为一谈，杜撰“人民民主专政”的概念。这个“民主
专政”也即“民主专制”，究竟是什么怪物，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
楚。

（三）从基本理论国家学说分析

从根本理论即国家学说分析，国家本质上具有全地域全居民性质，国
家政权也是为了全地域全居民而设立。少数人霸占国家政权的情况，
只是对国家本质及设立国家政权目的的背叛和异化。当代民主理论主
张主权在民，国家政权属于全体人民。可是专政论者反对当代民主理
论，把国家政权甚至国家本身，都说成阶级政权，阶级国家，甚至把
这种异化提升为国家的本质，反对国家本质上的全民性。

（四）镇压是国家职能，不是国家形式，不属专政范畴

毛泽东由于满脑袋浆糊，又把专政即专制与镇压混为一谈，说专政就
是镇压，从而把国家与国家职能混为一谈，把事物和事物功能混为一
谈。中国人受毛泽东影响很深，也常常把专政等同于镇压，甚至主张
废除专制的曹思源先生，也认为专政就是镇压。事实上，镇压是国家
政权的职能即功能之一。无论是民主国家，还是专制国家，镇压都是
它们的必要职能之一。民主国家废除专政即专制，却仍然不可能废除
镇压。只不过对于民主国家，镇压只是辅助功能，而对于专制国家，
镇压却是主要功能之一。民主和专制，是国家政权的组织、构成和运
作形式，而镇压却不是国家的形式，而是它的功能之一，也是它的运
作内容之一。它不是运作形式，更不是构成形式。一般民主国家的组
织、构成形式，都是民主形式；它的运作形式，对于立法机构，一般
也是民主形式，即多数决定，但行政机构的运作形式，为了保证效
率，一般不采用民主形式，而是从上到下的命令形式。行政机构的民
主民意保证，一是采用民主形式组织产生来保证，二是采用民主监督
来保证。共产党在该采用民主的地方，搞专制；在不该使用民主形式
的地方，却采用表面上的民主形式委员会制，结果效率低下，甚至无
人负责。国家政权的职能，如镇压，如教育，都是国家的功能，是国
家的行动内容，不属于民主或专政的范围。

设立国家政权的目的，也即国家政权的基本职能，就是协调、管理社
会，保障全体居民的生活秩序和利益，这本质上是一种服务功能。为
了保证实行这种基本职能，进一步设立了从属于基本职能的附属职
能，包括信息传递和宣传职能，教育职能，对骚乱和其他反社会的、
或侵犯他人的行为实行镇压的镇压职能，对外武装保卫国家的职能，
指挥交通、消防、救灾、人口等社会管理的各种服务职能，财政税收
等国家财政（经济）职能，协调社会经济和金融的一般经济管理职
能，协调文化事务，教育事务，医疗事务、体育事务等等文化，教
育，医疗服务和管理职能，等等。

正是由于民主国家的国家，及国家政权的全民性质，和国家职能的服
务性质，当代的民主理论，往往把人民称为国家“主人”，把国家公
职人员称为“公仆”，而不是象满清那样，把君主称为主子，属下满
人（一般不包括汉人）自称奴才。

国家以军队，警察等国家暴力为后盾的镇压和保卫职能，只是为了实
现基本职能和其他职能的保证手段，它本身不是目的，它保护的其他
职能，才是目的。所有这些职能，都只是国家的运作内容，而不是形
式，不属民主和专制。把教育说成民主，把镇压说成专制，是把根本
不同的事物混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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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公布我的“囚庐”之作的坦言

吕加平


因为“反映信”之事，我于2月24日凌晨2点多在一位朋友家被抓走拘
讯，同时抄了我们在香山普安店的家，抄走电脑及许多文章资料，随
后与老伴于钧艺一道被严密囚禁在香山普安店的宅居中，真是“茅庐
变囚庐”了。

在整整一个月完全失去自由、完全断绝与两个儿子及亲友们联系的境
况下，我从2月29日开始静下心来书写有关台选、“公投”和可能发
生的台海战争危机的简评文章。到3月24日上午要我们马上离京回邵
阳时，我共写了8篇文章，其中7篇是在3月14日即台湾“3．20”选举
和“公投”之前写的，写完后我托香山派出所领导（后被海淀公安分
局一位审讯员拿去）转交给军事科学院战略部领导【注一】。从
“3．20”台选结果来看，我的这些文章对陈水扁能获胜连任的分析
预计是准确的。第8篇是在3月24日凌晨到上午写的，此文刚刚写完落
笔，就接到要我们马上离京之令，并不许再回北京。

我们被迫略作收拾后于下午2点钟被押往西客站去长沙的火车软卧包
厢，由邵阳文化局的人来接领，3点离京。在我们离开香山普安店
“囚庐”之前，我问那位拿我7篇文章的审讯员看了我的文章没有，
怎么样，有没有交给军科？那位审讯员回答说，文章的水平较低，没
有转交给军科。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要再把第8篇文章给他转交
了，何况这第8篇只有一份手稿，没有备份，也不好给他。

这8篇“囚庐”之作，尽管写得也许确如那位公安国保审讯员说的水
平很低，没有什么价值，但在当时完全的囚禁下而作，却是极为难得
和珍贵的。当时由于电脑已被没收，无法打字印出和在网上公开发
表，回邵后又因忙于生计，况且文章所书之事已经过时，所以也就没
有去打印和公开。现在既然朋友们有兴趣一阅，便由我老伴连夜打了
第7、第8两篇。为保持此“囚庐”之作的原样，基本上照原手稿打
出，除一些标点和极少数文字作些改正外，其余均未作改动。其余6
篇也将很快打出奉上。而第8篇是我在“囚庐”中的最后一篇文章，
也是在北京的最后一文，值得留念。另附“囚庐”中写的四首小诗
【注二】。

【附注】

一、给军科战略部领导的一封信

　　军事科学院战略研究部
　　姚部长，诸位部、室领导及战略研究专家：

　　您们好！以前所写的有关朝核问题、台湾公投问题的系列分析评
　　论文章都已给您们了，这次对于台湾大选和以后可能会发生的台
　　海战争危机的问题我又写了7篇简评【注三】。因我无法亲自送
　　上，特委托香山派出所领导转交给您们。查收、指教。

　　祝好！

　　吕加平
　　2004年3月15日

　　【注三】关于台海战争危机简评系列目录

　　之一──《中国会打台湾吗？》（3月1日，2100字）
　　之二──美国对华政策的重大战略调整（3月3日，2700字）
　　之三──值得关注的中美台海军事动向（3月4日，2700字）
　　之四──美国对华政策的两种选择（3月5日，1400字）
　　之五──兰绿两军谁者赢？（3月8日，1600字）
　　之六──如果陈水扁选胜连任美国将会怎么干？（3月12日，
　　　　　　2400字）
　　之七──大陆很难阻止陈水扁选胜连任（3月14日，2100字）

二、吕加平北京香山“囚庐”诗抄四首

　　一

　　香山普安店，乍暖还寒时，警备森严处，茅庐变囚庐。
　　──3月1日

　　二

　　门外警车警人探灯，门内纵谈台海风云【注四】。
　　玉泉山畔困囚庐，轻传悠悠琴声【注五】。
　　生死早置度外，中华自有传人。
　　待到香山一片绿，迎来北京之春。
　　──3月3日

　　三

　　老伴买菜男警跟，倒灰上厕女警陪。
　　老头老太难插翅，探灯探头日夜随。
　　人间世间全切断，警车警墙层层围。
　　──3月6日

　　四

　　唯有电话传音信，激怒大人动专政。
　　自由全失信息绝，手机座机寿正寝。
　　内外不知生死数，人权尊严成幻影。
　　──3月6日

　　【附注】

　　四、吕加平在囚禁期间共写了8篇台海风云的评论文章
　　五、囚禁期间我经常拉琴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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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难以阻止陈水扁选胜连任
──关于台海战争危机简评（之7）

吕加平


对于这次“3．20”台选，正如本人在3月12日写的《台海战争危机简
评（之1）》一文中所说的：“大陆方面肯定希望基本主张两岸统
一、和平和尽早实现三通的国亲泛蓝获胜，而不愿看到大搞‘台独’
公投、设置三通障碍和准备与大陆作‘境外决战’的陈水扁连任。”

现在大陆方面为阻止陈水扁胜选连任，采取了如下的举措：进一步密
切同美国的关系，中国高层、代表、特使频频访美加强接触沟通，在
经贸等方面作出许多更有利美国的让步，官方、媒体尽量对美国友
好，不对美国说硬话，在台选、“公投”等问题上对美国施加影响和
压力，促使美国甚至法国等均压陈挺蓝反“公投”。同时，对陈水扁
台湾当局的所谓“公投”、“台独”、“强军”“反导护台”等挑衅
甚至军事示威挑战不予理睬，收敛曾一度宣扬的武力攻台宣传，春节
后则完全不再提及“武”字，甚至连正常的试射和军演都予停止或取
消，一再强调“两个最大”的和统诚意，避免刺激台湾民众和国际舆
论，也使陈水扁举行反大陆导弹攻击的“防卫性公投”失去效用。总
之一句话，大陆方面采取的是以柔克刚、不落陷阱的软办法。

大陆方面可能认为，只有采取这种强调“两个最大”的和统努力和诚
意，以及对武力攻台的宣传偃旗息鼓不予刺激的软办法，才能使陈水
扁的大陆要对台动武扼杀民主毁灭台湾的宣传恐吓归于无效，失去台
湾多数民众的支持，也使美国没有可以支持陈水扁连任继续搞“台
独”的理由。

大陆领导选择这种软办法来阻止陈水扁上台，也许是对的，但也可能
会是适得其反，反而会促使陈水扁连任得逞。这是因为，大陆在台选
期间取消武统的军事压力，甚至在两会上也不作任何提及，可能反会
给美国台湾一个提醒：大陆确实不敢得罪台民和美国，不敢攻打台
湾。既然在台选的关键时刻都不敢打，那么趁此机会把陈水扁扶上
台，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一旦陈水扁连任的生来成了熟饭，就不愁以
后搞不成“台独”，而大陆却也就又一次地失去了可以打台的最佳机
会和时间，以后真的就不太好再打了。既然有如此的好处，趁机扶陈
上台，又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大陆要阻陈选胜，除了这种软办法外，还有一种相反的硬办法，
即对台湾和美国等公开宣布，大陆全力支持国亲连宋当选，坚决反对
和绝对拒绝陈水扁连任。如果连宋上台，大陆将全力促进和统，不打
台湾；如果要搞“台独”的陈水扁连任，大陆对台非动武不可，除非
陈水扁在选举前公开宣布放弃“台独”。与此同时，解放军地面作战
部队、海空导弹部队大规模集结海峡沿岸，连续而又大张旗鼓地举行
一系列渡海登陆攻台演习，以及高科技信息战、电子战和特别军事行
动的演习，甚至派舰队越过海峡中线和到台岛东面太平洋海域向台湾
举行强大武力示威，把如果陈水扁上台就要用武力攻台的文攻武压紧
张局势搞得声势浩大，轰轰烈烈，有声有色，大有一触即发非打不可
之势，使台湾美国朝野都认为如果陈水扁当选，大陆真会立即发动攻
台战役。这样一来，支持陈水扁连任搞“台独”的许多人因怕真会挨
打，很可能就会畏惧退缩，为避战祸的台民也不敢投陈的票；美国也
会害怕因陈水扁胜选而促发大陆攻台之战，虽然为防万一发生台海战
事而会把第七舰队开到海峡严阵以待，日本也会高度紧张，出动海
军，但由于此时美日都还没有作好迎战中国的实战准备，因此并不敢
真的去支持陈水扁当选而招来战祸，恶化同中国的关系。这时连宋蓝
军及支持者者可以趁势扩大选情形势，占据优势地位，而中国又可以
打出俄罗斯牌，进一步加强同俄罗斯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并向俄采
购和引进更多更先进的武器装备和军工技术。从而使美国认识到，如
果支持陈水扁连任，如果中国因反陈上台而攻台时美日胆敢攻击中
国，中国会得到俄的武力相助。

如果中国采取这种硬办法，也许真能把陈水扁吓住拉下台，把泛绿
“台独”势力压下去，把美日吓回去，使连宋获胜执政。

现在要看的是，如果软办法果真使陈水扁落选，证明中国领导选择此
法非常正确；如果相反，美国日本和“台独”势力不吃这软的一套，
陈水扁反而选举获胜，则证明此选择是错的，同时也失去了可以实行
硬办法的选择和机会了。

不过有人可能会说，这个硬办法不过是在加大文攻武吓的规模和声势
而已，如果这样做并不能阻陈当选，在陈被选上台那一刻大陆也并不
会真打，那么选择实施这个硬办法也是无用的，陈水扁照样能够连
任。如果真是这样，这也可见如果美国按照它的对华新战略就是要陈
水扁继续当政，而大陆又不敢真打，那么不论软办法还是硬办法都将
是无济于事的，都无法阻止陈水扁获得选举的胜利而继续连任。何况
阿扁绿军为了一定要获胜，甚至可能会采取包括舞弊或别的什么动作
在内的各种手段。

除了这一软一硬两种办法外，大陆还有一种办法也可以考虑：即既不
公开压扁反“公投”，又不使用武压吓唬，而是在“3．20”选举前
大陆中央政府或领导人接连发函邀请连宋访北京，商谈促进两岸和
平、三通和解除国共内战关系等事宜，并设法与连宋取得直接联系，
向其陈言如果泛绿选胜将会对国亲、大陆和对整个台湾会有什么危
害。最好是在选举前真的能把连战或代表动员来北京访问，给台湾民
众以强烈的和平诚意，打消他们对大陆武力攻台的担忧，这样也许能
够大大增加台选民对连宋的投票率而使其当选。

（2004年3月14日上午8点于北京香山普安店“囚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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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中了陈水扁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也
──关于台海战争危机简评（之8）

吕加平


沸沸扬扬、竞争激烈、难分难解的台湾3月20日大选于“3．20”当晚
宣布结果后热闹收场了，陈水扁精心策划并执意要搞的所谓“防卫性
公投”，因两个议题的投票人数都未超过半数而被否定失效。然而在
具有决定意义的正副“总统”选举上，他与吕秀莲却因得票比泛蓝连
宋多出仅仅29,518张的极微弱优势而获得了胜利，遂使陈水扁得以继
续连任4年。国亲连宋则饮恨败北，再一次地与他们所热切渴望得到
的政权擦肩而过，失之交臂。尽管说连宋泛蓝及其支持者对此结果大
为不满和恼怒愤慨，认为选举“疑云重重”，是“一个不公平的选
举”，又对选举前夕即3月19日下午发生的陈吕枪击事件表示强烈质
疑，因此提出选举无效之诉，要求立即完整查封票箱，重新验票，并
且数万人连日连夜云集包围“总统府”，举行抗议示威。但是美国已
在选举结束后向台湾发去了承认选举结果的贺电，并声明表示：“虽
然结果差距不大，但台湾人民应该会接受大选结果”（见3月23日
《参考消息》报第1版报道）。台湾宪法院同意封存票箱，重新计
票，但又表示裁决选举是否有效需要半年时间，这期间并不影响陈吕
在“5.20”的就职仪式。同时又劝告连宋保持冷静和克制，停止煽
动，尽快撤走示威者，以免扩大事态，被大陆利用。这实际上也是在
暗示这次陈水扁以0.22%微弱多数成功连任的选举结果就此定局，连
宋泛蓝及支持者再诉再闹已无济于事，难以改变了。这也正如香港
《明报》3月22日的文章所说的：“现在连宋以司法途径推翻选举结
果机会不大”（见3月22日《参考消息》报第12版《‘3．20’为台湾
留下变数》一文）。

陈水扁在这次台湾“3．20”公投和选举中，意在挑衅和刺激大陆，
并为日后可以“公投”“台独”扫清道路的所谓“防卫性公投”未获
得通过，大陆媒体纷纷评论说，这是陈水扁和其泛绿“台独”势力不
得人心的一大失败，是台湾泛蓝党群和中国大陆的一大胜利。这也表
明，前一阵中国政府对“公投”施压和包括对美、法、俄在内的国家
寻求反“公投”联合战线的努力行之有效，并取得了良好的回报，终
于使陈水扁的“台独”“公投”企图未能得逞。但遗憾的是输了“防
卫性公投”的陈水扁却赢得了“总统”选举的胜利而获得了连任，这
无疑是连宋泛蓝的又一次大失败，也是中国大陆对台政策的再次大挫
折，尤其对大陆中央政府对台对美政策负有研析谋划责任和决策影响
的大陆大多数涉台单位和高级智囊们来说，更是当头一棒，又一次完
全失算。

自从台湾要举行“3．20”“公投”和选举以来，大陆涉台单位极为
关注重视，他们根据台湾选民对泛蓝支持率始终高于泛绿的选情，都
一直看好连宋。虽然泛绿在2月28日搞了个有200万人参加的“牵手护
台”集会而使支持率直追蓝军，北京大多数涉台单位仍认为连宋之胜
大于水莲。而在泛蓝接着搞了个有320万参加的“3.13”“换总统救
台湾”活动而使连宋支持率又获上升之时，大陆涉台单位和智囊们更
是认定连宋必胜无疑。对于大陆涉台单位这种对泛蓝必胜的“一面
倒”肯定倾向，台湾《中国时报》在泛蓝举行日“3.13”“牵手护
台”活动的当天曾有过如下的报道。该报说：在“台湾大选倒时阶
段，蓝绿两组候选人选情空前紧绷”之际，“北京涉台单位也陷入一
股最后关头的紧张气氛。据悉，近日各单位天天开会研析最新选情，
……大陆12日下午有一场内部座谈会。”“类似的会议在北京最近几
天每天上演。据悉，各涉台系统目前认为连宋最终将胜出的看法为
多，最乐观者认为投票结果泛蓝阵营将高出泛绿阵营100万票，大部
分人则估计两组候选人得票差距应在50万至70万票之间。”但是鉴于
在2000年台湾大选时“大陆涉台单位对国民党连战会胜持‘一面倒’
的态度结果却与预期相反的教训，这次各路人马在观察台湾选情时都
强调要有开放的心态，因此对泛绿连任的几率密切关注”。但即便如
此，大部分涉台单位仍评估连宋出线的可能性较高。即使有人认为
“‘2．28’‘手护台湾’展现绿营的动员力不能轻忽，而认为两组
人马差距可能仅在几万票之间，”却也是认为是蓝营高出绿营几万
票，而不是相反（见3月15日《参考消息》报第8版报道）。更有甚
者，据外电报道，北京有些大学的台湾研究所和厦门等外地大学的台
研所领导者和主研人都已作出蓝必赢绿必输的定局结论，肯定地认为
连宋选胜已毫无悬念可言。

然而北京和外地大多数涉台单位的这个选果估计预测却是又一次的估
错了，失算了，其最终结果却又是被他们一致认定不可能选上连任的
陈吕获得了胜利，而被他们认定准赢的连宋又一次败下阵来。

现在需要反思的教训是，大陆大多数涉台单位和高级智囊们为什么会
又一次重犯这种一厢情愿、过于自信和乐观的失算错误呢？依我看，
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可能是他们中了陈水扁“声东击西”之计，上
了泛绿“调虎离山”的当了。

众所周知，已当过一届总统的陈水扁只能再连任一届了，而他又要在
下一个任期内实现“台湾独立”，即在2006年通过“全民公投”进行
“台独”修宪，到2008年执行该“台独”宪法，使台湾从事实上的
“独立”变成法律上的“独立”而成为名符其实的“独立国家”。而
要做到这一点，他必须首先要通过“公投法”和进行首次“全民公
投”，为以后可以“全民公投”“台独”修宪和实现“台独”打通合
法途径，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急于通过“公投法”和要在“3．20”
举行“防卫性公投”的根本原因。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举行“公
投”与选胜连任相比，再次当选连任要比“公投”重要得多，因为只
有再次选上获得连任，才能有权去进行“台独”修宪的“全民公投”
和宣布“台湾独立”，也才能使泛绿“台独”势力更加发展壮大，在
台岛永驻长存，并迫使泛蓝只能变绿，随绿走“本土化”的“台独”
之路。而如果不能选胜连任，政权被主张与大陆和解和三通甚至可以
接受“一国两制，和平统一”的泛蓝夺去，那么所谓“台独”修宪和
实现“公投”“台独”也就成了一句空话，甚至可能会使泛绿“台
独”势力被大陆和泛蓝连手逐出台岛而无容身之地。因此对于陈水扁
来说，即使这次“防卫性公投”失败，也无论如何要获得选举的胜
利，继续连任。

然而陈水扁的难题在于，如果把力量全部集中在与泛蓝争抢总统的选
举上，必然会引起大陆方面对谁赢谁输的选情及厉害关系高度重视，
并一定会想方设法全力以赴地支持和帮助连宋竞选，甚至可能会作出
重大让步的许诺担保而促使泛蓝更得台湾民心，更加主动有利，以赢
得选举，推倒陈水扁。而由于泛绿方面有“台独”的言行表现和政绩
不彰、丑闻缠身等不良记录，使美国不便公开支持帮助陈吕连任。加
之泛蓝的支持率始终高于泛绿，因此陈水扁如果在选举上单打一地硬
拼下去，泛绿必败无疑，他的连任必成泡影，于是“公投”修宪和实
现“台独”也就会全部泡汤。

这种不利于泛绿选胜的趋势迫使陈水扁和其支持者美国必须要尽快调
整竞选策略，其中最重要的是要设法把大陆的注意力从对台湾选举这
个热点上调走引开，用“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将其转移到
其他问题上去，而这个更能吸引大陆重视关注的问题就是“公投”问
题。

大家知道，大陆中央政府最怕的是“台湾独立”，因为如果台湾宣布
“独立”，大陆就只有实施可能会引发中国与美日大战的武力攻台一
条路了。因此大陆认为陈水扁采用“全民公投”方式来进行“台独”
修宪去实现“台独”是最危险的，反对“台独”，阻止陈水扁以“公
投”方式搞“台独”，不让他打开这个缺口，比台湾的“总统”选举
更加紧迫和重要。因此大陆涉台单位可能更会这样认为：只要挫败了
陈水扁的“台独”“公投”，也就可以挫败他的选举连任。然而大陆
的这个反“台独公投”的急迫心情和需要，在陈水扁和美国看来，恰
恰正是大陆的弱点所在，正好可能利用“公投“来吸引和转移大陆对
“总统”选举的注意力。陈水扁只要大搞“防卫性公投”，并在
“3．20”选举时予以实施，就必然会吸引和激怒大陆，诱使大陆必
会全力以赴地去动员一切国际力量和台岛内的泛蓝阵营压制和扑灭这
场能为以后搞“台独”开辟合法道路的“公投”之举。这样一来，也
就会使大陆减弱对台“总统”选举的关注程度和对泛蓝竞选的支持帮
助，同时也会加深大陆只要挫败“公投”就能挫败阿扁连任的认定，
加大反“公投”力度。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人们看到，陈水扁在美国默契配合支持下大
搞起“防卫性公投”的把戏来，并果然把大陆的注意“声东击西”、
“调虎离山”地吸引转移到了反“3．20”“公投”上，而使大陆忽
略了对泛蓝竞选的直接支持和有效帮助。就在此时，陈水扁却是在暗
中紧张设计和实行如何能够使选举获胜的一切方法手段，这其中包括
提高台民对本土族群的认同感，开展“2.28”牵手护台集合，拉拢李
远哲公开挺扁等，最大限度地动员泛绿力量，最大努力地获取中间票
和同情票。而这时由于大陆的注意力和主要斗争方向集中在反“台
独”的“防卫性公投”上，又因为看到连宋的支持率一直处于领先地
位，加上美法俄等国和国际舆论都表示反对“公投”，似乎已使陈水
扁很为不利，这也就使大陆所有的涉台单位更加深了连宋必赢、陈吕
必输的错觉。结果使泛绿从容应对，广拉选票，快速坐大，并在开选
前夕的最关键时刻施出如马拉多纳“上帝之手”一般的枪击绝招，一
枪而广收中间同情票，锤定了胜选连任之乾坤。这时，对于权力已经
再次到手的陈水扁来说，“公投”失效已经无所谓了，它的作用只不
过是吸引大陆注意、调开大陆视线，减弱大陆对泛蓝的支持帮助、麻
痹泛蓝阵营、掩护泛绿夺取选胜的道具而已。既在用完了，达到了连
任的目的，也就可以了。而因为下一届总统之权已经牢牢在握，到
2006年再去搞“台独”修宪也就轻而易举了。

由此看来，陈水扁这次用“防卫性公投”这个道具，虚晃一枪欺骗大
陆涉台单位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使他们错估、失
算，并影响了中央政府对台对美政策的正确决策，使用得确实是相当
成功的。因此尽管现在大陆媒体在大肆宣扬“公投”失效的伟大胜
利，其中却也夹杂着大陆涉台单位上当受骗的难言苦衷。因为毕竟由
于自己的掉以轻心，过于自信乐观，估判失误，上了陈水扁“公投”
调度之当，没有能够挡住陈水扁的选胜连任，不好向对他们殷切倚重
的中央交代。而也许正因为不好向上交代，他们也就大肆宣扬反对
“公投”并使之失效的伟大成功，也以这种陈水扁式的“声东击
西”、“调虎离山”之计来掩饰自己的失算之误和哄哄中央。

（2004.3.24日凌晨3点半到7点10分写完，9点半修改完毕，刚放下
笔，他们要我们到香山派出所去听令。）

（2004年3月24日于北京香山普安店“囚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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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谎言与现实的夹缝中挺身而出的英雄
──沉痛悼念中国知青之神李庆霖先生

晨海


迟到的讣告：一位被国内1,700万知青尊敬的老人，李庆霖于2004年2
月21日凌晨2时在福建莆田静悄悄地走了，享年76岁。

由于国内媒体故意封锁消息，这位被国内知青尊称为中国知青之神的
老人，竟走得无声无息。我是近日搜索李庆霖老人的资料，想写一篇
呼吁为他平反的文章，才偶然证实他已走了一个多月。我心里很难
受，流了眼泪──

为中国失去这样一位敢说真话的老人而哭泣！
为老人冤狱十七年、至死没有平反的冤情而哭泣！

1968年，毛泽东为了掩盖文革使国内经济崩溃、无法解决老三届学生
的就业上学的严重危机，强令全国大中学生“上山下乡”，使全国
1,700万知青及其家人陷入“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变相劳改”的
困境中。

而毛又善于拉大旗作虎皮，称“上山下乡”是“伟大的战略部署”；
当时毛利用枪杆子垄断了一切权力，谁敢对“毛的伟大战略部署”说
个“不”字，是要砍头的。连刘少奇林彪周恩来邓小平等人均得下跪
山呼万岁，可说已没有任何人间的力量可以纠正毛的荒谬。

这一场中国青年学生的整体灾难，按毛的部署是要“长期札根于农
村”。在这个历史关头，福建省莆田县的一位小学教师李庆霖先生挺
身而出，直接上书毛泽东哭诉知青“无米之炊”之苦，使毛中断了其
“战略部署”，挽救了全国的青年学生的前途。

“上山下乡”过去了近40年，它的罪恶与错误至今在中国也没有多少
人敢于揭露？中共当局一直视其为“敏感话题”，千方百计捂着，不
让百姓议论。更有一些宠幸文人、无耻官员至今还在以“青春无
悔”、“在农村广阔天地经风雨见世面”、“在农村大有作为”等口
号粉饰“上山下乡”的罪恶；

而李庆霖先生早在1973年就写了2千字的长信痛说“上山下乡”的不
是。这尤其证明李庆霖先生的难能可贵！

在中国人间无力挽救“上山下乡”灾难时，是李庆霖象神一样，以他
的大智大勇解决了“解虎铃”的难题，挽救了全中国青年学生的前
途。所以有知青赞颂他是中国知青之神！

我认为，李庆霖先生是在残酷的现实与神圣的谎言的夹缝中，挺身而
出、为民请命的仁人志士！

因为李庆霖勇敢地揭露了福建省莆田市等本地官吏长期存在的“拉关
系开后门”、“任人唯亲”等官场的黑暗面，得罪了当时福建省委书
记项南等人；项南等人在1976年就利用“清查四人邦”之机，给李庆
霖扣上“四人帮在福建省的黑爪牙”罪名，指使法院判他“无期徒
刑”。后来减刑，至1994年出狱，回莆田老家。出狱后他与老伴（也
受株连被开除公职）均无任何生活来源；后来仅靠每月民政局特批的
210元救济款过日子。

对这17年的冤狱，李庆霖先生生前一直坚持申诉，1996年后还向江泽
民李鹏朱镕基上书申冤。可是江李朱不作任何批复，使冤案至死未
平。

回顾历史，李庆霖晚年的悲剧，是因为他对毛王的“抓党内走资派”
太过于书生气地相信──他不知毛王仅是为了防止党内有人在毛死后
清算他的罪行，而不是真的要反党内“上大学开后门”、“任人唯
亲”等官场腐败，因毛王本人就是一个最大的腐败大王。所以李庆霖
先生1975年后官至“福建省高考招办副主任和国务院知青办成员、第
4届全国人大常委”以后，仍然坚持反对“上大学开后门”等官场腐
败，使他终于得罪了整个中共官场，至老死也无法让江泽民李鹏朱镕
基等大官僚对他网开一面。

所以李庆霖先生做官不成反坐大牢，是中共官场太过黑暗的必然结
果。

在谎言与官场、现实与官场的夹缝中，李庆霖先生终于被夹死了！可
怜他是一个为民请命的英雄，却被扣上“四人邦黑爪牙”的荒唐罪
名？

其实，就象武汉知青作家刘晓航所说：“李庆霖真正代表了人民的根
本利益”！

我认为，国内媒体故意冷淡李庆霖先生逝世一事，完全是小人！而李
庆霖先生永远是耸立在中国知青心中的一座高山！

在李庆霖先生静悄悄地走了之后，我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他的一张照
片，现附上供世人瞻仰〔照片从略〕，并表示我的无限哀思：

李庆霖先生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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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三月外汇存底排名世界第三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林憬屏台北5日电〕台湾中央银行今天公布，今年台湾
外汇存底高达2,265.23亿美元，仅次于中国大陆和日本，居世界第
3。虽然台湾外汇存底还是比前1个月增加17.20亿美元，但随着外资
汇入减缓，外汇存底增加的幅度大为缩减。

今年2月底外汇存底达2,248.03亿美元，比1月底增加98.77亿美元，
创单月最大增幅，但3月底增加幅度减缓，只比前1个月多出17.20亿
美元（较上年底增加198.91亿美元），显示外资汇入有减缓的迹象。
央行表示，本月外汇存底增加主要来自外资净流入和外汇存底收益。

根据央行搜集各国外汇存底资料显示，台湾3月份外汇存底2,265.23
亿美元，居世界第3位，仅次于日本2月底公布的7,565.93亿美元及
中国大陆1月底公布的4,157.2亿美元。

南韩3月底公布的外汇存底数字为1,627.13亿美元，居世界第四；香
港3月底公布的外汇存底数字则为1,246.11亿美元，新加坡2月底公布
的数字为998.02亿美元。除了台湾和中国大陆，亚洲国家或地区公布
的数字是国际准备（除外汇存底也包含黄金、特别提款权和国际货币
基金准备部位等），上述央行提供的各国数字已将黄金等部位扣除，
即外汇存底的数字。

〔转载自《大纪元》2004.4.5 21:01；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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