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与评论】洪哲胜、李明璁、林保华、李斌、许万平、乔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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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通讯》2004.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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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湾总统选举
　　◆解析白宫声明　…………………………　（美国纽约）洪哲胜
　　◆包装一场荒谬的“运动”，
　　　及其多重阶级偏见　…………………………　（英国）李明璁
　　◆一位大陆读者的来信：
　　　我们争论台湾总统选后的争议　……………　（中国）ＺＺＺ
　　◆白宫贺扁连任．沈富雄
　　　吁连宋为新生代立委考量　………………………　《大纪元》
　　◆北京对台选举非不关心而是非常关注　…………　《大纪元》
　　◆美指无助两岸稳定　……………………………………　中央社
　　◆美学者呼吁中国不要制造问题　………………　《中广新闻》
　　◆一个中国人的台湾情　…………………　（美国纽约）林保华
　　◆美专家学者谈台大选　…………………………　《美国之音》
　　◆美电贺陈水扁当选．北京指责　…………………　《大纪元》
　　◆陈水扁：29日愿意无条件与连宋会面　…………　《大纪元》

二、台湾民众“三．二七”集会活动
　　◆沈富雄：国亲抗争力道愈深国人愈不能原谅　………　中央社
　　◆“三．二七”集会开始　秩序良好
　　　民众情绪高涨　高歌呐喊　………………………　《大纪元》
　　◆民众马拉松集会．冀以法律解纷争
　　　陈水扁吁民众冷静理性表达诉求　………………　《大纪元》
　　◆“三．二七”集会结束．警方劝导民众离去　…　《大纪元》
　　◆“三．二七”集会活动结束．民众陆续离去　…　《大纪元》

三、台湾总统候选人被枪击、泛蓝要求验票事件的发展评论
　　◆射向陈水扁吕秀莲的与射向
　　　“六．四”学生市民的是同一支枪　………　（中国）黑眼睛
　　◆美报：重验票有正当性．提选举无效失当　…………　中央社
　　◆连战指“三．二○”留下大问号
　　　宋楚瑜誓言全力支持连战　………………………　《大纪元》
　　◆陈水扁否认作票．待连宋提告诉后全面验票　………　中央社
　　◆陈水扁：枪击案．难道要我死掉才是真的　…………　中央社

四、认识问题
　　◆历史上的戊戌变法和八九年“六．四”学生运动　……　李斌
　　◆汉人　……………………………………………　（贵阳）康成
　　◆今天世界已经进入民主第四次回潮期　……………　张三一言
　　◆判欧阳懿先生二年意味着什么　……………　（重庆）许万平
　　◆台湾独立了又能怎样？　………………………　（法国）老康
　　◆保护私有财产写入宪法的意义
　　　──写在宪法修正案通过之日　……………　（武汉）乔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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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白宫声明

洪哲胜


◆美国政府与人民一致恭贺台湾人民的3月20日总统选举成功结束。
　台湾的中央选举委员会在3月26日正式宣布陈水扁先生赢得连任，
　我们恭贺陈先生的胜选。

　──美国不但恭贺台湾人民总统选举成功结束，而且恭贺阿扁当选
　　　总统。
　──美国点出中选会公布之后才贺阿扁，让大家知道那些说美国不
　　　愿意贺阿扁当选的泛蓝人士只是胡说八道。

◆我们承认，3月20日的选举结果存在着悬而未决的法律挑战。我们
　高度肯定台湾人民相信既有法律机制、拒绝以法律途径以外的方式
　解决他们的分歧。我们拒绝号召暴力之举，这种号召威胁了我们和
　台湾人民所承诺信守的民主原则本身。

　──美国承认有人从法律方面（而非示威施压）挑战选举结果；
　──美国认为应该解决这个法律挑战；
　──台湾人民相信既有的法律机制，拒绝用法律之外的途径解决分
　　　歧，美国对此高度肯定，也就是说，美国站在坚持依法办事者
　　　的一边。
　──美国拒绝泛蓝的号召暴力；由于美国和台湾都承诺信手民主原
　　　则，因此，泛蓝如果采取民主以外的方式，即使夺得政权，美
　　　国就不再有义务保护由这个政府领导的台湾；

◆台湾海峡的和平和稳定与台湾人民的福祉的维系，对美国而言仍然
　十分重要。为了促进这些目标，美国将履行台湾关系法所载明的义
　务。台湾和北京都有责任透过所有的既有管道展开对话，并且避免
　采取会改变台湾现状的片面措施，为双方的和平与安定奠定必要基
　础。

　──台海和平与台湾人民的福祉对美国而言十分重要，因此，泛蓝
　　　或中共如果对此加以破坏，美国将履行台湾关系法从而出手。
　──台湾不可宣布独立。
　──中国不可动武。

◆我们将遵循台湾关系法以及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共同发表的三项联合
　公报所揭橥的一个中国政策，透过美国在台协会与台湾人民继续保
　有紧密的非官方关系。”

　──美国将遵循它自己的”一个中国“政策；
　──美国将与台湾保持“紧密的非官方关系”。

（2004.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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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装一场荒谬的“运动”，及其多重阶级偏见

（英国）李明璁


如果您这星期有翻翻《中时》、《联合》两大报，大概会浮现一种印
象：“在总统府前的群众集会温和节制，仿若一场民主嘉年华”。的
确，显而易见的，大多数聚集群众并非少数极端绿营口中所谓的“暴
民”（我也反对这样的说法和其隐含的“镇暴”逻辑）。人群之中或
许少数过于激情，但媒体总会自动帮他们平衡矫正一下“形象”。

比起电子媒体只会愚蠢地一路SNG到底，中时与联合报系却是颇具谋
略、攻于心机的媒体。于我看来，在这4年、在大选前、乃至此刻
（甚至未来），这两大报其实一直扮演着比国亲两党更聪明百倍的角
色（所以我一直认为泛绿真正的对手不是国联盟，而是以两大报为首
的文化政治权力集团（cultural-political power bloc））。这些
媒体很清楚，即使他们在这场选战“输了”（媒体的“客观中立”在
台湾根本被当成笑话），但只要持续由他们设定议程（agenda
setting），就能站在论述的高点，维系他们政经与文化意识型态的
正统性，也因此而能继续进行一场接一场、涵盖“台北都会／外省族
群／中产阶级／“拟”（pseudo-）知识分子”等四合一身分认同的
复式动员。

当国亲两党因其政客竞相冲过头的时候，两大报其实比这些政客还头
脑清楚地嗅到民意舆论对他们的政治未来不利，所以既然无法顺利推
使王马即刻出来逼宫，只好快快调整策略，尝试将抗议群众与连宋一
干国亲政客适度脱钩（detachment），也就是说，两大报开始采取一
种“即使国亲政客为私利，但广场民众却是为正义”的新论述。

于是，两大报开始大幅报导各类“抗议民众”〔回想过去学运社运年
代，参与者未曾如此被正眼看待过），记者和撰述者努力用感性到有
点肉麻的语言描绘这些人（与其说这是报导（report）或评论
（comment），不如说这更象文宣（propaganda）吧〕。两大报不断
述说群众“都是”何等温和理性、有知识教养的都会中产阶级、上班
族、学生、家庭主妇等等，说他们不分族群（总是不忘刻意省籍平衡
一下）只为讨回“公道”，说他们有多么理直气壮、多么“忍无可
忍”。

两大报还说，在群众中很多人高举英文抗议标语（哇好“国际化”
哦），很多美眉勇于秀出自己（哇好美丽好优雅哦），很多上班族学
生下班下课后不辞辛劳赶来（哇好认真好热情哦）。这些媒体人甚至
对比起过去十多年来的社运，定义以前的参与者多半都是“中南部／
本省中下阶层／低教育水平者”，并据此宣称这场“群众运动”多么
具有历史跃进的意义（这类代表作请见杨渡在3/25《中时晚报》的社
论）。

在这样最新的论述发展中，很微妙的，国亲政客充满权谋的面目与煽
动耳语渐渐模糊，而所谓“温和理性中间选民的嘉年华运动”逐渐取
代版面。请容我不客气地说，还有比这更令人做恶的吗？掌握发言大
权者拼命动员族群仇恨还不够，竟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要吃尽反对他们
者的豆腐，甚至道貌岸然地质问：“现在许信良正于广场绝食抗议，
而当年绝食的野百合学运世代如今安在？”（联合报3/26小社论）。
这种类比，实在时空错乱得很不可思议。如果，连我在“台北都会／
外省族群／中产阶级”的知识分子朋友，都“受不了”而跟我发出以
下愤怒：“要抗议要恶搞要煽动，随便他们，如今我们除了隐忍又能
怎样？但是这样的包容、等待还不够吗？为何还要被反过来倒打我们
一耙？”那么，可以想见那些媒体口中“中南部／本省中下阶层／低
教育水平者”，他们怨愤难受的心情如何。这般由两大报带头，把自
己正当化、“有水准化”、甚至抬起到一个无可质疑的道德高位，其
所造成的社会问题就是：沈默（而反对他们如此作为）的多数人民，
又莫名其妙被深刻地污名化一次（真是无奈，他们可是什么都没做
啊）。

身为一个社会研究者，面对如此媒体操作，我无能反制（两大报的专
栏发言权永远都是掌握在那一票近亲繁殖者的手上）。真正令人忧心
的不是扁政府的社会信任与统治正当性（这是绿营政客在乎而不是我
关切的危机所在）、不是政党倾向的分歧对立、也不只是族群、城乡
的差异心结，更糟糕的是，由媒体设定方向、政客嘶吼动员，两者持
续不断建构（延续过去50年）深化的阶级歧视。这种多重的阶级歧视
（不只是社经地位也是文化资本多寡的歧视），源自前述“台北都会
／外省族群／中产阶级／“拟”（pseudo-）知识分子”复合霸权
（multi-hegemonic）的认同型构（但我必须强调，这么说绝不是指
所有具有上述身分者就一定具有这种带着优越意识的复合认同），以
及相应的一种“看不起中南部／本省中下阶层／低教育水平者”的自
恋主义（narcissism）与权势失落感（例如在联合报的网路留言中就
有人说：“这些没文化只会盲目崇拜阿扁的南部人竟然决定了我们的
命运”）。

试问这种自恋、浮夸、污名他者的论述和“运动”，到底在哪一点意
义上，有什么“进步”可言？也试问在这种媒体霸权的结构下，一个
具有同理心、就事论事、公平对话的市民社会如何可能？就此而言，
媒体改造绝对是下一波民主改革的首要关键。而焦点问题绝不象亲绿
媒体（如《自由时报》）所一言蔽之“两大报是统派媒体”这般简单
（这是动员另一种民粹的危险指控）。对台湾如此“自由放任”的媒
体环境来说，蓝绿统独各为其主，在我看来没什么大不了也并非媒体
首恶。个人以为，真正鞭挞着台湾社会的，其实更是媒体挟其文化资
本与论述霸权，继续不断生产的（如前文所述的）文化经济阶级偏
见。

亲爱的朋友，我们不得不正视此一敏感问题，如果我们希望，真正平
等的族群／南北和解早日到来。

（李明璁：英国剑桥大学社会人类学博士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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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大陆读者的来信：我们争论台湾总统选后的争议

ＺＺＺ


尊敬的ＸＸＸ：

您好！今天上午到办公室（我平时很少去办公室了），碰到一些左派
人士（其中一些和我私人关系较好）和中间人士，谈起台大选（有些
人由于不太关注政治，其实并不知台大选详情），我与他们发生了剧
烈的争论。左派观点摘要如下：

（一）台大选（正式）结果尚未出来；
（二）投票率太低，是个笑话；
（三）仅多出两万张票，不能说明问题；
（四）废票有30多万张，明显有鬼；
（五）诸多军警人员被扁政府阻止而未能投票；
（六）公投被否决。

我针锋相对，给予了一一驳斥，以理服人，用数据说明问题，具有很
大的权威性。我观点摘要如下：

（一）结果已于“3．20”晚上及时揭晓，怎能说“尚未出来”？只
　　　是蓝营不服输，要重新验票，在打官司；
（二）80%多的投票率已经够高的了，怎么能说是“太低”？难道要
　　　100%？且法律规定，只要过了50%就行了，结果就有效；
（三）不是2万张，而是近3万张（为了这“2万”、“3万”，和他们
　　　争得脸红脖子粗；其实是3万差一点，“四舍五余”也应该说
　　　是3万）；再说多1张也是赢，何况3万张？法律就是法律！
（四）废票太高是因为较多投票人员不懂投票规则（如把两个候选人
　　　都写上了，等）而造成的，听说台一些中间派别发起了一场废
　　　票运动，故意弄出废票；再说，选举法并未规定，废票超过多
　　　少，选举就无效。
（五）扁政府绝对不敢阻止军警人员投票，较多军警人员未投票是因
　　　为前天响起了枪声，加上正处于敏感时期，要执勤和加强警
　　　戒，无法赶到登记的投票点去投票；再说，绿营是执政党，军
　　　警人员去投票只会对绿营有利。
（五）不能说“公投被否决”，只能说“公投无效”，我把上封给您
　　　的信中所讲的观点今天又耐心跟左派们细讲了一次。可悲的
　　　是，左派中有的居然还是学法律的（我本人是学医药专业
　　　的）。最后我向老左们严正指出：您们是中了宣传的毒，不用
　　　脑子想问题！

敬祝：健康如意，周末愉快！

ＺＺＺ 2004.3.26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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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贺扁连任．沈富雄吁连宋为新生代立委考量

《大纪元》


〔《大纪元》记者谢亚晴台北报导〕中选会昨晚（26）7点40分将第
11届总统副总统当选公告突破重围、再度贴出，晚间8点上网发布消
息，正副总统当选公告法定程序已算完成。白宫也在昨天深夜也发出
贺电，祝贺陈吕当选，台湾总统府今日凌晨发表声明表示感谢，肯定
白宫支持循法律途径解决争议。

台湾ＴＶＢＳ电台独家华府报导，蓝绿双边华府游说团都对白宫进行
了一定的游说工作，台湾驻美代表程建人私下表示，美国决定要发出
贺函，跟吕副总统的呼吁没有关系，是美国行政体制老早就作好的决
定。

而昨天上午，陈水扁总统即与美国众议院多数党领袖狄雷（Tom
Delay）通上电话，狄雷众议员在电话中除对总统顺利获得连任表达
祝贺外，也表示台湾的民主对美国人民而言，不仅是最大的鼓舞力
量，对中国大陆乃至其他国家而言，更让他们了解台湾是真正的民主
国家，他和美国国会中的同僚会给予陈总统无条件的支持。

狄雷众议员并提及，美国国会在4月间将举办台湾关系法25周年纪念
活动，在此期间，众议院也将会通过一项法案敦促美国国务院就台湾
参与世界卫生组织议题给予更多的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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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对台选举非不关心而是非常关注

《大纪元》


〔《大纪元》记者高展综合报导〕针对中选会26日傍晚所公布的选举
公告，引发泛蓝支持民众不满，数度和警方发生冲突。而一直静观其
变的大陆国台办，26日晚间立即发表措词强硬的谈话。国台办指出，
大陆将密切关注台湾事态的发展，如果台湾局势失控，大陆方面将不
会坐视不管。陆委会也旋即发表新闻稿指出，如果中共企图为引发两
岸冲突而找寻藉口，将是徒劳无功，将使台湾人民更加团结，共同唾
弃中共举措。一位美国白宫资深官员说，中国这种说法无助于维持台
海安定。

尽管中国对于台湾选后局势一直以保持密切关注低调回应各界关注，
但国台办在26日晚间之前，对于国亲拉高抗争情势都保持沉默，可是
就在中选会26日晚间公布台湾正副总统名单却引发泛蓝支持者与警方
的激烈冲突之后，国台办即以涉台专责机构的身分，发表声明强调，
不会对台湾动荡情势保持沉默。

据中央社26日报导，中国方面指称，正在密切注意台湾局势发展，如
果台湾局势失控，中国不会坐视。其官方新华网站上面的全文如下：

　　“我们注意到，台湾地区选务机构不顾参选一方的强烈反对，迳
　　行发布有关选举结果的公告。我们也注意到台湾参选的一方表示
　　对此不能接受，并在继续进行抗争。我们密切关注事态的发
　　展。台湾同胞是我们的骨肉兄弟。如果台湾局势失控，造成社会
　　动荡，危及台湾同胞的生命财产安全，损害台海地区的稳定，我
　　们将不会坐视不管。”

据了解，针对这份声明，大陆涉台学者认为，由于目前台湾民众情绪
亢奋，已经失去理性，这份声明对于蓝绿双方都不会产生影响。但他
提醒，声明中所提到的不会坐视不管，可以明显看出大陆对于台湾大
选认真严肃的态度，学者也强调，这是大陆保持所谓对台动武政策的
一致性。

针对中共发布此新闻稿后，陆委会表达了高度不满。据《东森新闻》
报导，陆委会指出，台湾举办总统选举，是内部事务。总统选举后虽
然出现少数人士之抗争行为，但台湾是一个法治国家，选务机关一切
依法行政，警政及司法主管机关自会依法处理，不须中共干涉台湾内
政事务，希望中共能尊重台湾的法治。并强调，如果中共企图引发两
岸冲突藉此找寻借口，此举将是徒劳，而且台湾人民会更加团结一
致，共同唾弃中共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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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指无助两岸稳定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刘坤原华盛顿26日专电〕针对中国宣称将不坐视台湾局
势失控，一位美国白宫资深官员说，中国这种说法无助于维持台海安
定。

这位不愿具名的官员说，美国承认台湾“3．20”选举结果仍有悬而
未决的法律诉讼，美国希望台湾的选举争议透过既有的法律机制解
决。美国反对暴力，并呼吁台湾人民在成功实践民主主义的同时，也
要遵守法治。

对于中国国台办发言人表示，中国关切台湾事态发展，如果台湾局势
失控，造成社会动荡，损害台海地区安全，中国将不会坐视不管，这
位官员说，中国这种发言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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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学者呼吁中国不要制造问题

《中广新闻》


〔据《中广新闻》张蓉湘报导〕大陆国台办昨天发表声明，指称台湾
局势若失控，他们将不会坐视不管，国台办发表的强硬措辞，已经引
起美国的高度关注。前美国在台协会理事主席卜睿哲呼吁中共，不
要制造问题。此外，智库“战略暨国际研究中心”专家表示，北京的
意思是不希望外国势力介入台湾选举争议，而中共这次很可能只是口
头恐吓。前ＡＩＴ理事主席卜睿哲在会后表示，中共可能只是嘴巴上
恐吓，这是北京对台湾大选的发展，表达关切的方式。但是中共必须
小心，不要成为一个问题。

此外，专家葛来仪表示，中共过去曾经表示，外力介入是共军动武的
条件之一，北京这次想传达的讯息是不希望外力介入台湾的选举争
议。而中方的措辞虽然强硬，北京非常不可能真的军事介入。葛来仪
说，北京事前知道白宫会在中选会公告之后发贺函，所以北京的目
的，不在于阻止华府发贺函，而可能是希望影响我方透过验票等解决
选举争议的过程，但这是很不智的。

另外，中方在美人员表示，国台办的声明是要突显，北京对台湾选举
并非漠不关心，而是非常关注。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7 09:11；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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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人的台湾情

林保华


在这次具有“世纪大战”意义的台湾总统大选前夕，我又来到了台湾
观选。观选似乎是一个“旁观”行动，但是实际上我有自己的立场与
感情。这个立场与感情的形成，不是偶然的，而是经过几十年的演
变。

自小我就自认是“爱国者”，喜欢看民族英雄的传记，从张骞、班超
到岳飞、文天祥、史可法。作为长期接受中国共产党教育的我，后来
所接受的也是“解放台湾”那一套。大中国的情结，使我中学一毕
业，就从印尼回到中国。

21年在中国的日子，看尽人权被彻底践踏的社会万象，自己也过着缺
乏尊严的日子。70年代中期移居香港之后，虽然强烈反对中共独裁政
权，但是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还是理所当然。1984年第1次离开香
港，就是到中国另一部分的台湾游玩。然而多次到台湾，对台湾这块
土地产生日益增多的感情。

也许与台湾有天生之缘。我同已经病逝的前妻，在中国育有一子一
女，都是文革期间出生的。文革期间给子女取名字，都要非常小心，
免得从名字中引伸出“反动”思想出来，因此那时流行单名，且非常
“革命化”。当时毛泽东在天安门接见一个名叫宋彬彬的红卫兵时，
嫌文质彬彬不好，要她改名“要武”；正好我儿子生下，不喜欢太暴
力的名字，就取个“斌”字，文武双全总没有错；女儿在文革中期生
的，又是阴历月满之时，希望快点度过文革的黑暗见到光明，于是取
名“明”。后来到日月潭玩，发现那里还有个文武庙，既有“明”
潭，又有“斌”庙，此乃天意也。后来我再婚，娶了“新台湾人”，
加强了这个因缘。

台湾吸引我的，不止秀丽的山水、可口的小吃，以及纯朴的风土人
情，更吸引我的是眼看着她发展成为一个民主国家。然而台湾民主之
路，到后期受到中国的强力打压，使我从新思考统独问题。我从认同
“统一”；再逐步明确“民主”是人民当家作主，要尊重人民的意
愿，再转变为认同台湾主体而需要正名。

第一，中共在1996年的台湾总统选举时对台湾发射飞弹，那年我也到
台湾观选，发现当时林洋港与郝柏村这组候选人的不可理喻。在台中
参加他们的造势晚会，郝柏村的言论使我吃惊，因为简直是“亡国
论”的观点，害怕中共到如此，只反独而不反共，幸亏他当参谋总长
时共军没有打过来，否则台湾早完蛋了。1998年李登辉总统提出符合
台海真实情况的“两国论”时，又有统派政治人物反对，同中共一唱
一和，更加讨厌他们的恐共、媚共心态。

第二，本来我也是期待中国民主化后实现台湾同大陆的统一。但是中
共顽固的坚持专制制度，拒绝任何政治改革，台湾总不能长期等候中
国的民主化而统一，因为在中国民主化以前，台湾就可能被中共这个
恶霸吃掉。由于中共控制全国资源与拥有强大武力，对中国民主之
路，我也有我的想法，那就是走地方自治或地方独立的道路来架空北
京的中央集权。从地方民主化开始，那么台湾、香港是最好的样板。
因此台湾独立不是坏事而是好事。民主台湾屹立在世界上，就是对中
国民主运动的最大支持。现在热衷反对台独的人，不管是在中国，或
者在台湾，甚至在海外，即使民主口号喊得再响亮，在客观上都是协
助中共扼杀民主运动和民主国家。

第三，经过对台湾社会和历史的进一步了解，固然台湾人大多数是大
陆移民，固然台湾文化同中华文化有渊源，但是它不排斥台湾可以正
名为一个独立国家。因为“自古以来”如何如何不是一个图腾，美
国、星加坡、东帝汶的独立就是一个事实。星加坡和东帝汶的“自古
以来”比台湾还要古。何况经历了战后半个多世纪的文化分野，特别
是政治文化的背道而驰，中台之间区隔越来越大。联合国人权公约的
自决条款适合台湾的情况，台湾人可以成为有别于中国而类似星加坡
的新人。

第四，台湾有些人的国家认同很有问题，这些问题不解决，我为台湾
忧心。2000年政党轮替时，在台湾执政超过50年的国民党承认选举结
果自动下台，我很庆幸，因为国民党后期在李登辉总统领导下也对台
湾的民主政治有过贡献，但是后来背弃这条路线，国亲利用国会多数
的“凡扁必反”是台湾乱象的重要原因，不顾国家利益，连在中国打
压下非常艰辛的外事活动，国亲都在配合中国打击政府，没有对台湾
和中华民国的认同而迎合中共，这不是简单的族群融合问题。因此我
越来越认同台湾民众和政治人物对正名、公投和制宪的诉求。

因此这次的总统选举与公投，事关台湾民主的前途，国家的前途，和
个人能否过着有尊严的日子，台湾民众必须投下神圣的一票。我的一
生，从中国到香港到美国，都还没享有过这一票，台湾怎么不令我羡
慕呢。在此衷心为台湾祝福。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7 11:32；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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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专家学者谈台大选

《美国之音》


〔《美国之音》记者夏启文报导〕在星期五的一场研讨会上，华盛顿
的分析人士就选后台湾的情势以及美中台三边关系的走向进行了探
讨。前美国在台协会主席卜睿哲指出，在这次的台湾大选中，蓝绿两
阵营分别得到了一半的选民支持，由于选票的差距极小以及选举相关
的其他因素影响，现在台湾的民主制度受到了强烈的挑战，究竟目前
的制度能够承受多少压力，这些压力是否会造成选举制度和体制的改
变，值得持续观察。卜睿哲认为，今年12月的立法委员选举十分重
要，因为这将决定民进党是否能够控制立法院的多数席位、修改公投
法，为未来进行修宪和其他的公投铺路。因此年底的选举将对未来台
湾的走向和两岸关系有重要的影响。

§§台海稳定符合三方利益

华盛顿智库战略暨国际研究所研究员葛来仪表示，这次的台湾大选对
于台湾、中国和美国都形成了挑战。对于台湾来说，如何和平解决选
举争议，让各方都能接受选举的结果，并且在选后寻求团结、弭平裂
痕，是目前首要的课题。葛来仪说，中国和美国也在密切观察台湾未
来政策的发展，她认为维持台海局势的稳定符合美、中、台的三方利
益。她说：“维持台海情势的稳定与和平符合美中台三方的共同利
益，因此，在未来的四年里，三方必须建立更好的沟通渠道，特别是
中国和台湾之间必须要相互沟通，而不只是美国和台湾或是美国和中
国之间的双边沟通。”

葛来仪指出，据她的了解，中方分析人士在选前多半预测泛蓝会赢得
选举，主要的攻击焦点也集中在陈水扁提出的公投。陈水扁当选显然
不是中方所乐见的结果，台湾未来再度进行公投的可能性也让中方十
分担忧，因此预料选后北京对台的态度可能会转趋强硬。她说，在陈
水扁连任后的前两年，两岸关系可能会陷入僵持状态，后两年陈水扁
可能会加速宪政改革的进程，而使得两岸关系进入十分紧张的阶段。

§§北京应采取更弹性作法

葛来仪认为，中国必须认识到台湾民众逐渐增强的台湾意识证明过去
孤立陈水扁、坚持一个中国和一国两制的政策必须有所改变，中方应
该要采取更有弹性的作法。她说：“我认为与陈水扁进行接触符合中
国的基本利益，建立相互沟通和对话的机制是最重要的步骤，中国方
面应该接受在没有预设前提的情况下与台湾展开对话。其他一些弹性
的作法包括让台湾参加在北京举行的奥运会、减少对台导弹部署，建
立军事互信机制等，都有助于避免台湾民意进一步朝向独立的方向前
进。”

§§反对美对台强力施压

乔治敦大学外交学院教授罗伯特．萨特则认为，最近几个月来布什政
府基本上将台湾视为一个麻烦，美国试图在公投的问题上对台湾施加
压力，但是陈水扁并没有听从美国放弃公投。未来陈水扁如果要继续
推动公投和制定新宪法，美国和台湾之间势必将再度出现同样的问
题。

他说：“我不认为对台湾强力施压是一个好的选项，也不一定能起到
作用。因此我认为在这个时候美国和中国进行良好的沟通，确保中方
不会动用武力，是一种可能的替代措施。”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7 12:28；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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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电贺陈水扁当选．北京指责

《大纪元》


〔《大纪元》记者吴雪儿报导〕美国白官在台湾大选结束后第6日，
待台湾中央选举委员会昨天发出总统当选公告后，正式发表声明，祝
贺陈水扁胜出台湾总统。

白官声明表示，明白今次台湾选举结果有争议，赞扬台湾民众选择透
过法律机制解决问题，又呼吁两岸以对话确保台海的和平稳定，并重
申反对两岸任何一方改变台湾现状；而美国将继续奉行“一个中国”
的政策，覆行“台湾关系法”的相关义务，继续与台湾维持紧密的非
官方关系。

美国白官和国务院都呼吁台湾民众保持理智，谴责任何暴力行为，又
指台湾的民主发展蓬勃。

另一方面，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孔泉表示，坚决反对美国向台湾发出总
统当选的贺电，他指责美国这一“违反中美三个联合公报原则、干涉
中国内政的错误做法”。他又指称，美国多次表示反对“台独”，应
该言而有信。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7 14:20；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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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水扁：29日愿意无条件与连宋会面

《大纪元》


〔《大纪元》记者赵晓慧台北报导〕连宋阵营于“3．27”集会中提
出三项诉求，台湾总统陈水扁于同日晚间做出回应，同意立即验票，
愿意在3月29日无条件与连宋见面，而总统府前的抗议民众也需在29
日之前自动撤离。他也驳斥枪击案是自导自演的外界说法，并再度澄
清启动国安机制的疑虑。

§§同意立即验票

陈水扁今晚（27日）九点在台湾总统府召开记者会，回应连宋今天在
“3．27”泛蓝万人集会中的三项诉求。

他首先对外界高度关切的验票进行表态。陈水扁说，他绝对不会作
票，现在中选会已正式公告正、副总统当选人名单，只要国亲提出选
举无效或当选无效之诉，他马上递出同意书，愿意立即全面验票，不
必等到法院开庭。

对于验票的结果，陈水扁表示全盘接受，但也希望连宋同样接受结
果。

陈水扁说，他绝不会作票，选务人员更不会作票，他比谁都希望用更
快更好的方式洗刷作票的污名，在3月21日一早，他便打电给幕僚，
研究如何展开全面、公开、集中的验票。

他说，由于票匦已被查封，只有检察官及法官才能拆封，如果要行政
验票，必须透过修法，让朝野委托中选会及地方选委会进行验票。如
果是透过司法验票，缓不济急，而总统也没有权力下令立即验票。

陈水扁一再强调，台湾没有本钱分裂，对于选举的争议，必须尊重司
法，透过法律来解决。

§§驳斥枪击案自导自演说

陈水扁还说，完全无法接受遭枪击是“自导自演”的说法，这是对他
人格非常大的羞辱，他反问，一定要他及吕秀莲死亡、肚破肠流或是
对天发誓，才能够证明吗？

他说，如果可以自导自演，就请连宋雇用最好的神枪手，让连宋站在
静止的吉普车上也挨同样两枪，这样子才能取信于人。若是这样，愿
意马上辞去总统职务，“5．20”不会就职，连宋要重新选举也可
以。如果连宋做不到，就请闭嘴，也请所有人闭嘴。

陈水扁还说，他与他的家人都很心急，想知道为什么有人要对他开
枪，所以，他愿意接受国亲推荐的人选，抵台进行相关的鉴识工作，
早日让枪击案的真相水落石出，不再背负污名去执政。

§§澄清启动国安机制的疑虑

对于连宋质疑陈水扁启动国安机制，企图影响20万军警的投票权益，
陈水扁今天也予以严正驳斥，表示绝对无法接受这种污蔑及抹黑。

他说，受影响的只有国安单位首长的休假被取消，并不影响其他人的
生活。正副总统挨枪，启动国安机制是可以理解的，在情况明朗后，
也没有升高国安机制的层级。至于谁可不可以休假投票，都是在选前
两个月便规划好的，丝毫不受国安机制启动的影响。

陈水扁表示，1996年大选时让1/6的军队留守，今年更下降为1/9，国
安机制启动后绝无增加任何一位国军留守，侍卫、特勤、警察及国军
的勤务都有调整，远住中台湾的还可以提早返乡投票，首长们的休假
虽被取消，但投票也没有受影响。

§§愿意29日与连宋会面

连宋曾经提出双方见面的要求，陈水扁也正式回应，愿意于下周一
（29日）无条件与连宋见面。

陈水扁说，本来他期待连宋可以将抗争群众带离总统府前广场，但却
发现连宋表示无法负责，他也只有“认了”。

§§要求总统府前广场民众撤离

今天（27日）晚间六点，是泛蓝支持者占据总统府前广场最后的法定
期限，但直到陈水扁晚间9点露面时，仍有2千多名群众不愿离去。对
此，陈水扁发出最后通牒，必须在29日之前自动撤离。

他以严厉的口吻表示，若是再不处理，就没有资格做国家领导人，无
法捍卫国家尊严；纵使他想放任，相信社会也不会纵容。民众可以移
到别处继续抗争，但29日前一定要净空，恢复社会秩序。

他也希望马英九善尽首都市长的责任，兑现依法处理泛蓝民众滞留的
承诺。

陈水扁强调，泛蓝民众纵使对大选有疑虑，但一切仍要透过法律解
决，最起码他现在还是总统，国家法律不容藐视，相信社会也会支持
他的决定。

陈水扁最后呼吁群众，能够自行解散，这不是为了他个人，而是为了
上班、上学及就医的附近居民。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7 23:13；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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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富雄：国亲抗争力道愈深国人愈不能原谅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黄彦瑜台北26日电〕面对国亲联盟激烈抗争，民进党籍
立委沈富雄今天表示，国亲应该重新定位本土意识和中国政策，厘清
年底选举提名内规，而不是为了枪击案赌的太大。

沈富雄（台北市）表示，国亲联盟质疑枪击事件的合法性，但万一证
明不是造假，这笔帐会算到年底的选举，把国亲中生代的前途赔掉。
沈富雄说，原本他认为年底民进党立委选举过半的机率不大，但现在
看来，只要国亲抗议持续，国亲的票就会愈少。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7 07:36；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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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七”集会开始　秩序良好
民众情绪高涨　高歌呐喊

《大纪元》


〔《大纪元》记者李思婷报导〕国亲联盟发动的““3．27””抗议
示威，于下午2时左右开始。国民党估计有50万来自台湾各地的民众
参加集会，总统府四周的凯达格兰大道与景福门圆环四周道路都挤满
人群，秩序良好。

台北正下着雨，示威者全部穿上黄色，挥动手上小型及大幅青天白日
旗，以及标语牌。集会开始时，全体站立，高歌和呐喊口号，情绪高
昂。身兼国民党副主席的台北市长马英九发表讲话，呼吁民众同声谴
责暴力。歌手罗大佑亦有出席，带领台下人士唱歌。

警方在总统府与集会人士之间，加设多重铁马，铁马之上用有倒勾的
铁线网。而警方亦加派警员，手持盾牌，列阵在铁马另一边严阵以
待。当局并安排了两架辆水炮车和一辆救火车在现场戒备，以防万一
发生意外时，动用水炮。

由于总统府前抗议现场连日来出现零星小冲突，加上昨晚中选会公告
总统、副总统当选人时发生暴动，因此行政院昨天已备妥15项策略因
应，同时也责成台北市长马英九负责。

据指出，警方在附近公园安排了几百名后备警员，到有需要时维持秩
序；总统府附近亦有几十部大型巴士，巴士上坐满了警察；此外，还
有便衣警察混在人群中维持秩序；苗栗县警方亦随时候命。而台北市
政府为防万一，出动五千名警力布阵管制，另有4千名后备警员候
命，并严禁推土机等重大机械工具进入集会场所。据估计，当局一共
出动和安排了约1万5千名警员，维持集会秩序。

中午不到，总统府四周及捷运局已陆续涌进来自全台的抗议人潮；挤
满了凯达格兰大道与景福门圆环道路，一直伸延到行政院等的主要马
路。国民党预计会有50万人参加抗议活动，活动从下午2时到傍晚6时
为止。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7 15:27；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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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众马拉松集会．冀以法律解纷争
陈水扁吁民众冷静理性表达诉求

《大纪元》


〔《大纪元》记者吴雪儿报导〕针对下午进行的50万人大集会，台湾
当局于今天早上11时半开始在台北市主要交通要道实施交通管制，封
闭多条道路，很多群众都要绕一大圈才可以到达总统府前的凯格兰大
道。

台北市政府采取一级戒备，动员超过5千名警员维持治安，若有需要
会再动员4千多个后备警员，行政院也成立紧急应变中心，密切注视
集会的情况，又呼吁民众理性冷静。

§§以民主法治解决

台湾总统陈水扁整个早上都没有露面，留在官邸内。阿扁发表声明，
指希望参加游行的民众冷静和理性表达诉求。他说，他也曾试过落
选，充分理解游行人士的心情，他会秉持倾听、理解、法理、团结、
用爱和包容的原则看待这件事，希望活动和平结束。他并同意以民主
法治的程序解决争议，让事件尽快落幕。

阿扁又强调，他是“全民的总统，而非一半人的总统，致力团结人民
是他最大的责任和义务”。他又呼吁民进党支持者今天最好去郊游，
不要走进集会范围和在附近逗留，叫他们最好不要看电视。

而警方一早已封锁官邸四周的道路，以防官邸成为集会人士冲击的目
标，区内的居民要核对身分才可以出入。民进党中央党部门面，警察
用有刺的铁丝网封路，又派驻多部警车在场戒备，防范国亲联盟支持
者冲击民进党中央党部。

§§不容许暴力行为

台北市长马英九今天早上表示，集会只获批准在傍晚六时完毕，不会
再延长申请，如果到时人群不肯散去，警方会视乎情况处理，并会以
劝吁的方法着市民在集会后离去。马英九强调，不会容许任何暴力行
为。

国亲阵营已向台北市政府申请，稍后会把人群转往中正纪念堂继续集
会。当局已批准，集会可以由周日（28日）凌晨开始直到下周六（4
月3日）。而国亲在总统府外的集会申请限期到今晚6时。

§§民间马拉松集会吁理性

另外，学界、青年团体、上班族、妇女团体等多个民间团体今天下午
将以马拉松接力方式，举行“肥皂箱开讲”、“接受峰烟（Call
In）”等活动，吁请泛蓝阵营““3．27””总统府门前集会群众务
必和平理性。

中央社报导，多个民间团体昨晚率先在台北圆山饭店发起8个半小时
马拉松“爱与和平接力为台湾守夜”活动。民间团体代表共同指出，
以非常沈痛心情发起这项活动，总统大选已在3月20日结束了，台湾
过去半个世纪创造经济奇迹，也创造台湾的民主奇迹，呼吁若有政治
纷争，应以民主机制解决，不可私相授受解决。

学界代表、青年流行乐团主唱、军事专家、医界专业人员等今天下午
再度号召更多社团代表齐聚圆山饭店，展开马拉松接力“肥皂箱开
讲”，邀请社会各领域代表人士畅谈对选后情势演变观察，也欢迎对
时局有独到观点民众现场加入讨论，并穿插轻松表演节目，缓和昨天
蓝营支持者砸毁中选会公物的社会紧绷气氛，并全力吁请蓝营支持者
在下午举行的街头活动务必和平、理性。

受邀与会上班族李信贤指出，国亲两党领导人连战和宋楚瑜不论向支
持者作出任何选举不公指控，都应该提出具体法律证据，循民主机制
解决，而非透过影响台湾社会安定、国家安全的违法聚众活动。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7 16:14；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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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七”集会结束．警方劝导民众离去

《大纪元》


〔《大纪元》记者黄淑芳台北27日电〕国亲“3．27”集会活动今天
傍晚5时许结束，原在台湾总统府前广场聚集的群众，除了部分仍滞
留，有些民众则转往中正纪念堂，但也有民众选择离去。

台北市政府表示，截至今晚7时，原本可容纳四万人的凯达格兰大道
广场，只剩大约3千5百人；警方仍继续柔性劝导民众离开。

市府稍后将再发布警察局、卫生局汇整的最新资讯。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7 19:40；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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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七”集会活动结束．民众陆续离去

《大纪元》


台北市政府表示，国亲“3．27”集会活动今天傍晚5时许结束，共有
46万8千人参加，截至晚上7时，民众已陆续离去，但仍有3千多尚未
离开。

据明报报导，今日的“3．27”大集会，在下午4时进入高潮，当时国
民党主席连战和亲民党主席宋楚瑜抵达现场，并向集会人士发言。

台北市政府表示，截至今晚7时，总统府前的凯达格兰大道广场，只
剩大约3千5百人；警方仍继续柔性劝导民众离开。

在集会现场，今天共有17位民众送医，包括1人跌倒骨折，两人外
伤，以及多人血压过高、过低或晕眩送医。

另一方面，台湾总统府公共事务室表示，陈水扁总统将于晚上9时在
总统府召开记者会，就今日国亲联盟号召数十万民众集会作出回应。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7 19:57；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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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向陈水扁吕秀莲的与射向“六．四”学生市民的是同一支枪

黑眼睛


3月19日，台湾选举前日，台湾的民进党候选人陈水扁、吕秀莲，被
人开枪打伤了，幸好只是小伤，没有影响到他们参眩

这个事情发生以后，有些人说，这是他们的一个苦肉计，也有人讲，
这是中共派来的杀手，等等，众说纷纾苦肉计这个说法已刑警否定，
我认为，中共派杀手的可能性较大。我认为，射向陈水扁的这支枪，
和89年6月4日杀死学生市民的是同一支枪！

“6．4”的时候，学生自发地反贪污反腐败，以非常和平的方式进行
示威游行，向政府提出批评，但却遭到了中共政府的强硬镇压，开枪
屠杀，造成了震惊中外的“6．4”惨案。学生们是和平的而且非常善
良的，但是当权者看不到这一点。他们是代表者，他们认为，你们学
生呢，象猪一样生活就行了，要听代表者的话，代表者叫你歌颂形势
一片大好你就乖乖地歌颂形势一片大好，代表者们怎么贪污腐败、干
了什么坏事，学生们都要装没看到，不要提出自己的想法，这就是
“代表”的意思。一旦被代表者不听话了，代表者从来的思维方式一
直是：哪个不听话就进行强硬的“代表”，关起来，甚至杀掉，哪一
部分不听话就割掉哪一部分，就象对待张志新，她被关起来以后还那
么嘴硬，所以就把她的喉管割断了，这是代表者一贯的思维方式。

决定和执行向陈水扁开枪的人，或者是个代表者，或者是代表者的爪
牙，或者是那种具有代表者顽固的想法的人，他觉得陈水扁不听话，
要搞公投，可能会得到多数选民的支持，他希望用他的枪，去把这个
不听话的人杀掉，或者是让他闭嘴，或者是给他一个警告。

代表者，或者有代表者倾向的人，他们往往是少数人，但是他们却自
以为是地认为他们是主宰者、是救世主，想方设法把他们的想法强加
给多数人，道理说不过就使用暴力，“挟枪子以令百姓”。他们脑子
里很少有“尊严”、“平等”、“正义”、“爱心”、“民主”、
“自由”等概念，让他们得逞，是社会向野蛮时代的倒退。

所以说，射向陈水扁、吕秀莲的枪和杀死“6．4”学生市民的枪是同
一支枪，都是代表者的枪！

马恩列斯毛，都是罪恶的代表者，世界各共产国的共党高官，除戈尔
巴乔夫、胡耀邦等极少数外，都是可恶的代表者，他们疯狂地拿世界
20亿自主生命个体──老百姓来做共产实验（共产主义实际上是一种
死亡游戏！），造成的无辜冤魂竟是两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的2.5
倍！在21世纪的今天，在中国大陆、北韩等地，被代表者们的血泪还
在不停地流淌。代表者们还不停地向每个被代表者灌输“代表”与
“被代表”的思想，毒化了无数本是纯真、正义、真诚、有爱心、懂
尊严的头脑。

受过中共毒化教育的人，不少人走向了世界各地，如果他们不反思受
过的“被代表”毒素的洗脑，这无疑将给世界、给民主带来负面影
响。

民主思想的极重要一面即是：每个人的一票，既是神圣的，又是渺小
的。有代表者倾向的人却常常觉得自己的一票更加神圣，总是“代
表”了“人民”。

恐怖组织、恐怖分子，与共党高官是同一类人，都是代表者，他们的
爱好（爱枪）、行为与“业绩”也惊人地相似！

向陈水扁、吕秀莲开枪的，是代表者的爪牙，极可能就是受当今世界
的最大代表者指使的。（2004.3.26于中国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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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报：重验票有正当性．提选举无效失当

中央社


〔中央社旧金山26日专电〕西雅图时报针对台湾大选后泛蓝要求选举
无效的诉求，在社论中指出，在大选双方票数接近情况下，重新验票
有其正当性，但选举无效的诉求，不仅没有反应民意，且是输家的举
动。

文中指出，这次台湾大选赢家以微小的差距获胜，但输家要求选举无
效。这次陈水扁和吕秀莲在大选前遭到枪击受伤，或许是造成他们获
胜的主因。但对手连战和宋楚瑜质疑枪击的真实性的说法，让人难以
信服。就算连宋的说词是真实的，因此要求台湾选举无效，仍是一个
危险的举动。

选举是大选投票那一天的民意，那一天无法再回头。选举无效表示不
承认选举那一天的民意，亦表示要让一切再重新来过。主张“选举无
效”通常是输家单方面的举动，但这种主张不应该被执行，除非投票
当天的民意真的无法行使出来。

文中指出，选后要求“重新验票”的意义则完全不同，因为它是重新
检视投票当天的民意。这次台湾大选在双方只差近3万票，废票又多
达33万7千票的情况下，一个周严的验票工作将会有所助益。

看看美国总统大选发生在佛罗里达州的问题，当时要重新验票就需要
有法律来支持，但以相关法律难以理解和执行。因为法律只有提到谁
可以要求验票和何时可以执行，但当时出问题的，却是法律中完全没
有提及的选票打洞方式和选票设计瑕疵的问题。

美国法律也只提到邮寄投票以邮戳为凭，但没有提到海外军人邮寄投
票邮戳问题。那次选举，每一个争议焦点，都是由单方政党为自己利
益而提出来的。

佛罗里达州的美国总统大选最后有了结果，虽然不尽满意，但难以让
人再翻案，大多数美国人也接受了这样的结果。美国有一些人对这样
的结果永远不会满意，但他们也只是少数。

民主的过程就是输家要能够认输。输家可能觉得被欺骗了，就象
2000年高尔参选总统一样，但最后，他们必需接受事实，停止抗争。

民主的过程，就是它永远会有下一次的选举。台湾的民主已经进入到
一个新的阶段，即使它的过程充满争议。民主永远会有激烈选战，而
且赢家和输家会有对立。但只有在极权统治下的选举，是毫无争议
的。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7 12:07；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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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战指“三．二○”留下大问号
宋楚瑜誓言全力支持连战

《大纪元》


〔《大纪元》记者综合报导〕今天虽然下着雨，台北的台湾总统府前
的凯达格兰大道仍相当热闹，有几十万名台湾民众响应国亲联盟号
召，早上开始已陆续抵达，表达民主诉求。下午4时许，国民党主席
连战和亲民党主席宋楚瑜到达现场，向集会群众发表讲话。连战指总
统大选虽然已经结束，但仍遗留下一大堆问题；宋楚瑜更发誓若“水
莲枪击案”及验票等调查真相大白，而推翻陈水扁当选总统的结果，
他愿意辞去副总统候选人资格，全力支持连战竞选总统。

针对台湾总统陈水扁与副总统吕秀莲于3月20日总统大选投票前夕，
遭受枪击事件，连战在发表讲话时指出，在3月20日总统大选在形式
上已经结束，但在台湾民主发展里程、过程、历史中，不但没有划上
句点，反而留下大大的问号。

他要求立法院成立特别调查委员会，代表全台湾人深入调查枪击事件
的真相。调查委员会应该受到全台及政府支持，相关单位应该充分配
合。他又建议邀请国内外专家学者参与调查工作。

连战说，民众聚集在总统府前是为了追求真相及公平、正义，而不是
为了任何个人名位，也不是为了任何政党成败；大家关心的是台湾的
统治权力，争取的是公平的选举、正义的社会，这些都是民主基本价
值，也是台湾人最卑微的心声、最谦虚的诉求。

至于宋楚瑜，继连战后发表谈话。他说，如果枪击案及验票等的调查
最后真相大白，导致陈水扁当选无效，他愿意辞去副总统候选人资
格，全力支持连战竞选总统。他强调，他不求个人名位，只求台湾有
公平的选举，公道的社会。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7 20:22；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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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水扁否认作票．待连宋提告诉后全面验票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陈清芳台北27日电〕台湾总统陈水扁今晚召开记者会强
调，他不会作票，选务人员更不会作票，现在中选会已正式公告正、
副总统当选人名单，只要连宋提出选举无效或当选无效之诉，他马上
递出同意书，愿意立即全面验票，不必等到开庭。

他表示，验票结果他全盘接受，没有异议，但连宋阵营亦须接受结
果。

陈水扁指出，他绝不会作票，选务人员更不会作票，他比谁都希望用
更快更好的方式洗刷质疑他作票的污名，在投票日隔天即3月21日一
早，就主动打电给幕僚，希望展开全面的、公开的或集中的验票。

他解释，由于票匦已被查封，只有检察官及法官才能拆封，如果要行
政验票，必须透过修法，朝野才能委托中选会及地方选委会验票；如
果是透过司法验票，缓不济急：至于总统则没有权力下令立即验票。

他一再强调，台湾没有本钱分裂，对于选举的争议必须尊重司法，依
循法制解决。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7 22:13；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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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水扁：枪击案．难道要我死掉才是真的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万淑彰台北27日电〕台湾总统陈水扁今晚表示，如果连
宋愿意让全世界最好的神枪手，和他与副总统吕秀莲一样挨两枪，也
造成同样的伤势，他马上接受，辞掉总统职务，“5．20”他也不就
职，“要重选就重选”；如果连宋做不到，就请闭嘴。他同时强调，
说枪击案是自导自演，是对他人格最大的羞辱。

“3．27”活动平和落幕之后，陈水扁晚间立即召开记者会，回应
国、亲主席连战与宋楚瑜与40多万国亲支持群众的诉求。

陈水扁说，有关枪击案，有人没办法接受，还有人怀疑他挨枪是假
的，说他们是自导自演，难道一定要他死掉才是真的？难道要他和吕
秀莲对天发誓说没有？身为国家领导人，不宜对天发誓，不是他们不
敢。

他表示，如果这种事可以自导自演，他倒要建议连宋雇用全世界最好
的神枪手，“钱我来负责”，请他们两位站在吉普车上，不必行进
中，在静止状态同样打两枪，也造成同样的伤势，那外界所谓的自导
自演，才可能取信于人。

他说，果真如此，他就马上接受，辞掉总统职务，“5．20”他不就
职，“要重选就重选”，如果你做不到，不敢做，“请你闭嘴”，请
所有的人闭嘴。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7 22:20；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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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戊戌变法和八九年“六．四”学生运动

李斌


┌────────────────────────────┐
│　作者李斌既然认为只有结束共产党的一党专制，89年　　　　│
│　“6．4”学生运动才有可能得到正名，那他又为什么坚决支　│
│　持蒋彦永医生的正名要求呢？这是不是无的放矢呢？　　　　│
│　我认为，中共会不会在它结束专政之前给“6．4”正名并不　│
│　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中国人民做得好，“6．4”正可以给　│
│　结束中共专政加把劲！　　　　　　　　　　　　　　　　　│
│　　　　　　　　　　　　　　　　　　　　──洪哲胜编按　│
└────────────────────────────┘

蒋彦永医生上书共产党的最高领导人，要求为89年“6．4”学生运动
正名，引起了海内、外所有的民主人士的关注和支持。在这里，我对
蒋彦永医生的正义要求也表示坚决的支持。

89年的“6．4”学生运动我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我却间接地参与了。
我那时是一个工人。那时大学生倡导工人上街游行，支持他们的正义
行动。我当时所在的城市也有部分工人举行了示威游行，用自己的实
际行动来支持学生的正义行为。我也参加了当时的工人示威游行。

当时的场面与文化大革命时的工人上街示威游行，有很多相似的地
方，因为我在文化大革命时期曾多次参加了工人上街示威游行的活
动。不同的是，文化大革命的示威游行是在共产党的支持和组织下进
行的，而89年的工人上街示威游行是在学生们的倡导和组织下自觉自
愿地进行的。文化大革命的工人上街示威游行是为了支持毛泽东来对
付他的“敌人”，而89年的工人上街示威游行是为了支持学生“反腐
败”、“反官倒”、“争民主”的正义行动。它们之间有着性质上的
完全不同。

89年“6．4”学生运动被毛泽东的“敌人”邓小平用军队血腥地镇压
了。15年过去了，那些热爱自己祖国的青年学生，用他们的热血向世
人谱写了一曲波澜壮观的“争民主、争自由”的动人的舞曲。但是，
他们的正义行为，至今还被当今那些口头上高喊“民主、人权”的统
治者视为“反革命动乱”。我相信总有一天，89年“6．4”学生运动
会得到正名的。为了中国未来的自由与民主献出了自己宝贵生命的那
些青年学生们的鲜血决不会白流的。

由此，我想起了清朝末年的戊戌变法，想到了谭嗣同六君子。谭嗣同
六君子们的鲜血没有白流。他们的行为已被历史证明是正义的。就连
共产党也不能否定这一历史事实。戊戌变法从表面上来看，是光绪皇
帝为了改变清朝政府腐败末落的政治局面而采取的一种政治策略，想
通过变法来达到挽救大清帝国即将灭亡的命运。但实质上是掌握实权
的慈禧太后与徒有虚名的光绪皇帝之间的权力斗争的结果。最后以掌
握着军权的慈禧太后的再次垂帘听政、光绪皇帝的被软禁而宣告结
束。协助光绪皇帝进行变法的六君子，成了他们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戊戌变法的正名、谭嗣同六君子的昭雪，不是在爱新觉罗氏的统治下
正的名、昭的雪，而是由推翻了他们的反动统治的后人来做的。

89年“6．4”学生运动表面上看是青年学生为了挽救已经开始腐败了
的共产党、为了在中国实现自由与民主的愿望而开展的一场政治运
动。但实质上是掌握着实权的军委主席邓小平与有职无权的总书记赵
紫阳之间的权力斗争。当时如果按照赵紫阳的意见办的话，那么邓小
平就有可能再次被赶出中国的政治舞台，甚至再次被打倒。所以掌握
着军权的邓小平动了杀机，把在文化大革命中曾多次把他打倒过的青
年学生当成他的仇敌加以杀戮，制造了一场震惊中外的、中国历史上
绝无仅有的、动用了坦克和几十万军队、屠杀了上千人的流血惨案。
一场轰轰烈烈的爱国学生运动就这样被残酷地镇压了。89年“6．4”
学生运动最后以赵紫阳的被软禁和学生运动被镇压而宣告结束。

清朝末年的戊戌变法和89年的“6．4”学生运动，有一个非常相似的
共同之处，那就是：掌握着军权的人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这就告诉了
我们一个真理，中国的政治现实也充分地告诉我们，军队不能掌握在
治理国家的政治团体手里，必须掌握在仅仅代表国家而没有政治实权
的国家元首的手中。也就是说，国家元首是国家武装力量的总司令，
国家的政治首脑只能代表他来指挥国家的武装力量，但他不能拥有武
装力量。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军队国家化，也就是戊戌变法中曾经提
到过的、现在世界有些国家正在实行的“君主立宪制”《英国》、
“责任内阁制”《法国》吧。只有这样，中国才不可能再次出现因政
治见解不同而遭受血腥镇压的惨剧的。只有这样，中国人民才能真正
享受到自由与民主的政治生活。

由此我也想到，89年“6．4”学生运动的正名、献出了宝贵生命的青
年学生的昭雪，在共产党的统治下可能是办不到了。所以我认为，只
有设法结束共产党的一党专制、终止专制政体的管理模式、在中国实
现了自由与民主的情况下，89年“6．4”学生运动才有可能正名，献
出了生命的青年学生才可能昭雪。共产党的新的一代领导人胡，温他
们只会仿效江、李，想方设法把共产党的一党专制继续下去，不可能
给中国人民以自由与民主的，也不可能为89年“6．4”学生运动“正
名”的。

（李斌：社会主义民主论坛创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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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

康成


我一直不是很关心自己的民族成分，只是在出狱登记户籍时、表格上
的内容再一次的提醒我──汉族。

表达自己的民族来源应该是没有错的，但过于的强调民族性，似乎又
会给人戴上“大汉族主义”的帽子。好在，我们都是生活于汉族聚居
的地方，远没有必要往自己的脑门上贴标签。

当然，情况也不是永远不变的。假如你现在要走到其它少数民族聚居
地，马上就有人冲着你的鼻子大喊：“汉人！”你必然要陷于到一种
另类的孤立中去。反倒是遇见一群美国人还要坦然自若些。他们顶多
是鼓起一双蓝眼睛指着你叫：“Chinese！”你自然意识到对方和你
相隔十万八千里、互不关联。可让你沉痛的是前者，因为，他们和你
一样的都是“中国人”。

就拿西藏同胞来说，“和平解放”50年来没让我们感受过什么实惠。
我唯一吃过顿“牦牛火锅”、还是花的高价。反而是中央政府每年都
要用黄澄澄的金子为他们修庙堂、买牛羊。相比之下，我们这等做汉
人的小民几十年来一直生活在贫困线上，从未享受过政府的半点实
惠，想必是中央政府觉得汉人身上有抵御贫困的顽强。

为此，我萌发了去给美国人当“少数民族”的想法，兴许也能弄点金
子、几头牛羊，再搞个牧场。

（2003.10作于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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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世界已经进入民主第四次回潮期

张三一言


向你们介绍一个观点，供你们参考和思考：“今天世界已经进入民主
第四次回潮期”。

说今天第四次回潮的理据如下：

§§民主已经在全世界呈现衰退象征

作为民主堡垒和主导者美国在国际上做出严重违反民主精神和法治的
行动，在国内压缩民主自由，加强专制成分。欧洲的趋势是离美近
中。民主在全世界已经停止了发展势头，俄国创造了“民主式独
裁”。民主制度内部负面内容有所增加并充分暴露于人前。自由经济
全球化中的反民主因内容起决定作用，两极分化趋向严重，且无可解
药方。

§§专制呈复苏和进攻态势

中共凭其经济飞跃而巩固了专制强国地位，成了事实上的世界专制龙
头大哥。中共2千年前的专制思想用21世纪最现代化的先进统治技术
而精致化。自胡锦涛上台后，采取积极专制进取政策：向自由民主高
压扼杀，且取得了成就。

在国际上中共也是取攻势。欧洲已经形成去美近中之势。其与美国抗
衡的能力在增长中。

与过去美、苏的刚性较量不同，民主与专制今天作的是柔性较量。刚
性较量只能用强势取胜，柔性较量的弱势则有可能渐进取胜；并有可
能由渐进取得全面胜利。组成这个柔性较量重要内容是“经济换政
治”；这是中共得心应手的拿手好戏。

在这个民主与专制较量中，身处中共身边的台港政治演进是一个缩
影。很明显，香港民主是处于守势，有覆灭可能；台湾的民主内部亦
出现败征，则境难测。

（2004.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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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欧阳懿先生二年意味着什么

（重庆）许万平


据张明先生发出消息，本月16日当局在四川成都对欧阳懿治罪2年。

当局在联合国人权大会开幕的第2天，以及全国人大、政协会议刚结
束，就对无辜的欧阳懿先生治罪，很显然是为了借此挑战联合国人权
委员会，并检验联合国到底在对华人权问题上能够起到哪种作用；另
外，也是为了对其人权同流合污的“支持”国的坚定性做一次考试。
还有一种因素就是对欧盟等国家，对中国践踏人权的关注程度进行测
试。还有一点，判欧阳懿也可能是共高层权利较量中的一种“策
略”，或者说是地方部门急于在两会后领功而搞出的政治侏儒式名
堂，以达到使得中国在国际上丢一丢丑，并处于被动的尴尬局面的另
一种目的。

总之，不管判欧阳懿是处于何种目的，当局都会成为人权大输家。

（2004.3.26）

〔提供者：徐水良；xy@nyc.r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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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独立了又能怎样？

老康


凡是生活在大陆的或是自大陆来到海外的中国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谴责
陈水匾的台独路线。凡是支持或同情台独的人士一律被他们称之为卖
国贼。在这个问题上多数人的语言是情绪化的。而冷静理性的思考是
得出正确结论的必要条件。请大家想一想台湾独立了又能怎样？对于
海峡两岸人民，对于中华民族就真是一场灾难吗？

回顾华夏历史，分分合合几乎是一种常态，因此才有“天下大事，分
久必合，合久必分”之说。国土的分合有两种情况。一是被外力强迫
分割，如列强瓜分的殖民地，苏联扶植的蒙古国和日本扶植的满洲
国。二是内部的分裂，如中共早年在 江西建立的“中华苏维埃共和
国”和国、共内战导致的海峡两岸的一边一国。首先要明确外力强制
下的“分”和内力导致的“分”是有本质区别的。被外力侵占后会面
临占领国的强制移民，领导集团由外来者组成或受外来者操纵，语
言、文化有逐步丧失的可能。而自发独立出去的那部分国土上，生活
的族群不会发生变化，领导集团的种族构成也无任何变化，原有的语
言、文化继续得以承传。台湾独立就属于后一种的“分”。前一种
“分”叫侵略，后一种“分”叫独立。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台湾事实上已经作为一个主权独立的国家存在了55年之久。导致55年
前中国分裂的原因是国、共两党的内战。而内战则是国际上民主自由
阵营与共产专制阵营在中国的较量所导致的。内战的结果是中共于
1949 年在大陆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而国民党的中华民国撤退到
了台湾，自此中国分裂成海峡两边的两个国家。通过战后两岸的发展
可以看出，当年国民党所主张的道路更适合于中国。在台湾的中华民
国已走完了孙中山先生规划的军政、训政、宪政的道路。现在的台湾
民生富足、舆论自由、政治民主，一派昌平景象。反观中共，在实行
共产制度30余年中，运动不断、民不聊生。文革结束后，中共在民怨
沸腾、经济濒临崩溃的压力下迫不得已进行了改革，实行了当初国民
党的政策，即：权威主义的统治加资本主义制度。正是由于台湾的独
立，使得中共统治大陆50多年间所导致的诸多人为灾难台湾人民得以
幸免，我们应为台湾人民感到庆幸。这五十多年的独立对台湾人民是
福而不是祸。50年的分裂造成两岸之间的巨大差距，虽经中共的改革
开放，经济上的差距有所减少，但政治上的差距由于台湾民主化的进
步和中共坚拒政治改革，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扩大了。正是海峡两边现
实存在的巨大差距使得两岸无法实现统一，因此从历史的角度上看造
成台湾独立出中国的责任主要应由中共来负。

中国在可持续发展上所面临的最大危机是不断增长的庞大人口和日益
缩小的适合生存的空间。台湾的人口密度是每平方公里700人，而大
陆仅为130。台湾独立 分走了百分之0.31的土地，却带走了6%的人口
（外蒙古独立200万人带走了12%的国土）考虑到大陆有大片的荒山沙
漠等不适于生存的地区，就用大陆面积的一半来计算大陆的人口密度
还是远远低于台湾。因此从生存空间上来看待台湾独立，大陆不是吃
亏反而使占了便宜。

从绝对数量上看中国是个资源大国 ，而从人均数字上看又是个资源
贫国。台湾除森林外其他资源几乎为零，所以台湾独立也会对中国人
均占有的自然资源数字的增加也是有所贡献的。

有一种很流行的说法，说台湾今天的繁荣是国民党撤退时将巨额财富
带到了台湾所造成的，台湾人无权独享今日的繁荣。不能否认这笔财
富对台湾的发展是起了作用的，但作用有多大却值得研究。这是经济
学家的领域，这里不深入探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笔财富所起
的作用并非是决定性的，相较于制度方面的贡献可说是微乎其微。60
年代初期日本和中国的经济总量大体相当，20年后却是中国的20倍，
此期间日本并没有发什么外财，起决定作用的是美国人帮助建立的那
套制度。中国79年改革开放时经济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此后也未发横
财，20年后经济翻了好几翻，起决定作用的是经济制度的改革。因此
不难看出上述说法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掩盖中共在经济上的失败。我
想，大陆改革开放后台资对于大陆经济的发展所作贡献应能抵消国民
党携财到台对大陆造成的损失而有余。从这点上讲这笔财富对于大陆
并未丢失，而是存在了台湾，现在连本带利全都拿了回来。可以设
想，假如这笔钱财留在了大陆，其最大的可能就是填到朝鲜战争的大
窟窿里，对老百姓不会有半点好处。如果大陆还觉得不公平，不妨将
这笔财富的归还作为台湾独立的条件提出，我想台湾人民为了实现独
立的梦想，绝对不会拒绝的。如果按照中共一国两制的方式实现统
一，这笔财富就如石沉大海，永无归还之日。台独现在是有实无名，
而给其名对大陆人民来说毫发无损，还能拿到大笔赎金，又能节约大
笔军费，何乐而不为？

有些关心大陆民主化的朋友认为台湾与大陆实现统一有利于大陆的民
主化。香港的现实对此做出了最好的回答。香港回归大陆已有7年，
不但未见对大陆有任何影响，反而是在大陆的腐蚀下香港原本健康的
的法制社会不断受到侵蚀（公务员腐败案大幅增加），民主的呼声一
再受到压制。其实统不统一，台湾都为大陆树立了一个中国人可以实
行民主的榜样。榜样的作用不会因独立而削弱，反而会强烈刺激大陆
人民对民主的追求。

中共建政以来的种种倒行逆施使其早已丧失了统治的合法性。中共还
能继续蒙蔽人民进行统治其原因有三。一是靠枪杆子将一切反抗消灭
在萌芽状态。二是将其被迫进行的，从性质上说带有赎罪和偿还欠帐
的经济改革，粉饰成为自己的丰功伟绩。三就是把自己打扮成民族利
益的维护者，统一台湾就是其经常打的一张王牌。历史上，中共是靠
出卖民族利益在抗日战争中壮大起来的。建国后，在经过多年战乱人
民急需休养生息的情况下，毛泽东为了自己在共产集团中的地位而出
兵朝鲜，几十万青年无谓牺牲。大跃进导致的大饥荒使中共的统治第
一次遇到了危机，中共用中、印边界战争，成功地转移了人民的视
线，克服了危机（战争取得了胜利，可领土却未争得半寸，这充分说
明中共并非为领土而战。）。由文革造反夺权所导致的全面内战处于
失控状态时，中共又是利用中、苏边境战争平息了内乱，使“九大”
能在相对稳定的情况下召开。邓小平重新出山后，为了树立权威不惜
以中、越边界之战来达到目的。所有这一切中共都是打着维护民族利
益的旗号进行的。中共在台湾问题上所坚持统一立场也绝非是出于维
护民族利益。由于中共坚持不放弃“武统”而导致的台海紧张局势，
正是中共为克服下一次统治危机而准备下的一把利剑 。从这一角度
观察就很容易理解中共对台独的容忍底线一退再退，听其言、观其
行，一听、一观就是四年，看来还要继续听观下去。今天国台办面对
台湾大选后的局势发表声明说：“对台湾局势不会坐视不管”。怎么
管？无非求求西方大国干涉一下内政，多发几个不支持台独的空洞声
明而已。

中共经常挂在口头上的“台湾归属中国是多个国际条约所保障的”，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国家承认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说法
禁锢了相当一部分人的思维。规划战后国际秩序的波茨坦等条约是半
个多世纪前，根据当时国际政治现实而定的。所规定 中国对台湾享
有主权的条款是限制其他国家对台湾的主权要求，并未限制60年后台
湾分离出中国的自决权 。上述条约对欧洲的版图也有过明确的规
定，但今天欧洲主权版图的划分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变化。套用一句中
共的时髦话语这叫“与时俱进”。至于绝大多数国家只承认一个中国
则是大陆对建交国提出的建交先决条件，各国出于利弊权衡所作出的
无奈的选择。如果中国承认了台湾的独立，一夜之间绝大多数的国家
就会纷纷与台湾国建交。中共在外交上对台湾无穷尽的打压自以为得
计，其实这正是台湾人民改变国家认同的重要原因之一。

中华民族之所以伟大是因为这个民族创造了灿烂的文化。中国能有如
此广大的疆域也拜强势文化之赐。这也是我们这个民族能立于世界的
最坚实的基础。中共统治大陆这50多年间，对传统文化的摧残是史无
前列的。“文革”就不去说了，改革开放后文化复兴刚刚开了个头，
就被三次反自由化运动压了下去。现在大陆道德沦丧、物欲横流、诚
信危机、人心冷漠，不正是中共希望人民忘记“文革”，千方百计使
人们只向“钱”看的结果吗？凡是去过台湾的人都能体会到中华传统
文化在这里扎根很深，并与西方的先进文化进行了很好的结合。正是
因为台湾的独立才使得中华文化中很多好的因子得以保留。别说台
湾，就是任何一个海外的中国城所保留的中华传统文化都比大陆为
多。因此台湾独立对保留中华传统文化也是大大有利的。

还有的人担心台湾的独立会产生连锁反应，导致中国象前苏联一样分
崩离析，这实在是杞人忧天。台湾独立有三个充分条件：（一）台湾
已在事实上独立了55年。（二）台湾与他的前母国之间存在着巨大政
治、经济鸿沟。（三）台湾海峡的阻隔使得中共的武力统一很难实
现，一旦开启战端，代价会及其高昂。这样三个条件在中国有独立倾
向的其他地区均不具备。所以此种担心是完全不必要的。

以上的分析说明台湾的独立不会对中华民族的利益造成任何损失。而
中国允许台湾独立后，发展中、美关系上的最大障碍顿时消失于无
形。按国与国重新定位的两岸关系会使目前妨碍两岸发展经贸关系的
障碍统统消除。两岸经贸和人员的往来将更加密切。同时大陆当局为
了统战而对台商特殊制定的优惠政策就变得没有必要，这样对大陆增
加税收也是有好处的。

综上所述，台湾的独立对于两岸人民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至于
对大陆的统治者中国共产党来说是“福”还是“祸”，就看它是以国
家人民的利益为重，还是以一党之私的利益为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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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私有财产写入宪法的意义
──写在宪法修正案通过之日

乔新生


§§我们都是有产者

2004年3月14日下午，第10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2次会议以2,863票
赞成，10票反对，17票弃权的表决结果，通过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
务委员会提交审议的关于修改宪法部分内容的草案。这部备受瞩目的
宪法修正案是由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于2003年12月12日向全国人民
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提出的。从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提出修改宪法
的建议，到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正式提交议会0着由产权
案，再到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审议通过，期间经历了3个月的时间，速
度之快，在各国的宪政史上非常罕见。

这次修改宪法的重要内容，就是要加强私有财产的保护。据媒体报
道，在两会期间，全国工商联多次提出将保护私有财产写入宪法。中
央电视台《中国财经报道》节目记者曾经就这一提案在北京、上海和
广州3大城市作了抽样调查，调查结果表明，超过9成的居民表示赞同
这项提案，只有7%的居民持反对态度。在这次调查中，还涉及到国家
是否可以有偿征用私有财产的问题，17.5%的居民持无条件同意的态
度，15%的受访者表示不同意任何条件的征用私有财产，还有67.5%的
人同意有偿征用，但希望补偿标准由双方共同制定。（《青年时讯》
2004年3月14日）由此可见，保护私有财产的条款写入宪法具有广泛
的群众基础。

市场经济发展到今天，这样的调查结果并不出人意料。因为从无产者
到有产者，中国公民已经普遍拥有了经济独立的地位，不论多少，我
们都是有产者。相对于一穷二白的时代，今天的人们更加关注自己的
财产，关注财产的保护问题。宪法将保护私有财产的内容明确写入条
文之中，是市场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

但是，现代民主政治的发展提醒我们，虽然每一个公民都有保护自己
财产的诉求，但如果时机把握不当，仍然有可能损害多数人的利益。
在现实生活中，同样都是有产者，但仅仅拥有生活资料的人和拥有生
产资料的人利益诉求是不一样的。在我国1982年颁布的宪法中明确规
定，“国家保护公民的合法的收入、储蓄、房屋和其他合法财产的所
有权”。“国家依照法律规定保护公民的私有财产的继承权”。这一
规定着眼于保护公民的生活资料。因此，对那些只有生活资料的人来
说，并没有修改宪法的强烈欲望。相反地，那些在改革开放中，占有
大量生产资料的人，才会迫切需要修改宪法，扩大财产的保护范围。
所以，面对不同的有产者，修改宪法还是不修改宪法，以及在什么时
期修改宪法意义完全不同。

事实上，尽管有关决策部门刻意淡化宪法修改中的争论，但一些媒体
还是披露出了宪法修改的方案之争。据中国人民大学宪法学教授许崇
德回忆，在中共16届3中全会之前，中央修改宪法领导小组曾经召开
了几次修改宪法的座谈会。在会议上关于修改宪法的方式问题曾经出
现了3种意见：一部分专家主张保持宪法的稳定性，认为不应该频繁
修改宪法。个别专家更是直言不讳，认为从1982年宪法通过以后，已
经经历了四次宪法修改，这和西方国家比起来，已经很多了。也有一
部分专家认为，中国的宪法不应该修修补补，而应该象1975年、1978
年和1982年那样，推倒重来。（《国际先驱导报》2003年10月27日）
当然，上述两种意见都没有被中央所采纳。这次修改宪法采取了与以
往相同的做法，通过修正案的方式，修改和增加了宪法的有关内容。

就宪法修改的具体内容而言，也引起了极大的争论。喻权域委员曾经
在多个场合大声疾呼，反对将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写入宪法。他
说，对于财产的所有权保护问题，我国宪法已经有明确规定，譬如：
国家保护个体经济、私营经济的合法的权利和利益，社会主义的公共
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国家保护公民的合法的收入、储蓄、房屋和其他
合法财产的所有权。他认为我国宪法对财产所有权的这些规定，符合
当前市场经济发展的需要。宪法是国家的根本大法，只能作出原则性
的规定。他在查阅了日本、意大利、原西德、印度、巴基斯坦、孟加
拉国、荷兰、比利时、委内瑞拉、玻利维亚、埃及、菲律宾、希腊、
西班牙、泰国、秘鲁、韩国等国的宪法之后，认为这些国家对财产权
的规定并没有提出神圣不可侵犯的问题，相反地，宪法对私有财产作
出各种限制，要求私有财产服从公共利益，或者不损害公共利益，甚
至在必要的时候，政府可以依照法律，有偿征收私有财产（《国际先
驱导报》2003年10月27日）。

其实，围绕着宪法中关于私有财产保护规定的争论，充分反映了我国
市场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社会结构明显分化的特点。在每个人的私
有财产相对稀少，彼此之间的利益纷争尚不明显的时代，关于宪法中
私有财产保护的规定不会出现如此大的争议，只有在财产被大量的掌
握在个人的手中，并且资源的分布极不平衡的情况下，修改宪法中关
于财产保护的规定才会如此地引人注目。

此次修改宪法实际上是要解决以下三个关系：第一，国家与个人的财
产关系；第二，市场主体之间的财产关系；第三，国家、个人的财产
使用关系。各国的宪政文明史其实都是围绕着以上三大关系展开的，
只不过由于所处的时代不同，各国宪法的侧重点不一样罢了。

在宪政文明的早期，“无代表不纳税”成了西方国家处理国家与个人
财产关系的基本原则。未经代表同意，即使国王也不得随意增加税
收。资产阶级革命胜利以后，确立了崭新的宪法。1789年的法国大革
命提出了“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口号。这是为防止封建王朝随
意剥夺资产阶级的财产而提出的有针对性的政治纲领。在法国的《人
权和公民权宣言》第17条中明确写上了“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权
利”的内容。然而，当资产阶级与封建贵族之间的政治斗争逐渐缓
和，法国人立即制定了新的宪法，将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修改成
为：所有权就是各个公民有随意享受和处分其财产、收入、劳动成果
和实业成果的权利。（1793年《人权宣言》第16条）除非经合法认定
的公共需要所必须时，并且在公平和预先赔偿的条件下，任何人的财
产的最小部分在未征得其同意之前不受剥夺。（1793年《人权宣言》
第19条）

法国宪法的变迁，充分说明了随着社会政治经济状况的发展，宪法也
应该与时俱进。在处理国家与个人的财产关系时，不能仅仅看到资产
阶级革命早期宪法中的规定，也应该看到，随着社会经济的进步，宪
法关于财产保护的规定也有了更深层次的含义。我国宪法修正案没有
局限于规定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内容，而是正确处理了国家和个
人的财产关系，写入了合理补偿的内容。看到了财产所有和财产使用
之间的辩证关系，为社会资源的合理配置留下了广阔的法律空间。

财产的多少，决定了我们对宪法中关于财产保护规定的关注程度。当
现代一些文明国家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财产的使用方面时，我们国家
正在修改宪法，扩大财产的保护范围。在这个过程中，不同的人基于
自己经济利益的考虑，提出了不同的修改建议，这是完全可以理解
的。然而，作为立法者，必须兼顾社会各个利益群体的需求，符合人
类社会发展的整体要求，只有这样，我们的宪法才会有持久的生命
力。

我们都是有产者，这是修宪的最基本的经济基础。但是，正因为有些
人拥有生活资料，而有些人同时拥有生产资料，所以，在修宪的过程
中间才会有不同的意见。全国人大通过的宪法修正案中，既强调了对
个体经济、私营经济等非公有制经济的合法的权利和利益的保护，同
时又规定国家为了公共利益的需要，可以依照法律规定对公民的私有
财产实行征收或者征用并给予补偿。这是兼顾到社会各方的利益，具
有强烈的时代性和历史性。

一些学者注意到，当今世界各国宪法对公民政治权利和社会权利的表
述浓墨重彩，而对公民商业权利特别是财产权利的规定却轻描淡写，
以为这些国家并不重视对私有财产的保护。其实不然，在这些国家，
私有财产的保护是整个社会发展的基石。他们的宪法以私有财产不受
侵犯为假定，并在此基础上为私有财产的使用制定了许多科学的规
范。而在我们国家，私有财产的保护是前提，是必须首先通过宪法明
确约定的公民基本权利。所以，修改宪法重申对私有财产的保护，并
且进一步扩大私有财产的保护范围，确立私有财产的征用补偿制度，
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我们所处的时代决定了我们宪法的表现形
式，我国生产关系的现状决定了我国宪法对财产保护的主次和轻重。
任何脱离宪法的整体，而片面地强调某一个宪法条款，对某一个阶层
实行特别保护都是不适当的。我们必须学会用历史的眼光来看待中国
的宪法，看待宪法中财产权保护制度的变迁。


§§如何保护私有财产

自从1982年12月4日宪法颁布以来，我国四次修改宪法。每一次宪法
的修改都涉及到了财产权利的保护与分配问题。在此次通过的宪法修
正案中，关于财产保护的规定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一是完善土地征
用制度；二是明确国家对“非公有制经济”权利和利益保护的内容；
三是增加了对公民的私有财产征收或征用的合理补偿制度；四是提出
了建立健全同经济发展水平相适应的社会保障制度。这些规定，有的
已经在国家现行的法律中有所体现，有的已经通过专门的行政法规和
部门规章加以落实。宪法修正案只不过是将现实生活中已经存在的法
律制度和行政规范纳入到宪法体系中罢了。这种先有法律加以实施，
尔后再由宪法加以确认的立法例，充分反映了我国渐进式改革的特
点，也反映出中国特有的政治生态变化情况。在有些时候，法律的规
定、行政法规的约束、甚至是红头文件的指示都可能比宪法更有实
效。宪法修改的滞后性反映出中国仍然处在一个从人治向法治过渡的
阶段。在这个过程中，宪法的有关表述意味深长。

修正案将宪法第11条第2款修改为：国家保护个体经济、私营经济等
非公有制经济的合法的权利和利益。国家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
经济的发展，并对非公有制经济依法实行监督和管理。在这段表述
中，突出了对合法的权利和利益的保护，强调了依法对非公有制经济
实行监督和管理。那么，按照中国现行的法律机制，宪法中所表述的
法究竟呈现出什么状态？2003年的最后一天，河北省政法委出台了
《关于政法机关为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创造良好环境的决
定》。这部被称作河北省政法干部30条的文件，提出了我国刑法第87
条所规定的追诉时效问题。决定要求，对于民营企业创业初期的犯罪
行为，已经超过追诉时效的，不得启动刑事诉讼追诉程序。在追诉期
内，要综合考虑犯罪性质、情节、后果、悔罪表现和所在企业当前的
经营状况及发展趋势，依法减轻、免除处罚或者判处缓刑。这个由党
的政法机关制定的规范性文件虽然不具有法律约束力，但在河北省确
实起到了保护私营企业和私营企业投资人的作用。依照宪法修正案的
规定，国家对非公有制经济依法实行监督和管理，但是按照河北省政
法委的规定，一部分已经构成犯罪的私营企业投资人显然不受监督和
管理。那么，宪法修正案的规定到底出于何种目的呢？

首先，什么是合法权利？什么叫利益？在各个国家的法学教科书上，
关于权利的表述是不一样的。在我国，权利一般被认定是义务的对
称，在法律上它是一种权利主体可以具有一定作为和不作为的许可。
在民法学界，将权利称之为依法可以为或者不为一定行为的可能性。
从本质上来说，权利就是一种利益。权利来源于法律的规定。因此，
只能有合法的权利而不可能有不合法的权利。当我们在使用权利概念
的时候，其实就隐含着一种法律上的许可。没有法律规定，我们没有
权利而只有自由。自由分为两种：一种是自然法赋予人们的与生俱来
的“自然权利（譬如吃东西、繁衍后代等）”；一种是实在法赋予我
们的行使某种权利的空间。当法律没有规定的时候，我们拥有绝对的
自由。当法律作出规定的时候，我们拥有了某种权利。正是由于权利
的普遍性和多样性，以至于《牛津法律大辞典》认为，“这是一个受
到相当不友好地对待和被使用过度的词”。权利从本质上来说，体现
的是一种社会关系，这种社会关系由于受到法律的调整而变成了法律
关系，具有了权利和义务的内容。在现代民主社会，由于法律的繁
复，自由往往是法律所规定的自由，那种基于自然规范而呈现出的无
限制的自由已经不复存在了。关于权利的规定有消极和积极两种方
式。从消极的方面来看，凡是法律没有禁止的，公民和其他的市场主
体都可以做；从积极的方面来看，任何一个文明国家都会通过宪法和
法律赋予公民基本的权利，防止国家权力机关基于对公民和其他市场
主体权利认知的错误，侵犯公民的基本自由。

宪法修正案将个体经济、私营经济等非公有制经济的权利限定在合法
方面，从逻辑上来看似乎具有双重意义：一方面它承认权利是一种法
律的许可；而另一方面似乎又隐含着权利可能具有不合法性。从词义
学上来看，利益有合法与不合法的区分，而权利必然是一种合法的利
益。所以，如果从正常的表述来看，宪法应当将非公有制的权利和合
法的利益并列，而不应该将“合法”作为权利的限定语。

然而，由于中国实行的是分层立法体制，除最高权力机关──全国人
民代表大会及其常委会有立法权外，国务院和各个地方的人民代表大
会及其常委会都有立法权。除此之外，依照立法法的规定，国务院各
行政部委和地方政府还有制定规章的权力。因此，“合法”的“权
利”未必就能受到宪法的保护。这是中国立法史上和宪政史上特殊的
现象。如果无视这种历史现象，而片面地从字面上来思考有关问题，
可能会得出一些荒谬的结论。

宪法中这种特殊的规范表达方式，固然为包容不同层次的法律规范提
供了巨大的空间，但它也开创了这样一种先例，那就是允许法律、行
政法规、地方性法规甚至部门规章挑战宪法上的权利。由于目前宪法
具有不可诉性，所以，即便宪法中规定的权利被法律或者行政法规、
地方性法规乃至部门规章所限制或剥夺，公民也无法通过诉讼的途径
进行权利的救济。

在宪法中强调利益的合法性没有错，但是，如果对权利作出限制，但
又没有规定限制公民宪法上权利的法律规范有哪些，就很可能为一些
地方立法机关利用地方性法规和地方政府规章侵犯公民的合法利益埋
下伏笔。宪法是至高无上的大法，在宪法之上只有灿烂的星空。宪法
中不应该有授权不明的情况，更不应该授权法律、行政法规、地方性
法规、部门规章和其他的规范限制甚至剥夺公民的权利。宪法上的权
利是绝对的。在一些国家明确规定，即使立法机关制定的法律，也不
能剥夺公民宪法上的权利。宪法上的权利不受限制，包括不受法律的
限制，应该成为我们修改宪法的一个基本的指导思想。如果允许法律
不受约束的限制公民宪法上的权利，那么，宪法上保护公民财产权利
的规定毫无价值。

其次，在我国现有的法律规范中，有没有剥夺公民和其他市场主体宪
法权利的规范呢？由于我国实行的是渐进式的改革，在立法取向上存
在着明显的分阶段逐步授权的现象。例如，关于国有企业，依照原来
的规定，企业的所有权和经营权属于国家，只是到后来，为了适应市
场的需要，将经营权逐步地交给了企业的经营者。但是，由于中国国
有企业普遍缺乏约束机制，出现了“一放就乱”的现象，所以，在授
权的过程中，国家立法机关和最高行政机关采用了逐步授权的方式，
一步步地赋予国有企业本来应该享有的权利。这种分阶段授权的方式
给人这样一种错觉，那就是让人们误以为权利来自于政府而不是来自
于法律本身。由于这种思维定势，导致中国的改革几度出现反复，公
民和其他市场主体并没有从根本上获得应有的权利。行政许可法虽然
规定了行政许可事项的设置权限及许可的程序，但可以想见，在相当
长的时间内，公民和其他市场主体还不可能完全拥有宪法上的权利。
宪法修正案是为公民和其他市场主体争取到基本权利的大好机会，但
由于宪法修正案事实上赋予了立法机关限制公民权利的内容，所以，
今后非公有制经济主体的权利要想落到实处，还需要我们付出很大的
努力。

从具体的法律文件来看，我国的土地管理法、城市房地产管理法以及
其他的一些法律对公民财产权的保护作出了明确的规定。但由于公民
的财产权是无法穷尽的，它既包括静态的权利，也包括动态的权利；
既包括具体的权利，也包括抽象的权利；既包括单个的权利，也包括
权利的集合，所以宪法不可能对所有的公民权利作出规定。如果宪法
仅仅宣示公民有一部分的权利，或者仅仅规定公民有合法的权利，那
么，宪法修正案就不可能满足公民和其他市场主体对宪法的美好诉
求。宪法必须高于法律之上，通过一般的抽象，对公民的财产权利作
出基本的规定，并且明确重申宪法上的权利不能通过法律、行政法
规、地方性法规、各部门规章加以剥夺。宪法的修改并没有改变中国
当前法律之间存在着的深刻矛盾问题，也没有改变宪法、法律、行政
法规、地方性法规以及一些地方颁布的红头文件之间存在的尖锐冲
突。宪法只是重申国家依照法律规定保护公民的私有财产权和继承
权，保护非公有制经济的合法的权利和利益。

宪法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具体规定了哪些人的权利，而在于它规定所有
人的权利都能得到保护；宪法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具体罗列了哪些权
利，而在于它规定宪法上的权利不能通过法律和其他的规范加以剥
夺；宪法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具体规定权利的救济程序，而在于它规定
宪法上的权利具有可诉性。

从这个角度来看，中国的修宪之路依然漫长。因为在我国有太多具体
的法律与宪法规定发生冲突的现象。比如，我国宪法规定公民有受教
育的权利，但是，到目前为止中国在义务教育阶段的政府经费投入仍
然达不到世界的平均水平。譬如，公民有依法纳税的义务，但是由于
我国的税制不合理，纳税机制不健全，导致中国不同阶层、不同群体
的税收负担严重不平衡。取消农业税，其实是从宪法的角度切实保证
农民的利益，但是，应当看到，在相当多的地区，农业税仍然具有顽
强的生命力。

财产是社会关系的集中体现。对财产的保护在我国现行的法律中仍呈
现混乱的状态。宪法修正案出于对现存社会生产关系保护的需要，特
别强调对个体经济、私营经济等非公有制经济的合法的权利和利益的
保护，是在特殊时期对现行法律规定的一种宪法上的确认。要想从根
本上保护公民和其他市场主体的基本财产权利，还必须跳出所有制的
思维模式，从整体上对中国公民和其他市场主体的财产给予保护。


§§保护私有财产必须树立正确的法治观念

宪法是写满权利的一张纸。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在不同的社会环境
中，权利的内容不尽相同。但是，人类文明发展的过程中，在保护公
民的权利特别是财产权利方面，总有一些具有普遍意义的价值观念。
我们的宪法修改和宪法的实施也需要遵从这些体现人类智慧的普遍的
价值观念。

首先，我们必须真正理解宪法的意义，从宪法本身寻找到保护公民的
财产权利的源头。宪法是一个国家公民共同制定的契约。如果宪法的
修改和实施脱离了民众，那么宪法规定的权利将毫无价值。我国此次
宪法修正案，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高票通过，这说明此次修宪具有
广泛的民意基础。但是，正如媒体所担心的那样，写在纸上的权利并
不一定能够真正落实到现实生活中去。所以，温家宝总理特别强调，
“党领导人民制定宪法，党的领导人和全体党员要模范遵守宪法”。
“宪法是我们的根本大法，它不以领导人的更换而变更，也不因领导
人注意力的改变而改变。宪法修正案通过后，我们要认真执行宪法的
规定”。（温家宝2004年3月14日下午记者招待会上的讲话）

其次，我们必须真正理解宪法的内在价值，从根本上建立宪法的保护
机制。宪法是什么呢？宪法是一个国家的总章程。在这个总章程中，
不仅要规定权力机关的架构，公民的基本权利，而且要从动态的角
度，保证权力机关能够准确的行使权力，保证公民的基本权利不受侵
犯。西方国家的宪法，既着眼于权力机关的运作方式，更着眼于控制
权力机关的权力行使。在一些发达国家，宪法中有许多“不得立法”
的条款。这些条款从根本上限制了立法机关的权力，从而防止公民宪
法上的权利被立法机关以法律的形式剥夺。换句话说，在这些国家
里，关于公民权利的规定是开放的，而关于立法机关和行政机关的权
力是封闭的。未经宪法授权，立法机关不得立法，行政机关不得行
政。这种通过控制权力机关的权力最大限度保护公民权利的做法，值
得中国的最高权力机关进一步修改宪法时参考。

不仅如此，在一些国家还明确规定，即使在宪法中也不得限制或剥夺
公民的一些基本的权利。这种基于对公权力的极度不信任而制定的宪
法，使得这些国家的公民有广阔的自由竞争空间。宪法就象是地上的
一个圆，在圆圈之内是公共权力部门行使权力的领地，而在圆圈之
外，则是公民自由张扬权利的空间。这种先进的立法观念可以保证国
家权力机关不会随意剥夺公民的权利。宪法真正成为了保护公民权利
的根本大法。在个别国家，通过赋予司法机关一定的司法审查权，保
证立法机关不会通过制定法律，剥夺公民的基本权利。

在我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是国家的最高权力机关。全国人民代表大
会制定的法律也不得与宪法发生冲突。然而，由于我国没有宪法法
院，没有完善的宪法诉讼体制，因此，当法律、行政法规、地方法
规、部门规章和地方政府规章中出现违反宪法的情况时，缺乏快速的
应变机制和权利救济程序。所以，要想真正把宪法上保护财产权利的
规定落到实处，除了共产党作为执政党模范遵守宪法之外，还必须在
宪法体制上下功夫，保证国家权力机关包括立法机关不至于随意限制
公民和其他市场主体宪法上的基本权利。

第三，我们必须以宪法为镜子，认真梳理我国当前法律、行政法规、
地方性法规和部门规章以及地方政府规章中关于财产权利规定的内
容，找出它们之中的不和谐之处，依照宪法规定及时修改。从1979年
初到现在，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通过了440多件法律、法律解释和有
关法律问题的决定，其中现行有效的法律有200多件，国务院制定了
960多件行政法规，地方人大及其常委会制定了8,000多件地方性法
规，民族自治地方制定了480多件自治条例和暂行条例。我国以宪法
为核心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已经初步形成。但是，在这些法
律规范之间，普遍存在着矛盾和冲突。例如，我国邮政法关于邮政专
营的规定，限制和阻碍了民营企业进入部分物流市场。比如，在我国
城市房屋拆迁中，出现了大量的非法拆迁现象，一些地方政府打着维
护公共利益的幌子，与民争利。在土地的转让过程中，一些不法之徒
与当地官员勾结在一起，随意剥夺农民的基本财产权。如果允许这样
的法律、行政法规、部门规章继续存在，那么，宪法上关于保护公民
私有财产权的规定就将成为空谈。

宪法是出世的，它高高在上，统领着国家的法律体系；但宪法又是入
世的，它从财产的所有、财产的转让、财产的消费等各个环节规范人
们的行为，认真地体察公民的感受，小心的呵护公民的权利。宪法对
公民财产权利保护的方式不在于时时出击，而在于有约在先，通过规
范立法者、执法者的权力，达到保护公民财产权利的目的。

第四，我们必须从宪法的高度认真对待行政权力与市场主体经营自主
权的关系，从动态的角度切实保护公民的合法财产权。现在，我国经
济发展面临着一些现实的瓶颈。当能源和原材料供应不足时，一些地
方政府习惯于通过行政手段影响市场主体的经营活动。比如，当一些
地方供水不足时，政府部门习惯于强行关闭一些用水企业。某些城市
为了防止青少年沉溺于网络游戏中，强行关闭获得营业执照的网吧。
还有些城市为了防止出现火灾事故，干脆要求整个行业停业整顿。这
些措施从表面上看维护了公共秩序，但其本质是损害了企业最基本的
经营权利。这些行政行为所造成的影响比直接掠夺企业的财产还要恶
劣。所以，保护私有财产权利，首先就是要从宪法上承认市场主体的
资格，防止行政机关不当地剥夺市场主体的经营权利。

第五，我们必须从宪法角度理顺行政体制，为保护公民的合法财产提
供良好的行政环境。在我国，由于各地生产力发展水平极不平衡，一
些地方政府背负着庞大的财政赤字。为了弥补财政亏空，一些地方政
府部门经常性的向企业索要财物。因此，要想真正保护公民的合法财
产权利，必须改革我国的行政体制，减轻公民的负担。目前我国乡镇
撤并工作已经开展起来，7400多个乡镇已经被精简。但是，我国行政
架构不合理的问题仍然突出，事权的分配仍然不明确，财产权利的分
配缺乏稳定性。保护公民的财产，必须首先建立精简高效的行政体
制，让有限的行政经费真正用在为老百姓办实事上面。比如，现在我
国义务教育阶段财政拨款具有明显的地方性，不同地区义务教育拨款
差异很大。外出务工人员子女的教育问题始终得不到根本性的解决。
中央政府应该在充分掌握信息的情况下，适当考虑加大转移支付的力
度，防止一些地区因为教育投入不足而缺乏再生产的能力。

可以说，保护私有财产是一项系统工程。如果宪法仅仅确立了公民的
财产权利，而没有建立科学高效的行政体制，那么，保护公民财产权
利的目的也将无法实现。

第六，我们必须从宪法的角度认真考虑各地生产力发展的不均衡性，
大力引导地方性立法，适当减少国家立法。法律如果仅仅考虑到生产
关系发展的要求而没有考虑到生产力发展的要求，那么它就只有客观
性而不具有科学性。只有以“三个代表”为指针，按照生产力的发展
要求加强地方立法，才能切实的保护公民的财产权利。现在，我国的
法律在许多地方难以实施，究其原因，就在于这些法律本身不符合当
地生产力发展的要求。所以，保护公民的财产首先要实事求是，根据
各地生产力发展状况，制定科学的地方性法规。

第七，我们必须从宪法的高度，牢固树立现代财产观念，既重视财产
的所有关系，也重视财产的使用关系，打破所有制观念，从根本上为
资源的合理流动创造良好的法律环境。我国宪法修正案立足于当前的
实际情况，强调对个体经济、私营经济等非公有制经济主体权利的保
护。今后，我们在进一步修改宪法时，应当淡化所有制，实现各类财
产的平等保护。

宪法是系统性的整体，保护公民的财产权利体现在宪法的各个方面。
如果不转变观念，在各个环节切实维护公民的利益，那么，即使宪法
中罗列再多的保护财产权利的条文，公民的财产权利仍然无法实现。
所以，我们在讨论公民财产权保护的问题时，必须将宪法看作是一个
系统的有机的整体，从不同层次的全面分析我国宪法的价值。


§§解决当前面临的经济问题同样需要完善宪法

在取得9.1%的经济增长率之后，中央政府及时调整了未来的经济发展
目标，健全了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力图为今后经济的健康发展创造良
好的制度环境。

但是，我们看到，中国未来经济的发展仍然面临许多变数。首先，中
国的税制不平衡导致中国资本流动异常现象加剧。在以往的经济增长
中，投资的拉动作用居功至伟。除了国家的财政投入之外，外资投入
也占有相当大的比重。然而，中国的外资并不都是实质意义上的外
资，其中有许多变相的内资。据测算，2003年1月份到11月份，中国
利用外资471.5亿美元，比2002年中国利用外资527亿美元要少。即使
如此，中国利用外资的总额仍居世界第三位。之所以有大量的外资涌
入中国，是因为中国制定了特殊的外资税收政策。目前，中国内资企
业平均所得税率为22%，而外资企业所得税率平均为11%。不仅如此，
外资企业还享受许多内资企业所没有的税收减免优惠。在这样的背景
下，许多中国的内资企业不得不通过曲线的方式，将内资转变为外
资。现在，在中国投资最多的国家和地区是香港和维尔京群岛。而来
自香港的许多资本其实都是中国内地企业在香港分支机构的资本。维
尔京群岛的企业也大多是有中国人投资注册的。因此，中国出现了一
边吸引外资，一边流出内资的特殊现象。如果政府不修改税法，那
么，中国依靠投资拉动经济增长的手段可能失灵。中央政府已经宣
布，2004年将实行内外资企业所得税合并，降低企业的所得税，这是
保证中国投资市场健康发展必要的制度调整。但是，这样一来，有可
能会造成部分外资和内资一起出逃，因为过去那种一边亏损一边追加
投资，依靠关联企业赢利的经营模式可能不复存在了。

其次，从消费方面来看，由于中国实行的是累进制个人所得税法，因
此，不利于刺激消费。现在，我国的个人所得税法是典型的以个人收
入为征税对象的税收制度安排，没有照顾到中国的家庭结构，因而出
现了个人所得税负畸轻畸重的现象。有些家庭负担很重，主要劳动力
缴纳个人所得税后，已经无力负担其他家庭成员的日常生活开销；而
有些家庭成员负担很轻，在扣除个人所得税后，仍有大量的税后结
余。中国的个人所得税法必须借鉴美国等一些国家的个人所得税制
度，将纳税人的家庭情况考虑到计税依据中去，从根本上改变中国的
个人所得税结构。

最后，从外贸出口角度来看，由于中国的“世界工厂”定位，使得中
国必然会遭到其他国家不间断地反倾销指控。一些外国大型企业利用
中国廉价的土地资源和劳动力资源，实行“两头对外”的经营战略，
赚取了大量的外汇。但在中国一些沿海地区，外贸的兴盛背后是工人
福利水平的降低。有些地方政府的税收甚至少于土地批租价格，外贸
面临着“叫好而不叫座”的奇怪现象。由于一些国家和地区频繁使用
反倾销手段，打乱了中国企业的出口部署，使得部分外向型的企业难
以为继。中国未来的外贸发展面临严峻的考验。

针对这种情况，中国政府必须加快理顺中国内部税收关系，建立公平
竞争的法律平台，制定鼓励消费的政策，引导国民实现健康的消费预
期。与此同时，必须着力解决中国外贸出口的市场经济国家地位问
题，完善原产地规则，保证中国的外贸持续健康发展。而要实现上述
目标，必须在宪法许可的范围内，调整我国现行的法律体系。

宪法修正案颁布，只是我国建立市场经济法律体系的一个重要步骤。
要从根本上保护公民的财产权利，还必须制定具体的规则。在这些方
面，我们任重而道远。

（乔新生：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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