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2004.3.23～2004.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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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通讯》2004.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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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湾大选
　　◆我看台湾大选　…………………………………　（太原）师涛
　　◆大陆民间舆论：
　　　关于2004年台湾总统大选　…………………　（重庆）杨银波
　　◆台湾人民的胜利　……………………………　（武汉）李卫平
　　◆陈水扁连任总统是国
　　　亲两党再入总统府的酵母
　　　──台湾大选前后民运动态思考　…………　（北京）任畹町
　　◆台湾：恶劣环境中的优质民主　……………　（北京）刘晓波
　　◆遭到行刺有罪吗？
　　　──阴谋论系列（之一）　……………　（美国纽约）唐柏桥
　　◆枪声击碎了台湾的民主？　…………………　（北京）曾学清

二、认识问题
　　◆对“发展才是硬道理”的几点反思　………　（上海）翁剑平
　　◆语言的圣人，行动的盗贼　………………　（广西）东海一枭
　　◆文化登陆纯属荒谬之谈　………………………　（上海）樊功
　　◆法不在多，有效则灵　…………………………　（上海）危舟
　　◆我屁股不干净，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　（长沙）诗与刀

三、文艺春秋
　　◆台湾人民的胜利　……………………………　（长沙）金海涛
　　◆天子脚下的乞丐　………………………………　（上海）樊功
　　◆向着光明航行　………………………………　（北京）张晓平
　　◆主人──杨银波少年时期诗选　……………　（重庆）杨银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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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台湾大选

师涛


§§两千万人公投，十三亿人闭嘴

3月20日，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日子，这一天，代表着中华民族最先进
文化、代表着中华民族最先进生产力、代表着中华民族最广大人民群
众根本利益的2,000多万台湾民众，将在台湾举行举世瞩目的总统选
举，从而将台湾民主化进程推向一个更高远、更文明的目标，为全球
华人树立光辉的榜样，是有五千年悠久历史的中华民族与时俱进的典
范。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我为台湾同胞的壮举感到骄傲，我
为台湾民众充分享受到“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治待遇”感到自豪，
同时为我等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共党专政下的大陆同胞而感到悲
哀。

3月19日，大陆各家新闻单位都接到了宣传部的指示，台湾大选严格
按照新华社的通稿发新闻，不得自行从网上下载，不得自行采访各界
的反映，不得随意炒作，各单位必须由一把手亲自值班、把关，严防
死守，绝不能出任何问题。也就是说，3月20日是台湾最“爽”的日
子，却是大陆人民最“郁闷”的日子，是13亿人眼巴巴过“干瘾”的
日子。“我们”何辜啊！但尽管如此，只要是为了支持台湾民众的民
主活动，也是为了我们将来能享受到同样的“政治待遇”，为了民主
之花早日在苦难的中国大陆开花结果，我们今天被堵住了嘴巴，但是
一定会在心里默默祝福，在心里纵情高歌，在酒吧里举杯畅饮！因为
我们坚信，台湾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雷声滚滚讨江贼

3月19日，中共首席独裁者毛泽东早年生活和学习的地方湖南长沙，
雷声滚滚，惊天动地。春天的第一阵巨雷打破了冬季的严寒和早春的
沉闷，给人们带来了新的气象。自古以来，按照民间的说法，雷声代
表天意，是天神的声音，是对人间君王政绩的一种最直接的表态。对
于几千年的封建专制，中国人民前赴后继，持续斗争，顺应天意，不
屈不铙，终于在20世纪最后的几年，在华夏一隅，实现了民主选举，
人民真正当家做了主人。在新世纪的头一个大选年，台湾“3．20”
公投再次掀起了民主狂潮，成为全世界关注的焦点。

但就在这样的光辉时刻，有一股黑暗的逆流也在四处活动，肆虐神
州，干着违天理、灭人欲的罪恶勾当。就在台湾领导人轻松搞笑地参
加综艺节目、大谈“四角裤头”的时候，中共前首席独裁者江泽民
又伸出黑手来封堵大陆人民无辜的嘴巴。据悉，原本以为会在人大会
议上辞去军委主席职务的江泽民，最近频频出手，控制舆论导向，为
了人民文学的《往事并不如烟》和上海21世纪的《木子美》，江老大
把中宣部骂了一通，连带网络文学等都倒霉了。以往都是新闻出版署
下文，这回是中宣部，规格够高的。

两岸同为中国人，却享受着不同的政治待遇，假如天上的惊雷不能惩
罚江贼之流的恶行，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让台湾人民的民主惊雷迅速
蔓延神州！让2,000多万人民的神圣选票，成为独裁统治的终极噩
梦！

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国人，我向我的台湾同胞表示深切的祝福，为他们
鼓劲加油，愿我们心中的压抑太久的激愤，化作这隆隆的雷声，普天
同贺这个伟大的节日！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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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民间舆论：关于2004年台湾总统大选

杨银波


┌────────────────────────────┐
│　2004年3月20日，民进党籍候选人陈水扁、吕秀莲以50.11%　 │
│　的得票率险胜。目前全世界所关注的台湾选情焦点，集中于　│
│　两件事：（一）验票；（二）枪击真相。3月21日8时～3月　 │
│　22日11时，此27小时内（始终未眠），我一方面通过互联网　│
│　搜索、收看、切换台湾各大电视媒体（如台湾电视、中国电　│
│　视、中华电视、民视电视等），并大量保存台湾人民选举争　│
│　议的录像资料；一方面通过互联网搜集、收藏、整理大陆民　│
│　间网媒和民间人士舆论，并大量保存经过门户网媒、官方网　│
│　媒（如《新浪网》、《网易网》、《搜狐网》、《人民网》　│
│　等）管理人员精心处理的、疯狂至极的大陆网民舆论。现有　│
│　针对性地简略整理如下。　　　　　　　　　　　　　　　　│
└────────────────────────────┘

§§一、关于选举结果

（一）刘晓波：在我这个大陆人看来，泛蓝输掉选战，与其说是国亲
　　　两党的失败，不如说是连、宋两位资深政客的个人失败，更是
　　　老迈国民党的失败：仍然死守着论资排辈的腐朽传统，而没有
　　　现代政党政治的党内平等竞选，使民望甚高、稳操胜券的马英
　　　九难以出现，而只能委屈地充当替连战造势的大马仔，完全有
　　　违于现代政党政治的常识，使国民党成了实现连战本人的总统
　　　梦的工具，免不了公器私用之嫌。
（二）曾仁全：当绿蓝双方在千百万观众面前各自发表自己见解的时
　　　候，当台湾人民享受表达个人的意见、庄严地投下自己神圣一
　　　票的时候，我想，这对于仇恨民主、抵毁民主的中共当权者来
　　　说，正是如丧考妣的心情。台湾的两次直选，成功地进行权力
　　　过渡，是煽了中共独裁政客们两记响亮的耳光。台湾的直选，
　　　是开辟了东方的一块样板，是立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前的一面镜
　　　子。

§§二、关于大陆反思

（一）陈水扁当选，说明台湾民众厌恶大陆武力威胁。专制，是专制
　　　将台湾推得愈来愈远。问题不是出在台湾那边，而是我们大
　　　陆。
（二）看这次台湾疯狂的选举，我的心好痒也好痛。好羡慕台湾同
　　　胞，我辈此生只能做奴才，唉。凭什么一国里要搞什么两制？
　　　一国里为什么一定要有13亿二等公民？民主什么时候轮到大
　　　陆？
（三）张林：尤其是80%的投票率，这已经比任何理论更加雄辩地证
　　　明：被专制力量压抑了两千多年的政治热情，一旦解放出来，
　　　将是惊人的！枪声不仅击碎了连宋的总统梦，也将惊醒中共领
　　　导人。他们该沉思这个问题了，不要再执迷不悟，老把人民当
　　　牛羊，继续专制下去。
（四）余杰：如今，大陆既没有任何一个共产党之外的反对党，就连
　　　乡村选举也停滞不前，跟台湾相比根本就是“两重天”。未来
　　　要推动大陆民主化的进程，既需要象蒋经国那样的专制体制内
　　　的开明派，也需要象雷震和殷海光那样有智慧也有勇气的知识
　　　精英，更需要无数热爱民主自由的现代公民。以台为师，恐怕
　　　是大陆最好的出路。在此意义上，台湾乃是一块二两拨千斤的
　　　“墙角石”。

§§三、关于枪击事件

（一）民选总统陈水扁遇刺，如果是共产党干的，只会使世界舆论更
　　　同情台湾的民主要求。共产党不至于冒天下之大韪，做得这么
　　　冒失。这时候去派人枪杀，只会给他们增加选票；况且，凶器
　　　只是土枪。即便有这种能力，也不会选择这样做，除了想让陈
　　　水扁连任。
（二）如果是你，你愿意被土枪轰两枪吗？你能保证在行进中用土枪
　　　射出的子弹经过挡风玻璃的反弹而造成阿扁皮外伤？假如被查
　　　出，等于毁了民进党的名誉和前途，他会这样做吗？如果说阿
　　　扁胜在那两枪，也是上帝恩赐他的，连宋只能怨自己命苦。
（三）李建强：不杀陈、吕，国民党断难当选；杀掉陈、吕，则一定
　　　当选。就算能够杀死陈、吕，总统大选肯定流产、推迟。政权
　　　掌握在民进党手中，一旦查出真相，国民党在台湾就会灰飞烟
　　　灭，国民党能干这种傻事吗？
（四）李大苗：无论是谁，无论对手是谁，对属于人性不幸的事情都
　　　应该做出人性本能的表示。用一种冷漠的、无动于衷的甚至幸
　　　灾乐祸以及毫无证据支持的猜疑，用一种傲慢的、愚昧的甚至
　　　邪恶的肮脏粉饰自己伟岸的迷茫，不可能向社会、向选民、向
　　　全世界公告自己人性的、人权的乃至政治正确和政治合法的形
　　　象。

§§四、关于大陆愤青

（一）中国怎么会有那么多没有爱心的愤青幸灾乐祸？连人与人之间
　　　的爱心都没有，心中只有仇恨。仇恨蒙蔽了他们的双眼，使他
　　　们的心灵蒙尘。我坚信没有人喜欢卖国，但人人都有追求民主
　　　自由、摈弃专政的权利。
（二）不要因为陈水扁搞台独，就说明人家不民主。只要你长期注意
　　　一下台湾的政治发展进程，就知道了。你多问一下“为什
　　　么”，多作逆向思维，其实就能够找到比较正确的答案，就能
　　　够做到“即使身在此山中，也识庐山真面目”。只可惜，现在
　　　国内能够用这种思维方式的人不多，往往思想被别人牵着鼻子
　　　走。

§§五、关于武力攻台

（一）喊了几十年的打仗，打了吗？民众基础已经在动摇，老百姓更
　　　关心自己的生活。现在大陆政府已腐败到极点，贪官早就想好
　　　逃命的方式了。只能让老百姓去送死。
（二）腐败是奴才文化一个重要的根源，可是那些妄想奴才忠于主子
　　　的统治者，恐怕最后只能看到8%的真正奴才，而且其中有一半
　　　是被利益集团强迫的，只是为了造就奴才忠心的假象。狗日的
　　　上帝啊，我们这个民族究竟犯了什么错，要用血来洗多少遍才
　　　能洗干净身上的罪孽？
（三）对台湾，中共是“死也不敢打，要死了才会打，打了就死”。
　　　要担心的倒是社会突然崩溃，防着什么物价飞涨、金融体系一
　　　夜崩溃之类的。最近的物价不是上了一个台阶吗？真要打起
　　　来，社会上的人肯定是大量购买粮食等生活必需品，造成物价
　　　飞升，货币贬值。接下来人们就会集中到银行去取钱，造成银
　　　行挤兑。再加上战争开支，中共脆弱的金融体系马上崩溃，相
　　　当大一部分人立刻陷入赤贫，到时候为生活所迫，肯定是到处
　　　动乱，到时候必定大大影响中共在台海的军心士气。再加上国
　　　际制裁，中共内外交困，肯定马上垮台。所以它是纸老虎，吼
　　　得凶，不敢打。

§§六、呼吁

（一）呼吁民选大陆领导层，全民公投，完成统一。
（二）应该尊重台湾人民的选择。遵循法律，遵循民主，坚持真相，
　　　坚持理性。台湾的民主不能输，台湾的公信力不能输。
（三）当前最重要的是实现民主。即使是现在，铺天盖地地宣扬民
　　　主，又有多少人真正理解过、感受过民主呢？如果不是钱权的
　　　思想泛滥，如果两岸能各自退一步，共同发扬民主，共同组成
　　　联合政府，努力让人民享受到真正的民主，中国一定会更强
　　　大。一切在于制度。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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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人民的胜利

李卫平


3月20号晚，台湾大选揭晓，陈水扁、吕秀莲获得连任。

3月19日下午，台南市突发枪击陈吕凶案，台湾顿时成为世界注目的
焦点。善良的人们担心年轻的台湾民主难以承受如此严峻的考验，忧
虑人民会激情汹涌，失去理智，发生严重的骚乱。然而，台湾再一次
给了全世界一个奇迹：尽管人民心绪激动，激愤难平，但却始终坚守
民主社会的底线，理性平静地按既定程序以点人头的方式做出了抉
择。所有关心台湾的人们都不禁额手称庆，大为赞叹，也令破坏大选
的屑小之辈的企图彻底破产。台湾人民的理智行动表明，选举尚未开
始，他们即已获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说其伟大，是因为它预示着台
湾民主在前进的道路上又跨越了一个巨大的障碍，向前迈出了至关重
要的一步，其意义远远超过了大选本身和选举结果。

民进党赢得了选举，但这首先是人民的胜利。是人民“一手”促成了
民进党的胜利。没有人民的支持，民进党便是无水之鱼，存在都不可
能，遑论胜利？！更重要的是，人民的支持是有条件的，更不是永远
的。人民依然保留着选择权，如果民进党政府不能在新的任期兑现承
诺，今天的胜利很快就会变为昨日黄花，将民进党推上胜利颠峰的魔
手，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打入失败的深渊。民进党不能不慎笃呀！

国亲联盟失去了选举，但他们也必须首先将此视为人民的胜利。只有
认识到无论胜负、成功的选举即意味着人民的胜利，方能跳出以自我
为中心的非民主心态，真正将民主理念融入心中，重新赢得人民的授
权。

一般而言，常态社会的社群分布特征为两头小中间大，即极左和极右
都是少数，中间群体是绝大多数。这次大选，台湾民众的动员极其全
面深入，形成了蓝绿双峰社会形态。双方对立严重，矛盾十分尖锐激
烈，对台湾的稳定与发展构成了严重的威胁。从两方选票相差仅不足
3万张便可见一斑。因此，当务之急在于社会的重新融和与团结。为
此，作为胜方的绿营应该主动、高姿态。绿营要谦卑，要大度，要包
容；除非有确凿的违法证据，蓝营也应理性地接受失利的结果，放宽
胸怀，谅解不同观点的同胞。只有这样，台湾才能重新紧密地团结为
一体，才有活力，才有力量，才能继续前进。

短短8年里，台湾人民3次一人一票选出了自己的最高领袖，而大陆人
民则尚无此权利。但我们坚信，台湾的今天就是大陆的明天。总有一
天，大陆人民会高声呐喊：嘿，够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要自己代表自
己。即使50多年前我们确实选择了你们，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今天依
然会选择你们，也不意味着我们将永远选择你们，更不意味着我们从
此被剥夺了再次选择的权利。我们将同意并接受你们的统治，前提是
你们由我们选出，我们永远保留重新选择的权利。这是与我们双方
──人民和政府──最有利的。

这一天一定会到来，不会远了。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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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水扁连任总统是国亲两党再入总统府的酵母
──台湾大选前后民运动态思考

任畹町


民进党陈水扁连任“民国”总统，给人们的信号是，台湾民主政治走
向稳定，旧制复辟再无可能。但是，国、亲两党要求重新点票，仍然
是台湾民主不成熟的象征。

然而，不能说导致布什上台的共和党要求重新点票，是美国民主的不
稳。连、宋有模仿布什重新点票上台的意图。

如果，才打破国民党4年独裁的阿扁总统这次被选掉，甚至“重新点
票”被选掉，应该是国民党一党政治的顽强，政党轮替在台湾的脆
弱。

给民进党机会，使它发育强壮，是国民党、亲民党再入总统府的酵
母。国、亲两边的英才们应该经得起寂寞。因为，他们的旧党曾经在
台上太久了。

4年前，我给陈水扁荣任“中华民国”民选总统的贺电，招来了“清
华大学国际传播研究中心”的不满评论。贺电的基本思想是什么呢？

　　只要是公平的民主竞选，无论哪个党派治理台湾岛，都是值得欢
　　迎的。

　　陈水扁民进党大选成功的意义在于第一次实现了政党轮替，赋予
　　中华民国民主制度以真正的内涵，在中华民族的民主里程上永垂
　　史册。

　　任何排斥民进党的大汉族主义只能加剧台湾的分离，是不明智
　　的。民进党是中国民主进程不可分割的部分，是中国民主派的榜
　　样。大陆民主派能在协调两岸关系的领域产生积极作用。

　　民进党在与大陆当局的对话中占诸多优势。我们希望并相信，陈
　　水扁先生将为民进党考虑海峡两岸人民的共同生命利益，影响大
　　陆民主，保护台湾的行政实体，防止内战，开创坚实的民主和平
　　路线。

“清华大学国际传播研究中心”2000年第17号《国际舆情分析报告
──美国媒体台湾报道的分析）认为：

　　美联社20日报道了江泽民主席会见冈果总统时关于一个中国原则
　　的讲话，但是该报道接着却用了近一半的篇幅来详细报道所谓人
　　权分子任畹町给陈水扁的贺信，并3次引用任畹町贺信。篇幅大
　　大超过江泽民讲话（只引了两句）。《纽约时报》称，台湾民主
　　选出了台独总统这点给中国民众很大震撼。

这使我回忆起，88年底到、89年初，我发起《纪念民主墙（10周年）
呼救民主派》的活动时，西方记者告诉说，西方关心中国的人，最多
知道邓小平，没有人知道胡耀邦，后面，就是你这样的人。

那个时期，国际媒体和电视作品，还有民主社会出版的有关书籍，将
“社会民主派”与共产党，与人代会，与中国社会和人民紧密联结在
一起，不仅使“社会民主派”“受宠若惊”，更有一种“责任感、使
命感”的驱动。

不是谁刻意想做大事。

正如黄晓星有言：中国的知识分子历来都有当救世主的愿望，尤其是
那些积极参与政治变革或革命的知识分子，更是有着“抛头颅，撒热
血”的革命豪情，其作风一点都不亚于为拯救世人而被钉死在十架上
的耶稣基督。仅仅是情怀还不够，还要有真正高贵的个人主义。

今天，国内的情况不能说“斗换星移”，也应该是“日月如梭”了。
“上海帮”比之赵紫阳精细，但也“小气”。可能是89民运“6．4”
抗暴的“庞大教训”吧！

当年，即使我活动“最猖”的时候，党委书记见了面，也只是说“悠
着点”，没有跟踪、监视，没有公安“打招呼”，但有办公桌和家居
的“秘密搜查”，深夜，有流动的“电台测试”车。

今天，当局封杀我在国内发出声音。通过“朋友”等关系，对海外民
运，包括职业的很多人“打招呼”，不许、不要和国内ＸＸＸ、ＸＸ
Ｘ联系。人们很听话，奇怪吗？不！

如果，民运被这样的“分化隔离”，什么时候能够成功！？还有多少
人会去牺牲！？

海内、外，有的人不解：为什么刘晓波和任畹町可以写文章、说话，
（实际上，还有不少人，写得更厉害。）别人一动就抓。香港有位分
析家有精辟之语：“对老的用新办法，对新的用老办法”。

“必须保证言论和写作自由”，这是坐牢换来的。如果连这个果实，
都保不住，我们的牢，白坐了。你这么强大，还怕我？是不是虚
弱！？这就是我对当局的公开声明和抗争。

任某和政府当局的关系是“独立的、健康的、正当的”。人家犯不着
我写点文章，发言说话，再抓起来。两重标准，是人家的问题，与我
们无关，也抗拒不了。同时，我们并非不担风险。谁想指挥“独立思
考”且又维护大局的大脑，难。

据纽约、旧金山、洛杉矶中国大陆民运人士透露，“泛蓝”控制的中
国大陆民运团体和主要负责人今天上午（美东时间）被通电告知，并
且相互转告，一律不准以团体的名义发表声明祝贺台湾当选总统陈水
扁，理由是选举“不公”和“作弊”，选举“无效”。

有人指出，目前在美国的中国大陆民运团体和主要负责人，90%以上
受台湾“泛蓝”政治势力控制。台湾的总统选举本来是台湾的事情，
中国大陆民主运动团体自由表达独立的立场是正常的。但是，中国大
陆民主运动团体受台湾某种政治势力控制，立场、言论都不能自由表
达，肯定有违这些民主运动团体所声称的对自由和民主的追求。

以上传言是否准确，许多中国大陆民运人士和关心中国大陆民主运动
的人士正拭目以待。

自由的海外，还不如我们在本土“言论自由”吗！？

我说过，“统独”问题，对于海峡两岸的官家而言，均为“你死我
活”的是非绝地。民运人远离“统独”这个炸药包，就算是很自由，
很对得起良心了。

非要在“统一”和“独立”、“反共”与“爱国”之间争个高低不
可，这也是自由。

民进党陈水扁连任中华民国总统是大陆极力反对的。在海外民运造了
一阵子舆论。

而民运里“独此一家”，只有民主正义党，在台湾大选之前，坚守
“人民自决权”的原则声明，支持陈水扁连任，被有人指为支持共产
党，是整个逻辑的混乱和偏见。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应该允许人改正错误。王炳章是民主正义党的
头子。

89民运时，就有“爱国民主运动”的说法。有人说，这是旧的“政治
知识”。甚至，不久前，还有文章激烈反对“爱国民主”之说。89期
间，我的言论是不冠“爱国”二字的。

没有必要。诉诸民主、人权，就是爱自己的国家。

民主、人权的国际价值，在转型社会中，必与国家、主权冲突。选择
哪头？这是民运的基础课。特别是，“国家”并非抽象体，是“一党
之国”、还是“民主之国”。我们总无法去爱过往的“大清之国”、
“隋唐元明”吧。

人们会区分“人权”大于国家“主权”的关系，果真不会区分“人民
自决权”与“主权”的关系吗？

粗略回顾，“爱国民主运动”之说近源于1949年前、国共对峙时期、
中共和民主党派领导的针对当年国民党的“卖国”与“独裁”运动之
提法。这种说法被“惯性”沿用到89民运，是不必要，不科学的。它
来自于经过那个年代的老文化人和历史教科书。

违背“人民自决权”原则，反对“台独”，力主“爱国”，坚持“反
共”，甚至不顾联合国两个国际人权公约，支持大陆对台动武的，反
而是“老民运”！

如果说，民主正义党坚守“人民自决权”支持“台独”陈水扁的后
面，有“手”，那么，“老民运”后面那只“手”，更为拙劣。

背离民主社会及联合国的公认原则，无视民进党曾经是台湾民运的历
史观照，是严肃智慧的民运人不屑于为的。

美国佬对“公投”的非原则态度是大国外交的需要。民运人，可能有
另一种需要。

台湾“公投”大选前，“台独”与“统一”、“爱国”与“反共”的
辩论和宣示，并就民运的危机现状而言，使人强烈感到，共产党并不
怕民运反共，怕的是民运支持民进党“台独”！所以，才先下手造舆
论。国民党，不在乎民运反共，但防止民运支持民进党。在他们那
儿，“台独”，只是大选的一“纸牌”。还可见，民进党在海外，下
本不够。

两岸统一，皆大欢喜。应该把统一寄托在大陆的民主化、繁荣与文
明。

坚持统一，应该得到台湾人的认同。何时统一，怎样统一，由两边人
民决定。

不应使用武力。改进大陆现状、营造统一双赢的局面来使台湾人赞成
统一，是为上策。

推动两岸人民全方位的沟通交流。但是，打压台湾的国际空间、阻止
台湾建交、阻止加入各种国际组织，反而助长“台独”倾向，是为下
策，不利于统一。

此外，很多人说过，“邦联”、“联邦”，也不失为统一方式。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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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恶劣环境中的优质民主

刘晓波


意欲达致一个社会的长治久安，民主不是万能的，却是必须的；在民
主实践的过程中出现的种种弊端，也只能在民主的不断完善中加以解
决。老牌而成熟的民主国家如此，新兴而幼稚的民主国家更如此。

就定期的全民大选而论，在任何民主国家，如果对垒双方的选票之差
太过微弱、废票太多，且有类似胜出候选人遭枪击事件的突然插入，
败选一方对选举的公正性提出质疑，乃再正常不过的现象，而不质疑
不抗议才是怪异的。关键在于，面对输家和赢家的严重分歧，输家的
质疑、甚至抗议，是循民主机制的合法途径加以解决，还是循法外途
径扩大对抗，以至于酿成无政府混乱，才是检验一个民主社会是否成
熟的标志。众所周知，美国的2000年大选的选票之争，最后循法律途
径得到波澜不经的解决，不仅显示了成熟民主制度应对危机的能力，
也为美国民主的不断完善提供了新鲜的经验。

台湾作为新兴民主社会，其国际生存环境极为恶劣，但到目前为止的
三次大选，无论其民主实践出现怎样的不完善，诸如族群对立、议会
扭打、黑金政治、口水抹黑、乃至有碍选举公平的种种疑点，台湾民
主相对于其他新兴民主社会而言，特别是相对于亚洲的民主国家而
言，无疑是理性而成熟的。即便相对于亚洲的老牌民主国家──印度
和日本──的长期的一党独大和频繁的黑金丑闻，新兴的民主台湾也
足以自豪。

此次大选，在族群对立严重的大背景下，泛绿以微弱多数胜出，败选
的泛蓝提出选举无效的上诉，对枪击事件提出严肃质疑，以抗议执政
的泛绿阵营的幕后操纵所导致的选举不公，支持泛蓝的民众也情绪激
昂地走上街头，立法院内的对立双方也发生激烈冲突……这一切，表
面上看，还真有些乱相丛生、民主危矣的征兆。然而，民主不怕冲
突，也不是无政府，而是法治下的民主。选举或罢免，上诉或上街，
只要对立双方都能自觉接受法治的约束，任何违法行为皆要受到制
裁。就是成熟的真正的民主。无论败选一方的抗议活动的规模多么浩
大，只要没有非法的暴力骚乱发生，而完全遵循合法途径进行，并最
终接受法治权威的裁决，即便败选一方心有不甘，也就一切OK。

起码到目前为止，台湾朝野在处理选举危机上，皆能保持政治理性和
遵循法治途径，泛蓝提出的是法律诉讼，街头抗议也是合法行为；最
高法院也已下令查封选票，陈水扁总统也已经召开五院会议，要求尽
快修改相关法律，为重新验票提供法律依据，选票之争的最后解决将
听候最高法院的裁决。如果泛绿确有选举作弊，自然当选无效；如果
没有，泛蓝也明确承诺服从最高法院裁决。由此，法律诉讼也好，街
头抗议也罢，非但不是所谓的“民主乱相”，反而是民主社会和法治
秩序的题中应有之意，能够体现出法治型民主社会应对突发事件的良
好能力，恰好表现了台湾民主的逐渐成熟。

不可否认，台湾政治的最大问题是族群分裂，容易诱使政治家以民族
主义诉求来动员民众和获取支持，使民主变成民族主义的而非自由主
义的工具。然而，说句公道话，台湾朝野越来越强烈的本土化诉求，
也可以被解读为日益强化的民族主义思潮，其主要根源不在于台湾内
部，而在于台湾外部。

（一）一个在事实上独立治理和发展50多年的新兴自由民主社会，必
　　　须为国、共内战遗留的历史恩怨负责，而且必须面对一个具有
　　　主权合法性的独裁政权──既傲慢又对台部署几百枚导弹的政
　　　权。这在民主价值成为普世潮流的今天，如果台湾屈从了大陆
　　　的一国两制，无疑是专制对民主、独裁对自由的侮辱。所以，
　　　对北京的一国两制，台湾的朝野两党都拒绝接受。
（二）一个被岛内主流民意自我认同为事实上的主权独立的国家，却
　　　无法在国际上获得合法的主权国家身分，不仅被排除在只有主
　　　权国家才能参与的主要国际组织之外，而且其主权身分也不被
　　　绝大多数国家所承认。在住民自决权原则得到国际公认的今
　　　天，台湾人却要面对四面楚歌的国际环境，其屈辱感之深重，
　　　绝非局外人所能体验。如果台湾主流民意屈从这样的国际现
　　　实，也就等于接受了永远被排斥在国际社会之外的屈辱。
（三）在两岸关系上的另一重要角色美国，从冷战开始，一直负有维
　　　持台湾安全的责任，即便与北京建交而与台北断交之后，仍然
　　　如此。近些年来，美国历届政府的台海政策，只有技术上的调
　　　整而没有原则上的变化：既不认同独裁大陆以武力统一民主台
　　　湾，也不认同台湾要求独立的诉求，而是希望在保持现状的前
　　　提下促成两岸和谈。所以，即便对台湾的民主成就大家赞赏的
　　　美国，也无法容忍台独势力走得太快太远。因为，北京早已宣
　　　布“台独即战争”，美国如果听任台独自行发展，就等于把自
　　　己推向不愿卷入的战争。夹在两个大国之间的台湾，如果完全
　　　看美国的脸色行事而没有任何独立决策，只能被耻笑为美国实
　　　现自身利益的工具或傀儡，仍然逃不脱另一种屈辱的处境。

自从台湾著名导演候孝贤拍出《悲情城市》之后，“悲情台湾”已经
成为具有象征意义的词组，用于描述处于多重屈辱压力下的台湾精
神。说到底，在中共武力威胁之下、得不到国际承认的台湾悲情，主
要不是产生于安全受到威胁，而是来自台湾人的尊严得不到尊重。

一方面，只要北京政权不把台湾当作平等的政治实体加以对待，正视
并尊重台湾的主流民意，北京无论怎样说、怎样做，也无法赢得台湾
人发自内心的合作，更无法遏制台独意识的自发扩张，即便诉诸于武
力，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要北京仍然奉行在外交上全面围堵
台湾的政策，国际社会又不得不与北京合作，不给台湾以主权尊严，
台湾扩展合法国际生存空间的努力就不会停止。而北京，除了外交围
堵之外，也没有什么更有效的办法遏制台湾争取国际承认的努力。因
为，在维持台海现状的前提下，“一中原则”得到大多数国家的承
认，而北京一旦对台湾开战，国际主流社会必将重新审视“一中原
则”。

换言之，在两种制度截然对立的现实下，如果说“台独意味着战
争”，是台湾主流民意放弃公投的无奈；那么“战争意味着台独”，
就是中共政权不敢轻言动武的无奈。

有人说，台湾应该超越“悲情”而走向清明理性。然而，由反抗荷兰
殖民者到抵抗日本殖民者，由反抗外来的蒋家威权到拒绝隔海的北京
专制，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复杂原因，台湾必须面对其他国家难以想象
的外部约束，必须在背负着多重屈辱的压力下生存。如果你是至今还
必须承受这些屈辱的本土台湾人，你该如何面对？如果你是民选的台
湾总统，你如何能咽下无法走出国门的屈辱？当身为台湾总统的李登
辉被困在夏威夷的座机里，你还能要求他理智地对待这种屈辱？而维
持不统不独的现状，也就等于自甘于在国际上没有任何尊严的地位。

古今中外的历史经验表明，无论是个人、还是群体，人，作为属灵的
生物，对尊严的看重甚至超过对温饱的追求。自由民主制度的普适
性，在根本上来自渴望得到平等对待的人性尊严。现在的台湾已经是
自由民主社会，在岛内，台湾人已经是拥有平等尊严的自由人，而在
国际上，台湾作为一个政治实体，却没有这样的平等尊严，也就等于
台湾人的民族尊严得不到世界的尊重，如何能不悲情！

现在，港人在争取政治改革的努力，屡屡受挫于北京的蛮横干涉，向
往民主的港人主流民意，得不到来自中央政府的尊重，不是同样表现
出一种“香港悲情”吗？

同时，悲情产生于尊严的严重受挫。民族悲情是民族自尊严重受挫的
必然反应，容易引发强烈而畸形的民族主义。这样的民族主义又很容
易导致政治上的独裁。然而，在台湾，世界看到的却是：源于
“2．28”悲情的本体化思潮，对内一直是自由民主的最强大催化
剂，对外一直是抗拒中共独裁的道义力量。而且，在民间本土化思潮
的压力下，台湾高层的本土化和开启民主大门皆始于蒋经国时代，在
短短的10几年内的民主化中，已经举行3次和平而理性的大选并完成
了政党轮替，实在是政治奇迹。

尽管，黑金和民粹、劣质口水和局部暴力、国民党老朽和民进党的稚
嫩……皆是台湾朝野必须加以不断克服的弊端，事实上，岛内对这些
弊端也一直有不断深入的反思。然而，环视当今世界，在如此有辱尊
严的外部环境下生存，台湾人的自尊怎能不受到极大的伤害！在如此
恶劣的外部环境和民族自尊严重受辱的情况下，如果说，由族群分歧
引发的种种棘手问题在所难免的话，那么，台湾的民主运作能够达到
今天的水平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正是在此意义上，我要说：台湾的民主是在恶劣外部环境压力下的优
质民主。唯有台湾朝野的通力合作，不断提升台湾的民主品质，同时
也在推动大陆民主化方面有所贡献，才是台湾走出国际困境之正途。
当大陆人具有了与台湾人一样的人性尊严之时，就是台湾人赢得国际
社会的承认之时。（2004年3月23日于北京家中）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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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行刺有罪吗？
──阴谋论系列（之1）

唐柏桥


曾几何时，国人似乎不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与亲耳所闻的，而是凡事
都怀疑背后有其阴谋──大至国际事务国家大事，小至街坊邻居之间
的争执，人们动辄就阴谋论一番。最近这些年来，这一现象越来越严
重，各种阴谋论充斥于整个社会。长此以往，我担心国人会集体染上
狂想症。若果如此，则是国家民族之大不幸。国人对此当有所警醒，
切没滑向不可自拨的深渊。

就让我们从最近发生在台湾的总统遭枪击事件说起吧。

台湾总统大选的前一天即3月19日，现任台湾总统陈水扁与副总统吕
秀莲双双遭到枪击，更准确地说是遭到行刺。国人在尚未搞清楚事情
原委的情况下，仅凭只字片语就在相隔千里之外的海峡对岸，展示起
他们的各种阴谋论观点来了。部分阴谋论者坚信，陈水扁是为了赢得
选举，才自道自演了这场苦肉计，而且据此推论而对陈水扁展开口诛
笔伐。那些对台湾缺乏最基本的了解的人，居然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台
湾问题专家。每个人分析起台湾问题来，都头头是道。唯一的问题是
他们的几乎所有观点都是建立在想象出来的“事实”根据上。

对于这一枪击事件，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同意我的这一看法：只有
疯子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一生名誉来做赌注。因为，假如这是苦
肉计，那么万一子弹打偏了或是阴谋被揭露出来了，陈水扁不仅连性
命难保，其一世功名也会被毁。做过4年台湾总统的陈水扁应该不是
疯子吧，即便是，枪击事件也无法由他一个人来演出，而是需要一群
人来配合。因此，除非民进党高层都是疯子，否则苦肉计之阴谋论实
在站不住脚。

在此，我姑且不论这次枪击事件的曲直与各种传言的真伪，那本来就
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所能窥知一二的。我只想提醒各位：因为各种有
关枪击事件的阴谋论的出笼，人们忙与展示他们自己的阴谋论和分析
其他各种阴谋论的真伪，却忘记了向遭到暗杀的人表示任何同情与关
切。这些违反常理与人性的表现，让人感到悲哀与沮丧。是谁在暗中
左右这次阴谋论呢？其目的又为何呢？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思考。

中国人热衷于阴谋论大概有源远流长的历史了。阴谋论的兴起具体应
该追溯到哪朝哪代，恐怕谁也无法考证了。不过，有一点是勿容置疑
的：自从中共掌权以来，阴谋论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与革新。过去的阴
谋论以出自街头巷尾居多。也就是说，广大民众因身处在封闭社会无
法获得足够资讯的情况下，只好靠揣测和分析来给经道听途说而来的
过于简单的故事内容编造一些离奇的情节，一来可以让故事流传得更
广，二来也借此宣泄对封锁信息的当权者的不满。

如今可大不相同了。现在流行的阴谋论，基本上都是原创于官方的媒
体，或通过官方发文件的方式传到全社会。比如“6．4”以后，中共
当局就反复通过官方媒体上宣称，西方媒体披露出来的北京大屠杀的
图片是经过现代技术处理的，目的是要抹黑中国和搞乱中国。在美国
生活久了的人，大概没有人不会对这种离谱的阴谋论感到可笑。

可以想象，一旦一个政权开动整个国家机器来制造各种阴谋论时，头
脑再清醒的人经过几次折腾，也会变得连基本的是非也无法分辨。这
就是国人每每回忆起自己过去如何被阴谋论弄得神魂颠倒、是非莫辩
时、总感到不可思议和痛不欲生、而今天却仍然对于新出笼的阴谋论
毫无警觉、且热衷于此的原因。

大家应该还记得文革十年浩劫之说吧。我从小到大听过无数长辈提到
令人感到困惑的同一个问题：他们怎么会在文革时没有对发生在身边
的荒诞的事感到荒谬、也没有过内心不安？我也曾绞尽脑汁欲找到答
案，却始终不得要领。如今，眼见“文革”之风重现、而人们似乎并
没感到有所不适，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中共的宣传机器对每一
个人反复进行洗脑，因此人们对于正在发生的事，丧失了最基本的判
断能力。这种集体无意识之后果，对于民族的灾难，绝不亚于一场血
腥的战争。

人们只要想一想5年前社会是如何以平常心态对待法轮功修炼者的，
而如今，一些人又是变得如何曲解和仇视法轮功的，就不难明白其中
的道理。不就是因为法轮功学员去了一趟中南海吗？不就是因为有越
来越多的人练法轮功吗？中共当局过去一直允许和鼓励人们修炼法轮
功，也从未指控法轮功如何害死人等。而法轮功学员去中南海请愿
后，当局就开动所有的宣传机器，来妖魔化他们。其中使用得最多的
武器，就是各种阴谋论：李洪志有政治野心啦，法轮功是受反华势力
操纵啦，李洪志号召学员自焚啦……。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人们的
大脑功能在这一问题上故意有选择性地丧失记忆，开始人云亦云，跟
着政府的棒子挥舞。跟的人越多，大家内心就越安宁。因此，中共当
局使用阴谋论来维持自身的政权稳定。而老百姓久而久之，也学会了
用阴谋论来保护自己免遭迫害。于是，全国上下不分男女老少都展开
双臂拥抱阴谋论。

回顾过去半个多世纪来中共所实行的专制统治和给我们民族所带来的
深重灾难，我们不得不承认，中共的确将阴谋论运用得出神入化。在
他们眼里，阴谋论成了混淆是非和泯灭人性的最佳工具。过去，他们
每次遇到民众不满和执政危机时，都通过阴谋论来化解：当自己出了
问题时，用阴谋论来做挡箭牌，将“非”说成“是”；当反对他们的
声音出现时，又用阴谋论来作为攻击的武器，将“是”说成“非”。
看来，世界上对阴谋论最深谙其味、也使用得最为纯熟的就数中共
了。否则，受尽凌辱的13亿中国人早就将这个残暴的腐朽政权砸个稀
巴烂了──不说其他，就说中共在过去半个世纪所制造的谎言和阴谋
论给国家造成的灾难，就足以让他们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了。

在我看来，台湾这次选举中的所有的“阴谋”都不足惧。这是民主化
初期的必然现象，而且，我相信台湾人民有能力解决这次选举中所发
生的问题。我们唯一需要警惕的是，中共在这场大选背后所玩弄的阴
谋！它不仅关系到台湾的民主化进程，也关系到整个台湾2,300万人
的安危。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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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击碎了台湾的民主？

曾学清


牵动着亿万华人心弦的台湾大选于3月20日落下帷幕，泛绿以微弱优
势票险胜泛蓝，阿扁胜选连任。由于差距太小（50.11%比49.89%），
加之投票的前一天响起了奇异的枪声，不少人对此次选举持怀疑态
度，并讽刺和嘲笑台湾的民主，有人高呼“一枪击毙了台湾的‘民
主’”，温和人士则认为阿扁赢得不光彩。泛蓝已在第一时间提出
“选举无效诉讼”，认为选举过程“疑云重重”，坚持即刻验票；泛
绿则强调须“依法行政”，用法律程序解决验票争端。23日，立法院
朝野立委为如何行政验票协商未果，在会中发生严重肢体冲突，大打
出手，扭作一团。4天来总统府外聚集着成千上万的泛蓝支持者，抗
议扁政府，坚决要求验票，誓言“不验不散”。台湾陷于了民主选举
的极其尴尬之中。

这一切源于两个已经发生的前提：即得票率差距太小和投票前一天发
生的枪击案。两个巧合（也许不是巧合）正好巧合在一起，难怪人们
生疑并进而嘲笑民主。

其实得票率差距太小非但没有否定民主，恰恰在某种程度上肯定了民
主，表明人人都按照自己的意愿投出了真实而神圣的一票，没有被某
个候选人的绝对权威所左右，没有随波逐流，选举没有被某个强势组
织和个人所垄断或操纵。扁胜选后，泛蓝支持者围住总统府，夜以继
日，久久不肯散去，说明他们信仰坚定，民主意识强烈，很珍惜自己
投出的一票，尽管方式过急了一些，有点胡闹的味道。

台现行的《选举罢免法》并未明确规定，双方差距多小，输方就可以
要求“验票”。因此，泛蓝的验票要求不仅是“勉为其难”，也是不
合法律的。鉴于此次选举确实特殊、奇异，扁政府不愿这种尴尬的僵
持场面持续下去，同意修改《选罢法》，确定大选得票差距小于1%，
即重新验票，回溯适用这次总统大选（一般原则是法不溯既往）。扁
政府的诚意跃然纸上。阿扁强调，验票的最后结果他绝对100%接受，
“让真相大白，否则一切赢的未定，对我没有好处”。

此次大选的另一悬案就是枪击案。有舆论认为，19日扁吕被枪击受
伤，让泛绿取得了大量中间选民的选票，即“悲情选票”，因人们有
“同情受害者”的心理；即便如此，泛绿也仅得到0.22%的优势，可
见如无枪击案，泛绿肯定败北。从而推论这是泛绿自导自演的“苦肉
计”，进而认定这是一场不公正、不合法的选举。有网民认为，枪声
改变了人们对台湾“民主”的看法，台湾的“民主”被权谋玩弄，是
暴戾的民主，是政治骗子的遮羞布。

在枪击案大白于天下之前，谁也不能妄下结论，但不能不容人们去猜
疑。不过“苦肉计”的说法至少有两关过不了。（一）如果歪打正着
打中要害怎么办？谁能担保不误中心脏和脑袋？（二）如被揭露，这
是最大的政治丑闻，谁也不敢冒此巨大政治风险！因此，即便是“苦
肉计”（基层极端组织和个人所为），也应与泛绿高层无关。或许
“苦肉计”影响了选情、选票，似乎并不影响选举的公正性、合法
性，后者主要取决于两点：（一）选民在不受任何显性和隐性的逼迫
或压力下投出发自内心的一票；（二）投票、计票过程无舞弊行为。

枪声响过，台湾没有乱成一团，而是按部就班，如期按时投票、开
票、计票、公布得票结果。验票风波掀起后，双方基本上是在诉诸法
律，保持了一定的克制和理性。军警人员没有介入政党之争，和往常
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枪声没有击碎台湾民主，台湾民主经受住
了枪声的考验。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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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发展才是硬道理”的几点反思

翁剑平


唯物辩证法认为任何事物都有正反两个方面。世界的复杂性使我们总
是容易偏执一面而迷失方向。所以笛卡尔才说，“要想追求真理，我
们必须在一生中尽可能地把所有的事物都来怀疑一次。”

邓小平当年提出的“发展才是硬道理”这一名言，的确是反映了事物
的客观规律性一面。从讲这句话到现在这段时间的历史语境来看，
“发展”的核心在于经济建设。确实，社会要进步，经济得先行。但
问题在于真理再向前一步就会成谬误。在时下这场左右两派的思想观
念大碰撞中，很多人就把邓的这句话绝对化了起来，以为经济发展了
就可以解决一切，带来一切。他们同西方某些理论思想一致，同样信
奉“经济就是命运”，把发展看成是高于一切的本原。他们要求把当
代社会现实问题的讨论起点也统统“在经济问题上‘坐实’”（任剑
涛语），似乎这样就可以找到当前种种社会不公现象产生的合理解释
之理论依据，从而把问题产生的必然性又转换成了合理性。那么这时
候就会有一些问题要直逼我们的灵魂，那就是能不能因为发展就可以
不择手段地获取经济效益，在资本市场上毫无人性地剥削？如果说落
差产生能量，有贫富差距社会进步才有动力，那么，我们能不能因为
市场化所导致的分配不公和贫富分化是不可避免的，就可以把这些现
象看作是合理的、必要的、应该的？换句话就是我们讨论问题的价值
起点究竟该是什么？是效率、还是公平？这些都不是什么高深的理
论，而只是有关人类最起码的良知问题，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基本底
线。

然而，有不少自由主义人士却偏偏要打破这道底线。为了证明自己的
理论，他们把动物间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完全照搬到人类
社会中来，主张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同样适用，从而把人与动物完全等
同了起来。他们由此认为两极分化的步子还不够快，力度还应当加
大，中国的改革应当“把按人的等级来排列的制度，转变为按资产来
排列的制度。”（张五常）。他们把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看成是必然
的、天经地义的，因为，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

那种以为社会可以是公平、完美的观点实际上正是人类一厢情愿的幻
觉。用哈耶克话就是“通往地狱的道路往往是用善意铺成的”。因
此，他们在如何看待广大底层民众为改革所作出的巨大牺牲这一问题
上，在广东、深圳等地无数工人被资本家残酷剥削、虐待、体罚、殴
打等血淋淋的事实面前，以及在郑州造纸厂李家庆的事件上，显得异
乎寻常地冷酷无情。而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无话可说，因为按照他们的
逻辑，人可以跟动物没有区别，可以只讲利益而不讲公平、道义和人
性的话，那么资本主义对殖民地、对后工业化国家的全球性掠夺和垄
断也是理所当然的。为了资本扩张，1840年发动的鸦片战争也是天经
地义的，而饱受侵略的中国反倒成了抵制资本主义文明进步的非正义
一方了！同样，如今成千上万的非洲饥民也活该统统去饿死！因为一
句话：物竞天择，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啊！

事实上这也正是市场化本身的矛盾所在。当某些人看到了市场经济中
自由竞争的公平、信用一面，从而把它当作可以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
时，也请不要忘记了，资本的本性从来就同人联系在一起的！商品的
成本利润法则决定了市场本身也是一个衍生奴役、剥削、掠夺和欺诈
等负面因素的双刃剑。“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贬值是成正比
的”（马克思），技术的文明的进步等于奴役的扩大（马尔库塞）。
任何事情总是靠人去做的，因此，我们不能不看到市场化过程中人的
主观因素这一面。看看马克思对19世纪欧洲工人阶级生存处境的考察
吧，看看西方同时代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对劳动人民悲惨生活的反映
吧，也看看后来整个现代主义文学对人性异化扭曲的揭示吧。所有这
些都非常说明这种矛盾产生的必然性。

因此，个人与社会永远是一对矛盾。也许我们今天贫富分化和不平等
会随着经济的发展逐渐缓和、解决，但这不是说可以给某些人制造新
的等级和特权而在理论上寻找借口！更不是如今无数平民百姓所普遍
面临的个体生存危机的正当解释！社会的进步、国家的发展倘若建立
在侵犯民众个人的生存权利和生活质量的基础之上时，那么这种进步
发展本身就包含着极大的罪恶！当我们在弘扬民主自由的同时，也请
不要忘了，真正的自由主义者从来都是广大最底层老百姓利益和疾苦
的代表及深切体验者！这是因为真正的自由主义，它所关心的不是抽
象的“集体”和“人民”，而是每一个具体而独特的、实实在在的感
性个体。因此，它最关心的是个人的生存状态、个人的价值地位、以
及自己和整个人类的前途命运！

还有一部份人同样从经济决定论的立场出发，认为没有雄厚的经济基
础作后盾，则一切都无从谈起。“倘若国家不能强大，个人又何来民
主自由”？这种理论实际上又是把国家的发展高高地凌驾于一切价值
之上，同样是为阶级分化和对老百姓利益的剥夺树立起冠冕堂皇的理
论依据，不愧是同党和政府保持高度的一致和默契。但是“哪里有超
越一切人之上的共同目标，哪里就没有个人自由和一般道德的立足之
地”（哈耶克）。而经济的发展又是不是一定会自然而然导致个人的
民主自由？换句话说，个人的民主自由是否必须要以经济发展为前
提？这两者究竟有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却没有人作任何理论逻辑上
的论证。

早在我们国家“尧、舜、禹”的那个原始时代，人类社会还谈不上什
么经济发展，但这一点都不影响“禅让制”的民主选举；而在大唐帝
国稳居世界第一强国的社会里，我们的祖先又有多少言论和思想自
由？即使在当今最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异化劳动不也照样普遍存在
于西方各国之中？如果按照我们现在某些人的逻辑推论，那么当初美
国南北战争根本就没有必要。因为所有的问题最终都归结到经济这一
起点上，所以只要埋头于国家建设，那么黑人奴隶到时候自然而然就
会获得自由解放。同样，我们今后只要经济上去了，那么所有的腐
败、强权、垄断、剥削也就统统会自然而然消除，广大民众也自然会
获得最终的民主自由。这不会又是一种骗人的巫术吧？

宇宙间万事万物都处在矛盾冲突之中，并且最终都要向前发展。发展
是必然的、必须的，并且要花代价的。我们不能因噎废食，不能因为
牺牲就不要改革，从这个意义上说发展是绝对的。但是发展又决不是
无条件的，或可以不受事物客观规律制约的。从这个角度上看，发展
又是相对的。这是事物的两个方面，也是必然性同合理性、必要性同
是非性的深刻矛盾。不择手段、不安切实际、不尊重具体的社会历史
规律的所谓发展，最终必将要受辩证法的惩罚。为片面地追求经济效
益，乱砍乱伐，就会导致森林灭绝，水土流失，从而破坏生态系统的
平衡。不经过严密的科学论证及可行性分析，盲目地圈地乱投资乱开
发，则必将被深度套牢造成国有资产大量流失。疯狂掠夺残酷剥削，
社会矛盾激化到了极限，无产阶级革命就不可避免地爆发。这种类似
的苦头我们不是吃得太少，而实在是太多。

人类社会迄今为止的历史，可以说尚没有任何一种社会制度完全合乎
人性发展的需要。社会主义是如此，资本主义同样如此。所以东、西
方文化互补已经越来越为世人关注。因此，我们既不能盲目否定市场
经济，也不能盲目地美化资本主义。我们当务之急所要做的与其说是
各执一词地争论，倒不如在各种对立的矛盾因素中去寻求彼此在边际
利益上的平衡。物欲横流的背后，正是人文精神的极度沦丧。在这样
一个道德断层、价值裂变的年代，我们所亟需匡扶的究竟是人性？还
是物性和兽性？抑或是神性？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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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圣人，行动的盗贼

东海一枭


人们常用“语言的巨人，行动的侏儒”来形容言行不一者。若以此来
形容中共，可就远远不够了。论语言，中共岂止是巨人？它简直是空
前绝后、举世无双的大美人、大善人、大圣人，大贞妇。如果仅读中
共的文件、讲话、指示及各种对外公布的文字资料，人们一定会认为
中共是全世界最最爱民爱国大公无私的现代政党，中国人民是世界上
最最自由最最幸福的公民。

中共的堂皇语豪壮语甜蜜话，因地制宜与时俱进，无穷无尽无涯无
际，其语言堪称古今中外最美好动人的词语之集大成。西方民主社会
常见的政治词汇，我们自然是全都有，而且使用得更频繁、更动听。
共和是最好的政体？好，我们的国名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主权在
民、民主党、多党制？行，我们“一切权力属于人民”，我们有八大
民主党派；宪法？有呀；法治？Yes，我们有社会主义法制原则，不
仅以法治国，还辅以以德治国呢；选举？OK，包括党的总书记和国家
主席在内，我们哪一位党和政府的官员不是各种大会选举出来的？人
权？没问题，我们的人权是有史以来最好的，而且马上要写进宪法
啦。义务教育？当然，9年制义务教育实施20多年啦；舆论监督、社
会保障、最低工资制，等等等等，都有都有，一样也不少。

至于民主，更是小菜一碟。我们一向以追求民主、实现民主为己任，
为此抛头颅洒热血前仆后继，曾经作出了多大的牺牲。数十年来，民
主作风到处在发扬，民主监督到处在开展，连专政都是人民和民主
的。民主政治？当然，当然，不仅早就有了，而且《中国民主政治趋
成熟》（《文摘周刊》2004.2.24）了哩。不信？铁证如山：今年两
会是人代会历史上最短的一次，而且不拉警笛、不闪警灯、不闯红灯
了，而且“大话少了，实话多了”，而且“不必温文尔雅，不妨面红
耳赤”了……。

多些实话之类确是值得高兴的现象。但若说这就是民主，而且是趋于
成熟的民主政治，这可把“民主”强奸得太惨了，面目全非啊。民主
的形式因“国”而异，但有一个最基本的标志：政府由公民通过周期
性的真正的自由、公开、公平选举而产生。同时，民主政治不仅仅举
行自由选举，而且通过司法独立坚守法治，限制行政权力，通过各种
立法保障公民权利，保护公民个人言论、结社、信仰、免于贫困和恐
惧的自由等。

明明是愚民有术、教育无钱、逆向淘汰、只用奴才，偏偏大唱“尊重
知识，尊重人才”的高调；明明以政治问题大肆抓捕异议人士，偏偏
宣称中国没有政治犯；明明有权皆贪无官不腐官匪一家猫鼠一窝，把
广大民众残酷剥削、沉重压迫成了弱势群体，偏偏以为人民服务的人
民公仆自许；明明最专制，偏偏大讲民主；明明最邪恶，偏偏大讲正
气；明明最腐败、最落后、最特权，偏偏以先进文化、先进生产力、
人民利益的代表自封……

不仅是言行不一，而是言行极端分裂、完全相反，言极美行极丑，言
极尊行极贱，言极善行极恶，简直是语言的贞妇行动的婊子、语言的
圣人行动的盗贼。一切美好的事物和词语，都受到了规模空前的强
奸，是非颠倒，黑白混淆，词语与事物间的联系，或曰能指与所指，
被粗暴割断并彻底颠倒了。用老百姓的话说，叫好话说尽，坏事做
绝；当面是人，背后是鬼；把活人骗死，把死人骗活；骗死人不偿
命。用庄子的话说，是：“为之斗斛以量之，则并与斗斛而窃之；为
之权衡以称之，则并与权衡而窃之；为之符玺以信之，则并与符玺而
窃之；为之仁义以矫之，则并与仁义而窃之。”（《庄子．
（肉去）》）。

鲁迅早有洞察：“自称盗贼的无须防，得其反倒是好人；自称正人君
子的必须防，得其反则是盗贼。”（《而已集．小杂感》）“正人君
子”“得其反”时，不仅是盗贼，而且是更加阴毒奸诈丧尽天良和羞
耻感的盗贼。中共就是这样窃走了、强奸了解放、人民、公仆、民
主、正气、改革开放、制度创新、爱国主义等等一系列美好词语。偶
尔听到读到党主党官们无比堂皇、无比深情的讲话、文章和指示，身
上常起鸡皮疙瘩。那感觉，犹如听婊子讲贞洁盗贼讲奉献、见魔王装
神佛恶鬼戴画皮一样，说不出滑稽、肉麻、诡异、厌恶、耻辱，还有
恐怖！（2004.2.24）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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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登陆纯属荒谬之谈

樊功


目前国际承认并且共识的是：两岸问题不是“国际问题”，是“中
国”的问题。所以，笔者坚持这样一个观点：台海问题实质是“要宪
政民主、还是强权专制的问题，是要继续搞‘超稳定’的大一统、还
是联邦制或是邦联制的问题”。本篇文章所论述的是：“文化登陆，
促成统一”必然破产的议题。

大陆认为台湾岛试图“独立”出去，台独势力也在“独立”问题上跃
跃欲试。然而，如何促成统一，笔者在《台海问题实质是中共的问
题》已经论及皮毛。现在，“大选”已经结束，印证了笔者那“不可
能动武”的预测。阿扁这个“独立小子”获得连任，在他以后的任期
中，会把台湾人民带向何方？既然中共的导弹没有投入台湾，解放军
也没有实施登陆计划，那么要用什么方式促进统一呢？这就是本文的
议题所在了：中共要用文化登陆台湾岛，先用文化收复台湾，用文化
促进统一！

这个议题的实施细则，极有可能掌握在中宣部或者中共的情报机关手
中。然而，从其所宣传的方针政策，从体制内人员所“透露”的情况
来看，我们仍可以获得一些所谓“文化登陆”的蛛丝马迹。那就是：
用儒教从汉代起所竖立的“大一统”观念去改造台湾人，用中国人那
种恋土怀乡的情节去感召台湾人，用共产党那“代表先进的文化方
向”的政策去影响台湾人。作为辅助手段（当然，这是相对本议题来
说的，这些手段在某个方面是作为主导的重要手段），那就是：军事
上的“攻台”准备──几百枚导弹全天侯瞄准台湾；经济上的“套
台”行动──两岸经济来往更加频繁、深入，在经济利益问题上套住
台湾，给台商更多的优惠政策；法理上的“统台”演练──大陆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台湾的“中华民国”相互“斗法”。哪个政权
在法理上更具合法性，从国内国际的局势判断，“烟雾弹”的导向当
然是大陆政权合法性基础更大。近期的修宪案中，“爱国者”的行列
又增添一类人：拥护祖国统一的人。种种准备已经做好，“文化登
陆，统一台湾”也可以悄悄登陆台湾岛，是谓“随风潜入台，统一细
无声”了。但是，笔者却要指出这纯粹是荒谬的举措。下面，笔者就
用“笔刀”，挑破这张画皮。

（一）儒教不可能促成统一──虽然两岸都是属于儒教文化圈，新儒
　　　家的崛起两岸都有很大的贡献，但是，儒教在大陆是深入骨
　　　髓，打而不倒，腐而不朽；儒教在中国大陆的功用，更多是
　　　“儒教政治化”，而台湾则是“儒教学术化”。新儒家们所倡
　　　导的思想，可以作为两岸人民日常功用与思想改造的一个范
　　　式，但这并不能推导出受儒教影响的人民认同同一种政治模
　　　式。
（二）恋土怀乡不是“遗老遗少情节”──中华民族素来有恋土怀乡
　　　的情节，“叶落归根”是为明证。但是，这种情节并不是对政
　　　治体制的认同，不是“遗老遗少情节”。中国2000多年的专制
　　　主义统治，王朝换了一代又一代，但人民的“恋土情节”并没
　　　有改变，人民认同的是民情、民风，是那种“血浓于水”的感
　　　情，而不是对一个王朝的崇拜。大陆试图利用两岸人民那种恋
　　　土情节去统一台湾，而台独分子亦妄图用“去中国化”来独立
　　　台湾，这两方的做法，都是十分荒谬。

　　　┌─────────────────────────┐
　　　│　论所谓的“去中国化”　　　　　　　　　　　　　　│
　　　│　　　　　　　　　　　　　　　　　　　　　　　　　│
　　　│　在蒋家政权专政台湾的半个世纪当中，政府忽略台湾　│
　　　│　的本土性与多元性，以至于在历史、地理的教科书　　│
　　　│　中，忽视台湾的地理、历史，全神贯注于大陆的地理　│
　　　│　与历史；它敌视本土的多元文化成分，而不成比例地　│
　　　│　关怀“中华文化”。现在，台湾人民已经自主，自然　│
　　　│　要在各个方面把注重的要点聚焦于台湾，给中华的成　│
　　　│　分以其应有的适当份量。反对者故意把它加以歪曲，　│
　　　│　把这个努力丑化为“去中国化”。　　　　　　　　　│
　　　│　　　　　　　　　　　　　　　　　──洪哲胜编按　│
　　　└─────────────────────────┘

（三）“代表先进的文化方向”必然破产──这“三个代表”在大陆
　　　已经被若干国人斥为垃圾，它能够堂而皇之的登陆台湾，去感
　　　召台湾人民吗？NO！马列这些泊来之物，被毛邓诸公加以“中
　　　国化”以后，本质并未改变。就拿它的三大支柱来说，中共更
　　　是把它们运用得巧妙非常：一党专政──逐步沦为独裁专制统
　　　治；公有化──变成了权贵官僚们的“私有化”；阶级斗争
　　　──把自己人分成三六五等，斗死几千万中国人；现在还抓着
　　　这根救命稻草不放，有朝一日还可能拿出来，斗个不亦乐乎？
　　　两岸虽然都不是“西方文化圈”，但是台湾更早一步接受了
　　　“自由民主”的操练，虽然表演得有点“别扭”，但也“有模
　　　有样”。只要承认“阳光是解毒剂”，台湾的“自由民主”会
　　　逐步完善。而那大言不惭的“先进文化”还在密室里见不得阳
　　　光，能影响台湾人民吗？

对于“统独”前景，我看还是得基于“自由、人权、宪政和繁荣”
（包遵信语）这个前提，充分尊重“人民的福祉是目标”（洪哲胜
语）。如果为了某个政党、团体的私利而借以“民族利益”、“人民
福祉”这样的大旗招摇撞骗，那是十足的野心家。对于“统独问
题”，官方迟迟没有实质性的晤谈，但民间可以展开大讨论，甚至关
心两岸问题的全球华人都可以展开大讨论、大辩论。然而，台湾和海
外可以有不一样的声音和观点相互撞击，但大陆却只有一个口径，悲
哉！

台独势力大搞“去中国化”，那是十足的无知；而大陆妄图用文化去
收复台湾，统一中国，那是十足的无耻了。那种所谓的先用“文化登
陆，促成统一”的策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2004.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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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不在多，有效则灵

危舟


“意大利啊！意大利……”伟大的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结尾处
呼喊着。意大利不仅仅意味着罗马的圆形剧场，也是西塞罗的意大
利、马基雅维里的意大利。现在我们要面对的这个意大利人，其渊博
与才华同样让人叹服。“他既是学者、律师、商人，又是业余的建筑
设计师、音乐家、艺术、语言学家，当然最重要的，他是他所坚定信
奉的个人自由原则的捍卫者。”哈耶克还惊奇地发现“我们都休息的
时候，他却在操纵飞机。”在我们这个高度技术分工的专业化时代，
如此百科全书式的人物实属凤毛麟角。他就是意大利人布鲁诺．莱奥
尼。

法律，就其真意而言，与自由基本上是重合的。自由，就是“免于强
制”，用霍布斯的表述方式，就是个人的行动服从法律。亚里士多德
在其不朽巨著《政治学》中也早就有类似的表述，“法律不应该被看
作奴役，法律毋宁是拯救。”一旦明白自由与法律的紧密关联，要保
有自由就必须紧紧盯住法律。在哪里开始的，也就在哪里结束，自由
的被蚕食往往也始自法律本身的败坏。在莱奥尼看来，立法的泛滥正
是一种假法律之名损害自由的行为。立法机构立的所谓“法”其实只
是一部分人的意志的临时体现，而非反映全体公民意志的长期演变的
产物。这一现象遍及世界各国，甚至连英美这样的普通法国家都不能
幸免。

提到立法，很容易让人想到梭伦、莱喀古士等古典时代的伟大立法
者，但现代泛滥的绝不是同一意义上的立法。先贤们的立法应该说是
一种制度设计，或者说是发现一般性的规则。现代遍地开花的立法，
则是通过群体决策形成的，对他人构成强制的成文的法律规则。莱奥
尼的祖先们比现代人更懂得法律为何物，罗马人西塞罗认为“法律并
非人的思想的产物，也不是各民族的任何立法，而是一些永恒的东
西，以其在指令和禁令中的智慧统治整个宇宙”。

表面上看，因为有着精准字句描述的文本摆在那里，成文法似乎更具
确定性。但事实与之相反，由于对立法行为的乐此不疲，朝令夕改就
成为普遍现象。而法律之有效在于符合人的预期，如果起床时做的事
情合法，睡觉时做同样的事情则违法，法律的确定性从何谈起？缺乏
长期的确定性正是立法之法的弊端之一。孔子“为后世立法”，当是
指西塞罗所言的永恒之法，决不是为了解决眼前的某一具体问题的立
法，故有“后世”一说，也只有这样的法才是久远而恒定的。其实，
撇开时间因素，成文法也不能说因其诉诸文字而更具优势。世界纷繁
复杂，任何描述都不可能穷尽其一切。世界的真实情况是无数个体在
互动中达致平衡，用群体决策代替个体决策本身就是不正当的。立法
之法“必然包含着对那些遵循立法规则的人们之某种程度的强制”，
这也是群体决策中很难避免的。因此，法律是而且只能是，在保持司
法独立的前提下，每个人都有机会涉入其中，并由法学家和法官在一
个个判例中发现的东西，而不是由一帮人坐在那里向壁虚构得出的抽
象原则。

当然，莱奥尼并非简单地反对所有立法与任何形式的群体决策，他采
用孔子“己所不欲，毋施于人”的原则来界定群体决策的范围，“只
要我们可以认定，群体的全部成员，包括眼下正遭受该决策之伤害的
成员，处在同样的情况下，都同意将这些对象纳入群体决策的范
围”。哈耶克提醒我们注意，莱奥尼不是让我们放弃立法之法，而是
要证明法官们发现的法律中有某些极其重要的属性，这些属性对于维
护个人自由不可或缺，而在立法之法中这些属性却令人遗憾地缺失
了。立法不是没有必要，但法不在多，有效则灵，这里的有效乃指其
保障自由之功效。如萨维尼指出的那样，立法的任务只是找出民族的
“共同信念”和“共同意识”，将其用立法的形式妥善保存。如果陷
入唯理主义的立法崇拜，动不动就针对某件事情立法，如目前的立法
“禁乞”等等，以为如此方为“法治”的真谛，那就大错特错了。

如前所言，莱奥尼纵横于各个领域，出入政治、经济、法律诸多学
科。这也表现在他的思想努力中，他欲图消弭各个学科的严格界限，
作整体性的社会研究，并在这种跨学科的研究中坚定地捍卫个人自由
的原则。或许，在今天，我们也该象孟德斯鸠那样呼喊，呼喊着更多
的莱奥尼。法不在多，但莱奥尼此般“文艺复兴式”的人物则是多多
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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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屁股不干净，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诗与刀


每一年，好管闲事的老美总喜欢发布什么关于各国人权的白皮书。殊
不知，这样的白皮书终究只是白皮书，对于改善各国的人权又何尝起
到什么作用呢？这正如我老刀时常著文督促苍蝇不要再逐臭、蚊子不
要再吸血一样，那些苍蝇照样嗡嗡地飞着，蚊子照样嗡嗡地飞着，且
振振有辞：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活法，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涉。这句话
诚然是对的。同是地球村的村民，各自有各自的活法，似乎是不应该
以自己的方式来干涉别人的。譬如苍蝇有苍蝇的活法，蚊子有蚊子的
活法，我们是不该加以干涉的。然而，市场上却不断有杀虫剂灭蚊剂
一代一代地出现，对苍蝇蚊子的生活横加干涉，这样的干涉似乎也没
人说有什么不妥，且买这些制剂的时候都是趋之若鹜，灭苍蝇与蚊子
的时候也是赶尽杀绝，浑忘了苍蝇与蚊子有他们自己的活法的，纵然
是吸血也是为了生存。岂止是苍蝇与蚊子，蟑螂、老鼠、臭虫……老
虎、大象、熊猫……这些有自己活法的地球村村民或者有碍人类的生
存或者无碍人类的生存，人类似乎都在加以干涉着。这样的干涉，似
乎也不会有停止的那一天，──除非他们绝了种。

苍蝇或者蚊子还在嗡嗡地飞着……

我不知道我的文字是不是如当年韩昌黎的《送鳄鱼文》一样，──我
始终疑心，韩昌黎的《送鳄鱼文》真的送走鳄鱼了吗？古人似乎都是
那么相信文字的力量，以为笔尖儿下有万马千军，──但当年的鳄鱼
终究是离开了潮州，使昌黎先生的《送鳄鱼文》着实地火了一把。鳄
鱼们终究是好生乖巧，不但没有指责韩昌黎对皇上大不敬才“夕贬潮
阳路八千”自己也不干净却还来指责鳄鱼们的生活，反而真的离开，
而且是永远离开。这使得老刀好生羡慕：老刀不知道写了多少送苍蝇
文、送蚊子文，不但送不走，近来似乎是越来越多，且不断地嗡嗡地
指责着老刀。这破刀，自己是那么的不干净，蓬头、垢面、屋子脏，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懦弱、木讷、冷漠，小时候还尿过床，
据说，那时大便还不擦屁股，好生小气，──总之是集人类之大缺点
于一身，似乎怎么找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说出来的优点。这样的人，
哼，这样的人还好意思说我们苍蝇、我们蚊子？我们应该写一篇《送
老刀文》才是。嗡嗡嗡地，从此，老刀的耳边，始终都是诵读《送老
刀文》的声音。老刀的霸权主义是危害地球村的安全的。老刀不该横
加干涉别的地球村村民的正常生活。老刀不该……总之，老刀不是好
东西，不是好东西的老刀就是应该闭嘴。若干年前，老刀是那么的
脏，即使现在，大便擦屁股是擦屁股了，可大便终究是那么脏，而且
也不雅观，居然在大便的时候脱裤子。这样的人哪有资格来干涉我们
苍蝇我们蚊子的生活？是可忍孰不可忍！破坏地球安全与和平的，就
是老刀！

苍蝇终究还在，蚊子终究还在。老刀早已无计可施了，傻乎乎地著
文，又何尝有什么用呢？

闲来上网，看看老美的白皮书，才知道老美和老刀一样的傻乎乎。想
用白皮书来改善他国的所谓人权问题，真是傻得可以了。何况，这老
美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国就充满了人权问题：从前，还有过种
族歧视，还侵略过别国，还……即使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居然有
人杀人，有人强奸，有人……这样号称讲人权的国家居然还有这样的
事发生，便是不讲人权。不讲人权的老美居然指责别国的人权，呵
呵，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自己屁股不干净，还有脸来说别人，呵
呵。

我忽然想到，即使老美的屁股是干净的，会不会忽然飞来一坨屎呢？

看哪，那家伙屁股上还有屎……

得了吧，您哪。那么傻……

老刀不由自主地回头看看自己的屁股上是不是忽然沾了一屁股的屎。
（2004年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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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人民的胜利

金海涛


　　　大选终于落下帷幕
　　　带着枪伤的阿扁欢笑了
　　　欢笑台湾人民的胜利
　　　欢笑民主与正义的实现

　　　明枪暗箭吓不倒阿扁
　　　飞弹军舰又岂能吓倒台湾
　　　民主与正义最终将战胜邪恶
　　　选票是最公正的裁判

　　　欢呼吧，
　　　欢呼这得来不易的胜利
　　　干杯吧
　　　为了台湾的未来一往无前

　　　欢呼时不要忘记了
　　　　飞弹的威胁尚在
　　　“一国”的叫声仍会不断
　　　干杯时要记住
　　　　海峡有时云淡天高
　　　有时会是风急浪险

　　　大选终于落下帷幕
　　　阿扁的枪伤尚未痊愈
　　　新的征程已经开始
　　　虽然前路并不一定是坦途
　　　但今天的胜利
　　　　开辟了胜利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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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的乞丐

樊功


　　　我暂住京城的那段日子
　　　走过地下通道都看见一个乞丐：
　　　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双腿跪着
　　　双手着地，弓着身子，伏在地上
　　　不断地磕头，不断地磕头……
　　　前面的破碗，零散放着卷曲的
　　　小钞，还有几枚闪着寒光的硬币

　　　我每天都路过这条通道
　　　每天都看见他跪着，不停地磕头
　　　偶尔，硬币与破碗的碰撞
　　　那寒冷的声音刺痛了我的心房
　　　他用呆滞而又感激的眼神看着我
　　　我亦凝视着他，可他却转头
　　　又在不停的向行人磕头

　　　对于人生，他真的选择了
　　　下跪与磕头这样的方式？
　　　日复一日，如信徒般虔诚
　　　而我，却选择了反抗与挑战
　　　挑战这命运与世道的不公！

　　　我不敢妄加揣测，以前
　　　他是否也如我一样
　　　曾经昂着高傲的头颅
　　　想挺直了腰杆做人？

　　　但我深深的知道
　　　在这狗日的世道
　　　跪着磕头比站着反抗
　　　其结局往往
　　　更加惨烈而悲壮！

　　　或许，他是在苦苦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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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光明航行

张晓平


　　　我们迎着险恶的波涛
　　　向着光明航行
　　　海鹰在空中与我们相伴
　　　我们用巨桨在水中搏击
　　　日月星辰一齐为我们祝福

　　　我们要战胜一切的海魔海怪
　　　让大海成为自由的女儿
　　　我们的信心是如此地刚毅
　　　任何的风暴也不能使我们退缩

　　　纵然　有那么一天
　　　我们与海中的风暴同归于尽
　　　啊　我们
　　　一群永远追求理想的水手
　　　在沉没的船中也不停止自己奋斗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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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杨银波少年时期诗选

杨银波


　　　独具中国特色的农民，
　　　眼看着日渐消失的绿树山庄。
　　　高楼大厦的城市攻击战，
　　　一场接着一场。
　　　权力主义的资本，
　　　富裕着野兽般的贪婪。
　　　寻求更大刺激的肚皮，
　　　正啃食着死婴的脑浆。
　　　油亮的额头插满热火朝天的三十二颗镣牙，
　　　发臭的大肠吞掉另一颗体温未灭的心脏。
　　　北京某些比法西斯还可恨的中国人，
　　　干着反人类的勾当。

　　　从未有过主人翁的模样，
　　　从未有过主人翁的模样！
　　　那么，就从这一刻起，
　　　我要穷则独善其身，
　　　达则兼济天下。
　　　我仍记得孟柯当年趾高气扬：
　　　五百年内，
　　　必有王者兴，
　　　其间必有名士者。

　　　这是个卧虎藏龙的时代。
　　　面对冷漠的人们，
　　　我要扬起新一股热血气概，
　　　让它沸腾如黄河般汹涌澎湃。
　　　排山倒海的气量终将高耸云川，
　　　纵然狂云总被雨打风吹去，
　　　但翻身的人民必定掌得──
　　　起码半壁江山。

　　　就在这一刻，
　　　翻转腾挪的风暴早已来临，
　　　那就让更多埋伏着的金戈铁马，
　　　腾出被沙尘覆盖着的大地。
　　　就在这一刻，
　　　主宰沉浮的人民渐渐觉醒，
　　　那就让更多超越先圣千百倍的旷世奇人，
　　　传遍二十一世纪。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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