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与评论】安魂曲、陈礼江、刘进兴、魏京生、胡俊、宋保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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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通讯》2004.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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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湾选举
　　◆“三．二九”手印护台湾．青年站出来　……　《自由时报》
　　◆顾立雄：行政验票是行政加立法力量践踏司法　……　中央社
　　◆总统今发表稳定政经局势谈话　………………　《自由时报》
　　◆国民党吁陈水扁发布紧急命令绿营火力反击　………　多维社
　　◆为了中华民族的民主未来、
　　　为了海峡两岸同胞的幸福安全　………………………　安魂曲
　　◆民主选举首先须学懂尊重法制　……………　（法国）陈礼江
　　◆变调的媒体造就变调的选举　……………………………　关鱼
　　◆愤怒的葡萄　…………………………………　（台湾）刘进兴
　　◆启动国安机制．未影响军警投票　……………　《自由时报》
　　◆陈水扁何其毒辣——关于台湾问题的常识性总结　　阿Ｋ四妻

二、呐喊呼吁
　　◆向帮助推动美国国会通过支持中国人权的
　　　530号议案的朋友们致谢　……………………………　 魏京生

三、认识问题
　　◆该不该保护私有财产？　………………………　（中国）子日

四、探索道路
　　◆提高社会自主能力，
　　　构筑良性互动的国家与社会的关系
　　　──对中国现代化进程中国家与
　　　　　社会两者关系的演变的考察　………………………　胡俊

五、读史论今
　　◆邓小平“第二代”核心的由来　……………　（洛阳）宋保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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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九”手印护台湾．青年站出来

《自由时报》


〔《自由时报》记者申慧媛罕台北报导〕台湾总统大选结束但群众的
激情不散，大学生为呼吁民众恢复理性，决定在网路上发起
“‘3．29’青年站出来／手护民主与和平活动”，并提出“反对暴
力、尊重法治、相信民主”的三大诉求连署，大学生并计画3月29日
在各大学校园内利用学生集“手印”的方式“手护台湾”。

台大校长陈维昭昨天表示，现在是重要关键的时刻，他相信台湾的选
民水准很高，希望能保持相当的理性，对于执政党和在野党双方领导
人的表现，他也认为，在此时影响其历史评价的重要时刻，领导人应
展现高格调风格。

陈维昭并呼吁，学校师生在大选过后应该恢复正常的作息，并尊重司
法；对大学生将发起“‘3．29’青年站出来／手护民主与和平活
动”的活动，陈维昭指出，学生经常会办活动主张其诉求并不意外，
只要所办的活动不是制造更多社会对立就没有问题。

台大蔡同学表示，其实这项活动是由许多上“批踢踢”ＢＢＳ网站的
百名大学生发出共鸣，希望大学生不是以走上街头或预设立场，而是
透过网路上一个专门的讨论区，让大家发表个人意见，对“反对暴
力、尊重法治、相信民主”等三大诉求进行连署。

而网站的学生并希望能在不受意识形态的干预、不进行大型集结等前
提下，在3月29日分别在各大学校园内，发起学生用自己的“手印”
手护台湾等活动，去找回台湾的民主与和平。

另外，包括辅仁大学、文藻技术学院、静宜大学和耕莘护专四所学校
也计画今天进行串联，透过各校在校内的祷告仪式，为总统大选后的
台湾社会和平共同祈福。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3 10:11；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提供者：陈宜群；firstsociology@yahoo.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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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立雄：行政验票是行政加立法力量践踏司法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黄自强台北23日电〕对于国亲所提选举诉讼，有立委提
案修正总统、副总统选举罢免法，立即开展行政验票，化解在野党抗
争。台北律师公会理事长顾立雄今天强调，如果此例一开，就是以行
政加上立法力量，共同去践踏司法。

顾立雄上午是在中华民国律师公会全国联合会接受媒体访问时，做出
表示。

顾立雄表示，做为一个法律人，他觉得竟然可以任意以一种溯及方
式，针对个案由行政机关从事验票，这就是与司法打一场个案的集体
妥当性大战。他认为，如果此例一开，什么立法界线都没有了，他个
人觉得非常感慨。

〔转载自《大纪元》2004.3.23 13:40；
http://www.epochtimes.com/gb/ncnews.htm。
提供者：陈宜群；firstsociology@yahoo.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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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今发表稳定政经局势谈话

《自由时报》


〔记者邹景雯、邱燕玲罕台北报导〕陈水扁总统今天上午10点将邀约
五院院长在总统府举行茶叙，就选后政局交换意见，据了解，陈总统
在听取意见后，可望就如何稳定政治、经济局势发表重要谈话，展现
政府面对并处理问题的能力。对于连战与宋楚瑜要求验票，陈总统对
此十分坦荡，可望给予正面回应。

今天下午1点半，在民进党中常会召开前，陈总统也将再次公开强
调，这次总统大选一切公开透明的正当性，并呼吁，若有任何争议应
该循司法途径解决。

这项茶叙在总统府召开，副总统吕秀莲、行政院长游锡（方方土）、
司法院长翁岳生、立法院长王金平、考试院长姚嘉文、监察院长钱复
将与会。其中具有连宋竞选总部主委身分的王金平将提出何种建言，
能否扮演政党选后和解的桥梁角色，也甚受瞩目。

自“3．20”选后，连宋两位候选人提起选举无效、当选无效之诉，
认为选务单位作票，要求立刻、集中验票，并认总统枪击案疑点重
重，应由国外公信力单位介入调查等等，据指出，陈总统可望就相关
问题有所回应。

针对验票部分，虽然法律有既定的程序，但因事件已经演成政治问
题，站在身为候选人的立场，陈总统觉得他一切坦然，没有禁不起考
验的地方，因此并无排斥验票的顾忌，一切交由司法来做公开的检
验。

据了解，民间对于国亲阵营不按司法程序迳行要求验票，认为是政治
凌驾司法，颇有不同意见；不过做为主政者，陈总统了解当家者必须
忍耐、承受，而他愿意尽最大的努力来消弭社会对立。

陈总统由于枪伤未愈，昨天上午11点多到达办公室听取幕僚报告后，
即遵照医嘱返回官邸休养，不过他持续听取报告，关切府前群众聚集
所引起的社会不安，总统府幕僚也一直召开会议商议，昨晚总统指示
在今天邀集五院院长见面。

据了解，美方已经透过在台协会台北办事处处长包道格转达，基于亚
太地区的稳定，希望台湾选后争议尽早化解的愿望，因此陈总统即使
带伤在身，仍决定今天出面发表重要谈话。

〔转载自《自由新闻网》2004.3.23；
http://libertytimes.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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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吁陈水扁发布紧急命令绿营火力反击

多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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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进党立法委员）柯建铭说：国亲连串阴谋只想把政局搞　│
│　乱，要验票就验个清楚，不要再耍其他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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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维社记者报导〕台湾立法院长王金平3月23日上午面见陈水扁
时，提出了发布紧急命令进行行政验票的建议，但遭到陈水扁以“当
事人”不方便的理由婉拒；国民党团3月23日下午也召开党团大会做
出决议，将建请陈水扁再度考虑发布紧急命令，并再次强调，现在修
正选罢法是缓不济急。

《东森新闻》报导说，国民党团书记长廖风德表示，目前选后争议很
多，最好的方法就是由陈水扁发布紧急命令，才有机会同时解决大选
验票、总统遭枪击案、国安机制启动时机等多项大家无法达成共识的
问题。

他也再次强调，立法院进行总统副总统选罢法修正都是缓不济急的方
法，只会拖延时间，导致许多重要证据遭到有心人士的湮灭，如果一
直没有办法给全民一个明确交代的话，陈水扁就要为社会持续动汤负
责。

立法院长王金平在稍早也表示，上午他与陈水扁会面时提出紧急命令
的建议，就是着眼于紧急命令的法律位阶等同于宪法，可以排除其他
法律规定，不过陈水扁既然不采纳的话，只好改采其他修法程序来解
决选务争议；但稍后国民党团的党团大会所做出的决议显然不同意王
金平的意见。

王金平在步出党团大会后表示，透过中选会的行政验票法律依据薄
弱，透过修正选罢法的程序较据法源依据，虽然党籍立委都有表示不
同意见，但经过他的解释都能表示认同，他强调，下午5点将召开朝
野协商，最快在25日可以加开院会处理选罢法修正草案。

他也针对陈水扁今天会见五院院长时出示枪伤一事表示，他不愿意转
述当场的情况，但没有人怀疑阿扁受伤，只是希望将受伤过程的来龙
去脉说明清楚，以解国人的疑虑。

中央社报导，国民党副主席、台北市长马英九2月23日表示，总统大
选投票日前夕发生陈水扁遭枪击事件，对选举绝对有关键性的影响；
他也强调，选后会对党务改革提出建议，但绝对支持连战、宋楚瑜两
人继续领导国亲联盟，巩固领导中心。

中国国民党明天将召开选后第一次中央常务委员会议，身兼国民党副
主席与连宋竞选总干事的马英九，在国亲败选后，有关辅选成败责
任、国亲未来发展，和马英九个人政治前途都深受各界关注。这几
天，马英九忙着以市长身分处理总统府前群众抗争，一直不愿多谈党
务，这是他首度明确表达立场。

马英九说，国民党即使胜选，都有很多问题要检讨，更何况是现在，
他明天会出席中常会，也会适度提出改革建议，不过，当前必须巩固
领导中心，因为连宋两人没有做错什么。

马英九表示，总统大选选情在枪击事件发生后，“一夕之间，猪羊变
色”，改变原先的政治版块，中南部地下电台不断放送耳语，整起事
件被政治化，但时间急迫到蓝营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选举结果只差
0.2%，枪击事件对选举绝对有关键性的影响。

《东森新闻》说，民进党秘书长张俊雄23日在中常会后痛批国亲两党
百般阻扰修正选罢法以利行政验票，显然是“志不在验票”；针对立
法院长王金平提议总统发布紧急命令以全面公开验票，张俊雄指出，
紧急命令具高度争议，非到万不得已，怎么可以轻忽发布紧急命令来
限制人民权利？

民进党下午举行选后第一次中常会，张俊雄指出，泛蓝立委在宣传车
公开对群众说“经中选会开会决议立即可以公开验票”，国亲怎么会
讲这样的话？首先，行政验票没有法律依据，再者，1万多个投票所
选票已经被泛蓝声请查封，中选会怎么可以自行决定拆封验票？这会
让中选会背上妨碍公务罪名，国亲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张俊雄指出，陈水扁回应泛蓝群众，释出同意修法且溯及既往的善
意，却在立法院却遭到泛蓝全面杯葛，国亲两党百般阻扰修法，显然
是“志不在验票”，再者，他也怀疑，假如法院验票后还是宣布陈水
扁当选，泛蓝是否会接受？

高雄市长谢长廷指出，选举争议的两个症结，一是互信薄弱，二是国
亲内心并不是真是想验票。谢长廷说，他的直觉是，验票结果选票也
不会增加，这样国亲背后的动机就很复杂。

高雄市昨日爆发垃圾车载运选举公报却被指为丢弃选票的乌龙，谢长
廷说，他在市政会议上决议，区公所垃圾车要清运垃圾前，都要先打
电话给连宋高雄市竞选总干事林享能，问他要不要来看，然后详细纪
录。

现场媒体听了哄堂大笑，谢长廷正色地说，“我能做的都做了”，国
亲指称哪个投票所有问题。他说，每个投票所的选委监察员都是依政
党推派，国民党足额派驻监察员，现在又有一堆藉口，“可能是内心
他们不是真想验票，但是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政治人物满
复杂的”。

民进党副秘书长李应元说，他参加社运抗争一辈子，抱持的原则就是
不伤害人，看到日前亲民党立委邱毅站在宣传车上冲撞高雄地检署大
门，他要严重谴责邱毅对警察先生这么不慈悲。

民进党团总召柯建铭指出，党团上午就把修法版本提到立法院院会希
望在报告事项处理，立法院副院长江丙坤一开始承诺处理，最后却错
失良机，国亲很明显不想通过法案；民进党团今天也把草案送进程序
委员会，没想到国民党团书记长廖风德一开始就喊散会，让案子没法
处理，甚至造成朝野立委扭打，他强烈质疑，国亲是不是真的想公开
验票？

柯建铭说，立法院长王金平选前不管哪方当选，他都当朝野协商平
台，没想到王金平今天竟然建议总统用紧急命令处理，他要求王金平
下午主持朝野协商处理法案，王金平一开始还百般推拖，最后同意下
午协商。假如院会上午就处理法案，现在早就通过了，国亲连串阴谋
只想把政局搞乱，要验票就验个清楚，不要再耍其他手段。

张俊雄指出，现在的情况是否合乎紧急命令条件还有争议空间，紧急
命令高度限制人民权利，非到万不得已，怎么可以轻忽发布？台湾已
经走过正常的民主转移过程，现在如果发布紧急命令，对台湾的形像
情何以堪！

〔提供者：（加拿大）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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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本条新闻的评论，请见：安魂曲：《紧急呼吁全球华人　│
│　反对国亲两党破坏台湾民主安定的无耻》。　　　　　　　　│
│　　　　　　　　　　　　　　　　　　　　──洪哲胜编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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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中华民族的民主未来、为了海峡两岸同胞的幸福安全

安魂曲


泛蓝这次输掉，马英九等新一代本来并不一定下次就没有机会，国亲
党尤其是国民党也还有明天……但对连战和目前国民党那帮老家伙来
说，个人的政治生涯就将从此结束。而亲民党则更惨，宋楚瑜这次不
成功当选，他们这个党接下来就必然要被边缘化，成为新党一样的惨
样──所以我们看到这次亲民党立委特别激进，反而是马英九、王金
平等国民党新一代表现得温和理性。

所以泛蓝的胡闹，根本还是泛蓝中某些人出于私利考虑的胡闹，甚至
连“政党利益高于国家利益”都谈不上，完全是“个人私利天下第
一”。

同时、泛蓝中很明显渗透有大陆的间谍内应，这些人目前也积极活
动，唯恐台湾天下不乱，唯恐台湾民主成功──对于这一点，只需要
看看最近某些中共渗透把持的海外传媒之唯恐天下不乱丑化台湾选举
表现就一清二楚了。

但泛蓝这样闹下去、在民进党温和理性善意的反衬之下，最后就会彻
底失去台湾民心或至少是占台湾人口大多数的本省人支持，同时美国
也不会再希望他们胡闹，给美国的亚太安全添乱……最后他们什么也
得不到，唯一的“收获”就是严重败坏了台湾民主的声誉。

为了中华民族的民主未来、为了海峡两岸同胞的幸福安全，全世界华
人现在都应该站出来，严厉批评国亲两党现领导层不顾台湾民主前
途、只顾个人私利的胡闹；坚决制止他们趁乱颠覆陈水扁民选政府的
任何野心图谋；督促他们尽早回到安台湾现行民主法律制度解决选举
争议的轨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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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选举首先须学懂尊重法制

陈礼江


美国上次的总统大选结果也发生同样象这次的台湾、以微小差距的选
票险胜的事。人家败选的一方，有遵守法律的意识，在对点票或验票
产生怀疑时，向法院提出诉讼，要求重点重验，让法律来解决。这就
是文明的民主。哪里有象台湾大选的结果刚宣布没几分钟后，连战立
即说“此次选举的结果宣布无效”。一个当过副总统、行政院长、省
长、交通部长以及大使的连战，竟然不懂法为何物，未经事实证据法
律判决就片面宣布此次选举的结果无效，把法律置于何处。随后，他
用自己输不起的激情，去煽动其支持者为他个人利益进行一场权力斗
争。由此可推想到其家世、世代当官家产何来数亿万，切实疑云重
重，可断言连家几代都是个不守法的人。

试问国民党大老孙运（玉睿）这次为连战站台时，如果一不小心掉下
台受重伤，为连战赢得许多同情票，难道可以说成苦肉计？但任何选
举使用苦肉计手段并非属于违法，所以此次枪击正副总统事件属真或
假，都与选举结果在法律上无关。还未做完清楚验票，泛蓝与媒体就
迫不及待不分青红皂白叫喊要阿扁下台，无理取闹。连宋要阿扁面对
面解决争议。法治国家就算总统答应一件事，并非表示他有绝对的权
力去完成，也还须依法办事。国民党习惯了权威时代的那一套惯用霸
道，藐视司法，所以，每次败选都会做出输不起的暴动反扑，真有失
文明民主的风度，给国际笑话。

不管哪一派的选民都不要忘记自己是百姓，不要被政治人士利用来为
其争取权力。我们是在选一个代表我们去争取或维护一个政策的人，
他的薪金就是我们纳税人给予的。他还享有许多职务上的津贴优惠。
做得好，我们送给一份感谢的心，但绝对不用感恩，更没理由为他们
去争取权力作任何牺牲。今日的台湾又非专制国家，谁相信连宋会为
群众的权益而在马路上坐通宵抗议的是傻瓜。还不是为了自己没当上
总统而不甘愿。

选举是一时的，这次失败下次再来。民主制度首先须学懂尊重法制，
才是国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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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调的媒体造就变调的选举

关鱼


美国电影“铁面特警队”有一段“问号”对白，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三不五时，我就会拿那个“问号”，来问身为记者的自己。

电影中，资浅警探盖皮尔斯问资深警探凯文史贝西：“你还记得你当
初为什么当跑来当警察吗？”凯先生说他忘了后反问盖先生，盖先生
回答：“罗罗汤马西。”

原来盖先生的警察父亲，当年为了抓一名抢匪，却反遭该抢匪的枪击
打死，这名抢匪后来始终没抓到，盖先生在心中给他取了个名字“罗
罗汤马西”，成为他后来当警察的动力，和绝不与凶手妥协的信仰。

并非新闻科系出身的我会踏入媒体界，起初可说是个“彼此有缘”的
意外，随后就如我在记者新兵手记里说的：“我是在开始当记者之
后，才知道要如何当一个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别人的记者。”

这些日子以来，看到各媒体对总统大选新闻种种“对不起社会”的处
理，我真想问问各媒体“高层”，还记不记得你们刚踏入这行的“理
想与信念”？为什么要等到立委沈富雄开记者会痛批媒体模糊焦点，
呼吁“回归竞选主轴”，掌握设定媒体议题大权的你们，才彷佛恍然
大悟，之前不该让“一个拿着中共护照的台湾通缉犯”、“诸多不实
抹黑和八卦口水”攻占那么多版面和新闻时段？

我们都在写历史，报纸不是只有一天的寿命，电视新闻也不会播过就
算，阅听大众目前是健忘的，但历史不会忘，当后代的新闻研究者，
回头来检视2004年总统大选的新闻处理，拥有选刊新闻权、改稿权
及下标权的你们，即便是隐身在具名记者的背后，难道就能因此回避
“处理不善”的责任吗？

台湾总统大选如此变调，变调的媒体要负最大的责任，而谁决定了媒
体的“调”？阅听大众以为是“记者”，但那不过是因为大多数的他
们不了解媒体的运作方式，不了解“媒体高层”看不见的手，可以
“决定今天的新闻选刊哪些、丢掉哪些”，可以指挥旗下记者群“为
特定新闻，去做系列和配合采访”，甚至还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
修改记者原先所做的报导”，挂的却还是该记者的名字。

阅听大众不了解有多少“该做且记者也有采访”的“实质平衡报
导”，在见报或播出之前，就先消失在媒体高层的手下，然而在网路
日渐发达、民间有志者组成媒体监督团的今日，这些过去看不见的手
所做不到的“自律”，终究会在“他律”下原形毕露。


〔转载自《南方电子报》2004.3.23 01:30；
goodnews@reject.url.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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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葡萄

刘进兴


　　§§愤怒的葡萄

　　葡萄成熟时
　　竟然发生打斗
　　满地的血红
　　本来可酿成美酒的啊

　　我站在凯达格兰大道
　　怅然久久，无法言语

　　§§童心未泯

　　看着电视上的那位世家子弟
　　妈妈说，怎么变得这么下品
　　打破了她对上流社会的憧憬
　　陷入对美智子太子妃的回忆【注】

　　担任幼稚园老师的朋友说
　　这种情绪反应她看太多了
　　赛跑输了大哭大闹不肯睡午觉
　　连战的政治生命大概就此完了

　　§§将他一军

　　至于宋楚瑜，他清楚的很
　　四年后卷土重来对手是谁
　　因此马市长呼吁群众离开
　　亲民党立委却喊坚持到底
　　驱离，会被群众视为叛徒
　　不执法，坐实软弱的传言
　　橘营开始瓦解小马的光环

　　§§下台的姿势

　　败选的沮丧与再起的野心，可以理解
　　这次阿扁如果败选，会哭个三天三夜
　　当年市长落选，扁营个个抓狂槌心肝
　　但是阿扁没有鼓动群众抗争
　　卧薪尝胆，准备下一场选举

　　§§江水向东

　　输3万票跟输30万票，是一样的
　　阿扁在25县市票数都比四年前增加
　　连宋除金马外，各地票都大幅减少
　　可见真的是──1＋1　＜　1
　　既然大势如此，为何不好好检讨呢
　　以枪击案与废票多抗争，理由薄弱

　　§§如果没有……

　　废票不等于作票，No.7分析过了
　　枪击案的发生，双方都无法预料
　　如何回应枪击案，才是决定因素
　　绿营节制，并未藉机办祈福大会
　　文茜失手，放肆攻击引起大反弹
　　扩大枪击案效应，蓝营咎由自取

　　若说没有枪击案，蓝营本应胜利
　　那么，西班牙的保守党也可以说
　　没有爆炸案，他们应该稳操胜算

　　§§偶然与必然

　　要不是，奥匈帝国的王子被暗杀
　　就没有1914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也就没有，1917年的俄国革命
　　以及1921年中国共产党的成立
　　中华民国，也不会跑到台湾
　　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荒谬剧

　　唉，历史的必然
　　本来都是蝴蝶振翅的
　　一阵风造成的

　　§§电视台作票

　　谁输或谁赢，也许是偶然
　　但人心激动，是人为操纵

　　公视与连宋总部连线，根据党工实地的抄票
　　从头到尾，都是阿扁微幅领先

　　其他电视台却为了收视率，虚构选票
　　4点30分，开票作业恐怕才刚开始
　　电视台的选票，却已经灌到600万张
　　而且蓝军一路领先．支持者愈来愈High

　　（奇怪，连宋总部外面的电视机
　　　并不显示自己内部开的票）

　　直到6点钟03分，中选会的纪录显示
　　陈吕以35万领先连宋的31万，而且持续领先
　　各台才赶快煞车，逐步调整回来

　　天可怜见
　　蓝军支持者眼看开到600多万票了
　　胜利在望，怎么一下子“选情逆转”
　　要他们不怀疑作票，恐怕也很困难

　　§§感情的骗子

　　电视台误导民众，是罪魁祸首
　　你们惹下了滔天大祸
　　午夜梦回，能够心安吗

　　而连宋总部，自己开的票心里有数
　　却让聚集的群众看鸦片烟式的假票
　　事后还要吹起群众运动的号角
　　政客欺骗选民的感情
　　还要推卸败选的责任

　　不惜将整个社会赌下去

【注】我妈妈经常提起当年
　　　日本明仁太子迎娶美智子
　　　坐马车到皇宫的优雅景象
　　　她以前觉得连战温和温厚
　　　是台湾现代贵族的典范
　　　但这次他的表现令她失望

（刘进兴是台湾长期的工人运动推动者，曾任民进党不分区立委，目
前是台湾科技大学的教授。电邮地址：liuliu@ms8.hinet.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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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动国安机制．未影响军警投票

《自由时报》


┌────────────────────────────┐
│　国防部副部长林中斌：战备状况提升为因应大选实施重点戒　│
│　备，这是在国安机制启动前就决定的事，因此受到战备影响　│
│　而无法投票的1万3千余名官兵，与国安机制启动无关。　　　│
└────────────────────────────┘

〔记者邱俊福罕台北报导〕泛蓝人士质疑，政府启动国安机制，以致
军警等无法投票；警政署昨强调，启动国安机制并不影响员警投票权
的行使，警方反而是在尊重警员投票权益前提下，在投票日前两个月
就主动通令各县市警察局劝导警员将户口迁至现驻地，以利就近投
票，且后来再交代各级主官、管，可采轮班或者弹性上班方式，让所
有警员皆能行使投票权。

警政署表示，完成迁户口作业大约须廿日的时间，所以为尊重所有基
层警员的投票权，在本月20日投票日的前两个月，即通令各县市警察
局，要求劝导所属警员迁移户口至现驻地，以就近完成投票权的行
使。

同时，警政署要求各县市警察局的主官管，于投票日当天让警务人员
能轮班，且可采弹性方式，让有些警员于下午两时许上班，以尽量让
警员有空余时间赴投开票所，行使本身的投票权利。

警政署并强调，陈水扁总统、吕秀莲副总统遭枪击案发生后，因情况
特殊，启动国安机制为适时且必要的作为，但实务上，并未直接影响
到基层警员于轮班或弹性上班时，赴投开票所行使投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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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许绍轩罕台北报导〕针对在野党主席连战、宋楚瑜与立委纷纷
质疑，国安机制启动及国防部刻意修改规定来限制官兵投票权利，国
防部副部长林中斌昨天在立法院答询强调，战备状况提升为因应大选
实施重点戒备，这是在国安机制启动前就决定的事，因此受到战备影
响而无法投票的1万3千余名官兵，与国安机制启动无关。

国民党立委江绮雯、亲民党立委顾崇廉、林郁方、秦慧珠等人，纷纷
质疑总统枪伤只是小伤，可以主持国政，选举也没有延后，代表根本
不须启动国安机制，但国安机制却仍然启动，国防部也于去年8月修
改规定，导致原本可轮班外出投票的官兵今年无法投票。

作战计画次长室次长雷光旦答询指出，国军战备状况分为3种，其中
经常战备分为一般戒备与重点戒备，去年8月26日修改经常战备突发
状况作业要点，并没有把留值人员适用范围扩大，只是修改时段，把
总统大选纳入，这是为了防范共军突袭，因而国军提升为“重点戒
备”，依规定战备人员必须留守。

林中斌、雷光旦强调，国军一切都是按照战备规定，没有增加人员留
守，国安机制启动也与国军轮值战备完全没有关系，除了战备留值部
队，其他都可以出去投票，绝无政治考量。

〔转载自《自由新闻网》2004.3.23；
http://libertytimes.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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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水扁何其毒辣
——关于台湾问题的常识性总结

阿Ｋ四妻


讨论台湾问题，一定要清楚大陆、台湾、美国三地政治制度和社会状
况的差别，反映这种差别的信息其实很容易掌握，通过每天的电视新
闻就可以看到。可惜很多人连这些最基本的问题都不注意，张口就谈
三地的战略、政策、态势等等，看似高深，其实都是不着边际的胡言
乱语。现在，本文将以每个人都有的常识，通过最简单的语言，帮助
所有关心国家前途和民族命运的的热血青年们认清台湾问题的真正面
目。

§§一、

这次台湾局势再度升温，主要原因是陈水扁及其所属民进党想把台湾
的归宿问题纳入“全民公投”的轨道。其结果（据非正式消息），最
激烈的反应是大陆通过众多驻外使馆知会外国政府，称不惜以武力阻
止上述情况发生。而其他各种各样的官方抗议和民间示威（主要表现
为很多大陆热血青年对台战争热情空前高涨）更是层出不穷。正可谓
“阿扁臭屁急酝酿，十亿神州磨刀忙”。

记性不坏的人一定记得，每次在批判李登辉、陈水扁“台独”险恶用
心的时候，我们经常强调的是台独分子“违背了广大台湾同胞的意
愿”、“必将遭到台湾人民的反对和唾弃”，云云。既然如此，大家
可以想一想：陈水扁搞全民公投是不是自寻死路？一旦公投，到时候
台湾人民同仇敌忾，投上神圣的反对票，把陈水扁及其台独提案彻底
扔进历史的垃圾堆不就完了么？咱们何必去抗议和示威呢？

答案是，事实正好与上述情况相反：在台湾民众中希望台湾独立的人
占大多数，如果举行公投，结果必定是台独得逞！

关于这个判断的民意调查暂且不说，我们可以从陈水扁身上来看。地
球人都知道，陈水扁及其所属民进党的台独主张是由来已久的，是在
陈水扁当选总统之前就确定的。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
党，在台湾有史以来第一次全民投票的总统选举中战胜了具有半个世
纪统治根基并主张两岸统一的国民党——台湾民众对“台独”的态度
不言自明。

台湾民众希望独立，这对大陆的“热血青年”们来说是不可理喻的。
在他们看来，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两岸之间同文同种，
“血浓于水”，如果大陆和台湾统一起来，齐心协力、团结奋进，共
创“大中华经济圈”，则复兴中华民族的伟业指日可待矣！按照他们
的逻辑，台湾人不是弱智（受了蒙骗）就是人渣（天生就坏），否则
他们不可能对利国利民的统一大业毫无热情，反而整天想着闹独立，
“分裂祖国，分裂民族”，充当历史的罪人。

§§二、

台湾人到底是不是弱智和人渣？我们根据每天都能接触到的公开信
息，简单地对比一下两岸的社会状况就知道了。

假设你现在身在台湾，你的生活是什么样？你可以通过投票选举自己
的县长、市长、总统和立法委员，这样，你可以间接地决定公安、税
务、工商、城建、交管等政府部门的人员职位，进而，在你对他们的
服务不满意的时候，你可以砸掉他们的饭碗；假如你生活在台湾，只
要你有钱，你可以投资任何一门生意，大到开银行，小到卖烧饼，绝
对不会有人说你非法集资或影响市容而没收你的财产；假如你生活在
台湾，你可以写文章批评陈水扁，可以报道宋楚瑜的受贿嫌疑案，你
不会因此被抓起来。如果你的文章没人刊登，你可以创办自己的报
纸，你的报纸可能没人看，但报纸的内容绝对不用任何主管部门审
查；假如你生活在台湾，你不需要有户口、不需要用暂住证、更不需
要在登陆外国网站之前四处寻找代理服务器……概言之，假如你生活
在台湾，你的各种基本自由权利可以得到切实的保障，你会感觉到生
活在一个透明、安全、平等的社会中。

再看大陆，评论性的语言暂时不用，我们来看一看今年以来发生的一
些重大社会事件（大致按先后顺序列，时间未细考）：（一）年初广
州出现“非典”病例，但与此相关的消息不允许任何媒体报道，此后
疫情向全国蔓延，直至4月，卫生部长依然声称到北京学习和工作非
常安全；（二）3、4月间，国内影响力最大的报纸《南方周末》因
“宣传方向”问题被整肃，一批主管及骨干被撤换。同一时间，崭露
头角的《21世纪环球报道》因发表采访李锐的一篇文章被停刊；
（三）此后不久，合法公民、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孙志刚在广州街头
被警察拘留，后在收容站被打死，原因是出门没有带暂住证（或未来
得及办理？）；（四）紧接着，民营企业家仰融投资创办的华晨集团
公司因“资产改制”问题谈判未遂被辽宁省政府接管，仰融出走美
国，其上百亿资产被没收；（五）同时，关注时政并经常发表公开言
论的企业家孙大午被捕，后被判刑，罪名为“非法集资”，其犯罪事
实是：在公司内部开展了职工自愿参与的借贷活动；（六）下半年以
来，天安门广场发生一系列个人非正常示威行为，大多与各地的拆迁
工程及住户权益有关；（七）最近，合法公民罗永忠、杜导斌因在网
络上发表批评政府的言论被判刑入狱，罪名为“颠覆国家政权”……

现在来问任何一个智力健全的人：如果让你选择，你是愿意生活在台
湾还是大陆？如果你已经生活在台湾，你是否愿意和大陆实行统一？
如果你是台湾人，在投票决定台湾归宿问题的时候你会如何选择？答
案不言而喻。只要了解到生活在台湾和大陆的差别，任何人都不会对
台湾民众支持台独的态度感到奇怪。奇怪的是，大陆方面总强调把统
一问题“寄希望于台湾人民”，而作出的行动却是不断地把台湾人往
“台独”的方向赶。

§§三、

有人说：台湾问题投票也行，但不能光由台湾人投票，要由全体中国
人一起投！这大概是渴望统一的热血青年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从
台湾问题的渊源来看，这种想法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搞笑的是，这很
象自己家里的事还投不了票，但到了大街上为了赶时髦也嚷嚷着要投
票。这种精神是可嘉的，可惜它完全没有考虑到实行“投票”这种表
决方式的特定前提。

所谓投票，就意味着用民主方式解决问题和争端，这需要有一系列的
自由权利作为前提，例如政治自由、言论结社自由、信息传播自由、
人身安全自由等等。否则，“投票”产生的结果就完全是扭曲和无效
的（此处可参考萨达姆总统100%当选一事）。在台湾可以用投票解决
问题，因为它是一个民主社会，这个社会中个人的自由权利已经有了
充分的保障。而在大陆，不要说投票表决“台独”问题，就连完全开
放ＣＮＮ、《纽约时报》和台湾各大媒体的网站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
时候。没有新闻出版自由、言论自由，连台湾问题的来龙去脉都搞不
清楚，连表达个人真实想法的权利都没有，这时候谈投票表决，不是
开玩笑是什么？

进一步假设，如果有一天大陆变成了民主社会，大陆的13亿人能不能
参与“台独”问题的投票呢？

这个问题可以从三方面回答：第一，从法理上说，大陆在任何时候也
没有权利干涉台湾是否独立，就算通过民主投票来表决，其结果也缺
乏正当性。道理很简单，“独立”的权利是互不干扰的，这是每一个
理性个体应有的自由。而“统一”的权利是互相影响的，如果没有双
方的同意，这一行为可能给其中一方带来侵害。这就象结婚必须两个
人同意，而离婚只需一方提出申请。所以，如果“独立”和“统一”
两种诉求发生冲突，国际社会必然支持“独立”一方。

第二，从经验上说（欧盟是最好的先例），如果大陆真正转变为一个
民主社会，台湾的“台独”诉求必将被“统一”的呼声压倒。现在台
湾民众支持“台独”的主要原因，是大陆方面由于非民主制度衍生的
种种危险和弊端，一旦大陆实现民主，导致台湾民众寻求独立的根源
也就随之消除。另一方面，随着全球化和经济合作的深入，出于扩大
市场和降低交易成本的需要，两岸统一的主张必将获得前所未有的助
推力，加上两岸之间特殊的历史渊源，实现统一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第三，从逻辑上说，只要大陆实现了民主，台湾独立与否就不再重
要。民主国家的一个基本原则是地方自治，它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各个
地区的财政独立，同时由于居民的迁徙自由，在开拓税源方面地区之
间是相互竞争的。在这种体制下，两个经济关系紧密的国家和一个国
家内部的两个地区并无太大区别（如欧盟之间的边界已经形同虚
设）。到那个时候，以台湾的地位，合并也好（它不会因此给你进贡
一分钱），独立也好（H4的“行星花园”照看不误），都已经是无关
紧要的事。

§§四、

以上说的是远景。在目前的状况下，台湾民众不可能赞成统一，那么
“一国两制”又如何呢？

按照政治课本上的说法，“一国两制”中的“两制”是指社会主义制
度和资本主义制度。这个设想据说凝聚了伟大领袖的创造性智慧，但
以我有限的智商，怎么也想不出水火不容的“两制”如何能在一国里
同时运行。举例说，资本主义的报纸可以骂总统，但社会主义的首长
不许任何人抹黑，那么资本主义的报纸跟社会主义的首长如何相处
呢？“一国两制”在香港试验的结果，就是在社会主义的首长经常在
新闻发布会上把资本主义的记者训斥得象孙子一样——这种场景不仅
香港人看了目瞪口呆，相信台湾人看了更是脊梁发冷。作为“样板”
的香港尚且遭此待遇，台湾人对“一国两制”的感受可想而知。

说到这里，热血青年们该问了：统一你不同意，“一国两制”你不
要，乖乖地保持现状总可以吧，为什么要乱说乱动乱搞“台独”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自从陈水扁当选总统以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推动
“台独”的想法，原因在于：

第一，陈水扁是一个民主制度下的政治家，他的第一要务是讨好选
民，争取选票。前面说过，台湾的去向，不公投则罢，一旦公投，
“台独”获胜挡也挡不祝这说明在岛内的人心向背上，“台独”在是
占绝对上风的。既然如此，陈水扁或明或暗打出台独的主张就毫不奇
怪了。不要说民进党是一个把“台独”作为建党纲领的政党，就是有
一向主张统一的国民党组成的泛蓝阵营，为了明年的大选，也开始向
台独的立场迈进。——无他，唯选票耳！

第二，所谓“保持现状”，并不是一厢情愿的事。“台独”和“统
一”就象一场拔河赛，双方一直较着劲，如果任何一方有所松懈，局
面立刻就会失衡。这一点双方都一样，陈水扁固然是寻找一切可能的
机会推动“台独”进程，而大陆方面何尝不是利用一切手段扩大“统
一”战果？工夫都在下，但水平各不同。在我看来，大陆方面长期以
来在对台工作的战略上出现了错误，而陈水扁则看准这些失误，苦心
经营，蓄势待发，在最关键的时候使出了最毒辣的一招，直击对方死
穴，从而一举扭转对局。

有意思的是，每当陈水扁（或其他党派）为了争取选票在“台独”问
题上有所动作的时候，总有人指其“玩弄民意，利用选民”，更有人
批评台湾民众头脑简单，致使台湾民主堕落为民粹主义，等等。这些
人似乎很高明，但他们从来不指出：在两岸问题上，台湾岛内大部分
民众支持“台独”的心态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五、

前面说过，由于两岸政治制度和社会状况的巨大差距，要台湾民众在
目前接受统一是绝无可能的。但“不接受统一”和寻求独立毕竟是两
回事。打个比方，你隔壁住着一个亲戚，你嫌他穷、嫌他粗暴，你当
然不会跟他一起过日子，但只要他对你的正常生活不产生干扰，你未
必会跟他脱离亲戚关系。但再设想：如果这个亲戚渐渐有了钱，在城
里的影响越来越大，并开始运用他的实力和影响，借着跟你的亲戚名
分，开始干涉到你的正常生活，这时候，你就会考虑跟他断绝亲戚关
系了。

十几年来，由于推进经济自由和对外开放，大陆的经济实力和国际影
响有了很大提高。与此同时，在两岸统一问题上，大陆通过努力取得
了一系列成果。这些成果包括：迫使一批小国和台湾断绝了外交关
系；迫使台湾退出更多的国际组织；迫使世界主要大国的领导人与台
划清界限；迫使他国禁售台湾武器取得更大的军事优势，等等。不用
说，这一定让某些人感到沾沾自喜。因为在他们看来，台湾在国际上
越孤立，“台独”出现的可能就越小，两岸统一的希望就越大——事
实上长期以来大陆对台战略的指导思想就是这样的。可惜这些人错
了。

要知道，统一台湾不外乎两种手段：一种是强占，另一种是“吸
引”。关于前一种手段，不仅说出来难听，而且也超出了我们的能力
范围（除非美国不存在）。剩下的办法只有“吸引”。但是试想：如
果一方面大陆不断运用日益增长的经济实力去削弱台湾作为一个主权
实体的资格和地位，另一方面在自身的政治文明建设和公民权利保障
方面没有任何改进，甚至时有恶化，这对台湾民众的心理会产生什么
样的影响？除了让他们产生某些恐惧的联想、并希望有一天能和你划
清界限之外，剩下的就是求菩萨保佑两岸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闷声发
大财就好了。

除此之外，在大陆为了统一问题采取的种种对策中，如果说在国际政
治中压制台湾的主权资格还不至于直接影响到台湾民众的切身利益，
并能够为日后的两岸统一奠定一个坚实的法理基础的话，另外有两种
做法则可以说是完全的失败之举。

一种做法是试图分化台湾政府和民众，把斗争的矛头集中指向台湾当
局领导人和政府官员。所以每当台湾局势有个风吹草动，我们的特约
评论员对李登辉、陈水扁、吕秀莲等人总是口诛笔伐、破口大骂，左
一个“历史罪人”，右一个“跳梁小丑”，恨不得将其批臭批倒、永
世不得翻身，但转过头来，又要“相信台湾人民”、“寄希望于台湾
人民”，这是非常滑稽的事。要知道，在台湾这样的民主社会里，普
通民众和政府官员是一种委托-代理关系，选民用选票选出的领导
人，逻辑上就代表着民众的利益和意愿。在这里，“把反动政府和革
命群众区分开来”不仅行不通，反而会引起台湾民众的心理抵触。就
象在有的国际会议上，有大陆官员对台湾政府代表横加斥责，表面上
是取得了“外交胜利”，但实际上对争取人心来说是适得其反。

另一种错误的做法是在削弱台湾的主权资格的时候，把政治问题扩大
化。一个主权国家有资格加入各式各样的国际组织，所以遏制“台
独”就必须把台湾从所有的国际组织里赶出去——这就是大陆外交政
策的逻辑。这个逻辑是错误的。主权国家有资格参加国际组织，但参
加国际组织不等于拥有国家主权，确认国家主权的是外交关系。所以
除了一些重大的政治性国际组织，我们没有必要把台湾都挡在门外。
要知道，国际组织的作用是各不相同的：政治性国际组织对老百姓的
切身利益直接影响不大，而有的非政治性国际组织跟民众的日常生活
密切相关。对后者，我们没有必要把它和台湾的关系切断，否则，就
会对台湾民众的利益产生冲击，引起他们的不满。

这里最典型的是ＷＨＯ（世界卫生组织）。这是一个跟政治无关、但
跟民众的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国际组织，它对世界各国的疾病防治和
医疗合作具有重大作用。显然，加入这样一个国际组织对世界上任何
一个国家或地区来说都是非常必要的。但大陆不允许台湾加入ＷＨ
Ｏ。有人辨称，台湾没必要单独加入这个组织，通过大陆加入也是一
回事。这话说起来倒是非常符合“一个中国”的精神，但大陆在“非
典”疫情中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先是封锁消息，拒绝访察，然后在
ＷＨＯ到来的时候，居然转移病人，掩盖疫情。就凭这样的表现，台
湾民众怎么可能放心（就算可以）通过大陆加入ＷＨＯ？就凭这样的
表现，我们又有什么资格阻拦台湾加入ＷＨＯ呢？

§§六、

由于大陆在政治改革进程和公民权利保障上的欠佳表现，加上错误的
对台工作策略，使得台湾岛内的民意向“台独”方向不断倾移，渐行
渐远。所以，当陈水扁打出“公投”这张牌的时候，很少有人怀疑公
投的结果会是什么，而大陆方面也陷入了完全的被动。

也难怪。一直以来，大陆的政治台词中经常强调的是“某某国的道路
只能由某某国人民自己选择”，并重申分裂祖国“不得人心”，台独
分子只是台湾的“一小撮人”。现在陈水扁既不跟你反驳，也不要求
独立，他只说要把台湾的前途交由全体台湾人民决定，大陆方面能怎
么办？同意吧？结果无法接受；反对吧？等于自己抽自己耳光。说什
么都不是，只好不断指责陈水扁“假借民主搞分裂”，反复声称“独
立就意味着战争”。

陈水扁这一招之所以毒辣，不仅因为它戳到了大陆的痛处，而且还为
化解美国的压力作好了准备。陈水扁心知肚明，一旦提出“公投”意
向，大陆方面必然要求美国向台湾施加压力。但对于台湾的诉求，美
国能施加什么压力呢？美国以《独立宣言》立国，以民主选举为基本
政制，以捍卫人权自我标榜，两百多年来，不仅民主观念深入人心，
而且在国内政治和外交政策中已经形成了尊重民主自决的传统。无论
如何，它不可能因为公投问题而放弃对台湾的支持。

这次中国领导人访美，布什对台湾问题发表看法，他的表态被国内的
媒体描述为“反对公投”、“反对台湾独立”，这是极大的误导。要
知道布什本身就是一位民选总统，他的行为时刻受到民意和国会的制
约，象“反对公投”这样违背美国政制原则和基本价值观的话从他嘴
里说出来是不可想象的。事实上，布什从来没有说过反对台湾公投或
独立的话，他说的“反对台湾领导人单方面改变两岸现状的企图”。
说白了就是叫陈水扁不要招惹大陆，不要把两岸的局势引向紧张，如
此而已。

那么陈水扁会不会听从美国的劝告呢？这个问题很难说。现在的关键
是，台湾的民意倾向支持独立，这样一来，在台湾的政治竞选中，打
“独立”牌就是很难避免的事。这张牌即使陈水扁不用，别人也会抢
过去用。选票对于政治家，就象企业家的利润，他注定要不顾一切去
追逐。所以在很长一段时期内，独立问题将是台湾政坛挥之不去的议
题。出现这种局面如果要怪谁的话，只能怪台湾民众，或者怪那些台
湾民众赶向“台独”立场的人。

§§七、

对于台湾的公投，美国是什么态度？这个问题如果问普通美国人，我
相信十有八九都会表示支持，因为在长期的民主政治实践中，“公
投”已经成为他们思想观念的一部分。而对美国的总统或议员来说，
在这个问题上表示支持的可能性不太大。不是他们不想支持，而是他
们知道，如果公开支持台湾公投，那么投票的结果一定是“台独”获
胜，这样的话，两岸之间极有可能爆发战争。而如果没有美国的支
持，就算台湾举行公投，在大陆几百颗导弹的瞄准下，公投结果尚难
预料。所以，为了尽可能避免战争，美国当然不会支持台湾公投。

在这里可以看出政治家和普通人的区别。政治家必须顺应民意，但在
许多具体问题上，政治家应该比普通人看得更深更远。他要对复杂的
利益关系进行协调，要对紧迫的重大问题进行决断，要对某些难以改
变的反对力量进行妥协，所以他有可能作出跟当前民意相背但却符合
社会整体（长期）利益的决策。这时候政治家所表现出的一般人不具
备的职业素质我称之为政治家理性。政治家理性不能脱离基本的民主
程序，但又必须超越日常民意所左右的观点，这样才能避免民主政治
蜕变为专制主义或民粹主义。伊拉克战争就是政治家理性发生作用的
一个显著例子。

在台湾问题中，在美国的立场上，理性的政治家一方面当然要坚持基
本的民主价值观，另一方面又要对大陆政府的现状进行妥协。大陆毕
竟是一个拥有13亿人口并且经济处于飞速发展的国家。所以美国对华
政策的基调是保持接触与合作，同时促进大陆的政治改革与民主化；
另一方面，在大陆民主化之前，美国不会支持两岸统一，更不会容忍
大陆以武力损害台湾的民主化成果。此前提下，它还要尽量减少不必
要的成本。所以，对台湾，美国的政策一方面是保护和支持它的民主
化进程，另一方面则不会支持它的独立要求和其他可能导致两岸冲突
的举动。

相比之下，台湾的政治家显然更缺乏政治远见与历史责任感。在台湾
民意越来越多地向着“台独”方向倾移的时候，作为台湾政治家，利
用独立议题来争取选票，这无可厚非。但对于独立意向对两岸局势的
破坏性影响，他们很少认真考虑。不仅如此，从台湾的安全保障和长
远利益来说，促进大陆民主化并实现两岸统一才是台湾的最优选择。
遗憾的是，除了一味地抵制大陆的“统战”政策和外交上的压制，几
乎看不到台湾政界促进大陆民主化或者利用民主议题在两岸谈判中争
取主动的努力。在台湾的政治家中，隐约可见充当“台湾之父”的野
心，却看不到要作“统一英雄”的宏愿。可以说，除了把自己的命运
完全托付在美国身上，台湾的未来一片渺茫。

幸好有了美国的主导，两岸发生战争的可能才降到最低。一方面，因
为美国强大的军事威慑，大陆不敢主动进攻台湾；另一方面，因为美
国成熟的政治机制，它的政策一定会尽量劝阻台湾，不让它作出打破
两岸均衡的举动。但在某些情况下，战争的危险会加大。前面说过，
如果大陆的国内状况和对台政策不作改变，那么“台独”的民意只会
越积越深，与此同时，如果台湾的政治生态没有改进，那么盲目争夺
选票的竞争只会愈演愈烈，最后导致公投与“台独”无可避免——这
时候可能连美国也无计可施。这种情况下，它只能使出最后一招：它
不承认台湾的独立，同时加大对大陆军事威慑力度，这样的话，战争
仍应该可以避免。

§§结语

万一大陆攻打台湾，美国介入是毫无疑问的事。它的介入将使台海战
争成为一场持续时间不长的空中对峙打击，而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有
人说美国人害怕战争，殊不知对台海战争顾忌的绝不只是美国人。作
为人道主义灾难和经济重创的先导，这样的战争对大陆的政局会产生
难以估量的影响，它极有可能会成为大陆社会解构重组的一次契机，
这是大陆领导人不能不考虑的。

对于战争可能导致的社会突变，有人乐观其成。但我认为，除非是为
了消除迫在眉睫的大规模人权迫害，两岸之间爆发的任何形式的战争
都应该遭到反对，这是一切渴望安全与自由的理性中国人的底线。

愿菩萨保佑中国！

〔原载《关天茶舍》2003.12.20 20:47。转载自《新世纪网》
2004.3.17 13:35；http://www.ncn.org/zwgInfo/index.asp；
推荐者：（美国纽约）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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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帮助推动美国国会通过支持中国人权的
530号议案的朋友们致谢

魏京生


在此，我谨向支持中国人权与民主的朋友们，特别是两周前响应我的
紧急呼吁并化时耗力推动美国众议院通过支持中国人权的530号法案
的朋友们致谢。这个议案得到足够多的共同提案人，并以402票对2票
的压倒性多数通过。

当然，我们的目标是在今年联合国人权年会上产生有关中国人权问题
的提案，等等，以望对中国人权有实质性的推动及改善。相信我们还
能做更多。

谢谢大家！

魏京生
2004年3月4日

〔转载自《中国民主运动海外联席会议新闻与文章》200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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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该保护私有财产？

（中国）子日


外国的会开得再好也是外国的，毕竟与自己关系不大；咱中国的会开
得再不好也是自己的，说不准哪一讨论条款就与你的日常生活息息相
关。基于这两条理由，我对北京一年一度的“两会”向来是很关注
的。今年也不例外，天天看电视和报纸、听广播、上网，生怕漏掉一
个画面、一个声音、一个字眼；尽管所谓的“代表”与你毫不相干，
不可能真正代表你的利益。按照常规，主流媒体对如此盛会历来是一
片叫好之声，经常使用的词汇是“团结”“庄严”“圆满”“胜利”
等。今年除基调之外，“求真务实”“关注民生”“以人为本”“重
视三农”等口号也喊得特别响。

以本人观察“两会”的经验，今年的两会似乎有所进步，至少从喊出
的口号来看是如此。强调了一个大写的“人”，这就是一个进步，还
将“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写进了宪法。温家宝总理指出，政府必须
转变职能，强调了政府职能“公共管理和社会服务”的重要性，最终
目的是为民服务，坦承“过去政府管了许多管不了也管不好的事
情”。

两会一个引人注目的亮点是修宪，涉及13项主要内容。排除有些不伦
不类的东西进了宪法不说，本次修宪还是有积极意义的。其中一项
是：完善对私有财产保护的规定，“公民的合法的私有财产不受侵
犯”“国家依照法律规定保护公民的私有财产权和继承权”；在宪法
中明确提出了“私有财产权”的概念。这一条引起了广大网民的兴趣
和讨论。

西方世界是很讲究“私有财产权”的，这是公民的一项非常重要的权
利，神圣不可侵犯，连枪支也是“私有财产”，受到严密保护；而在
中国，“私有财产”一词历来争议颇大。不少人对这一“完善”表示
支持，但反对的声音也很大，如有一种观点就很流行：在彻底弄清楚
私有财产的合法性之后再保护不迟。坦率地说，我也是倾向于这一观
点的。

众所周知，改革开放后，在邓小平先生“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不
论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精神鼓舞下，中国人对财富如饥
似渴，不择手段地拼命追求。几十年过去了，一批又一批富翁、大富
翁应运而生。富是富了，若论合法还是不合法，就只有天晓得了！在
中国，大凡富豪，主要为两种人，一为贪官（含政府和企事业单位官
员），二为不法商贩（指个体私人企业经营主）；那些靠勤劳、知
识、技术谋生的大部分民众是难以致富的，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这
些年，揪出的百万元、千万元腐败贪官还少吗？一些腰缠万贯私人大
老板，响当当的民营企业家，不是“人大代表”，就是“政协委
员”，对地方经济、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偶尔东窗事发，原
来一个个都是偷税漏税、偷工减料、造假贩假、向政府官员行贿勾
结、对手下员工克扣盘剥的不法分子。当然也有例外，如象袁隆平院
士，就是靠卓越的科技成就获奖而致富的。

这就是许多网民的忧虑所在，认为一旦完善对私有财产保护的规定，
就会让贪官污吏、不法商贩握有了护身符，吃上了定心丸，从而变得
变本加厉、有恃无恐。在明确保护之前，那些富翁富婆，特别是带有
官僚色彩的，由于做贼心虚，担心“秋后算帐”，是很忌讳露财的，
对财富的搜刮有后顾之忧。

经认真思考后，又有些茫然了。在尚无可靠的财产申报制度的情况
下，你有什么高招能弄清楚谁的（或哪笔）私有财产合法而谁的（或
哪笔）私有财产不合法？即使弄清楚后你又有什么手段将不合法的私
有财产从保护之列剔出去？很显然，在目前情形下解决这两个问题都
是异常艰难的。

相反，如果不完善对私有财产保护的规定，也丝毫不能防范官员的贪
污腐败和商人的非法牟利，他们一样可以大肆非法聚敛财富，由于顾
忌露财，他们（特别是官员）会将财富隐藏得更深，或者挥霍无度，
或者转移到海外，你能奈何他们？另一方面，乞丐也有个破窝，普通
百姓赖以生存的基本条件，例如住房、财产、工资、土地等却得不到
应有的保障；君不见，昏官、恶吏、奸商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侵犯
民众私有财产等权益的事情屡有发生，如非法拆迁，拖欠工资，侵占
土地，等等。

如此说来，完善对私有财产保护的规定还是利大于弊的。我们对私有
财产从掠夺（如“打土豪，分田地”“均贫富”“批斗资本家”“消
灭财主老爷”）到保护，应该是一种文明的进步；这大概是“革命先
烈”始料不及的，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修宪是一回
事，行宪又是一回事，宪法里规定的权益可多呢。私有财产能否得到
切实保护？我们只有等着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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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社会自主能力，构筑良性互动的国家与社会的关系
──对中国现代化进程中国家与社会两者关系的演变的考察

胡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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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　　　　　　　　　　　　　　　　　　　　　　　│
│　　　　　　　　　　　　　　　　　　　　　　　　　　　　│
│　国家与社会是两种不同的人类组织形态。在中国的现代化进　│
│　程中，形成了“强国家──弱社会”模式的国家与社会的关　│
│　系。1978年开始的改革开放，使“强国家──弱社会”模式　│
│　在经济领域有了实质性的改变，但在社会领域，国家并没有　│
│　积极推动社会自主能力的提高，依旧承担了许多属于社会的　│
│　功能，并且国家与社会之间缺乏充分有效的联结组织来表达　│
│　社会的利益，减缓国家对个人的直接压力，许多社会组织不　│
│　过是行政性组织的变种。因此，对于今天和未来的中国来　　│
│　说，“国家与社会的关系”问题可以简约为国家如何积极推　│
│　动社会自主能力的提高，落实公民的“结社权利”和“出版　│
│　权利”，建设国家民主制度，全面构筑国家－社会－市场的　│
│　良性互动关系。　　　　　　　　　　　　　　　　　　　　│
│　　　　　　　　　　　　　　　　　　　　　　　　　　　　│
│　关键词：现代化；国家；社会；市场　　　　　　　　　　　│
└────────────────────────────┘

国家与社会是两种不同的人类组织形态。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一些
重大的历史现象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涉及到国家与社会的关系的调整。
在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中，国家与社会的关系经历了一个从国家吞并社
会，到国家培育、发展社会的过程，这标志着国家与社会相对平衡的
互动关系的建立，为中国现代化进程提供了生存和发展的空间，而现
代化本身的发展要求构筑国家－社会－市场的良性互动关系。

§§一、国家与社会的关系的学理和几种模式

从发生学的角度来讲，社会是以共同的物质资料的生产为基础而相互
联系的人类共同体，富有能动性和创造性的个人是社会的基本构成单
位，而社会的基本职能则是为这些个人的生活、交往和生产活动提供
必要的空间、自由及机会。国家是人类迄今为止创造的最重要的政治
组织单位，它由政府、军队、警察、法庭、监狱等构成，是社会发展
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国家是表示，“这个社会陷入了不可解决的自我
矛盾，分裂为不可调和的对立面而又无力摆脱这些对立面。而为了使
这些对立面，这些经济利益互相冲突的阶级，不致在无谓的斗争中把
自己和社会消灭，就需要有一种表面上凌驾于社会之上的力量，这种
力量应当缓和冲突，把冲突保持在‘秩序’的范围以内；这种从社会
中产生但又自居于社会之上并且日益同社会脱离的力量，就是国
家”。【注一】因此，从国家、社会的诞生史来看，国家与社会的关
系从一开始就并非是和谐的，它们之间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紧张。

国家与社会的关系的讨论是西方政治学中的焦点之一。古希腊时期国
家即社会，社会即国家的现实特点决定了即使象柏拉图这样伟大的思
想家也没有意识到国家与社会有何不同。私人生活和政治生活是如此
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以至于有了“人天生是一种政治动物”这样的判
断。不过，到了古罗马的私法体系中，已经明确地规定了一个有别于
政治建构的私人空间，为个人留出了不受政治干预的独立世界。启蒙
时期的思想家则相当明确地认识到国家与社会是两种不同形式的组
织。在霍布斯、洛克和卢梭等近代自由主义哲学家那里，社会的份量
是大于国家的。他们从“市民社会先于或外于国家”以及“国家权力
源于人民”的前提出发，推断出市民社会决定和制约国家的结论。

黑格尔则认为，市民社会具有自身无法克服的种种缺陷，只有通过国
家才能将这些缺陷予以纠正，因而国家高于市民社会。马克思通过对
黑格尔法哲学的批判和对资本主义的研究，把被黑格尔颠倒的市民社
会与政治国家的关系矫正过来。马克思认为，自从国家产生以来，社
会就日益分裂成市民社会与政治社会两部分；政治社会即国家，是与
市民社会并列的并在市民社会之外的独立存在，它们构成对立统一的
整体，其中政治社会是上层建筑，市民社会在一切时代都构成国家的
基础，以及任何其他的观念的上层建筑的基矗

在中国的思想史中，国家与社会的关系并不具有成为关注焦点的现实
基础，因为与西方的国家与社会逐渐分离甚至二元对立模式不同，在
传统中国，国家政治权力渗透和扩张到社会的一切领域，既没有明确
的政治国家或公共权力观念，也不存在独立的私人活动领域和社会经
济生活，社会长期处于国家的笼罩中。在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中国
人主要是按照义务和依附而非权利和责任来理解社会的存在。正如葛
兰西指出的：“在东方，国家就是一切；市民社会是一批尚未成熟的
混乱的群众。”【注二】

自上世纪70年代开始，不同民族国家从农业社会转型为工业社会的发
展道路，引起了社会科学界一股研究“现代化”的思潮。现代化是一
场特殊意义的变革，它既是一种意识形态，又是一种社会关系结构。
现代化的意识形态提出了一种赞扬个人自由和权利的学说，而社会关
系结构则涉及到国家与社会的关系的重构。学界对国家与社会的关系
研究表明，国家与社会的关系是相当复杂的，概括起来说，两者关系
至少存在着这样几种模式。【注三】

第一种是“强国家－弱社会”模式。这种模式又可以称之为科层式的
集权主义。在这种模式中，国家权力高度集中且广泛渗透于社会生活
的各个领域，从而取消或大大降低了其他组织力量在社会生活中的地
位和作用。民主改革之前亚洲的一些国家和地区，如韩国、菲律宾、
新加坡、泰国、台湾等，大体可以归入这种模式。美国比较政治学家
布莱克将这种国家与社会的关系模式看作是对不断积累的危机的反
应，而且首先是历史传统所致，因为这些国家和地区在相当长的时间
里就在国家的层面上实行着有效的统治。【注四】

第二种是“弱国家－强社会”模式。这种模式的特点是，国家的行政
能力相对较低，科层官僚机器常常是以个人关系为基础的，专业知识
不够，而且缺少财政资源，但却面对着与国家同样强度或比国家更强
的社会；其中，象种族、部落以及封闭性的庇护网络等传统力量在人
们的生活中占据着支配地位。在获得独立之初的拉丁美洲等国家，大
体可以归于这种模式。国家行政能力的低水平或缺乏，使国家很难指
导经济增长，国家更加关心的是维持统治精英的权力。

第三种是“强国家－强社会”模式。这种模式的特点是，国家的行政
能力很强，但社会群体的自主力量也很强。这种模式有两种具体的类
型：一种是墨西哥、印度、埃及等国家，国家在经济发展中处于一种
很突出的地位，但同时又面对着高度组织化而且有自己经济利益的社
会群体。另一种是西方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国家有较强的制定和执
行政策的能力，但社会力量组织化的程度也相当高，能够以强有力的
地位与国家在制度框架之内进行对话。

第四种是“弱国家－弱社会”模式。人们常用“一盘散沙”来形容该
模式。在这种模式中，国家缺少发达的官僚系统，甚至也缺少为现代
民族国家所必需的社会基矗而且，由于阶级发育的程度较低，以及部
族政治的作用，强有力的社会力量也难以形成。一些非洲国家大体可
以归于这种模式。

一般来说，历史上率先启动现代化进程的国家（欧美国家），它们现
代化的推进方式是自下而上的，现代化的主要推动力来自民间而不是
来自政府的计划和强制，因此在国家与社会的关系上往往以社会为中
心。而后发展国家（第三世界国家）的现代化是在发达国家的示范效
应下起步的，它们没有时间等待社会内部力量的自发成熟，只能依靠
政府充当现代化进程的推进器，使得现代化进程自上而下地进行，因
此在国家与社会的关系上往往以国家为中心，社会力量处于国家行政
力量的全面控制之下，社会缺乏对国家的有效的制度化制约。

近年来，随着出现靠国家力量发展社会经济遭到失败的事实，理论界
出现了一些新的提法，如自下而上的发展，基层的发展，以人为中心
的发展等，对发展动力的寻求方向从国家转向民众。亚洲的一些国家
经验表明，分配上的不平等与缺少民众的参与，是造成社会活力下降
和经济效率低的重要原因。随着民众的自我意识增强，人们在国家之
外，对社会自主力量予以越来越多的注意。【注五】

§§二、国家吞并社会：改革开放前国家与社会的关系

历史学家早就指出，中国的国家有一种“早熟”的倾向，它表现为政
治机器先于社会完善和强大起来，秦并吞六国标志着这种制度“早
熟”的开始。秦统一后，建立了一系列以维护中央集权为目的的制
度，如郡县制，对度量衡的统一，官道的修建，统一的法律，常备军
的设置，以及由焚书坑儒开始的对意识形态的控制。在这种“官僚制
帝国”的制度框架中，国家与社会的关系是不平衡的：社会没有发展
起自己的独立领域，缺乏自组织能力；没有发展起来把城市和乡村整
合在一起的统一市场，乡村是自然经济，而城市是主要依靠国家消费
的中心。这样，发达的国家所面对的是单一化、整体化的农业社会和
分裂、软弱的市常。【注六】

作为历史遗产的继承者和改造者，1949年成立的新中国，在基本上实
现了领土的统一后，有效地在全社会范围内真正确立了中央的权威，
这从根本上扭转了自鸦片战争以来政局动荡、权威涣散的局面，中国
迅速地迈开了现代化建设的步伐；而在国家与社会的关系上，发生了
不同于数千年历史的根本性变化，开始了“国家改造社会”的运动，
致使国家权力比先前任何历史时期都更具渗透性和覆盖性。

在政治领域，国家对社会的改造是从改变阶级结构开始的。通过土地
改革、社会主义工商业改造等措施，建国初期的工人阶级、农民阶
级、民族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这四层次阶级结构被“一元两极”结
构取代。所谓“一元”，指的是无产阶级，而“两极”则是指工人阶
级和农民阶级；两者并不是对立的，而是代表了无产阶级的不同层
面。毫无疑问，这种“一元两极”结构与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民主专
政是相契合的，它简化了国家与社会的关系，使整体的国家与整体的
社会对应起来，减少或者掩盖了国家与社会之间的直接冲突。而且，
对于中国这个被称为家族的社会来说，阶级结构的改变打破了建立在
血缘、地缘基础上的小共同体边界，阶级意识超越了小共同体意识
【注七】，成为社会动员和整合的情感动力。

在经济领域，国家对社会的改造除了实行国有化运动、建立计划经济
体制外，还逐步把农村的经济组织政治化，政治权力扩充至以前从未
被国家触及到的村庄之中，从而把广大农村社会纳入到国家管理的框
架之中。对于两千年来未有重大变化的农村来说，从合作化到人民公
社无疑是一场彻底的政治重建工程。

首先，合作化运动削弱了家庭的生产功能，一种新型的超家族权威开
始形成，取代了传统的负责村公共事务的自发组织，并且能够更有效
地动员村民的集体行动。其次，“政社合一”的人民公社体制的建立
保证了政治权力的进一步延伸。这样，农村生产、生活的自然状态被
有计划的管理所取代。最后，粮食生产的统购统销，限制了市场和货
币的使用范围，使国家可以通过价格“剪刀差”把资源从农村转移到
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建设中。

在城市的经济组织政治化过程中，形成了一种称之为“单位制”的非
常独特的组织系统。正如已有的研究表明，单位制与其他国家中的那
种功能单一的功能性组织是明显不同的，【注八】单位本身具有国家
的派出机构或代理机构的含义。国家通过单位这一基本组织将城市的
成员整合起来，单位成员对组织的依附也就在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对国
家的依附。

与此同时，在战争年代就已经形成的“支部建在连上”的组织原则，
在新的历史背景下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并演变为党的一元化领导。
在这样的一种组织原则之下，使得整个社会的组织系统，乃至于最基
层的组织，成为执行以党的意志体现出来的国家意志的工具。

经过对社会的“拯救、领导、限制、改造、规划”，国家变得无所不
在，无往不胜，而社会则成为一个抽象的符号，新中国国家与社会两
者的关系呈现为极端的“强国家－弱社会”模式。在这种模式中，国
家力量在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中无限膨胀，国家在很大程度上吞并
了社会，实际上已经没有一个相对自主的社会的存在。无论是农村对
城市工业化提供支持的“剪刀差”，还是将城市日常生活需求压到最
低限度以尽可能地提高积累率的“勒紧裤带”，都说明了国家在制定
自己的政策目标的时候，几乎不会遇到来自社会的强有力的抗拒和反
弹。

在这种国家制度框架中，政治、经济和社会三个系统高度重叠，以便
国家对大部分社会资源进行直接的垄断。这里的资源不仅指生产资
料，也包括如城市中的住房等生活资料、日常生活用品的供应，以及
就业等机会资源。换句话说，国家不仅成为生产资料的垄断者，而且
也是生活资料的发放者，权力和威望的配置者。

“强国家－弱社会”模式虽然有利于解决新中国面临的政治解体的危
机，树立中央政府的权威，并适应了早期的以扩大规模为基本内容的
外延型工业化的需求，但因为在该模式下整个社会生活几乎完全依靠
国家机器的驱动，社会的思维能力和创新活力遭到窒息，全部社会生
活呈政治化、行政化趋向，用政治动员遏制社会分工，用计划替代市
场，所以它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经济增长与社会公平、专家决策与大众
民主、生产效率与消费多样化等现代性矛盾。在管理日趋庞大复杂的
现代经济时，如果没有社会和市场的支持，国家虽然可以取得阶段性
成果，但无法保证国家与社会、市场的可持续良性互动；而且，一旦
国家机器的驱动力度减弱，无法控制秩序时，本身就缺乏自主性的社
会和结构僵硬的经济就会陷入混乱，产生一种由政治、经济和社会共
振引起的社会总体性危机。到“文化大革命”结束的时候，这种国家
与社会的关系模式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尽头。

§§三、国家培育、发展社会：改革开放后国家与社会的关系

1978年开始的改革开放，使中国社会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其中最为引
人瞩目的是，在中国社会内部，政治领域的力量在减弱，经济领域和
社会领域的力量在逐渐成长，“强国家－弱社会”模式发生了巨大的
变化。国家主动地放松包括意识形态在内的控制，调整自己的权力运
行角色，培育、发展市场经济和社会的力量，通过包括健全法治、推
行村民自治等在内的各项制度化建设来确立自己与社会相对平衡的互
动关系。以上世纪70年代末农村改革开放为起始，国家从对农村无处
不在的控制状态中大踏步地后退，以此交换稳定的税收、低成本的控
制系统和农民的政治支持；农民则以保证对国家的上缴和承担经营责
任，换得土地的长期使用权和流转权、承包上缴之余资源的私产权，
以及非农资源的部分或全部所有权。在改变了的国家与农村社会的关
系的背景下，无论是农民承包经营的地权制度，还是工商界要求保护
私有财产的修宪提案，都意味着国家与社会的关系的重要转变。

现代社会是由三个领域构成，即政治领域、经济领域和社会领域，
【注九】它们各自有不同的活动主体、不同的组织目标、不同的社会
功能。

政治领域的活动主体是国家或政府组织，它主要的职能是提供垄断性
的“公共产品”，如立法、司法、国防、外交等。经济领域的活动主
体是市场，其中包括营利组织、作为独立的生产经营企业和劳动者个
人，它主要的职能是提供“私人产品”，如面包、衣服、电脑、住房
等。社会领域（又称公共领域）的活动主体是社团、家庭和个人，它
主要的职能是提供非垄断性的“公共产品”，如结社、人际交往、公
共卫生、文化传承、价值确立等。

在现代社会中，三个领域都拥有较高的自主性或自治能力，而且彼此
之间具有“对称的”影响，即柯亨和阿拉托所强调的三个领域之间的
“不断增加的自主与互赖”关系。【注十】因此，构筑国家－社会－
市场的良性互动关系，就成了国家具有现代性的根本标志。

正如上世纪初大量新式民间社团的涌现以及与之相联系的公共领域的
扩张、市民社会的成长，很大程度上是官方（国家）推动的结果一
样，【注十一】改革开放后国家与社会的关系的转变，社会力量的不
断壮大，也是国家放松管制、逐步推动的结果。而且，我们发现，国
家对待社会和市场的态度有很大的不同。国家并没有积极推动社会自
主能力的提高，依旧承担了许多属于社会的功能，并且国家与社会之
间缺乏充分有效的联结组织来表达社会的利益，减缓国家对个人的直
接压力，许多社会组织不过是行政性组织的变种；但对于市场，国家
则采取亲近的姿态，放权让利，改革宏观管理体制，不断引进和发展
市场机制，改变计划机制一统天下的格局。所以，国家与社会的关系
的转变在经济领域要比在社会领域来得更全面，更彻底。

在经济领域，首先，农村改革不但赋予了农民比较完整意义上的农业
经营权，还赋予了农民兴办企业的权利，他们甚至还可以到城市去打
工挣钱。农民在从事经济活动的时候，不再是为了完成上级领导下达
的命令或指示，而是为了给自己赚更多的钱；支配他的动机、决策、
行动和收益的不再是政府，而是独立于政府的市常农业生产经营体制
改革造就了两亿个农业家庭企业，并且使它们从政府的控制中解放了
出来，变成了市场的经济权力要素。

其次，城市企业改革使国有企业获得了越来越多的经营自主权，市场
对国有企业的支配作用也越来越大。改革虽然没有使国有企业获得真
正的独立，没有使它们完全成为市场的权力要素，但却有力地推进了
“政企分开”，大大削弱了政府对企业的控制能力。与此同时，“三
资”企业和私营企业的发展，其意义并不仅仅在于原有的单一经济中
增添了新的成分，更重要的是，它造就了经济领域中新的社会行动
者，换言之，是在“谁在组织这个社会中的经济生活”这一点上发生
了根本的变化，市场的力量在绝对和相对的意义上都在持续地增强，
从而深刻地改变了中国经济领域的权力格局。

在社会领域，首先，改革开放使中国人的个人权利获得了较大的发
展，人们可以选择居住地，可以迁往他乡甚至出国，可以自由择业，
人们也不会再因为说错话而蹲监狱乃至丢掉性命，社会发展的直接结
果，就是作为个人的中国人不再是政府的俯首贴耳的臣民，而是从政
府的控制之下解放出来、变成了有较大自主选择能力的公民。由公民
构成的社会阶层的多元化，则改变了传统的阶级结构，他们向政治领
域提出了新的、更多的诉求。

其次，与个人权利状态相比，社会团体和公共传媒的性质更能体现国
家与社会两者之间的力量关系。这是因为，分散、孤立的个人必然势
单力薄而无法监督、抗衡政府，只有组织起来，他们才能获得与政府
进行讨价还价的能力，而使公民组织起来的具体形式就是结社，而广
泛的组织和动员又离不开广泛的宣传。因此，公民是否具有自由结社
的权利和公共传媒是否具有自主活动的权利，是判断社会领域是否具
有自主能力的最敏感的指标。

目前，一方面，由于受到党政机构的严格控制，中国的社团还缺乏应
有的独立性或自治性，缺乏起码的代表性，因而也得不到成员的支持
和拥护。由于缺乏代表性，社团也就没有资格与政府进行讨价还价，
基本上不具备参政能力。另一方面，由于在制度框架中没有给民间社
团以明确的定位，造成民间社团缺乏，在社会生活中不能发挥它应有
的作用，使得一些在市场经济基础上形成的新的冲突和矛盾缺乏应有
的解决机制。

比如，在城市里，由于没有代表农民工利益的社会团体，因而就明显
缺乏协调农民工与国家或企业的关系的组织手段。

社团存在的根本目的是为成员自主而灵活的研究、交流、探索、尝试
提供有力的支持和良好的环境，代表、综合、表达、捍卫集团的利
益，关注共同的或长期的社会问题，为公民提供参与社会发展的渠
道，在政府和社会公众之间架设桥梁。在公共传媒方面，无论是口头
的小道消息、饭桌上的政治笑话，还是互联网上的自由言说、扩大化
的学术批评，言论自由的程度较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总体上政府
还是严格地控制着最能判断社会力量发育程度的公共传媒，规定了必
须“报道什么”和“不准报道什么”。

§§四、提高社会自主能力，建设国家民主制度

随着放权和市场化，“强国家－弱社会”模式在经济领域有了“去国
家化”（哈贝马斯语）这一实质性的转变。因此，对于今天和未来的
中国来说，“国家与社会的关系”问题可以简约为国家如何积极推动
社会自主能力的提高，全面构筑国家－社会－市场的良性互动关系。
一个具有高度自主性的社会，其公民的组织性较高，公民之间的互惠
关系、自我管理发展较快，有公民维护自身利益的基层组织，各种形
式的利益集团，民间志愿组织，以及自由的新闻界等，公民藉着自由
结社可以有效地反对某些人、机构或组织滥用权力。正如Ｃ．泰勒所
言：“透过自由结社，整个社会能够自我建构和自我协调”，它甚至
“能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或者影响国家政策的形成。”【注十二】

托克维尔则认为，民主政治建立在介于个人与国家之间的独立组织和
社会集团的存在的基础之上，社团是抵抗专制的唯一堡垒，“在民主
国家，关于结社的科学才是一切科学之母”。【注十三】

按照哈贝马斯的说法，社会领域属“公共领域”。【注十四】公共领
域是公民进行集体活动的领域，而社团是公民进行集体活动的最重要
的组织形式，所以公共领域自主活动的权利是反映国家与社会的关系
的重要指标。由于公共领域至今仍然控制在政府手中，公民的出版自
由、结社自由、集会自由还没有得到制度化的保障，因而公民还无法
形成与政府进行讨价还价或是制约政府的能力。因此，目前推动社会
自主能力的提高，着手之处在于落实公民的“结社权利”和公民的
“出版权利”。这是一个关于建设国家民主制度的问题，它将随着经
济体制的转型被社会公众越来越关注。社会自主性与国家控制之间的
平衡，实际上是一个不断交涉和讨价还价的过程的结果。

自上世纪80年代末，由于民主制度建设的停滞，国家面临着权力合法
性的危机，在提出“发展是硬道理”后，经济领域成绩显著，“权力
过大，权威不足”的合法性危机才得以缓解。新中国是通过代表和表
达“民意”或者“人民的意愿”而获得合法性，也是通过宣称了解和
掌握了所谓人类发展的普遍真理来主张其合法性的。今天，我们发
现，在正统的意识形态话语崩塌后，国家权力唯一的合法性只剩下经
济的增长这一政绩，但是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经济的增长都有自
己的极限，一旦出现经济增长放慢甚至经济危机，那么这根最后的救
命稻草就可能保不住了。

在健全的民主国家，经济增长的放慢只会导致内阁变动或执政党更
替，一般不会影响到国家权力的合法性，因为民主制度不需要靠经济
增长率来为其制度的合法性正名。但在目前的中国，经济体制改革严
重削弱了奠定在原来意识形态基础上的政治权力的合法性，因此，回
避政治体制改革的单纯的市场化策略，不可避免地把政治权力的合法
性的基础经济化了。

韦伯曾非常睿智地指出：“一个长期积弱的落后民族在经济上突然崛
起，必然隐含一个致命的内在危险，即它将加速暴露落后民族特有
的‘政治不成熟’。这种经济快速发展与政治难以成熟之间的强烈反
差不但最终将使民族振兴的愿望付诸流水，甚至会造成灾难性的结
局，即民族本身的解体。”【注十五】此言被德国日后的发展所证
实：韦伯死后的德国“魏玛共和”今日几乎成为“政治不成熟”的同
义词，其结果就是希特勒的上台以致战败后两德分裂。

在改革开放过程中，中国始终面临着一个国家与社会的关系的调整问
题，以容纳和推进现代化的发展。在这一关系的调整过程中，需要解
决的核心问题就是如何改造传统国家的权威形态，使其在新的基础上
重新获致合法性并转换成具有现代化导向的政治制度。无疑，民主制
度建设是国家获致权力合法性的根本途径。虽然物质利益的最大化在
社会发展的某个阶段，尤其是物质匮乏阶段会成为国家权力合法性的
临时支柱，但是，当社会生活进入正常轨道，特别是在物质生活得到
满足之后，人们更关心的是诸如政治参与、政治公开化、政府的廉洁
与效率、政府决策的民主化等公共生活。

因此，不断的民主化成为当代任何一个国家保持权力合法性都必须完
成的任务，过去一个世纪的第三波民主化浪潮即是明证。当代中国的
民主制度建设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是与世界主流文明和经济发
展要求还有很大的差距，而且，目前还存在着“效率压倒民主”、
“民主条件不具备”等浅薄认识和短视行为；如果听任其发展并扩
散，将对中国现代化建设产生巨大的破坏力。一种可能的结果是，伴
随着国家在与社会、市场三者的博弈过程中仍然握着相当程度的主动
权，整个国家成为一种新型的官僚化国家，社会活力被扼杀，制度创
新成为空谈，民族精神萎靡不振；另一种可能是，由于没有正常的政
治表达和参与渠道，制度运行难以达成共识，社会内部矛盾冲突加
剧，强势阶层垄断了政治权力，弱势阶层则寻求激进的手段，政治生
活难以稳定有序地进行，整个中国步入所谓的“高风险社会”。

在传统上，集中控制一直是治理我们这个庞大的帝国的基本手段，但
民主无疑是更有效地建设现代国家的可能性选择，因为它是人类目前
发现的最好的纠错机制和利益协调机制。早在上世纪40年代，中国共
产党的领袖们就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把民主视为跳出人亡政息的历
史“周期率”的出路。“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够跳出周期率。
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
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注十六】现在经过几十年的发
展，支持民主的经济条件正在增加、强化，我们所需要的是更强烈的
主观能动性和更清醒的理念追求。

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已经从一个非常规化时期进入到一个常规化时期，
改革开放中屡次被推迟的那些最敏感、最棘手的问题，必然会在经济
持续增长后的这10年左右的时间内被面对，与市场经济相配套的一系
列社会与政治制度安排需要在这个时期开始建设。因为有利于民主的
经济条件不会自然而然地产生民主，民主需要造就。


【注释】

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166页。
二、《马克思与第三世界》，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115页。
三、孙立平：《向市场经济过渡过程中的国家自主性可能》，载《战
　　略与管理》1996年第4期。
四、西里尔．Ｅ．布莱克：《日本和俄国的现代化》，商务印书馆
　　1984年版，第60页。
五、《柏特南、公民社会与非政府组织》，载《国外社会科学》1999
　　年第1期。
六、艾森斯塔德：《帝国的政治体制》，江西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第98页。。
七、王沪宁：《当代中国村落家族文化》，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
　　版，第103页。
八、路风：《单位：一种特殊的社会组织形式》，载《中国社会科
　　学》1989年第1期。
九、十、十三、十四、Ｊ．Ｃ．亚力山大编：《国家与市民社会：
　　一种社会理论的研究路径》，中央编译出版社1999年版，第
　　179、190、28、123页。
十一、马敏：《历史中被忽略的一页──20世纪初苏州的市民社
　　会》，载《东方》1996年第4期。
十二、梁治平：《“民间”、“民间社会”和CIVIL SOCIETY》，载
　　《公法评论》2001年2月号。
十五、甘阳：《走向“政治民族”》，载《公法评论》2002年1月
　　号。
十六、黄炎培：《延安归来》，文史资料出版社1982年版.第148页。

〔作者简介：胡俊（1961年～），从事社会学理论研究和教学工作，
上海纺织管理干部培训中心社会学讲师。〕

〔转载自《中国研究》2004/3(7)；http://www.nows.co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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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第二代”核心的由来

宋保卓


在苏联留学期间，我创立了“第二代马克思主义”，并通报当时的苏
共中央总书记戈尔巴乔夫。戈尔巴乔夫曾派人和我谈话，但分歧严
重，思想难以沟通。我也曾走访若干大专院校、科研单位，游说我的
研究。但在苏联专制主义和修正主义的统治之下，除了用列宁主义的
观点和我相对抗之外，竟然没有任何新鲜玩意儿。

当时的中国，正处于改革开放的起始阶段，发展马克思主义的气氛比
较浓厚。所以，我对中国充满了希望。决心回国，报效祖国。

1987年回国之后，我便上书邓小平。汇报了我在苏联的研究成果。希
望党中央能够支持与采纳，用第二代马克思主义统一思想，重新武装
全党和全国人民，开辟社会主义建设的新局面，加快社会主义建设的
步伐，使社会主义少走弯路，高速发展。

我是一个共产党员，党章规定，共产党员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所
以，我诚恳地提出申请和建议：如果您认为合适的话，我可以主持中
央工作，彻底改变中国的落后面貌。

这封上书发出之后，我为自己设想了四种后果：

（一）被完全接受，并做出合适的安排，这是最理想的；
（二）被部分接受，其它问题继续研究，这也是正常现象；
（三）不被接受，就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四）被打入冷宫，关入文字狱。

当然，第四种后果是我所不希望发生的。有的朋友还开导我说：现在
是改革开放了，什么话不能说？第四种后果根本不可能发生，最多是
第三种后果也就了不起了。但是，我记得外国有一个叫“墨菲”的人
曾经提出过一个理论，说的是，你越是想着某种事情不可能出现，它
越是偏偏要出现。后来，果然得到了验证。

共产党的暗箱操作在世界上是有了名的。他表面上不理不睬，但内心
里却耿耿于怀。根据控制论可知，有输入必有输出。你现在不答复，
将来总会答复的。不是不答复，而是时间未到。时间一到，一切都会
明白的。经过长期的精心策划和费尽心思的盘算，邓小平终于以他的
实际行动做出了答复。

§§一、盗窃术语，自封“核心”

邓小平从我的理论名称“第二代马克思主义”中窃取了前三个字，自
封为“中国共产党第二代党中央领导核心”。至于“第二代马克思主
义”理论本身和它的创始者，那就“对不起”了。他首先把“第二代
马克思主义”理论踩在脚下，提出“邓小平理论”的说法。一方面，
可以对抗“第二代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影响；另一方面，还可以用来
接替“毛泽东思想”，以便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真可谓“一箭双
雕，用心良苦。”

其次，为了保证自己从毛泽东手里夺过来的江山千年永固，他亲自选
定江泽民作为自己的直接接班人，规定为中国共产党第三代领导核
心，要求全党和全国人民必须团结在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
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放心，他知道第二代马克思主义的威力，一旦被
全国人民所掌握，那是十个江泽民也低档不了的。于是，便处心积
虑，“创造发明”，突破党章、宪法的限制，隔代圈定胡锦涛为中国
共产党第四代领导核心。这样，中国共产党建国至今总共四代，他就
占了三代。“一百年不变”也就装在肚子里，可以安然冥目了。

江泽民流着眼泪送走了邓小平，用自我标榜、自我吹嘘的“三个代
表”论来接续“邓小平理论”，以巩固自己的统治。

胡锦涛感恩戴德，高呼邓小平理论“博大精深”，在正式接位之后，
提出了没有“权为民所授”的“新三民主义”，希冀人民的支持。

§§二、偷梁换柱，胡批乱砍

邓小平为了排除第二代马克思主义对其统治基础的威胁，便授意党中
央理论刊物《求是》杂志社组织批判文章。《求是》杂志经过一段时
间的密谋准备之后，终于于Ｘ年Ｘ月Ｘ期发表了山西社科院ＸＸＸ的
署名文章──《评所谓“第二代马克思主义”》，把第二代马克思主
义打成了“资产阶级自由化”。

第二代马克思主义能批得倒吗？不要说目前的中国共产党没有这个水
平，就是在世界范围内，在目前的条件下，也找不出具有这种水平的
人物来。但是，邓小平布置的政治任务必须完成。这就难坏了接受任
务的御用文人们。他们绞尽脑汁，费尽吃奶之力，不惜违法犯罪，抬
出“文革”手段，偷梁换柱，胡批乱砍。从社会上收集各种奇谈怪
论，硬贴上“第二代马克思主义”的标签，然后，再吐屎喷粪般地予
以抹黑。

我曾经接二连三给山西社科院ＸＸＸ寄去我的第二代马克思主义原
文，质问他为什么写出这样的批判文章？请予以解释。ＸＸＸ理屈词
穷，问心有愧，十多年过去了，至今没有给我答复一个字。为了一时
出名，讨好上司，写出歪斜文章，千秋万载落骂名。

我曾经冲破重重阻力，直奔《求是》杂志社，请求书面答复有关问
题。《求是》杂志社蛮横无理，拒绝书面答复。说是能够出面接待也
就不错了。但要求我不得记录。堂堂中央刊物，中共理论喉舌，竟然
如此色历内荏，外强中干！他们用尽三寸不烂之舌，竭力回避矛盾，
开脱自身，逃避罪责。

我曾经向北京市有关法院起诉《求是》杂志社。这些法院早吓得屁滚
尿流、魂不附体了。

§§三、政治摧残，经济制裁，全面专政

为了把第二代马克思主义彻底扼杀在摇篮里，邓小平授意有关部门对
我下了毒手。

（一）长期不予安排适当工作；
（二）由三门峡市经委党委对我长期隔离审查达数年之久；
（三）以《求是》杂志的违法文章为依据，将我打成“资产阶级自由
　　　化”；
（四）剥夺党籍、克扣工资、剥夺住房权、公务员权以及党章、宪法
　　　所规定的党员权利、公民权利和其它各种应当享有的权利；
（五）偷窃书稿，拦截信件，隔阻我的通信联络；
（六）造谣中伤，妖言惑众，玷污我的名誉，说我患有“神经病”；
（七）实行文化专政，制造恐怖舆论，说我要当“国家主席”；
（八）挑拨离间，破坏家庭关系，破坏我正常的家庭生活；
（九）威胁老人，威胁孩子，威胁妻子，迫使父亲为“第二代马克思
　　　主义”英勇捐躯；
（十）逼迫我为生活计，不得不以“神经病”的名义申请退休，成为
　　　“废人”。

§§四、理论更名，废除“代”字

鉴于邓小平以“第二代党中央领导核心”的名义，唯权是图，唯利是
图，扼杀真理，屠杀人民，成为千古罪人，玷污了他自身，也玷污了
这个“代”字，所以，我决定从我的理论名称中将“代”字删除，将
“第二代马克思主义”更名为“第二马克思主义”。并于去年3月份
正式开办“第二马克思主义（2M）论坛”，发出公告，告知天下人
民。但该论坛后来被邓小平的接班人无理关闭。

§§结论

（一）邓小平的“第二代核心”是在剥夺普通党员选举权与被选举权
　　　的基础上、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窃取党员智慧和人民智慧自
　　　封的。因而是违反党章的；
（二）既然党中央是全国人民的领导核心，全国人民自然拥有对此领
　　　导核心的申请权、建议权、监督权、批评权等，但邓小平剥夺
　　　了全国人民的这些权利，因而是非法的；
（三）邓小平把党章和宪法变成了自己控制党和统治人民的工具，而
　　　他自己是从来也不遵守的。因而使党章和宪法失去了它本来的
　　　意义，变成了一张废纸；
（四）邓小平以他自己的实际行动揭穿了他自己口口声声“依法治
　　　国”、“实事求是”的谎言。证明他自己就是一个政治骗子。
　　　联系到他对毛泽东“永不翻案”的保证书，足以证明他的道德
　　　是肮脏的；
（五）由政治骗子选定或圈定接班人当然是非法的；
（六）他指责毛泽东发动“文革”是“十年浩劫”，而他自己则策动
　　　“‘6．4’屠杀”，制造“十五年血腥恐怖”，至今尚未结
　　　束，比毛泽东有过之而无不及；
（七）所谓“一百年不变”，就是要祸及百年；
（八）事实证明：邓小平是比毛泽东更阴险、更反动的修正主义政
　　　客。

最后，需要郑重指出：我是否“神经病”，敬请全国人民和全世界人
民做出鉴定。

（2004年3月22日）

〔作者宋保卓是２Ｍ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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