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与评论】王怡、余杰、徐文立、严正学、任不寐、师涛、
周钜原、方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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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通讯》20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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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呐喊呼吁
◆祝贺陈水扁，吕秀莲蝉联中华民国
第11届总统副总统 …………………… 海外中国公民自治会
◆抗议拘捕丁子霖等“6．4”难属的声明 ……… 王怡、余杰
◆苍天悲泣诉．人间又造孽
──吁请释放“天安门母亲” ……………… 民主中国阵线
◆美众议院国关会通过声援王炳章议案 ……… 自由中国运动
◆请救援袁文瑞！──附来往信件 … （美国罗德岛）徐文立
◆就台州市检察院检察官暴力骚扰民宅
致胡锦涛、温家宝先生的公开信 ………… （北京）严正学
◆《中华人文社会学报》征稿启事 … 中华大学人文社会学院
二、认识问题
◆在台湾的民主选举和中共的独裁统治 …………… 潇湘浪人
◆假如明天我失去自由 ……………………… （北京）任不寐
◆最恶心的一天 ………………………………… （太原）师涛
◆私有财产保卫战 ……………………… （北京）不锈钢老猫
◆不要再侮辱希特勒了 ………………………… （中国）邢汶
三、民主理论
◆何以中国经济的改革开放尚未带来民主？
…………………………………………… （美国纽约）周钜原
四、运动留痕
◆纪念1979《中国人权宣言》25周年 ……… （北京）任畹町
五、迫害实录
◆第十一章：永久正常贸易关系（ＰＮＴＲ）
龙会转型吗？──我在中国的5座监狱 …… （美国）方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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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陈水扁，吕秀莲蝉联中华民国第11届总统副总统
海外中国公民自治会祝贺陈水扁，吕秀莲蝉联中华民国第11届总统副
总统，台湾民主选举为今后中国大陆实现民主宪政提供了宝贵的经
验，我们相信中华民国在你们的领导下会更加繁荣昌盛人民幸福。
海外中国公民自治会
筹委会召集人 赵兴
03/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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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拘捕丁子霖等“6．4”难属的声明
王怡、余杰
我们从非官方渠道获知，人民大学教授，“天安门母亲”的道义象征
人物，“6．4”难属丁子霖女士近日在无锡以“妨害国家安全”的口
实被警方拘捕，并被查抄住处。相近时间以同样理由被拘捕的还有另
外2位“6．4”死难者家属张先玲女士和黄金平女士。我们对这一事
件感到悲愤和不可接受。作为中国大陆的公共知识分子，我们愿在此
向社会公开声明我们对这一事件的态度：
第一、我们呼吁警方遵循法律程序，为人民卖命，不要为当政者卖
命。呼吁检察机关和法院只信奉法律，不信奉政治强权。我们要求政
府向传媒公布和澄清这一事件。我们坚决认为一个政府有胆子抓人，
就该有胆子接受媒体的报导和质疑，接受公众的批评和抗议。
第二、我们要求尽快释放丁子霖等三位母亲。我们坚信她们的清白，
并在任何情况下，都决不会相信警方编织和加诸在她们身上的口实和
罪名。
第三、我们坚持认为“天安门母亲”和一切“6．4”难属，有权哭
泣，有权控诉，有权说出和要求当年的真相。我们决不认为她们的上
述言行可能妨害这个国家的安全。对一个杀子不许母亲哭，抓人不敢
声张的政府，我们不惮于在此公开表示对它的藐视。
第四、我们坚决认为警方对她们的拘捕是残暴而愚蠢的，是对国家安
全和社会利益的最大妨害。是对民间要求真相、寻求和解这一善良愿
意的公然拒绝。我们对这一拒绝表示愤怒和失望。
第五、3位被拘捕的母亲，以及其他“6．4”死难者的寡母与遗孀，
在大陆知识界和市民社会的沉默和旁观中渡过了一生最艰辛的15年。
在官方的谎言和打压下挣扎了一生最沉重的15年。在我们心中，她们
不仅是死难者的母亲。她们也是天安门前整整一代人的母亲，是在
“6．4”之后成长起来的一代青年知识分子的母亲。是这个在政治罪
孽中沉沦的民族的母亲。我们愿意在此庄重的宣称──我们是每一位
“天安门母亲”的儿子。我们为自己曾经的沉默和袖手而羞愧，我们
愿以眼泪、笔墨、肉身和良知，永不停歇的抗议这个政府对每一位母
亲的摧残。
王怡、余杰
2004年4月1日
〔转载自《大纪元》2004.4.2 07:34；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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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悲泣诉．人间又造孽
──吁请释放“天安门母亲”
民主中国阵线
莎士比亚的《约翰王》中有这么一段话，意思是：建立在血泊中的基
础是不会稳固的，靠着他人的死亡而换来的生命，也不会安宁。
15年过去了，“6．4”那场血案残留在人们心上的腥味，永远也挥之
不去。岁月流逝，无数有良知的人真情恳请中共政府平反冤案，化解
人间播下的仇恨种子；就是中共政权本身也对“6．4”忌讳莫如深，
它给这个政权带来了压抑和包袱；这血迹斑斑的伤痕深深地烙在了人
类历史的长河中，谁都涂抹不去……。
这些天，联合国正在日内瓦举行人权年会，大陆的媒体大张旗鼓地讴
歌2003年中国政府在人权方面做出的重大贡献，诸如：在最近的全国
人民代表大会上第一次将“人权”内容写入《宪法》，制定了“以人
为本”的人文思想为今后中国发展经济的根本依据和基础，等等。
然而，3月28日，2004年度诺贝尔和平奖被提名候选人。“天安门母
亲”的代表人丁子霖教授，以及“6．4”死难家属张先玲女士、黄京
平女士被中国政府以“涉嫌危害国家安全”为由拘捕。一方面宣传机
器呐喊着中国在人权方面有了重大突破，“以人为本”的人文思想正
式写入《宪法》；而另一面却又显得如此的虚弱，对子民百姓动辄警
察、囹圄相加。在谎言和事实之间，中国政府究竟让天下人看什么？
相信什么？让天下人为之汗颜。
假如中国在人权方面的改进果真如其所言，表现在行动上何以没有长
进呢？道理很简单，既然中共政府竭力宣传和体现“人文思想”，那
么人被政府军开枪打死了，死难者家属自然有诉求的权力，别说凄凄
喊冤，状告国际人权机构，就是喊到天边又何罪之有？这只能说明他
们生不逢时，遇到了昏官和混衙门。难道就是这些区区弱者危害，抑
或颠覆了这个才领略了宇宙风骚的政权？这无疑是一出令人啼笑皆非
的闹剧而已？
这些年中共政府口口声声嚷着是“三个代表”的人民政权，却何以如
此惧怕子民的声音？那些善良的人们苦口婆心地给人民的政府建言，
换来的却是锒铛入狱、铁窗之苦。这难道不是滑稽的谎言吗？
很显然，制度的不同，法律考据的基础也不同。西方国家法律中的人
权概念是直接落实在人类社会最基本元素求求每个人身上的，“以人
为本”的人本主义得到充分体现，例如：联邦德国的宪法开宗明义第
一条：就是尊重、保护每一个体的基本权利。西方文明懂得尊重和保
护个体，才能达到整个社会人权普遍受到保护。
而中共政权始终将人的群体和人的个体分割开来，强调的是社会群
体，却忽视了每一个体情况，没有个体的存在，何来芸芸众生的群体
组合。故此，无数个体人权遭受侵犯的现实，勾画了当今大陆人权状
况恶劣的症结。当然，说到根本原因也就是个老问题求求体制问题。
由钦定出来的各级官僚，很难代表人民的利益、体会人民的疾苦。犹
如虎落羊群，大虫能体察羔羊的需求吗？
15年前的“6．4”冤案尚未了结，这个历史的伤疤今天再次被中共
政权捅破。
在此时机，民主中国阵线严正声明：我们注意到中共政权近期也在强
调“尊重人权”，但是“人权入宪”不是中共政权拿来掩饰自己非人
道，欺骗世人的修饰品，我们希望中共政权的“尊重人权”的国策落
实在实处，每一个中国人身上。我们吁请中共政府立刻释放6．4”难
属丁子霖教授、张先玲女士、黄金平女士！释放王秉璋、杨建利、杜
导斌、罗永忠、郑恩宠等千万个政治良心犯！早日对“?□四”冤案
平反昭雪，迈出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第一步！
民主中国阵线总部
2004.3.31
〔提供者：（美国纽约）徐水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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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众议院国关会通过声援王炳章议案
自由中国运动
美联邦众议院国际关系委员会一致通过第326号议案声援王炳章自由
中国运动2004年3月31日快讯，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任意拘捕王
炳章博士，美国联邦众议院国际关系委员会今日一致通过第326号议
案，并敦促立即予以释放。
来自南加州的民主党众议员Grace Napolitano提出议案。她代表其选
区内王炳章博士的女儿，Christine Wang。议案获得了来自加州的民
主党众议员Tom Lantos、新泽西州的共和党众议员Christ Smith、维
吉尼亚共和党众议员Frank Wolf等18位众议员的支持。
尽管还没有日程安排，但是，该议案可望在今后几个月内由联邦参议
院进行最终表决。
议案的原始文件由环球人权的Timothy Cooper起草。他与王炳章的家
属Christine Wang和王梅一同积极游说议员通过该议案。
在国际关系委员会上，众议员Napolitano女士讲道：“王炳章先生去
年在中国仅经由半天的审判便被判终身监禁。他无权质询不利他的证
人，也不许传证人为自己辩护。为了给王炳章声张正义，众议员
Christ Smith对我的提案促成了两党的共同支持，对此我表示感谢。
“中国没有提供指控王炳章的任何证据。难怪联合国随意监禁工作小
组要宣布中国对他的拘捕是非法的。
“我们有必要对中国施压，维护人的尊严，并呼吁中国释放王炳章。
这正是本议案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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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救援袁文瑞
徐文立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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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徐先生您好:
在您百忙中给您添麻烦真的很抱歉。
我是袁文瑞的妻子，我们一家历经周折从中国山西逃到韩国以后，我
丈夫不幸身患重病，至现在已一个多月得不到确诊和治疗，我非常着
急。当我得知您很关心我丈夫的身体和孩子的学习时，流下了感激的
泪水
在中国时，受我丈夫的影响，我常收听美国之音，自由亚洲电台的节
目，听到过关于您的一些报导，我们很佩服您的胆识和对中国民主事
业那种执著的追求。我觉得您谦虚，真诚，平易近人的品质更令人敬
佩，不是每个民运领袖都能做到的。
目前，我们的处境很难，仍住在教会里，孩子已失学2个月。我丈夫
的病是10月17日在教会统一体检时发现的，大夫告诉我要赶紧去大医
院确诊治疗。我们曾找过主管我们的法务部，他们说:“大韩民国没
有钱，不能给看病，孩子上学的问题也解决不了。因汉城只有一所华
侨学校是私人办的，政府管不着，英语学校费用太贵政府负担不起
……”最近我们又打电话求助，他们表示，让我们自己找医院看病，
然后将收据送到法务部再作研究。在韩国看病是很贵的。据说做这类
手术费用要几千万韩币，这对于一个低工资，低消费的中国老百姓来
说真是无能为力。就是想借也没处去借呀!更何况法务部只说是研究
一下，没说能给报销多少。目前我们的状况也无力偿还。也许病魔在
一天天吞噬着我丈夫的生命。而我们却束手无策，只有焦急，盲目的
等待，悲伤至极。我曾向韩国的联合国难民机构求助，请求他们能否
尽快将我们安置到一个讲人道的第三国去，以解决我丈夫的治病问题
和孩子的上学问题，但至今也没有结果。听说这个难民机构不是真正
的联合国难民机构，只是韩国的一个民间组织，他们也没有能力解决
这个问题。万般无奈之际我想到了您，恳求您救我丈夫一命，帮助我
们摆脱困境，我将终生感激不荆
如需要我丈夫的个人资料，请电话告诉我们。
此致
敬礼！
2003.11.13 王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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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徐先生您好:
您的信件已收到，我们全家非常感激您。
此致
敬礼!
袁文瑞
2003.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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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
您好，1月24日我儿子按您提供的E-mail给联合国及几个机构发了一
封信（先是用中文写的，后又简单译成了英文）1月28日，我们收到
了一封回信，得知大概意思，现将两封信转给您。
袁文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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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袁文瑞）儿子给联合国发的信如下：
尊敬的联合国人权委员会执行主席先生：
您好，我叫袁博，男，16岁，上初中二年级。我是含着眼泪给您写这
封信的。我随爸爸妈妈被迫从中国逃到韩国，我的父亲因在中国公开
反对共产党一党专制及社会的黑暗，并做了很多中共所说的“对国家
不利的事情”因此遭到追查，于9月17日历经周折来到韩国，至今我
已失学4个多月。爸爸向韩国政府提交了难民申请，但工作人员说:
“大韩民国没有钱，提供不了什么帮助，华人学校不是政府办的，费
用很贵，政府管不了．”爸爸身体不太好，暂时还不能去工作，我一
直上不了学．他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前些天，他曾想从立交桥上跳
下去。
现在我和爸爸妈妈睡在教会厨房的一个地下仓库里，每天晚上只要一
关灯，老鼠就全部出来乱窜，为抢食物互相争斗，吱吱直叫，有时还
从我们的被子上爬过。每当我看到背著书包上学的学生时，就想起我
的老师和同学们，心里一阵阵酸楚，我们已无家可归，流亡异国，其
生活的困苦和艰辛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体会不到的。我爸爸追求自由，
民主，人权，我却成了民主国家的小乞丐，睡过树林，也睡过院子里
的地上。
中国民主党领袖徐文立先生，非常关心我们，他曾给您发过电子邮
件，同时也告诉了我您的E-mail。我渴望上学，汉语学校和英语学校
都可以。恳求您能在百忙中救助我，无论哪个国家接受了我，我都将
会刻苦学习，将来勤奋工作来回报那个国家的人民。
致
礼
袁博 2003.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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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联合国的回信：
Dear YuanBo,
I saw your letter to Mr. Ramcharan and I would like to
discuss it with him. Before doing that,I wanted to have a
little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you and your family's current
situation. Could you please tell me a little bit about how
you arrived in Korea from China? What was the route you took
on the trip and how did you travel there? Can you also
please tell me exactly where you are staying now? （The
address of the church in Korea.）Do you rememberaround when
（the date） your father applied for refugee status with the
Korean Government and if you know the name ofthe civil
servant that you mentioned who refused it- that might also
be of help.
Dear YuanBo, I was very sorry to read about the hardships
thatyou and your family have had to face and are facing now
and I hope to hear from you soon with more details to some
of the questions I have asked so that I can eventually
briefMr. Ramcharan on your situation.I wish you courage.
Sincerely,
Sally Anne Corcoran
Sally Anne Corcoran
Special Assistant to the Acting High Commissioner
Phone: 41-22 917 92 53
E-mail: scorcoran@ohchr.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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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
您好，看到您一次次给联合国人权委员会主席和劳改基金会吴弘达先
生的信，心里非常感动。在我们全家最困难的时刻，您能为我奔走呼
吁，使我及家人真是万分感激。
另外，在网上看到您的彩照，身体依然那么健康，神采奕奕，十几年
的牢狱生活，丝毫未能摧毁您追求真理的坚强意志，真让我们欢欣鼓
舞。希望在您的带领下，将海外民运整合在一起，形成强大的势力。
致礼
袁文瑞
20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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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
您好。信已收到，非常高兴，谢谢。
自从给联合国执行主席及其他机构发电子邮件后，只收到一封回信
（就是上次转给您看的那一封）我们也不太清楚是谁发来的，我儿子
用英语简单写了个开头后又用汉语回答了他们提出的问题。但至今没
有回信，我们查了一下电子邮件中的电话，区号是瑞士的41-22-
9179253。袁博计算好时间差后天天打这个电话，并且留了言，但电
话总是没人接。又用英语发了几次邮件要求无论结果怎样收到后一定
给个回信，但怎么也联系不上。不知问题出在哪。最近孩子开始失
眠，有时用拳头砸枕头自言自语:“我要上学”我们心如刀绞。我已
和癌症结下了不解之缘，最近医生又怀疑我患了血癌或骨髓癌，下个
星期结果就会出来了。人生最大的悲哀与绝望莫过于自己知道得了不
治之症。若真是这样的病我也就不治了。唯一放心不下就是我的儿
子，他的精神状态让我担心，因此恳请徐先生帮助核实一下执行主席
和给袁博发邮件的那位先生的E-mail和电话。若有机会帮帮我的儿子
离开韩国早日上学（英语环境的国家都可以。我们都无所谓了，只要
孩子能出去就行，因韩国解决不了上学问题）昨天我爱人去找法务
部，负责人说如想去其他国家自己找大使馆，韩国政府不会给联系别
的国家的。我已无能为力了。拜托了，谢谢!
袁文瑞
2004.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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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瑞先生：
你好！我已经打电话给大赦国际（Amnesty International）设在伦
敦的总部里的中国科负责人Mark Allison，把你的基本情况告诉给
他。他提供了一位可能会帮助你的南韩汉城的律师的名字与联络方
法，请你尽快跟这名律师联络：
KIM Chul-hyo 律师
电邮地址：chulhyo_kim@hotmail.com
手机电话：（0）194675078（注：也许前边的“0”就不用拨。还
有，估计他不会讲中文，所以请你找个朋友做翻译。）
Kim 律师以前办过申请政治庇护的案子，而且他跟大赦国际有过一定
的合作关系。如果他愿意接受你的案子，他会跟大赦国际总部的Mark
Allison保持密切的联络，在必要的时候，Mark会替你直接去找联合
国难民署在日内瓦的有关人员，以便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还有，请你（或徐文立）把那关于死刑犯被窃取器官的个案材料复印
一份，尽快邮寄给Mark。大赦国际对争取世界上取消死刑是有很大的
专项工作，而且他们一直很关注中国的死刑犯被窃取器官的问题。
Mark的通讯地址是：
Mark Allison
China Section, International Secretariat
Amnesty International
1, Easton Street
London, WC1X 8DJ
U.K.
办公电话：+44 20 7413 5662；传真：+44 20 7956 1157
电邮地址：mallison@amnesty.org
Mark跟我说，你可以随时和他直接联络。他还提供了在汉城另外两
个人的联络方法（据说Kim律师跟他们也很熟）：
Morgan Morris: 联合国难民署在汉城办公室的负责人：
电由地址：KORSEHOO@unhcr.ch
H. J. Chung: 联合国难民署在汉城办公室的本地工作人员：
电由地址：hjchung@un.org.kr
最后，我建议你在申请政治庇护的过程中，把那中国死刑犯被窃取器
官的个案材料用来做你的申请政庇的主要理由与依据。因为徐文立跟
我讲，他已经把那材料转交给吴宏达，吴也找了CNN（BBC）电视台作
了一次关于那材料的采访。所以从联合国难民署的角度来讲，你本人
已经是因为那材料而面临由中国政府被迫害或惩罚的危险。（当然，
你参加了1979年的民主墙活动的事也可以用来补充一下上面所说的主
要申请正比的理由。但是他毕竟是很早以前发生的是，所以不能作为
你的主要依据。）
我相信以上那几个人会尽量可能地而很有效地去帮助你和你家人来解
决你们目前面临的问题。如果你今后需要我的其他方面的帮助，请随
时和我联络。
祝：顺利、愉快
罗斌
（Robin Munro）
研究部主任
中国劳工通讯
香港
办公电话：+852 2780 2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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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先生:
您好，我是袁文瑞，非常感谢您。
我是当年风帆编辑部成员，主要工作是刻腊板，印刷，刊物中的毛
文生不是风帆成员，是风帆编辑部鼓动起来的大型国有企业的工人代
表，“风帆”的负责人，总编是杜宏俊先生。
袁文瑞 2004.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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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斌，我的挚友：
谢谢你！谢谢你！
文立
2004.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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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
您好，您已为我尽了最大努力，无论成否，我们全家都万分感激，只
要我还活着（所有的化验结果3月23日出来）我会舍生忘死跟随您为
中国的民主事业而奋斗。
当时我写避难事由书是由于时间仓促，思路不清有几个关键的事情被
漏掉，我会重新整理，交给有关部门。
谢谢
袁文瑞
2004.3.20
这是联合国Mr Sally Ann Corcoran 的回信：
Dear Yuan Bo, I will try and call you today. I am sorry
but I have been very sick and out of the office for the last
month- that is why I have not contacted you sooner. I would
like to try and help andwill try and do so.
Sally
jing yuan
17.03.2004 06:56
To:scorcoran@ohchr.org
cc:
Subject:FromYuan 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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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瑞：
请不要这样说，这一切都是作为当年的老朋友应该作的，只是无力作
得更好，让你们还在受罪。
作为中华的儿女报效她，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和责任，让我们今后共同
再为自己的母国的自由、民主、人权尽心尽力吧。
你的朋友 徐文立
2004.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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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爷:
您好，爸爸病的结果出来了，是骨髓癌。
致
礼
袁博
2004.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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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博：
我很难过，孩子要坚强，现代医术也许能医治你父亲的病，恐怕从此
你要和妈妈一起挑起全家的重担。现在把你父亲和你全家转移到可以
给你父亲治病的地方很紧迫，我会告诉罗斌尽全力帮助你，你还需要
继续找罗斌给你的那些关系。代问你爸爸妈妈好。
人生总会有许多磨难的。
我相信上苍会保佑你们。
徐文立、贺信彤
2004年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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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台州市检察院检察官暴力骚扰民宅
致胡锦涛、温家宝先生的公开信
严正学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先生：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温家宝总理：
我是现住美国纽约曼哈顿东97街第67号第7号房间的职业画家；游戈
在“SOHO”这个世界最大的艺术家聚集地。对后现代主义艺术的探索
是我的宿愿。
我叫严正学。在北京，我被媒体称为“行为艺术家”，曾经被推为称
作城市部落“北京圆明园艺术家村”的“村长”。1994年因起诉“北
京市公安局严杏诰打侵犯人权”而获罪，被投入北大荒双河监狱两
年。期间，我被禁锢在北京的橡皮监狱关黑牢；被押送北大荒后，20
多个警察用6根电警棍对我酷刑达3个多小时。
“胡温新政”使我有了新的期望。“新三民主义”及亲民的举措和宪
政治国的提出，如果不是“作秀”做表面文章，我想，中国是大有希
望的。特别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第10届2次会议通过了《宪法修正
案》，首次将“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写入宪法。我还特别注意到：
“尊重和保障人权”提出把过去的“党”和“政府”提升为“国
家”，有别于曾经是昙花一现的贵党1940年所通过的《山东省人权保
障条例》和1942年所开始实施的《陕甘宁边区保障人权财产条例》等
等……。
还有“政治文明”也被写进了宪法。所谓的政治文明是相对于政治野
蛮的。政治野蛮是特权统治的手段。保护人权就必须取消特权！保障
人权的责任在政府，其前提是各级政府官员必须守法，否则仍流于空
话。
就在“人权入宪”墨迹未干之时，浙江省台州市检察院的检察官朱勇
杰，多次夜半率众来我家骚扰。其母还口口声声要撬开我家的门。我
家防盗窗的纱布均被撕坏。她并以“打死人命”“活埋”相威胁，使
我家居无宁日，吓得80多岁的老人血压骤升，危在旦夕。因多次报
警，均无后果，我不得不成为“海龟”游过太平洋回到家乡──台
州。
就在我回家的第3天深夜（2004年3月29日），发生了一幕检察官再次
率领20多名身份不明的男女，对我住处进行暴力骚扰。检察官自报身
分大名后扬言：“你班房坐得还不够？你是诈骗犯。我要把你送进大
牢”。他的母亲和女友恶言谩骂。还有那一夥男的，其中一个自称是
他的表弟的喊得最凶，一边狠踢我家的防盗门，口口声声高喊：“你
敢走出来，我把你活埋！”“把你做了！”自3月中旬以来，这帮人
占了我家的另一处住房，撬门换锁，强行霸占，还时不时结伙来骚
扰，检察官亲自率众的就达3次之多。当时我还在纽约曼哈顿，闻知
家中情况，心急如焚，多次国际长途向当地公安和管辖派出所报案，
总被推诿。
“公、检、法一家”，这是中国司法的先天缺陷。想到惊吓中度日如
年的亲属，我毅然回国，竟亲自领教了这种极端野蛮的暴力侵害。
问题的起因是检察官朱勇杰看中了我家祖宅被政府圈地拆迁后所偿还
的房产。他伙同开他的房产中介的堂姐，乘我外出美国之时，伪造我
的签名和红手印，泡制出一份所谓的《房屋买卖契约》。朱付中介两
万定金后，不顾我方的催促，就是不签买、卖双方的正式合同，因为
当时房价在跌。现房价上涨，检察官强买强卖，竟不顾党纪国法，率
众不止一次竟然深夜骚扰民宅。检察官的身份代表一级政府，其当众
扬言我是“诈骗犯”，喊来公安要逮我入狱，是对我人身的攻击和诽
谤。
时代进步了！那种特权（当时只要农会主席）一句话就，能枪毙人、
分田、分地、分房产、占人妻女的“共产、共妻”时代已成了历史。
那种一夜之间公征你的房屋、剥夺你的私产的公私合营都成了过去。
还有以言治罪，一句话能让你戴半辈子“右派”帽子的日子也不会再
来。那种打倒在地再踏上一脚的文化“革命”不再轮回。“政治文
明”入宪，就是要杜绝这种野蛮的特权。
为此，我强烈要求主席和总理先生责成有关部门调查这一骚民事件，
并依法作出处理。
同时，我恳求关心我的国内、外朋友，关注一个自由知识分子、职业
画家回国后的遭遇。我已作好视死如归的准备，面对将有可能再次遭
受特权和黑恶势力的迫害。
此致
敬礼！
严正学
现住：北京八达岭岔道城小区2-203-204
电话：01186576-8567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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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文社会学报》──征稿启事
中华大学人文社会学院
中华大学人文社会学院为筹划《中华人文社会学报》（半年刊）于民
国93年6月之创刊，特此于即日起敬向海内外征求人文社会学科论
文。本刊常年征稿，来稿随到随审，并依通过审查期日先后，视本刊
编辑作业之进度与当期篇幅容纳之情形，安排来稿刊登之顺序。
来稿请寄：中华民国台湾省新竹市香山区五福路2段707号中华大学人
文社会学院《中华人文社会学报》编辑委员会或
yuan0317@ms32.hinet.net；
并请另纸载明单位职衔、联络地址、电话及电子邮件信箱。有关事项
洽询，请电：03-5186635 中华大学行政管理学系助理教授曾建元
03-5186614 中华大学人文社会学院助理杨沛
《中华人文社会学报》
Chung-Hwa Journa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征稿简则】
民国93年1月13日第3次编辑委员会议通过
一、本学报为纯学术性质之定期刊物，于每年6月、12月出版。
二、本学报以刊载有关人文暨社会科学之中外文学术论文、书评与研
究通讯为原则。
三、来稿须附中、英文摘要，以300字为原则，并附至少5个关键字。
体例应符合学界通例。本刊另备有参考范例。
四、来稿除特约者外，学术论文每篇以10,000字至15,000字上下为原
则，书评以3,000字为上限。来稿应以电脑打字。
五、本学报学术论文稿件应经两名审查委员同意始得刊载，每篇最多
经三名审查委员匿名审查。送审稿件作者若为本校人员，稿件应
经外校人员审查，若为外稿，则可由本校助理教授级以上专兼任
教师担任审查委员。
六、本学报著作之著作权归作者所有。本学报仅保留学报纸本与电子
版之一次刊载权。本学报刊载之论著以未经发表为原则。
七、本学报无稿酬，赠送作者成书2册、抽印本20本。
八、作者有提供文稿电子档及就第一次排版清样进行校对之义务。
九、本简则经本学报编辑委员会议通过并报请核备后施行，修正时亦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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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湾的民主选举和中共的独裁统治
潇湘浪人
我在大陆静静地、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在台湾的中华民国第11届总统大
选，迄今已将近10天！
本来我们升斗小民是看不到中华民国总统大选精彩场景的，中共封锁
了一切，视频新闻的龙头老大ＣＣＴＶ不报导这些，其他省市电视台
理所当然也就不能报导，仿佛世界上不存在有这么一个中华民国第11
届总统大选的事件。自然《人民日报》不报导，各大媒体、各种小报
杂志也不敢有什么文字新闻报导。大选是20号进行的，一直拖到25
号，新华社才羞答答地发表了一篇综述（1），比较详细地叙述了选
举前后发生的事情，还配发了一组图片，是泛蓝阵营在台北总统府前
静坐抗议的情景，没有泛绿阵营的图片。从新华社的的报导中，看得
出中共是支持连宋的。3月25日晚7点，ＣＣＴＶ综合频道在晚间新闻
联播中，才播放了5天前大选场景和后来形势的发展的视频报导
（2），解说词的语气也是偏袒连宋的。
不过自从互联网出现后，任何独裁者都大伤脑筋，封锁束手无策。尽
管中共想尽一切办法封锁，但是互联网这个怪物依然冲破了中共的封
锁，使我们一开始就能看到台湾大选的场景，有如身临其境一般，我
就是从官方《人民日报》“强国论坛”上网友公开提供的mms地址，
从台湾电视上清楚地看见了中华民国总统大选前前后后稀奇古怪情景
的。
中华民国第11届总统大选似乎还没有结束，尽管陈水扁以微弱的多数
胜出，但是至今中华民国官方没有宣布谁胜谁负，泛蓝和泛绿还在苦
苦相斗，也许还会旷日持久斗下去；也许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件，天
翻地覆；也许很快就一锤定音。写文章不是写童话，可以随意想象胡
编，也不是写《推背图》、《烧饼歌》之类玄幻莫测书籍。我没有这
个本事。我只能从我观看台湾大选的现场视频报导后写点自己的感
受。
国民党在中华民国执政时间从1911年算起到2000年竞选失利，时间长
达89年，中途虽有小小波折，例如，袁世凯出来捣乱了一下，各路军
阀也出来折腾了一番，后来和毛泽东争夺江山，拼得你死我活，但是
说他执政于中华民国89年也不为错。到了台湾后，在蒋经国先生手里
才开放党禁和报禁走向民主的，以前搞的却是独裁，实行的是一个
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和现在大陆中共独裁差不多。陈水扁先
生，吕秀莲女士，李敖先生都曾经在国民党手上体会过独裁的苦楚，
坐过牢，尝过铁窗风味。不过据大陆老人们回忆说，国民党在大陆搞
的独裁统治，其毒辣性和专横性，和现在中共独裁统治相比，有如小
巫见大巫，没有什么可比性。
大陆白发苍苍的老人们至今常常回忆起国民党统治大陆时的民主自
由，在农村里老人们说最起码那时候老百姓可以有迁徙自由，搬家不
用申请，落户不用填表，一个乡里只有一个乡长是“干部”。大学里
须发皆白的老教授追忆往事说，至少那时还有个鲁迅敢于发表自己的
看法，还有叫做什么四条汉子的人物敢于在上海创办什么自己的同仁
刊物，组织一个什么《左翼作家联盟》和国民党唱对台戏。储安平先
生还敢于写文章《政府利刃指向〈观察〉》发表在自己创办的《观
察》杂志上，猛烈抨击国民党。王造时也敢于在《新月》杂志上发表
矛头直指蒋介石的文章《从真命天子到流氓皇帝》，蒋介石都放了他
们一马，并没有查封追究。还有个当时叫做田汉聂耳小子的敢于在国
民党统治时期写一个什么《义勇军进行曲》，至今还为中共奉为圣
曲，在2003年10届人大第二次会议上当作国歌写进宪法。
中共统治大陆50多年自己国歌竟然无一人能谱写出，而中国共产党党
歌《国际歌》被江老大废除后，也无一人写出新的党歌。无论党代会
上人代会上仪式上要唱党歌国歌时，都只好拿几十年前国民党统治时
期写的《义勇军进行曲》来充数。独裁统治导致人才凋敝如斯，悲哉
哀哉！那个时候国民党在大陆实施的此类民主自由以现在眼光看来，
不过是区区雕虫小技而已，即便是区区雕虫小技，居然也害得几十年
后我们这些在中共统治下成长的后生小辈向往不已，陷入苦苦遐想追
求之中！
就是这个国民党，2000年在台湾竞选失利后，2003年竞选又失利，从
电视画面上看竞选前后情景，竟然还有那么多人支持不执政的国亲两
党而彻夜静坐示威，鼓噪呐喊，其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小小儿
童，有妇女背着孩子，有人供应茶水，有人供应米饭面条，有人失声
痛哭，有人声嘶力竭地奔走呼号，有演说的，有提笔书写标语的，有
绝食的……看到如此场景我好像回到了大陆文革时期，也好像大陆六
四天安门广场惊天地泣鬼神情景重现，这种现象很令人深思！
我猛然间想起了那个已经垮台13周年的中共的老大哥苏联共产党。记
得1991年叶利钦宣布取缔苏联共产党的时候，有哪位看见了有苏联老
百姓出来抗议示威？连中共御用头号笔杆子黄苇町先生也不得不承认
（3）：“苏共解散，其财产被没收……令人震惊的是，查封者不仅
没有遇到任何有组织的反抗，在有关的历史档案中，也没有发现当时
哪里有工人、职员、苏共党员们自发地集合起来，去保卫自己的区
委、市委和州委，或举行大规模抗议活动的记载。”一个人类有史
以来仅次于中共的巨无霸型政党就这样默默地垮台了事，退出了政
坛，连不如现在两次竞选失利龟缩在台湾的国民党，这是何等的悲
哀？！我想，中共的下场和他的老大哥应该是完全一样，独裁不得人
心，独裁导致腐败，无论中外都是如此。即使在中国古代，没有一个
独裁的王朝有什么好下场的！即使施尽浑身解数拖他一两百年，最终
还是身死国灭，何况文明的现代！！
尽管台湾的中华民国总统大选到笔者写本文时还没有决出胜负，国亲
两党和民进党还在对峙，从电视上也看到当国民党立委宣布不开会
时，两党立法委员在立法院第九会议室大打出手，发生了“肢体冲
突”，和韩国议员在议会里撕打一模一样。在电视上我看到此种情景
时，也猛然想起，在这种民主环境里，有哪个官员敢于包二奶弄得妻
妾一大群？有哪个总统敢把自己的妹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副教授提拔
为部长级官员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哪个主席敢于独裁花TMD50亿人
民币修建什么国家大剧院供他二奶享用？有哪一个议长敢于把自己的
儿子安插进电力部门发大财？有哪个官员敢于公然索贿受贿？有哪个
政府官员敢把自己的财产和妻儿子女秘密送到国外领取绿卡而自己竟
然拍着胸脯说自己是最大爱国者？与其默默忍受这些独裁者肆无忌惮
的腐败和横行霸道，我觉得还是选择台湾这种不完善的民主制度好一
些！！民主制度不完善还可改正，独裁者横行无忌就不可能改善，要
不何至于希特勒会自杀，苏共会垮台？
（2004年3月26日）
〔转载自《议报》2004.3.29；http://chinaeweek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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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明天我失去自由
任不寐
春天如期而至。阳光从窗口钻进来，把卧室与桃花、草地连成一个世
界。《面向大海、春暖花开》，这是海子诗中少见的明亮篇章，不过
今天我却发现，事实上这是海子最为绝望的哀哭求求附庸唐风汉韵却
怀着圣经和孤单的诗人，瞬间面向魏晋山水的出神不过是永恒绝望的
止渴之鸩。永恒的绝望是什么呢？“远处除了遥远之外一无所有”，
“万里无云是我永恒的悲伤。”我不是王尔德主义者。我更愿意想起
一位神学研究者的话：当奥斯维辛的焚尸炉熊熊燃烧的时候，太阳照
样冉冉升起，蓝天照样明媚清新求求“大自然”不会为绝望绝望，“
大自然”的无动于衷是绝望的最后绝望。但只有十字架上的拿撒勒人
在为绝望流泪哀哭。
丁子霖教授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被抓进巴士底狱了。尽管那里已经
人满为患，她的遭遇仍然让世界颤栗在春暖花开之中，颤栗在绝望之
中。那位写过《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老先生曾多次对我说
过，在中国你必须记住三个“千万”：千万不要低估当局的凶残、千
万不要低估知识分子的无耻、千万不要低估的“人民”的愚昧。迫害
丁子霖使关于中国当局的任何理性分析顷刻分崩离析；事实确实表
明，任何所谓“底线”分析对它来说都是无效的。盗亦有盗，但恐怖
主义没有任何原则。“他们疯了”，这是网络言论关于北京政治动物
们唯一共同的诊断。然而我们能做些什么呢？晓波在北京一篇，我在
旅途上一篇，晓波在北京再一篇，我在旅途上再一篇……当我昨天完
成《紧急呼吁》一文之后，终于觉得有些累了，一种关与疲倦的疲倦
把我推倒在爱人的眼泪里，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当然我们不会赞
成“做了也没有用”这个鄙俗的逻辑或“来自低一层次的批评”；人
的尊严在于不单为“有用”活着。写作还将继续下去。这是我们的宿
命，更是我们的荣光。但是我在这里也想请求上主的饶恕，我是一个
软弱的人，或者宽恕我有软弱的时候求求我快老了，也累了，而凶手
却染上黑发，年轻的帮手正茁壮成长。
是的，当凶手统治了生活，正直人唯一的归宿就是监狱。这既是苦
难，也是解脱。我不想“歌哭”，我在重新查看我唯一的朋友求求靠
在墙边的黑色破旧的旅行包，它是我的朋友和家乡。我在重新考虑多
年来关于走向监狱的准备（这事不由我自己做主），我在思考与这为
朋友告别时取一些什么东西作为纪念。3月初以来，警察在关闭《不
寐之夜》网站之后开始了调查取证的工作，一些提供过技术帮助的朋
友（他们并不了解网站的具体内容）遭到直接和间接骚扰，我为此深
感抱歉。因此如果我明天失去自由，我想现在能有机会对他们说一声
“对不起”。我请有关部门不要为难无关的人，“不寐之夜”是任不
寐的个人网站，它的所有内容都是公开的，并由我一人负责。我赞同
北京有关当局前年的调查意见：“不寐之夜”网站的内容不违法。“
假如明天我失去自由”，这一说法主要不是因为关于“山雨欲来”的
形势分析，而是因为丁教授的“奇遇”把心灵推向这样一个境地：在
“外边”比在“里边”更为痛苦或一样痛苦，这一事件意味着，整个
国家已经成为了一座监狱，因此已经没有了“里外”之别。恐怖于是
彻底消除了恐惧，它使心灵更愿意平安地面对走廊里咔咔作响的皮靴
声。
“假如明天我失去自由”，我首先应该向上面表达感恩之情。监狱在
文化上是什么呢？是一种隔离，它企图用隔离人与人的联系使人害
怕。但对于基督徒来说，这一隔离只有在平面关系上（即人与人的关
系上）才是有效的，而在垂直的关系上（即人与上帝的关系上）是无
效的。监狱无法隔断信徒和神的交通，而这一依靠，构成了超越监狱
体制的绝对胜利。我为此只能感恩，感谢主的怜悯，在如此罪孽深重
的地上拣选了如此罪孽深重的我，使我有了依靠和避难所，再没有恐
惧和孤独能彻底撕裂我。“我必安然躺下睡觉，因为独有你耶和华使
我安然居住”（诗4:8）。“我惧怕的时候要倚靠你”（诗56:3）。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我确实不是王尔德主义者。我为自己不是王尔
德主义者而是“朋霍菲尔主义”者而感恩。王尔德与天主教失之交
臂。王尔德曾在信中写道：“我要去见纽曼红衣主教（Cardnal
Newman）……我十分渴望访问他，当然我不是要与他争辩，只是想见
这位神圣人物一面。我会写信告诉你我们见面的详细经过，但我可能
会失去勇气，因为我无法抗拒纽曼，我感到害怕。”这一“害怕”可
能是使他转向“娱乐工人阶级”的唯美主义运动的原因之一。这是整
个19世纪的错误。20世纪生活在这一错误带来的灾难之中。感谢神，
这一悲剧正在过去。
“假如明天我失去自由”，我会对这世界说些什么呢？人们应该记
住，这个世界仍然是钉死基督的世界。希腊人推倒了国王，希伯来人
推倒了“人民”，只是在中国，国王和“人民”联合执政，高居为偶
像，真理被放逐，个人被羞辱。在这个“联合王国”里，“尽是小心
眼的人”，愚蠢、狡猾、凶恶和冷血。去年从美国回来，何清涟女士
关心我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你别回去了，那样的国家，那样的人
民……有时候我我会为自己这一想法而感到害怕：也许中国人真的适
合专制？！但我知道，我决非“国情论者”，我只是越来越不相信“
人民”。不过我仍爱这个世界，只是这种爱不再把人民当成上帝，而
是在上帝里面的爱。因此，我愿意原谅那些“以东人多益”。是的，
我原谅了，应为我知道：“是主吩咐他们来骂我的”，我应该原谅。
最近我总想起大卫的诗歌。“我倚靠神。我要赞美他的话。我倚靠
神，必不惧怕。血气之辈能把我怎么样呢？”（诗56:4）“我几次流
离，你都记数。求你把我眼泪装在你的皮袋里。这不都在你册子上
么？（诗56:8）但我谈论“宽恕”和“大地上的爱”的时候，我是否
在“自义”呢？我真的在“爱”吗？是的，使徒保罗的话此刻“临到
我”：我自己是罪人中的罪魁。我只能祈祷神向罪魁所显示的丰盛恩
典中，给我指明如何在公义和宽容之间取得均衡。
“假如明天我失去自由”，我如何面对爱人的眼泪和亲人的悲伤？越
来越多的人们开始明白，爱情和亲情以及国际间的同情是“国家”掳
我们为人质的主要理由。“国家”利用这一点，加上利用我们的肚
腹，使我们成为猪一样的扁平动物。至少在中国，胜利暂时站在撒旦
一边。那么，当我们站在警车门边，我们该向爱人和亲人投向什么样
的目光呢？首先是歉意和内疚，然后你会为这种歉意和内疚进一步感
到歉意和内疚求求面对爱人和亲人的眼泪与悲伤，你的歉意和内疚是
多么的虚伪和不负责任。然后你可能象过往的一切先行者一样后悔不
该有孩子，不该爱她（他），然而这一切都“木已成舟”。于是你会
千方百计地想办法事先对母亲说谎，千方百计地说服爱人离你远点，
以便远离狱卒令人发指的欺侮……事实上根据我自己的经验，我此时
此刻最想对爱人和孩子说的恰恰是：“我爱你”。最后的办法的是，
为神保守她们日夜祈祷。我还会奢望在不久的将来，孩子和爱人从阳
光中飞来，“宝宝们”拥抱我说：爸爸，我们为你骄傲。
“假如明天我失去自由”，我打算今天写一篇文章，叫“假如明天我
失去自由”。我很高兴我写得如此及时，没有恐惧，只有“未尽事
宜”……
（2004年3月31日于旅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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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恶心的一天
师涛
3月28日是最最平常的一天，中国的老百姓仍然在小心翼翼地过日
子，而贪官污吏们仍然在心安理得地攫取私利，新闻“霉体”面对台
湾“3-20”大选惨遭中宣部强暴唯唯诺诺地度过了紧张的8天。人们
都以为日子就这样糊里湖涂混过去了---没想到的是，世界上最为恶
心的事情也就在这一天发生了：我从刘晓波的文章中得到了一条最令
人震惊的事情，那就是，3月28日下午，“6．4”难属、中国人民大
学教授、在国内外享有崇高声誉的丁子霖女士在无锡老家被当地警察
带走。与此同时，在北京，另外两位“6．4”难属的张先玲女士和黄
金平女士也在家中被警察带走并被抄家。
只要是一个正常人，他都会知道，世界上最为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把
别人刺伤后，再强行扒开伤口，在上面撒盐，让它暴露在日光下示
众。从一些老照片里我们看到，野蛮的清朝政府将犯人拉到大庭广众
下凌迟，将戊戌六君子拉到众人面前斩首，这些做法的目的无非是用
最残忍的暴力手段吓唬普通民众，让大家都老老实实地做奴才，不要
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要发出异议之声。如今，世界上最庞大的政权组
织中国共产党竟然也采取这种最最原始、最最野蛮、最最下作的暴力
手段，将“6．4”受难者亲属绑架，限制人身自由，无非是向全世界
表明它继续与人民为敌的决心，与文明对抗的决心，用暴力吓阻大陆
百姓反抗的决心，和蔑视世界人权大会的决心，一句话，这个丧心病
狂的末日政府，已经把自己虚伪无耻的脸面彻底撕破，竟然不顾十余
天前人大才通过了宪法修正案，将“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写进宪
法，就迫不及待地制造这样的事端，把自己丑陋的嘴脸伸出给世人
看。我为我的祖国被这样的流氓政府蹂躏而感到屈辱！我为我被迫生
活在被代表的反动阴暗的政治空气中而感到窒息！我为“6．4”难属
遭受如此的政治迫害而感到满腔的愤怒！
就在联合国人权会议召开之际，在中国发生这样一件令人不可思议、
无法原谅的政治丑剧，让我从另外的角度思考中美关系。中美关系是
世界政治舞台上最引人注目的老话题，不论从哪个角度分析它，我认
为都不能离开“人性恶”这个因素。最为庞大的政治组织，其实是由
无数人心向恶的意识形态怪物组成，由一小撮铁血的政治怪胎肆意操
纵，他们的基本心态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皇帝”与“流氓”。有
权、有钱、有武装、有机会，就想着要解放全人类，进行疯狂的土地
扩张（比如成吉思汗）或思想输出（比如文革），而一旦时机不成
熟，银子比别人少，武器比别人差，理不直气不壮，就装穷、装孙子
（比如抗战时期的百团大战），就韬光养晦，就声称“和平崛起”，
遇到点麻烦（比如南联盟使馆被炸事件、小泉参拜神社事件、钓鱼岛
事件等等）竟然甘做缩头乌龟，任人欺凌，还不允许老百姓吭声，流
氓成性，大耍无赖。此此由于美国将中国的人权问题提交联合国人权
大会，中国心理失衡，竟然象个顽劣的坏小子，采取更加极端的手
段，向美国示威，这也同时更加表明这个流氓政府的不成熟和流氓本
性，更加让人家看不起。没有一颗爱民如父母的平常心，没有“权为
民所授”的民主意识，没有对等的大国风范，没有成熟理性的治国方
略，也没有顾忌会遗臭万年的历史责任，就这样胡做非为，莫非这个
泱泱大国，真的姓了一个“胡”字？
在这个原本最平常的一天，却发生了最令人恶心的政治丑剧，搅乱了
几乎窒息的最庸俗的生活，面对这一切，和即将发生的一切，我只好
将最最恶毒的诅咒，对准这个世界上最最残暴的超级政权一番狂泄！
希望它在遗臭万年之后，再臭上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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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有财产保卫战
不锈钢老猫
时间：2004年3月29日深夜。
地点：中华人民共和国浙江省台州市中山大楼407号（系严正学家住
宅）
此日深夜，一夥共计20余名男女，浩浩荡荡开到该大楼7单元4楼407
号房前，猛烈敲门，高声喊话。少许，严开启房门，隔着防盗门纱
窗，凝视这伙来势凶凶而身份不明的人。
“开门，开门，我是检察院的，你是不是严正学？”
“你们来干什么？我得知道你们的姓名和身份？”
朱勇杰（以下称检察官）：“台州市检察院，朱勇杰。”
严正学：“是检察院的检察官，深夜光临，请出示逮捕证或搜查证，
如果没有，不许你进我家。你要知道，我的家虽然破烂，风能进，雨
能进，但是，没有我的许可，国王不能进，他的千军万马不能跨过我
家的门槛！”
检察官：“我是朱勇杰。”
严正学：“ 以自然人身份和我谈话，报你的身份证号码。”
检察官：“332601……”
严正学：“重报，你们太吵，听不清楚。”
检察官：“332601197903035132”
严正学：“你是检察官，懂法吗？这叫私闯民宅。我在美国时，家人
电话告诉，你已数次率众来我家骚扰，你母亲口口声声要撬我家的
门，你的那伙跟班以‘把你做了、活埋’相威胁，我家80多岁的老人
被吓中风，命在旦夕。我不得不从美国返回来，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干
什么？平民百姓去一趟美国容易吗？你看我家的门被踢成这个样子，
倒处是脚印，防盗窗上的纱布都被撕碎。每次来吵吵闹闹弄得一楼人
都不安宁，你说是检察院的，我犯官祸啦。”
检察官：“你明白你是什么人？坐牢还没坐够，又想进去了是不
是？”
严正学：“我明白，公安局称我为‘异议分子’，安全局把我贴上
‘敏感人物’的标签。我自己认为：我是个敢说真话的自由知识分
子、职业画家。”
检察官：“你犯了诈骗罪，你是诈骗犯！”
严正学：“朱勇杰，你定性我是‘诈骗’，当着这么多围观的群众，
宣布我是诈骗犯，你这是‘公权私用’……”
检察官：“我不但宣布，还马上把你抓进去。”
检察官当即拿出手机拨通给公安局的电话：“喂，我是台州市检察院
检察长办公室的朱勇杰。严正学来了，给我们堵住了，他是诈骗犯，
我们要扭送其到公安局。”
严正学：“你是检察院的刀笔吏，你的笔峰一旋什么样的罪名都能给
按上，‘栽赃陷害’你是专家，今天当场、当众给我定罪来了。我是
诈骗犯，看公安怎么来逮捕我，不抓我进去你是混蛋。”
此时，楼下呼啸着来了数辆汽车，其中一辆是公安局的警车，车旁是
一堆堆围观的民众，黑压压一片，都伸长脖子在观望。
严正学：“我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中共刚开完两会，十届全国人大
二次会议已经通过了‘宪法修正案’并首次将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写
入宪法。生命权、自由权、财产权是人类最基本的人权，而财产权是
最大的人权。公民的合法的私有财产不受侵犯！”
随众：“诈骗、诈骗、都是诈骗，你的人都不合法，你的财产当然不
合法……”
“他有病呀！和我们说这些……”
“国家保护‘合法’的私有财产，这上边有‘合法’两字，你的财产
‘合法’不‘合法’，谁说了算？检察官说不‘合法’，谁保护，谁
就倒霉……”
“共产党的铁窗滋味，他还得好好尝尝……”
“你敢出来，我把你活埋……”
严正学：“你是谁？”
“我是朱勇杰的表弟，你出来我把你做了。”接着是不断地踢门、谩
骂，而检察官的母亲和女友，不间断的咒天骂地。人声鼎沸，不断有
人喊撬他的门，揍死他。严正学拿出相机，对不断冲到门口踢门的人
拍照。
随众：“你侵犯我的人权，拍我的照片……”
“你侵犯我的肖像权，公安来了，我把你的照相机砸了……。”
严正学：“朱勇杰，我知道你有权，就算我犯了法，我是‘异已分
子’，我的财产被没收了，也得上缴国库，轮不到你来霸占。”
检察官：“这套房子我要定了，我付中介二万元钱……”
严正学：“我这套603的商品房价值50多万，什么时候被你买断了，
我或我的妻子什么时候收你钱或和你签了什么合约。你以为我是黑名
单上的人，好不容易去了美国，是不会回来的。所以你们敢伪造的有
我签名和红手印的所谓《房屋买卖契约》强夺我的私产。”
检察官：“口头委托就是法律的证据。”
严正学：“检察官先生，去美国前我早办了‘国家公证书’，委托我
妻全权处理我的房产，任何人签字都是没有用的。我妻特地长住台
州，而且卖房产是夫妻双方的事，我的公证委托书代表我，否则连夫
妻单方签的合同都没有用。我怎么可能绕过妻子，委托其它人签协
议，这是常识。但你和你作中介堂姐伪造我的签名手印的所谓《房屋
买卖契约》是诈骗，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但你是检察长手下的人是专
家，‘指鹿为马’是你的专长，你可以找一百个口头证人来陷害别
人。”
随众：“砸他的门，揪出他，揍个半死，送到公安局去……”
“打死这个诈骗犯……”
“你拍我们的照片，侵犯人权……”
严正学：“检察官大人，你生得太迟了，要是早生20年，你的一句
话，可以枪毙我20次！再早生10年，赶上文革，不要说你这个检察
官，就是一个红卫兵，都可拿一壶开水活活把我烫死……打倒你在
地，踏上一脚，死了也不让你翻个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要是再
早生10年，大权在握的刀笔吏一句话就能戴我一辈子的‘右派’帽
子，投入劳改营。再早点，逼着民族资本家跳楼，‘公私合营’‘公
证’房子都是张张嘴的事。要是再早生几年，那个时候，不要说你检
察官，连乡下的农会主席的一句话都能砍别人的头！不要说霸占房
屋，分你田、分你地、分你房屋财产、占人妻女。美其名曰：‘共产
共妻’！时代变了，共产的方式也变了，要‘与时俱进’，现在官场
兴权、钱、色交易，送上门的钱，上门的性贿赂，应接不暇。现在还
明火执仗以暴力去共别人的产，不是给当政的抹黑。让胡锦涛和温家
宝知道是饶不了你的，我会发起网络签名，让全世界都遣责你，如因
为你破坏了‘安定’局势，你还能稳坐在台州检察院检察长办公室的
官椅上。”
此时，众人安静，3个公安警察上来了，敲严宅的门。
严正学：“我不欢迎你们进入我私人领地，要抓我请你的局长批好字
再来。”
警察：“我们得到举报，能否让我们进来了解一下情况？”
严正学：“我可以同意你们进来，但要是让他们跟进一个人，你们得
负完全责任。”
警察同意，示意旁边的人退去，严正学开了家门，3名警察鱼贯而
入。听了严正学关于检察官强买强卖的过程和出示了伪造的《房屋买
卖契约》后，经严正学同意，警察让朱勇杰堂姐（中介）等两人入
室。警察问中介，契约上的签名，手印是谁的。查明是朱勇杰和他堂
姐搞的。再问，严正学或他妻子和朱勇杰是否见过面，签过什么字，
订过什么合约，回答是：“没有。”得到否定后，警察说：今后不准
再聚众到他家，关于买房的事你们找中介，中介找严正学，买卖的房
产纠纷只能去法院起诉。
……
一场闹剧就此终结。严正学最后对灰溜溜下楼的检察官喊道：“你执
法犯法，我除了控告你，并将立即向全世界曝光，今晚的一切我已拍
了照并录了像，我们后会有期。”
正是“朽木不可雕也！”制度腐败、法制黑洞，统治惯性、权力返祖
……是积习难返。
已经是“人权入宪”新世纪的新中国，难道还要去应验中华人民共和
国开国元勋的一句话：“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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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中国经济的改革开放尚未带来民主？
周钜原
自Seymour M. Lipset以来，经济成长与民主化的关联问题， 一直是
政治 经济学者所探讨的课题。在开发中的国家中，有些国家先由经
济成长开始，而转型成为民主政体， 如台湾与南韩等国 。 但也有
些国家由于经济危机，导致威权政治解体而 转型为民主政治，如印
尼。至于东欧诸国，则由于经济改革的失败，再加上
Gorbachev的Perestroia, Glasnest等因素，使得共产主义崩溃，
而走向市场经济 与民主化道路。
中国经济的改革开放造成空前的高度成长，也使一部分人沉湎于由经
济成长迈向政治民主的迷思，甚至成为一部分美国人制订对中国外交
政策的根据。亦同时影响国内同胞对于统独立场，或国家认同等认知
的差异。个人今天的短讲将集中在：为何中共的改革开放与经济成长
尚未带给中国政治自由与民主这一节骨眼上。
或许有人以邓小平的"投石问河"，渐近开放（Gradualism）与东欧的
震荡（Shock Therapy） 作文章。认为中国的渐进改革是成功 的，而
东欧的剧烈的震荡导 致共产主义解体。其实中国在八九年以前的改
革与东欧诸国相差无几。在华国锋主政时期（1976-78）尚且强调学习
南罗经验呢！只是在东欧诸国试行Piecemeal Reform失败之后，他们
进行制度改革（systemic reform）, 包括政治与经济制度之全 盘改
革，而中国则谨守在经济改革这一方面，至于政治改革则原地踏步。
吾人可以理性的探讨。何以改革开放尚未带给中国政治自由化，而台
湾与南韩则可在先搞好经济成长，可以致力于民主深化。
Mary Gallagher 在World Politics（2002） 一文中，提出的论点是
中国适 时与循序的开放，引进外资（Timing and Sequencing order
of FDI） 是强化中共 政权合法性因而延迟政治民主化的主要原因。
何以见得？ 历来的改革与 维新甚少有成功的例子。 因为倡导改革
者总是吃力不讨好的三明治， 永远被夹在 激进派（Radical） 与保
守派（Conservative）之间。然而何以中国的改革开放 可以顺利推
动呢？
第一，在社会主义的经济中，通常改革的第一步是进行产权所有制的
改革，也就是将国有企业私有化。东欧诸国莫不如此。但中国则将国
企私有化放在改革时程上后端，而先从农村改革开始。从"三自一包"
（自由地，自耕农，自由买卖农产品，包产到户） 开始，农民生产
诱因大大提升，提高单位面积的生产力，释放出近三分之一的 剩余
劳力达1亿3,500万人。农业的改革是中国踏出经济起飞的第一步。这
也是80年代改革初期成功的原因之一。
其次，吸引外资而采取"两头在外" 的策略，既可以外资企业吸收这
批农村剩 余的劳力, （见拙作2003，Journal of Asian and
African Affairs p.p.392-415） 而其终端 产品又不至于与国内企
业包括国企 与个体户竞争，使得初期的改革只有赢家而无 输家（除
了政治上的保守派） ，这点与在推动私有化而纷争不穷的东欧诸国
形成一个鲜 明对比。而外企占国内投资的比重在中国远比其他国家
为高。
在吸引外资的政策上,中央"让权下放"，让各地方政府以种种租税优
惠方式，争取外资企业，于是中共巧妙地将原本处于公私竞争的局
面，引导成为各地方之间争取外资，争取改革下放而压住中央顽抗改
革的保守派。从而增加改革派的份量与筹码。
由于高度的成长解决了就业的压力，而增加中共领导的合法性。根据
估计，每1%的经济成长率，约可创造壹佰万的工作机会，在第10个五
年计划中（2000～2005）， 大约有800万的剩余劳力涌进城市。所以
8%的经济成长率在其他国家可能是不可多得的miracle,但这是维持中
国社会稳定的底线。就外资企业的角色而言, 1995年， 外企占20%的
工业产值与41%的出口（2002年，更达出口的52.2%）. 累计至2002
年， 外企在中国已创造了2,350万就业人口，抚养近7,000万人。若
设没有外企的贡献，则中国人口与就业的压力，将是执政当局一项挑
战。
由于外企大部分集中于长江三角洲与沿海地区，而沿海地区的开发，
也不至于伤害既得利益者。反而由于沿海的开发，增加改革，扩大开
放的气势，因而延迟政治自由化的要求。这是中共政权得以进一步合
法化的原因。
在前苏联的改革历程中，one step away from Socialism means one
step closer to capitalism, 而苏联共产党领导的合法性逐渐消
失，终于导致前苏联的解体与 东欧附庸国的独立，造成共产主义的
宿命论。但中国先循外资开放，在于15大后对国企改革采弹21462
取“抓大放小”花钱买安定的安抚政策，慢慢安置下岗工人。在短期
内尚可维持一个稳定的局面。由于这个稳定的局面，更增加外资的流
入，因而可短时造成善性循环。然而这个稳定的局面，可以维持多
久？恐怕见仁见智。
如果经济成长在台湾与南韩可以导致威权统治的解体，那么吾人势必
再深入探讨台湾，南韩民主化与中国不同之处。
第一、台湾在二战之后，虽然中央是国民党一党专政。但毕竟地方自
治早已实施，省议会以下各级民意机构定期改选，省长除外，各地方
首长亦复如此。非国民党人士尚可凭一己之力与国民党一搏，以选票
比高下。
第二、教育普及国民识字率大幅提升（中国尚有1亿以上的文盲） 。
国际 贸易交流结果，逼使资讯大幅开放，社会网的更加扩散。
第三、经济成长造成一批新兴中产阶级，在经济市场可以自由竞争的
理念，进一步驱使他们在政治权力市场角逐，可与威权抗衡，要求进
一步地参与公共政策之决定。
第四、台，韩在冷战期间，美国欲使台湾不同于中国，南韩异于北
韩，所以除了扶植私有企业之外，美国亦直接间接介入台湾政治，希
翼造就民主政体，并鼓动空运，环保团体组织工会，环保，联盟，制
衡政府。
第五、菲律宾马可仕的流亡，江南事件的沉重打击，使得台湾当政者
不得不承认：时代在变，潮流在变，人心亦在变。终于解严，开放党
禁，报禁，而展开台湾民主化的蓬勃生几。当然，值得一提的是当时
自由派的学者在民主化中扮演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海外人士也给台
湾当局极大压力。
而南韩在军人执政近20年之后，村正照之被刺，全斗换的接任，尤其
在光洲事件之后，已大大消弱了威权统治的合法基础。南韩的工会，
佛教徒采取剧烈的抗争，与台湾的宁静革命则有异曲同工之效，但很
显然上述的几个发展即地方自治，中产阶级的兴起，资讯的开放，与
国际的压力尚未在中国经济改革30年之后发生。所以由下而上的民主
运动，在天安门事件之后，更难期有成。至于由下而上，寄望与中共
当局Intra -- party Liberalization, 甚至第四代领导班子出现一
个类 似 Gobrashev 则非个人专业所涉及的范围。谢富生最近的论
文对于 Gorbachev-type Liberal 只能给予最佳的期待结论之 "the
possibility that the emergence of liberals in the government
is still the best we can hope for）（John Fuh-Sheng Hsieh.
2003 P.388）。
参考资料
Chow, Peter C.Y. , 2004, "China'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Global Perspective" Journal of Asian and African Studies.
Vol.38.pp.392-415
Gallagher, Mary E.2002. "Reform and Openness: Why China's
Economic Reforms Have Delayed Democracy." World Politics:
338-72 [ is there a volume or issue number for this source?
Please consider]
Hsieh, John F-S. "Democratizing China". Journal of Asia of
African Affairs. Vol.38. pp.377-391.
Lipset, Seymour, M.1963. Political Man-the Social Bases of
Politics. New York: Doubleday Anc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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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侮辱希特勒了
邢汶
国民党治理大陆的时候，把共产党称为“共匪”。现在很多有良知的
中国人，把共产党比拟成德国纳粹首领希特勒。我要说的是，请不要
继续侮辱土匪和希特勒先生了。
中国有两个历史，一个是正史，就是王朝史，一个是野史，就是土匪
史。关于土匪的历史，似乎还没有什么专家学者仔细研究，但从几个
土匪的典型来看，他们都比共产党要强得多。土匪至少知道知识分子
对于国家建设的重要性，对于押解上山的师爷，土匪头子给于很高的
地位，很尊敬。共产党呢，有个特点，就是非常仇视知识分子。我怀
疑，这跟毛泽东没能出国留学很有关系，他心里有心里障碍。从延安
枪毙王实味到文革大批枪毙知识分子，毛泽东一直就是这样嘲弄、讥
讽和镇压知识分子的。中国的土匪机动性好，四处流窜，黄巢能够流
窜十几个省，在福建劈山开路，很了不起，在这一点上，土匪倒是跟
中共很相似。不过，土匪流窜的时候总是以逃命号召，符合实际，敢
作敢为。共产党流窜的时候以抗日为号召，明明是江西呆不下去了，
被人赶得如丧家之犬，却说是“战略转移”“北上抗日”，同志们
呐，日本人在华北呀，你跑陕西抗哪门子日呀？所以说，共产党这个
土匪帮，不光明磊落，不是合格的土匪，是满嘴仁义道德，满嘴共产
主义理想的土匪。在土匪史上，占不到重要地位。
至于把共产党比拟成希特勒，就更荒唐了。希特勒这个人呐，在侵略
波兰之前，我们知道，他把德国治理的很好，失业解决的很好，企业
发展的很好，老百姓的生活也解决得很好。希特勒这个人毕生没有积
蓄私人财产，他有自己的病态的狂热，把毕生精力都投身到争取德意
志民族的光荣上去了，他纵然是个坏蛋，但他是爱德国的，爱德意志
民族的，共产党呢？一心一意与中国的老百姓为敌，把老百姓看作是
仇人，看成盗贼，一天不防着，一天就不安心。共产党是中华民族的
败类，他怎么能跟希特勒比？
中国共产党到底是个什么组织呢？它1921年成立的时候，是一个知识
分子组成的小团体，研究学术思想，有理想主义倾向。1927年之后，
中共带领农民军走向井冈山，成了一个四处流窜的土匪，是当时社会
的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它借助日本侵华、国民政府突然削弱的良机，
在陕北山沟里坐大称王，养成了百万农民军，打败国民党之后，共产
党毫无严肃而系统的国家建设计划，率性而为，以镇压老百姓、搞愚
民政策见长，最后发展成为一个为了狭隘私利不惜压制亿万民众声音
的利益权力集团，成为全民公敌──这就是我的《中共发展简史》。
我是个知识分子，喜欢旅游和音乐，喜欢看卡通电影，喜欢教书，喜
欢美食，我早就发誓不参与政治，因为这个东西，太肮脏了，耽误我
享受美好人生──我甚至还要承认，我以前是很崇敬毛泽东和邓小平
的，一直都坚持这样个观点，那就是对中国共产党的评价，要实事求
是，要一分为二，共产党在建国前，的确为中华民族做出了重要贡
献。直到最近，我经过反复思索，仔细剖析，痛苦反省，才得出一个
沉痛的结论，这个结论我真是不忍心告诉诸位，那就是：中国共产党
是中华民族的败类！当我理解到这一点之后，我对历史的认识，突然
就豁然开朗了。我的心情，也突然愉快起来。因为能够意识到这一
点，很不容易，能够彻底看清楚中共的本质，我很为自己高兴，为自
己感到自豪。因为对中共之彻底绝望，乃是对中华民族之希望的萌
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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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1979.1.1《中国人权宣言》25周年
任畹町
和我在89民运中“政治体制改造”的《八四纲领》相较，这个信手占
来的“宣言”，自然，刻有它的时代印记，不足称道。
民主墙、86学潮、89民运、98组党，时跨20年。分别参与4大民运的
应属同一代人。他们开拓奠基了当代民运，富有长期的实践理论经
验、意志磨练，享有道德的无上荣耀。民运的精神气节、战略建构是
这代人涤讪的。无疑，这代人是民运的“权威凝聚、团结统一”所
在。
因此，“反民运战略”的中枢目标是，遏止自由民主制度成功在这一
代！其目标是通过“社会民主派”“反叛共产党人”的各种人格缺
陷、不良品行而得逞。
今天，面对民运的严峻局势，如何突破“反民运战略”切断民运根脉
传统，毁灭民运的“凝聚团结”；如何使新秀了解民运的历史积淀，
宏扬民运的经验积累；如何防止人民失忆，避免新秀们永远从“0”
开始；故特奉此贵刊，首次纪念宣言。
民运早已跨越了启蒙。遥祝海内外友人新年愉快！
任畹町2003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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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权宣言》19条1979.1.1
中国人权同盟于1979年1月1日在北京宣告正式成立。
同盟讨论并通过了“中国人权宣言”。1976年爆发的天安门广场事
件，归根结底是一场人权运动。人权的意义，比其他的意义广泛得
多，深刻得多，持久的多。这是中国人民政治觉醒的新标帜，是当代
真正的历史必然性。
（编注：这是民主墙时期，作者对天安门“四五运动”的认知。当民
主墙运动结束后，始发现民主墙才是较为严格、科学意义的现代人权
民主运动，才是“中国人民政治觉醒的新标帜”。“四五运动”是中
共意识形态的非人文主义、非自由主义的洪大抗议事件。
它的起因是悼念中共领袖，它的诉求是“真正的马列主义”，它的反
对目标是中共内部的不同政治集团。所以，才有中共宣扬的“四五精
神”，才有“四五运动”的平反。这个运动发生在10年文革期间，是
“文革造反史”的最后一个重大事件。见附件2：）
今年，我国人权运动又以其崭新的内容和独创的精神赢得了全世界的
支持和赞赏，加速和推进了中美政府的建交。为推动我国社会生产力
的发展和促进世界和平与进步事业，我们提出以下十九条：
1、公民要求实现思想言论自由，释放全国思想言论犯。
把个人思想写进宪法和把接班人写进党章是同样荒谬的，是违背思想
言论自由原则的，是违背人脑思维规律，也是违背物质关于“质的多
样性”这一唯物主义基本原理的，是封建性的表现，全国人民深恶痛
绝。
世界上没有什么神圣的一成不变的和不可侵犯的东西。公民要求彻底
铲除神化迷信和偶像崇拜。搬掉水晶棺，改为纪念馆。每年隆重纪念
“四五”运动。把信仰从迷信中解放出来。
2、公民要求宪法切实保障批评和评价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权利。
为免除当代与后代的苦，为保护真理和正义，为发展生产力，公民要
求永远废止仍在实行的反对“个人”就是“反革命”的封建皇权标
准。把我国社会真正建立在人民民主的原则基础上。
3、给予少数民族充分的自治权。
我国不但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而且是一个多党派的国家，我国社会
主义的发展应当正视多党派存在的事实。多党派应以党派资格进入全
国人民代表大会。各党派不能进入一个自称为国家最高权力机构的人
民代表大会，也是及其荒谬的，是以党代政和党政不分的表现，是和
民主集中制背道而驰的。其结果必将导致官僚主义的继续发展。我国
公民不要“看样子”的宪法。
4、公民要求在全国实行普遍的公民直接投票，选举国家领导人和地
方各级领导人。第四届、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都没有经过全
民普遍选举，这不仅是对我国社会主义民主的极大讽刺，也是对九亿
七千万公民人权的愚弄。公民要求组成有全体公民直接选举的“公民
委员会”或“公民院”作为人代会的常设机构，参加议政和表决，对
政府实行监督。公民要求国家用法律制裁违法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并
且用法律监督党和国家领导人。
5、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每一个公民有权利要求国家公开国家预
算、决算和国民总收入、工农业总产值；公开军费开支、国家行政开
支、科研开支、基建投资和国家税收总额；公开国家职工总数、工资
总额、兵员总额和失业人数；公开职工劳保福利、社会救济金额和物
价零售指数；公开外贸进出口总额和对外经军援助（包括在野党和进
行武装斗争的党）；公开国民经济各部门的生产完成情况；公开人口
和人口增长情况、职工因工伤亡情况；公开各种外交协定；公开财政
赤字、内债和外债。
6、人代会再也不得秘密召开。公民要求自由出入会场旁听人代会和
常委会及预备会。
7、逐步取消生产资料的国家所有制，向全社会所有制过渡。
生产的社会化要求占有的社会化与之相适应。公民要求监督国家对全
体公民剩余劳动的占有和分配，使全体公民的劳动果实不被林彪四人
帮这类封建社会主义的骗子们所任意侵夺，使全体公民不再一年又一
年的承受“反击右派”、“比例失调”、“撕毁协议”、“全面内
战”、“经济停滞”、“濒临崩溃”所带来的无止境的灾难。公民要
求讨论规定国家对工、农、商、财、贸的纳税率和纳税额以及工业上
交国家的利润率和利润额。
8、中国党对铁托同志及南斯拉夫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的认识已经
得到修正。
落后的理论必定适应于落后的生产力，正是从所谓“变修”的理论出
发，我国社会和各阶层人民经历了整整十年的悲剧和喜剧，使国民经
济濒临崩溃。张姚所谓民主派向走资派演变和苏联变修是出自同一条
理论根据的。近年来我国内外政策和路线的重大变化已经充分证明“
变修”在理论上和实践上的破产。
中苏在意识形态方面的分歧和争论已经完全失去其存在的客观基础，
公民要求缓和。苏联人民是伟大的人民，中美两国人民要世代友好，
中日两国人民要世代友好，中苏两国人民也要世代友好。公民要求我
国政府与苏联政府开谈判，或接受苏联政府的谈判建议，对世界和平
和人类进步事业作出努力。
9、公民要求实现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社会
的学说。
任何社会主义国家的政体形式都是对资本主义传统形式的继承。社会
主义的民主和自由如果离开了资本主义的物质文明就不能生存，这是
经典学说的基本思想，也是中国人民经过20多年徘徊取得的重要教
训。
我们不但要借鉴西方的科技，而且要借鉴西方的传统民主和文化。公
民要求国家继续打开封闭的大门，让思想冲破牢笼，让自由吹遍天
下，让智慧的中国人民分享全人类的宝藏，让苦难的一代享有自由，
让年轻的一代免除苦难，根除阶级偏见，取缔欺骗宣传。
10、公民有出入外国使馆索取宣传品和招待外国记者的自由，有向国
外发表作品的自由。
开放所有“内部读物”和“内部电影”，在欣赏文化面前人人平等。
公民有订阅外国报刊杂志和收看收听外国电视电台的自由。公民要求
国家切实给予出版印刷权，以兑现宪法。
11、坚决废除公民所在单位的终身委身制。公民要求职业自由，穿戴
自由，迁徙自由，取
消阻碍解决夫妻分居两地的规定和制度。干部要求对调自由，保密工
作人员有恋爱婚姻的自由、中学毕业生有不插队的自由，反对用行政
手段，强制推行计划生育和其他号召。失业公民要求享有国家救济的
权利。
12、公民要求国家保护农民的基本口粮，消灭乞丐。
13、国营农场知青应享有再分配的权利，农业知青要求国家取消非人
待遇，政治平等，改善生活，提高工资。
14、公民要求国家禁止在招收各种人员时，采取欺骗手段，法律要制
裁进行欺骗的干部和单位，法律要制裁行贿和特别是受贿行为。
15、一心一意搞现代化，还要一心一意落实政策。假案、冤案、错案
受害者要求国家改革上访制度，给予上访机构以直接处理权。国家法
律要制裁诬陷者。公民要求国家兑现解放初期对国民党起义官兵极其
家属的政策。
16、秘密警察和单位党委无权拘捕公民和对公民进行审查，无权对无
辜公民使用侦察手段，无权当旁证。秘密警察制度与社会主义民主是
极不相容的，公民要求取消秘密警察。
17、取消贫民窟，取消三代同堂，取消大儿大女同室，取消有组织发
票，一切内外展览自由参观。取消检查制度，创作自由，新闻自由。
高考取消政审，在分数面前人人平等。
18、我们是“世界公民”。公民要求边界开放，活耀贸易，交流文
化，出口劳动力。公民要求有出国勤工俭学的自由，谋生和旅游的自
由。
19、本同盟呼吁世界各国政府、联合国、人权组织及公众给予支持。
1月7日在天安门广场同公众讨论宣言。
任畹町、（作者）赵兴、陈旅、辛光、李广利、宋义、李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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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件1：1981年香港许行WEIDA的《观察家》和法国社会科学高等研究
院出版的“中国民刊汇编”第一卷载录了“探索”和“中国人权同
盟”“启蒙社”的史料。
书中记载：1979年1月5日，将近半夜时分，在西单贴出了一张签着七
个名字的《中国人权宣言》。这样，“中国人权同盟”便初次与读者
见面了。当时《每日电讯报》的乃吉尔·韦德及多伦多环球邮报的约
翰·福瑞塞两名新闻记者已经在场，因为他们事先曾接到电话通知。
所以“中国人权同盟”一开始就以北京之春最果敢的团体之一的姿态
出现，它同时也宣告它的成立日期：1979年1月1日。
与魏京生的《第五个现代化》一样，《中国人权宣言》马上受到热烈
欢迎。
“民主墙上各种意见、各种派别很多，你们的十九条是比较全面的，
祝你们在学习中提高，在斗争中成熟，在伟大的民主运动中永远忠于
你们的理想，忠于中国人民。”；“很久以来，我就十分注目你们的
行动，并对此表示极大的兴趣。但我在进行一部中篇小说的创作，所
以一直没有跟你们联系。今天给你们写信，申请加入‘中国人权同
盟’”。
“亲爱的同志们，我一月三次进城，至西单民主墙所观所感，深为你
们的勇敢行为所激动，你们的行为能代表中国广大群众的愿望和要
求，望你们坚持下去，”。
“朋友们，我希望你们壮大，我觉得“人权同盟”要作许多事，社会
调查，思想交往，宣传，文学艺术的评论，广开社交等等。同志们，
要记住掌握国家的命运，最宝贵的财产是思想”。
1月底，同盟拥有100来个成员，并且开始成立外省支部。它的创办人
任畹町被推为这个民主运动的中心人物之一，并成为北京活动的各持
不同政见团体的联络人。
1月25日的《联合声明》就是他写的；这个声明由七个团体及民办报
刊签名，对可能来自当局的镇压摆出统一战线的姿态。
1979年2月《中国人权》第三期·高山的《民主运动的历史根据和理
论根据》回答了“民主墙”运动的民主特质以及它产生的历史原因，
现实原因和理论来源。
此文证明了中国历史上封建专制制度形成及腐败的社会历史根由和它
的取代方式，证明了资本主义文明的进步意义和实行社会主义的方
案。“民主墙”的目标，正如此文提出的是“改造我国社会体制”。
“从四人帮得势的历史中，我们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使这些个人野心
家得以成功，得以磐据人民之上长达10年之久的根本原因，在于中国
的社会体制。如果不从这个根本问题上去改造中国，打倒一个四人帮
还会有新的五人帮、六人帮……继续把社会的权力当作谋取个人私利
的工具，而人民却对他们无能为力。
中国领导者不是正在大喊实现四个现代化吗？好极了！但是我们预
言：如果不彻底清除政治体制上的那些阻碍生产发展的专制桎梏，这
一目标是根本实现不了的。”
另有很多当时驻京媒体的消息及专著记载。
摘吴宏天、马俚缨：任畹町评传（RENWANDING OF BIOGRAPHICAL
SKETCH）。
民主墙时期，标炳“四五运动精神”的一些朋友，对“人权”理念提
出疑问，开会讨论说“中国不存在人权问题”。
并且对“宣言”要“搬掉水晶棺”不解，认为“那和人权有什么关
系？太具体”。
被人类公认为全世界第一个“人权宣言“的北美“独立宣言“，就是
一部激烈反抗英王暴君暴政的“具体”宣言。它反映了英国殖民地的
特色，诉诸了一系列当时当地的具体权利，具有鲜明的国情针对性时
代召唤性。
在中国，“水晶棺”是不是个人迷信的象征，不要求思想一致。
毛泽东个人迷信作为中国人权的对立体，因此，“搬掉水晶棺”出现
在“中国人权宣言”里是十分合理的。这表明“中国人权宣言”同样
具有鲜明的国情针对性，不象“法国人权宣言”那样抽象原则。”
“中国人权宣言”批评“反对个人就是反革命的皇权”，批评”将个
人思想写进宪法，将接班人写进党章”的“荒谬”，批评“人代会秘
密召开，没有经过公民选举”的“愚弄”，批评“人代会”不是政党
政治的“荒谬”，批评“阶级偏见和欺骗宣传”，要求“公布各种指
数”，要求“保证农民的口粮“，“废除终生委身制“，“恢复选举
权“，“国营农场知青应享有再分配的权利”，“在分数面前人人平
等”，“党委无权拘捕公民和对公民进行审查”……
正如美国“独立宣言”愤怒“谴责英王个人决定法官任期和薪金”，
“包庇武装部队的谋杀罪”，“割断殖民地与世界的贸易”，“强迫
征税”，“剥夺司法陪审权”，“愤怒谴责英王拒绝批准垦殖法
令”，“阻止批准外籍人归化法”，“提高土地分配法令中的限制条
例”等等，在具体地国情针对性上不是十分一致吗？
附件2：为什么说“四五运动”是非人文主义非自由主义的“文革造
反史”事件？
“四五运动”不是“人权民运史”事件。那么，对于“四五运动”，
“建设民运历史文化”的基本观点是什么呢？
“四五运动”自发开创了1949年以来民众以天安门广场为中介的抗议
先河，成为89民运的模式。然而，89民运6、4抗暴使共产党的“四五
运动”黯然失色，是全新的转折。
中国的民众运动发展到打出“人权民主”旗帜的民主墙时期，已经显
示出持续一周的“四五运动”，悼念周恩来影射四人帮的价值意义随
之落伍。少数影射“专制”“秦始皇”的。农民民主主义可以反专制
皇权。
悼念备受中共各界和老百姓景仰的周恩来，是“四五运动”爆发之起
点。1976年2月6日，新华社《参考资料》（下午版）以“香港航讯”
披露了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传闻”周以“伍豪之名”的一则
叛党启事。3月5日，上海《文汇报》，在纪念雷锋活动时，惟独没有
周恩来的题词。
3月25日《文汇报》在政治上隐射周恩来──“党内那个走资派要把
被打倒的至今不肯改悔的走资派扶上台”。这些动态首先触发了南京
人民在雨花台、梅园新村、南京大学以及全市发出抗议和不满，已经
倾城出动。
据新华印刷厂出版的《天安门革命诗文选续编》P401载：3月下旬，
南京人民高呼“追查《文汇报》攻击总理的后台”、“保卫周总理”
等口号举行了游行。在街头发表揭露“四人帮”的演讲。张贴了“我
们怀念周总理我们怀念杨开慧”、“打倒《文汇报》的黑后台张春
桥”等大标语。
据1979.3北京工人出版社出版的《丙辰清明见闻录》P3载：3月19
日，在首都的广场纪念碑前，有人敬献了一个花圈。3月25日，“敬
爱的周总理，我们日夜怀念你”的大标语，醒目地挂在纪念碑上。
3月30日5时许，第二炮兵后勤部的24位同志联名……，献了一个镶嵌
着周总理遗像的花圈。下午时分，北京市总工会工人理论组的部分同
志又在纪念碑南面的浮雕下，献了一个带有悼文的花圈。……终于酿
成天安门广场“四五人民运动”的高潮。
“四五”那天的口号是“还我花圈，还我战友”，“谁反对周总理就
打倒谁”，“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解放军万岁，人民万岁”，
群众歌曲是“国际歌”，很少明确的反对对象。完全没有诉求现代
“自由民主”的，更没有敢反体制的。笔者作为亲历者，目睹群众暴
光外国记者的胶卷，说“这是我们中国人自家的事”。
据1979.4北京出版社出版的《天安门革命诗文集续编》P424载：据现
存录音整理。四五清明节的口号声：“谁反对周总理就打倒谁！”
“总理永垂不朽！”“警惕中央出马列主义者！”“用生命保卫周总
理！”“打倒野心家！”“打倒阴谋家！”“誓死保卫周总理！”
“誓死保卫党中央！”。
不仅是本书的后记，还是政府当局，所有媒介，对“四五运动”的定
位无不是“P479：天安门事件是伟大的革命群众运动；天安门事件是
伟大的革命诗歌运动；天安门事件是‘四人帮’制造的许许多多冤案
中最大的冤案；天安门事件是‘四人帮’制造的许许多多文字狱中最
大的文字狱！”。
政府当局在1978年11月14日，民主墙期间对天安门事件彻底给予平
反。综上所证。无论北京，还是南京，“四五运动”的鲜明主题是悼
念周恩来，反对“四人帮”，同情邓小平。
因此，“四五运动”不是“人权民主运动”，是共产党意识形态内最
洪大的“持不同政见”运动。“四五运动”是“文化革命”群众运动
结束的标志。同年的“宫廷政变”致“四人帮”下台，遂使10年的文
化大革命正式降下帷幕。这是朝野公论、在论的历史分期。
“四五运动”显然不是严格、科学意义的“人权民运史”。可见，
1978年最后平反的“四五运动”，标志类似“四五青年”的各种品牌
极其理念在民主墙面前，已经基本陈旧，且无国际意义。
当代中国民主运动发韧于1957年的“右派运动”，以后断层为“反胡
风”“反冒进”“反右倾”“文化大革命”“四五运动”等中共内部
的“持不同政见”事件及运动，并均已得到“平反改正”。
1978底的民主墙再度扬起“自由民主”的风帆，其先锋价值同文化革
命一刀两断，与“四五精神”分道扬镳，是一个崭新的崛起。
摘自《建设民运（文化）》任畹町Ren Wanding欧阳懿Ou Yangyi：专
论“李一哲”“社会主义的民主与法制”的反人文、反自由主义的倒
退性──“李一哲大字报”是以马列毛思想，“文化大革命”，“无
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为主旨的“文革造反史”事件·已被中共平
反·没有现实价值·不是民运的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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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永久正常贸易关系（ＰＮＴＲ）
──龙会转型吗？──我在中国的5座监狱
方觉
囚车沿着一个月前相同的道路、相反的方向行进。几个小时后，我重
新见到了北京郊区熟悉的景色。我猜想，有关机构这次是要把我送回
北京地区的监狱。它们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大概是国际社会对我的
案件有了新的积极动向。但是我认为，克林顿政府和欧盟的对华政策
都不会有重大改变，因此任何新动向的作用都将十分有限。
当囚车再次在一座新的铁门前停下时，我已经毫无新鲜感了。从1999
年7月28日到1999年10月13日的队谔两个半月中，我竟然接连转押了
四座监狱。如果世界上有一部“监狱吉尼斯纪录”，我也许可以申报
其中的一个栏目，它应该叫做“连续转押之最”。
这座新监狱是北京市良乡监狱，位于北京郊区的西南部。我到达这个
监狱当天的晚上，狱方就急切地同我进行了谈话。
一位负责警官坐在漂亮的大写字台的后面，反复告诫我：一定要把自
己当成“普通犯人”。在中国的监狱里，没有“特殊犯人”，每个囚
犯都是“刑事犯罪分子”。他的这番话使我想起了一年前中国安全机
关的秘密警察审讯我的情形。那些秘密警察也是反复告诫我：要以
“常人”的心态对待自己，要消除“伟人”的心态，要去掉“名人”
的心理。这种告诫的政治用意十分明显：希望我放弃民主立场，接受
政府的压制。他们期待着“普通犯人”的阴影将消磨掉一个政治活跃
分子的信心和才能。我对这种老生常谈从来不置一词。不置一词有时
候是最恰当的蔑视。
这位负责警官见我无动于衷，于是又将话锋转向了另一个老生常谈的
题目。他提醒我：中国政府不会容许西方国家干涉中国的司法。我也
委婉地提醒他：西方国家并没有干涉中国的司法，但是西方国家可以
通过正常渠道同中国政府交涉人＝权问题。他不屑地说：“交涉”实
际上就是“干涉”，特别是美国的干涉更露骨。我微笑着告诉他：按
照中国政府的评价，目前的中美两国关系还是不错的。他继续不屑地
说：表面上不错，实质上还是对立。他停顿了一下，试图使他的话更
有感染力和说服力：“告诉你吧，今年5月美国飞机轰炸了中国驻南
斯拉夫使馆之后，如果党和政府动员征兵，我一定会报名上前线。”
这是一个坦率而大胆的想象。我相信，它至少有一半出于真实的心
理。因为90年代以来，中共政权不仅在坚持陈旧的共产主义，而且在
鼓动陈旧的民族主义。
当然，事态的发展并没有给这位警官提供走上反美前线的机会。但
是，他毕竟得到了另一件“反美”任务：规劝我不要对美国的人＝权
外交感兴趣。
刚到北京市良乡监狱的一段时间，有关方面还安排了另外一名负责警
官同我进行特殊谈话。这种谈话不止一次。
特殊谈话是在刻意营造的宽松气氛中进行的。那位负责警官谦和地询
问了我对当时中国的主要领导人江泽民和朱镕基的看法。我直率地批
评了中国第三代领导人为了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而拒绝政治改革的错
误做法。
于是他提出了更为敏感的问题：你认为中国的政治改革应该朝什么方
向进行？
我明确地讲道：中国政治改革最重要的一点，是共产党必须放弃政治
垄断，允许其它政治力量同它展开政治竞争。
他又尖锐地追问：你估计中国什么时候会形成多种政治力量竞争的局
面？
我告诉他这样一个判断：中国的一党专制最多还能维持20年。当然，
变化不会在某个早晨突然到来。民主变革是一个过程，我现在就是为
此努力。10年之后，也许这个过程就逐渐明显了。
这位负责警官在多次的特殊谈话中从来没有批驳过我的明确反对共产
主义的看法。我知道，他的谈话任务不是批判我的“错误观点”，而
是向有关机构汇报我的看法。
我更知道，我在谈话中的坦率表态将对我十分不利。一些持不同政见
者被判刑后，在监狱中往往对政治问题保持沉默或低调。这是一种自
我保护。但是，我不想采取这种自我保护。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这
种自我保护是对中共政权的一种鼓励。中共政权可以从被判刑的持不
同政见者的沉默和低调中得出一个结论：监禁持不同政见者多少有些
成效。我应该让中共政权明白：它的监禁毫无成效。当然，我的坦率
表态将使有关机构认定我“不可救药”，必须“加强改造”。
1999年10月底的一天，我的妹妹在例行的每月一次的会见中，婉转地
告诉我：不久前美国政府就我的关押条件同中国政府进行了交涉，中
国政府保证今后不再将我关押到北京地区以外的监狱。这可能是我从
渤海岸边的“古拉格”被匆忙转移到北京市良乡监狱的原因。同时我
的妹妹还告诉我：在江泽民10月份访问欧洲的时候，欧盟再次对我的
案件提出了关注。
1999年11月15日晚上7：00，同每天晚上的安排一样，狱方组织犯人
集体收看官方的电视新闻。这是对犯人进行“思想教育”的一项措
施。通常极其沉闷乏味的官方电视新闻，那一天却出现了一个重要画
面：美国政府和中国政府在北京签署了同意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
（ＷＴＯ）的协议。
这是我两个月前在渤海之滨的监狱预料到的事情，但是它来得很快。
看来，克林顿总统急于进一步展示他的亲共产主义立场。是否同意中
国加入ＷＴＯ，换言之，美国是否同意给予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关系
（ＰＮＴＲ），几乎是美国对华政策中唯一的“大牌”。在中国作出
充分的让步和实质性的改革之前，美国轻率地丢出了这张“大牌”，
这将使整个中美关系的天平倒向共产党政权。由于中国轻而易举地“
吃进”了这张“大牌”，它将没有必要认真改进人＝权记录，没有必
要认真中止武器扩散，甚至没有必要从事彻底的经济改革。
11月17日又是例行的会见亲属的时间。但是这次会见是在一个不同寻
常的时刻进行的。我的妹妹显得有些焦急。她在玻璃墙的另一边的电
话里急切地说：美国政府签署同意中国加入ＷＴＯ协议的前夕，曾希
望中国政府以治病的名义允许我去美国，但是中国政府拒绝答复。我
们的谈话刚刚进行了几分钟，受到监听的电话就被切断了。随后狱方
宣布：由于我们的谈话内容涉及到外交事务，所以取消这次会见。
我很清楚，取消会见之后，还会有其它的“加强改造”的措施。
12月的一天，狱方正式告知我：必须参加监狱的囚犯劳动。我明确地
答复狱方：我愿意为公众、为社会进行义务劳动，但是我不接受中国
监狱的奴役性的强迫劳动，更不接受将我作为“罪犯”实施“劳动改
造”。
是否参加囚犯劳动，是中国监狱衡量一个犯人是否认罪的重要标志。
尽管我体力有限、缺少技能，不大可能为中国政府创造太多的利润，
但是如果我能够顺从地参加囚犯劳动，将是一幅低头认罪、接受改造
的理想画面。当然，我不会走进这个圈套。
狱方对此无可奈何，但是又不愿意听之任之。为了显示对我“抗拒劳
动改造”的惩罚，宣布禁止我在监狱中用自己的钱购买食品。
中国监狱饮食之差可能在当代世界名列前茅。90年代中期前，狱方允
许囚犯亲属在例行会见时给犯人携带少量食品。90年代中期以后，北
京地区的监狱率先取消了这个惯例，改为犯人可以用自己的钱购买狱
方出售的少量食品。我在北京市良乡监狱的时候，北京市监狱管理局
制定了一个囚犯的等级制度：将犯人分成了3级5等，第3级是“严管
级”，不允许购买任何食品。而我恰恰是“严管级”的一员。共产党
制度是一种等级制度，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共产党政权管治下的囚
犯居然也是等级制度，这是闻所未闻的。
当时我认为，尽管中共政权对我的“顽固不化”十分恼火，但是在一
段时间内它们还不便采用进一步的迫害措施。因为，虽然美国政府签
署了同意中国加入ＷＴＯ的协议，但是这个协议必须经过美国国会批
准才能生效。美国国会批评这个协议的声浪是强烈的。美国国会正式
批准这一协议之前，中国政府在迫害政治犯方面还会有一点顾忌。所
以，我应该利用这一段缓冲时间再次表明自己的政治态度。
于是，我在下述几方面作出了力所能及的行动。
我再次要求会见律师以便商议提出无罪申诉。狱方及其上级极力阻挠
会见，因为它们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在监狱的实际情况。它们建议由
监狱将我的申诉书转交法院而不必通过律师。我断然拒绝了这个狡猾
的建议。因为我很清楚，重要的不是将申诉书交给法院，而是让外界
准确地知道我办理申诉的过程。在我的一再坚持下，1999年12月下旬
两位律师终于再次见到了我。令人遗憾的是，按照国际司法惯例，律
师会见当事人时警方不应在场，然而律师会见我的时候始终有两名狱
警在旁边监督。他们不仅在场，而且多次阻止我和律师交谈“不适宜
的问题”。2000年1月，两位律师向我的终审法院──北京市高级人
民法院提交了无罪申诉。
同样是在2000年1月，我向中国的最高人民检察院提出了6份刑事控
告，要求惩处中国国家安全部、北京市公安局、北京市人民检察院、
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和5名主要办案人员对我
的诬陷罪。这也许是一种过于“猖狂”的举动。因为这一举动不仅使
我在政治上同有关机构尖锐对立，而且在法律上同有关机构尖锐对
立。
与此同时，在每月一次的仅仅半小时的例行会见中，我委托妹妹转告
美国使馆和欧盟使团，转告西方媒体和国际人＝权组织，希望民主国
家采取切实有力的措施促进中国人＝权状况的改善，在发展对华贸易
投资的时候不要忘记中国的政治改革。
但是，克林顿的确忘记了中国的政治改革。2000年1月，他向刚刚复
会的美国国会提出：推动美国给予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关系（ＰＮＴ
Ｒ），是他的政府的主要外交目标。这种声明有点荒唐，因为世界上
最大的民主国家的总统，并不是世界上最大的不民×主国家的使馆商
务参赞。从来没有一个美国总统把给予某个共产党政权重大好处视为
自己的主要外交目标。
随后，克林顿政府和中国政府表演了全力以赴的外交“探戈”。他们
到处游说，到处访问，到处鼓吹永久正常贸易关系对美国和中国同样
有利。对这场外交“探戈”最感兴趣的，是那些有着现实的或未来的
对华经济利益的美国大公司。在美国的对华经济活动中，受益最大的
是这些大公司，美国的中小企业受益很少，美国的工人和农民受益更
少。正是这些美国大公司组成了强大的院外活动集团，对美国的政界
和媒体施加了巨大的影响。这些大公司幻想通过ＰＮＴＲ全面进入中
国市场。这种幻想同19世纪的一个盲目乐观的美国商人的幻想有些相
像。那个天真的美国商人曾经说过：如果每一个中国人都购买一顶美
国生产的帽子，那么美国的帽业就会无限繁荣。共产党人反复批判西
方的民主制度是一种“富人的政治”。但是现在共产党人最喜欢接触
的美国人民，恰恰是那些“大富人”。中国的主要领导人乐此不疲地
接见着一个又一个、一批又一批的美国的亿万富翁。令人遗憾的是，
一部分有对华特殊利益的大公司在美国对华政策的形成过程中产生了
过分大的作用，这可能不是民主制度和多元社会的正常现象。
正当中美两国政府上演亲密无间的“探戈”之舞时，在寂静的监狱出
现了另一支插曲。
2000年2月的一天，一位负责警官约我谈话，故作和蔼地问道：你对
台湾今年的总统大选有什么估计？
我深感自己的“囚犯”角色过于复杂，难道台湾的选举同我这个“普
通犯人”也有关系吗？我告诉这位警官：我知道台湾将在今年3月举
行总统大选，但是我在监狱中得不到台湾选举的任何信息。他主动向
我做了简要的介绍：目前台湾有3个主要的总统候选人，民进党的陈
水扁和亲民党的宋楚瑜的民意测验指数相当接近，国民党的连战的民
意测验指数稍低。他又问：你认为陈水扁会当选吗？我首先感谢了他
的“选战介绍”，然后对他说：民进党在台湾普通民众中有比较大的
号召力，特别是对台湾本土居民有占优势的影响，所以，在选举的最
后投票阶段，民进党的得票率很可能领先。
他接着问道：如果民进党执政，会不会大幅度改变对大陆的政策，比
如，迅速推进台湾独立？我坦率地说道：从长远看，民进党希望大幅
度改变国民党政府的大陆政策。但是，在民进党首次执政的4年任期
内，它可能没有条件立刻大幅度改变对大陆的政策。因为现在国际社
会的主流意见是希望台湾海峡两岸关系保持现状，而且国民党和亲民
党在台湾仍然有不小的影响，所以台湾迅速大幅度改变对大陆的政策
在外交上和政治上都有困难。
他又表述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有些部队的同志提出解决台湾问题宜早
不宜迟。如果等到台湾采取了独立的实际行动，等到台湾的军事力量
更加现代化，等到国际上对台湾的同情更多，再来解决台湾问题就要
付出更大的代价。所以，如果中国决心彻底解决台湾问题，那么晚打
不如早打。你对这种意见有什么看法？
我明白，这是有关机构在向我传送一种危险的信息。在监狱中，我同
中共政权的关系一直有微妙之处。他们不仅想知道我的政治立场，而
且想知道我对政治人物、政治形势和国际问题的评估。也许，中共政
权敏锐地意识到，在未来的某个时候，我可能会同他们的接班人在政
治舞台上面对面地打交道。所以，它们需要了解我的政治看法，而不
仅仅是了解我对民×主理论的见解。况且，消息灵通的安全机关也知
道，我同中国军队主要领导人的家庭成员有着长期的联系。
我严肃地说：希望中国政府和中国军队的任何领导人，彻底放弃通过
武力手段解决台湾问题的任何打算。从现实的军事角度和外交角度
讲，台湾军队拥有不可忽视的防御力量和反击力量，美国将会干预大
陆对台湾的进攻，日本和韩国也不愿意见到大陆进攻台湾。中国军队
没有能力挑战美国及其盟国的军事力量。
2000年3月中旬的一天，在“第9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3次会议”闭
幕后的记者招待会上，故作愤怒的朱镕基用老人的拳头捶击着桌面，
威胁性地暗示说：如果台湾选民作出了错误的选择，支持民进党的总
统候选人，那么大陆将采取强硬行动。一位西方记者当即向他提问：
大陆有可能在什么时候对台湾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朱镕基闪烁其辞地
回答：几天后你们等着看吧！中共政权的高级领导人几乎都具有可以
同好莱坞明星相媲美的表演才能，他们可以根据不同的需要在不同的
场合说出不同的台词或做出不同的动作。朱镕基在这方面当然并不落
后。“几天之后”就是台湾的总统选举日，朱先生显然是在对台湾进
行“选举神经战”。
当我从官方电视新闻的画面上看到朱镕基的表演时，感到极其可笑。
我认为，中共政权正在重复四年前的错误。中共政权为了阻止李登辉
1996年连任台湾总统，从1995年7月到1996年2月在台湾海峡及其临近
地域接连举行了三次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和导弹试射，目的也是为了向
台湾选民施加压力。
规模最大的一次海陆空联合军事演习是在1996年2月进行的，演习的
核心区域是福建省的平于岛（平于县）。在演习的过程中，我正好从
北京到福州处理商务。平于县在行政上归福州市管辖。90年代中期我
在福州做政府官员时，多次因公去过平于，并同当地的领导人熟悉。
1996年初我在福州处理商务时，亲眼见过公路上隆隆而过的坦克，隆
隆而过的炮车，隆隆而过的移动式导弹发射架。但是在我心目中，这
些真枪实弹似乎只是一个个玩具。我不太相信，在一场真正的现代战
争中，这种二流、甚至三流的军事装备能够取胜。我也亲眼见过头戴
钢盔、身穿迷彩服、表情茫然的演习士兵。我同样不大相信，这些不
知道为什么要到福建演习的外省的军人，能够成功地占领大海那边的
台湾岛。
1995年7月中国军队在福建省的东山岛（东山县）举行第一次针对台
湾的军事演习后不久，我同一位知名的福建的私人企业家同车前往厦
门。途中我们在一家餐馆吃饭，他讲了一句不无观察力的话：江泽民
没有政绩，也没有威望，现在想通过针对台湾的军事演习提高自己的
地位。事实上，我接触到的很多福建当地的官员和公众，对第三代领
导人接二连三地在他们的家乡搞劳民伤财的军事演习感到困惑和厌
倦。他们感到这种演习仿佛是1958年毛泽东炮轰金门的翻版。
毛泽东炮轰金门实际上巩固了蒋介石的统治地位，江泽民的军事演习
实际上驱动更多的台湾民众将选票投给李登辉。1996年3月，李登辉
以绝对多数票连任台湾总统。
我记得，1988年蒋经国先生去世后，我曾对一位关心政治的官员朋友
说：李登辉将成为国民党一党专制的掘墓人。他睁大疑惑的眼睛，似
乎不相信。12年后这个掘墓人真的成功了。
2000年3月19日晚上，官方电视新闻的播音员用沉闷的语调宣读了中
共中央台湾事务办公室的一份声明：希望刚刚执政的民进党当局不要
走得太远。毫无疑问，不久前中国政府对台湾选民的威胁和对民进党
的攻击，促进了陈水扁的当选。
电视新闻刚刚结束，一位负责警官就来找我：上级要求我就今天台湾
的选举结果写一份书面看法。
我针对中共政权再一次的政治失算和外交失误写道：希望中共政府尊
重台湾人民以民×主方式作出的政治选择。
台湾选举的插曲结束之后，中美两国政府的“探戈”走向了高潮。
2000年5月，经过中美两国政府的竭力游说，美国众议院以不太悬殊
的多数通过了给予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地位议案。美国的这种表现鼓舞
了西欧的左派政府和欧盟的左派官员。同样是在这一年的5月，欧盟
与中国政府急切地在北京签署了同意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协议。
至此，ＷＴＯ的“世纪大战”只剩下最后一场重要战役了：美国参议
院是否通过给予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关系的议案。
2000年6月的第一天，我罕见地接到妹妹的一封信，告诉我：她由于
操劳过度，引发胃部大出血，不得不住院抢救。她希望我向狱方提出
要求，给她打一个电话。
在中国的监狱里，第一级和第二级的犯人每个星期或隔几个星期可以
给亲属打一次电话，但是第三级（“严管级”）的犯人不能给亲属打
电话。我始终处于“严管级”，从来不允许我给亲属打电话。但是，
当我唯一的妹妹病危时，我应该提出打电话的要求。我当即要求狱方
尽快批准我给妹妹打一次电话。狱方对此早有准备。因为犯人的来信
都要事先经过狱方的检查，它们完全清楚妹妹来信中的建议。狱方马
上答复我：不能给你的妹妹打电话。
我认为狱方的答复十分无理。因为我所要打的电话没有任何政治含
义，完全是一种人道主义的问候。回到牢房后，我立即给中国司法部
写了一封信，要求批准我去探视重病的妹妹。
根据中国的《监狱法》和有关行政规章，犯人有权探视病重或生命垂
危的重要亲属。为什么要给司法部写信？因为司法部负责管理全国的
监狱。
第二天晚上，两位负责警官约我谈话。谈话的地点在一处空荡的大房
间内，屋角的墙上镶着既可以录像，也可以录音的电子监视器。根据
我的经验，在这种地方谈话的目的是为了给在另一个房间观察谈话过
程的更高级别的人物提供真实的声音和画面。
谈话的气氛是严峻的。警官向我宣布了上级的决定：不同意我去探视
妹妹。我当即提出了抗议。
两天之后又是1989年“6．4”事件纪念日。这一天早饭前，我又给中
国司法部写了一封信，宣布为了抗议11年前中国政府对和平静坐者的
武力镇压，并抗议当前中国政府继续迫害持不同政见者，我将在6月4
日绝食。
由于我1999年6月4日曾经在北京市看守所绝食，所以狱方猜测我是否
有可能2000年6月4日再次绝食。它们事先准备了几套应对方案：如果
我在绝食中当众呼喊反政府的口号怎么办？如果我在绝食之外又采取
其它损伤身体的手段怎么办？总之，它们颇为紧张，担心发生难以控
制的意外情况。其实，那些应对方案和种种担心都是多余的。我是一
个坚定的民×主主义者和理性主义者，我在6月4日绝食是一种政治表
态，绝不会采取极端主义的行动。
监狱平时配发给囚犯的食物质量是极差的，但是2000年6月4日的午餐
却是诱人的：菜桶内全部是鲜嫩的红烧鸡块。我没有去领食物。但是
其他犯人还是按狱方的指令，将一碗红烧鸡块放在了我的床旁。我猜
想：或许狱方也想用非同寻常的午餐纪念“6?□4”吧！
两个月后的一天，一位狱警把我领进了一间办公室。我的妹妹坐在里
面，两名负责警官坐在旁边。我同她已经3个月没有见面。以往的会
见是在专用的犯人会见室，今天的会见是在监狱的办公室，意味着将
有重要谈话。
妹妹告诉我：中国政府已经向美国政府表示，可以考虑对我实行“保
外就医”，但是需要办理若干“保外就医”手续。
我对中国政府的这一对外表态是否真诚表示怀疑。所谓“保外就医”
，是允许犯人离开监狱回家治病。但是，中美两国政府的“探戈”已
经进入高潮，今年秋天美国参议院将审议给予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关系
的议案。种种迹象表明，参议院将通过这个议案。一旦参议院批准了
这项议案，中国政府对只剩下最后几个月任期的克林顿政府就无所求
了。精于算计的中共政权不会在这个对它有利的时候额外作出实质性
的人＝权让步。
然而，狡猾的中国政府需要作出某种改善人＝权状况的表面姿态，以
便更有把握地确保美国参议院顺利通过ＰＮＴＲ议案，并缓和美国国
内对中国的强烈批评。所谓“可以考虑对我实行保外就医”，更可能
的意图是给西方开一张安慰性的空头支票。
2000年8月的一天，一位警官带我到简陋的监狱医院进行了“保外就
医”前的身体检查。中国的医院也分成三大级别，第三级都是小医
院。我所在的监狱的医院，门前就挂着3级的牌子。
检查身体完全是象征性的，极其草率。我心里明白，这仅仅是在走一
个体检形式，以便为日后否决“保外就医”提供依据。
2000年9月美国参议院经过激烈辩论，最终通过了给予中国永久正常
贸易关系（ＰＮＴＲ）的议案。与此同时，狱方通知我：你不符合“
保外就医”的条件。
“保外就医”的外交骗局就这样结束了。
ＰＮＴＲ是中共政权的一大外交胜利。它们现在可以回过头来放心大
胆地教训像我这样的“顽固不化”的持不同政见者了。
就在美国参议院通过ＰＮＴＲ议案的2000年9月，狱方没有任何理由
地禁止我的妹妹参加每月一次的例行会见。
2000年10月的例行会见的日子，我的妹妹主动来到监狱，要求见我。
狱方继续拒绝。于是我的妹妹坚定地表示：如果见不到我，她将不离
开监狱。这种局面一直僵持到会见时间结束。最后狱方不得不让两名
警官将我带到另一个房间，我的妹妹终于见到了我。
我请妹妹转告外界：我将坚持民主改革的政治立场，坚持反对有罪判
决，坚持抵制监狱的迫害措施。
我深深知道，目前的国际形势对我这样的政治犯十分不利。但是我绝
对不能退让。因为你如果退第一步，中共政权就会逼迫你退第二步。
如果你退第二步，中共政权就会威逼你全面退却。在政治较量中，越
是困难的时刻，越需要勇气、信心和坚韧。
任何专制政权都不是高枕无忧的政权。它们通常生活在提心吊胆之
中，因为它们需要提防绝大多数人和绝大多数国家。
同克林顿跳完了“探戈”的中共政权，正在考虑挑选下一个舞伴。
2000年秋天是美国总统选举的关键时期。中国政府毫不掩饰地希望民
主党的戈尔当选。因为尽管戈尔迫于国内反对者的压力可能会小幅度
地调整克林顿热情的对华政策，但是他对共产党中国保持友好的基本
态度不会变。如果共和党的小布什当选，美国政府的对华政策会向右
转，中国政府不得不“与狼共舞”。
早期的民意测验表明，戈尔的得分明显领先于小布什，中共政权颇感
欣慰。但是进入秋天后，小布什的得分迅速上升，很快同戈尔相差无
几，中共政权感到了某种不安。
2000年11月2日，即11月7日美国总统选举投票日的前5天，一位负责
警官约我谈话。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对这次美国总统选举的结果是
怎么估计的？我回想起这一年的2月，警方询问我对台湾总统选举的
预测。我感到幸运，因为我有可能成为中共政权的选举分析专家。
我对这位警官说：很多美国公众对民×主党的政策和克林顿的品格不
满，戈尔带有浓厚的克林顿时代的阴影，所以存在着小布什当选总统
的可能。
他认真地进一步提问：如果小布什当选，会不会剧烈地改变对华政
策？
我明确地回答：克林顿政府的对华政策过于软弱，有严重的偏差，这
种政策在美国已经无法继续下去，批评这种政策的声音很强烈。因
此，无论是小布什当选，还是戈尔当选，都会改变克林顿政府的对华
政策。小布什改变对华政策的幅度会比戈尔更大一些。
最后，我告诉这位警官：希望中国政府不要期待新的美国政府保持旧
的对华政策。中国政府应该加快政治改革并保障人＝权，争取融入国
际社会。
2000年11月7日美国总统选举的计票出现了戏剧性的局面。小布什和
戈尔的票数如此接近，以致最终的计票结果取决于某几个票箱。那几
个票箱的重新点票出现了争议，大大推迟了选举结果的正式公布。在
这个过程中，中国政府和中国官方媒体对戈尔先生表示了足够的同情
和偏袒。中国对戈尔当选保持着强烈的期望。
最后，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不得不出面裁决有争议的计票结果。2000年
12月13日，宣布乔治．Ｗ．布什当选美国总统。
尽管存在着计票争议和国内的政治分歧，但是从全球角度看，小布什
的当选是一个历史性的象征。
1991年共产主义的主体──苏联和东欧──崩溃后，西方政界出现了
反常现象：不是自由信念和民×主要求在增长，而是和平主义和亲共
产主义在增长。这也许是因为，主要的威胁──共产主义大大减弱
了，反共产主义的主力军──西方的右翼似乎没有用处了，现在是西
方的左翼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在90年代的中后期，欧盟的大多数国家
都是由社会党执政。在9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美国的克林顿政府推
行着没有社会党的社会党政策。
但是，在冷战之后将近10年的漫长时间里，西方的左翼无法有效地解
决当代世界的任何一个重大的新问题：恐怖主义的迅猛成长，大规模
杀伤性武器的不断扩散，流氓国家和独裁政权对建立国际新秩序的狂
乱挑战，贫困的加剧，艾滋病的蔓延，有组织犯罪的增加，等等，等
等。特别重要的是，当共产主义的超级大国苏联消亡后，共产主义中
国不但没有转型，反而更加强盛。
显而易见，西方的左翼正在丢失冷战的结束带给全人类的进步前景。
乔治．Ｗ．布什总统最大的历史贡献可能在于：他确立了在全世界推
广自由的价值观和民×主制度的时代目标。这将鼓舞其它西方国家的
民主力量，也将鼓舞一切非民主国家的民主斗士。小布什的当选并不
是简单地意味着传统保守派的重回舞台，而是意味着全球的自由化和
民×主化浪潮有可能进入新阶段。
毫无疑问，中共政权对小布什的当选极为恼恨，因为小布什在竞选过
程中多次批评过克林顿的对华政策，也多次批评过中国的人＝权记录
和压制自由。
中共政权的对外政策有一定秤谌的流氓色彩，这是有目共睹的。我估
计中共政权会在小布什当选后的一段时间，有意发出一些流氓信号，
以期阻止新的美国政府采取比较强硬的对华立场。所以，我也要做好
中共政权对我加强迫害的充分准备。
我的预测不幸言中。
2000年12月20日是一个例行会见的日子。我的妹妹早晨就来到了监
狱。这座监狱距离北京市中心大约70公里，对她来说，前来探视我并
不容易。但是，一位警官突然未加解释地向我宣布：取消你今天的会
见。我对这种蓄意的挑衅当场提出了强烈抗议。
有关机构十分清楚，每次会见我的情况，妹妹都会转告美国使馆和国
外的人＝权组织。毫无理由地取消例行会见，实际上是想对外传达这
样一个信息：尽管一个月后美国将出现新的政府，但是中国政府并不
打算在人＝权问题上作出让步。
我心里明白，蓄意取消会见家属仅仅是第一步的挑衅，不久还可能有
第二步的更严重的挑衅。因为中共政权要争取在克林顿政府即将卸
任、小布什政府尚未接任的“空当”，一劳永逸地彻底压服我。
10天之后，2000年12月30日早晨，监狱内的气氛显得格外紧张。犯人
们悄无声息、表情严肃、蹑手蹑脚。他们显然感觉到了即将发生的某
种严重事态的蛛丝马迹。
一位负责警官走进我的牢房，通知我去开会。
当我跨进开会的大房间时，看到整个楼层的囚犯都已整齐地坐好。很
多犯人拘谨地低下头，不愿直视我的目光。大房间的内外站着十几名
警察，他们今天的装束格外严整：端正地戴着警帽，系着又宽又黑的
皮带，腰间悬挂着电棍和手铐。一名警察肩头扛着沉重的录像机，近
距离地对我录像。所有这一切表明：一个针对我的重大行动即将开
场。
我刚坐下，一位警官就走过来说：站起来。我平静地告诉他：我身体
不好，无法站着参加会议。
这时，主持会议的负责警官宣读了一份狱方的决定：鉴于方觉“长期
拒不认罪，抗拒改造”，决定对方觉实行禁闭。他刚刚宣读完毕，我
马上对他说：我对有关机构的决定提出3点意见。第一，对我实行禁
闭是非法的；第二，我将就这个禁闭决定提出控告；第三，这个禁闭
决定引起的一切后果应由有关机构承担责任。在场的100多名囚犯和
警灿诩听到了我的抗议，录像机和电子监视器也录下了我的抗议。等
我讲完话，两名狱警快步走上前来，煞有其事地将我的双臂扭向背
后，给我戴上手铐。我注意到，他们的双手戴着洁白的警用手套。看
来，这出戏的导演在道具的细节上也是非常认真的。
于是，一名狱警在前面引路，两名狱警一左一右地挟住我的胳膊，4
个人在北京的冬天的寒风中走向了禁闭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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